第二天一早,陸池早早的就起了床,他醒來時發現秦慕已經不見了,他也沒在意,快速的換好了一身粗麻布衣朝著雙易峰走去。


    雙易峰上有著大片的農田,其中有四分之一左右是藥田,其餘的則由外門弟子打理。


    陸池遠遠的便瞧見青綠色的梯田,十分喜人,看著就連人的精神都感覺舒暢了些。


    他還記得安師伯讓他找鍾叔,陸池在藥田周圍兜轉了一大圈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他扯了扯嘴角朝正中央的大樹下看了過去,一隻五彩斑斕的錦雞正悠閑的趴在草垛上。


    他躊躇了一會走了過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鍾叔?”


    錦雞昂著脖子轉頭看向他。


    “小子,你遲到了!”


    陸池腿一軟,差點沒跪下!


    媽呀!!


    雞說話了!!


    雞說話了!!


    雞說話了!!


    就算他知道這個門派內除了外門弟子外全都是妖修,可是親眼看到,哦、不對,是聽到和知道根本是兩回事。


    “怎麽了?小子!”山雞抖動著兩塊不算大的翅膀,站了起來。


    陸池沒忘記自己今天的工作,緩過神後立刻站直了身體,等鍾叔吩咐任務。


    鍾叔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我這也沒什麽事,這是新一批的藥草苗,你挑空的地方把它們栽下便是,記著千萬不要傷著根。”


    陸池向鍾叔的身邊看去,一個籮筐裏滿滿的都是帶白色細根的鮮嫩小苗。


    他又問了有什麽要注意的地方,其認真的態度倒也讓鍾叔刮目相看。他哪知道陸池這其實是玩遊戲的習慣,如逐神中的npc哪個不是比普通人還要精怪幾分,最擅長的便是折騰玩家,有些任務你若不問個清楚明白,指不定你就會被npc坑上一把,奔走幾日後終是一場空,到時候是有苦難言。什麽?揍npc一把?那除非是你不想混了,玩遊戲的人都知道npc的好感值決定了你能到些什麽任務,誰敢找他們撒氣,再大的怨氣也隻能自己吞下。


    於是鍾叔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陸池直接當npc對付了,見難得有這麽上進的孩子,巴啦巴啦的講解起自己的心得:


    “這小藥苗呀,要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它的莖部,不能扯著葉片,對對!就這樣。在栽種前要先挖一個小坑,比根的長短略深一些,怎麽挖?用手啊,這麽短的根還用得著啥工具?然後把根部輕輕放下去,覆上土,灑上定根水,再拍緊實了。記住小苗不能晃,一晃啊就容易斷。”


    陸池用心記著,又從旁邊的山泉中挑了一桶水過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始種苗。


    一開始還不順手,每棵小苗花了他十分鍾,試了幾次後,每五分鍾他就能栽種完一棵,等籮筐裏的全部種好,已經日上中天了,陸池喚來了鍾叔檢查一遍。


    隻見錦雞突然變身成一個中年大叔。


    這次陸池直接噴了,那中年大叔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非主流發形,慢慢踱到了藥田,手輕輕的擊掌後過了幾秒,竟不知從哪裏刮來了一陣奇風。


    非主流大叔神情溫油的細細觀察了風吹時小苗的情況,滿意的點頭道:“不錯,種的很紮實,今天就這樣,你明天再來吧。”


    陸池抽著嘴角回道:“是……。”


    忙碌了一早上,陸池累的不行,這會一旦站直了身體,雙腿便微微的發抖,腿麻了!!


    他早早的回去,在山泉那把身上蹭到的泥土洗幹淨,換好衣服,回到房間又從物品欄裏找了個果子胡亂吃了幾口,才感覺重新活了過來!


    昨天他便發現了,這瑤聖派不開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內門弟子全都辟穀的關係,唯一的食堂竟然隔著二道山峰,是外門弟子使用的,現在他哪有那個力氣過去。


    這肌肉拉傷過的人應該都有體會,蹦躂那會兒一時還感覺不到什麽,可一旦休息過後,你想要再動二下,便知道是什麽滋味了,如今陸池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這酸爽,他簡直快要飆淚了。


    等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他的腿總算不像是千針穿刺那般酸痛,和緩了些,陸池移了移位置,把被子疊在腿下,坐起身來開始今天的修練。


    直到入夜後,屋外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陸池恨不得抽自己一下,沒事關什麽門啊,還要起來開門實在太虐身了。


    誰知敲門聲隻響了兩下又沒聲了,陸池正糾結著要不要起來去看下,窗外驚現一隻手,把這形同虛設的木窗推了開來。


    他總算知道昨天秦慕是從哪裏爬進來的了。


    和少年臉上羞澀笑容截然相反的是,那異常利索的翻窗動作。


    陸池抽搐著嘴角,這貨是個慣犯吧?這客房的木窗按的位置並不低,要怎麽練才可以這麽一氣嗬成,就連逐神中那些玩盜賊的,怕是也沒有這麽俐落的身手,這小子不簡單!


    由於陸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秦慕很快便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詢問後他走了出去,沒多久端來了一碗米飯和小菜,拿著調羹準備要喂他。


    陸池黑線道:“我不是癱瘓……放著我自己來。”


    秦慕滿臉失望不情不願把飯遞了過去。


    眼瞧著喂飯不成,秦慕便提出想幫他捶腿,陸池剛準備拒絕便見少年紅了眼眶,無奈隻好答應下來。


    之後幾天,秦慕每天晚上都會過來,陸池餓了累了不想動,他就幫他跑去領飯,陸池渴了剛咽了口口水,一杯清涼的茶水便遞到了眼前,陸池想上廁所了,那還是他自己去撒的尿……


    總之,這幾天日子過的,陸池表示,鴨梨好大……這種突然多了個孝順兒子的即視感怎麽破??


    一周後,三界山


    莫長老黑著一張老臉帶著眾徒弟站於山頂處,負劍而立。


    “打擾了幾日,在下過意不去,過幾日我會派人把謝禮送上。”


    安晉擺了擺手,像是沒有聽出其中的磨牙聲,滿臉的笑意道:“下次禮到便可以,何必來人。”


    莫長老默默的咽下了口老血,顯然對妖族的不要臉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秦瑾、秦慕,還不快過來!”


    秦慕應了一聲又轉過頭來認真的對陸池說:“陸大哥,我會回來找你的。”


    你不用回來也沒關係!陸池寬麵條淚,這叫什麽事兒啊?


    秦慕的手拉著陸池的衣袖好一會兒才放開,那眼神百轉千回其中的情意怕是連瞎子都看的出來,而秦瑾沉著臉站在秦慕的身後,也不肯先走,惹的莫長老狠狠的瞪了他們好幾回,怕是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陸池的師兄師姐則圍在一旁,一臉興味的看著這十八相送的小劇場。


    陸池叫苦不迭,他這幾日一直想不明白這秦慕怎麽就突然粘上他了好不好?!


    雙方僵持著,直至莫長老黑著臉直接甩出了兩條繩子捆上了兩人後直接打包拎走,陸池才鬆了一口氣。


    熊寶:“陸師弟看著很傷心啊!”


    胡姬月:“笨熊!相好的走了他當然傷心了,想不到這陸師弟真是能耐,剛來沒幾天就拐走了人家長老徒弟的心,這本事我得學學。”


    黎傲:“狐狸你算了吧,上次誰跟著男人屁股後麵一走三十年,然後哭哭泣泣回來說要絕情絕愛的?”


    胡姬月:“老七你想死啊?我那是碰上了渣!下次我肯定會找個好的!我瓜子沒了,誰那還有?”


    熊寶:“我有,喏!”


    應芷:“我瞧著那莫長老的徒弟,小個的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相比來說那大些的更適合師弟些。”


    黎傲:“四姐,這又是你的直覺?”


    應芷:“自然!”


    黎傲:“你們說陸池弟是不是要哭了?我看他站那好久不動了。”


    胡姬月:“有可能,小白你長的最漂亮,你去安慰他一下。”


    白玥:“……”


    胡姬月:“小白?”


    熊寶:“他睡著了。”


    胡姬月:“日!”


    陸池轉過頭,看著五個人手裏拿著瓜子花生吐的滿地都是,頓時額頭掛滿黑線,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對著這群人,真是有什麽“煩惱”都一下子跑沒了!


    這幾日他已經知道師尊何洛門下有十五個弟子,而自他入派後所遇見的便隻有這五個,其他不是在閉關,就是外出遊曆去了,而做為最小新入門的師弟,陸池便成了他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而這幾天秦慕在他房中頻繁出入,於是這八卦就像長了翅膀般傳遍了瑤聖派的每一個角落,陸池他自己倒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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