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陸少康和李鳴到達美國東岸的大西洋城,然後立刻雇車前往李鳴的醫生朋友處,安排手術。


    隔天,手術順利完成,但是由於李鳴腿中被插入的銀針有十二根之多,都在不同的部位,因此李鳴腿上被割開了十二道口了,失血不少,而有些銀針更深入骨髓,造成李鳴需要休息大約半個月,才能下床行走。於是陸少康便伴隨李鳴暫時在大西洋城住下,等待李鳴康複。


    一周之後,李鳴的情況已經逐漸穩定,這天晚上,陸少康偷空到街上閑逛,看見大西洋城燈火輝煌,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不禁大為驚歎。


    他走進一間又一間的賭場,閑逛了一番,直看得眼花撩亂,才知道人間的豪華和奢侈,竟然能到達這樣的地步。


    陸少康逛了一個多鍾頭,才離開賭場,沿著海岸公路往回走,但是走了沒有多久,他卻發現有一輛白色的加長型凱迪拉克大轎車,一直在後方十幾公尺不即不離地跟著他,而且已經跟了有一段時間了。


    陸少康馬上提高警覺,在經過下一個路口的時候,側身一閃,躲到了牆角。


    那輛白色大轎車立刻轉彎企圖跟上,但是才一轉過來,就看見陸少康雙手交叉在胸前,直勾勾地盯著大轎車的後座,好像是在說:“別再躲了,我已經發現你們了。”一樣。但是,實際上陸少康並沒有開口,而那輛大轎車的深色玻璃,也使陸少康根本看不見裏麵。隻是陸少康知道裏麵的人一定可以看見他,他這麽做,等於是在給車子裏的人一個警告,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雙方僵持了一陣子,那大轎車後座的車窗玻璃緩緩降了下來,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陸少康眼前,他驚訝地道:“小怡!奶跑到這裏來幹嘛?”


    車上那女子叫道:“小怡,小怡,你隻記得你的老婆小怡,早就把我給忘記了吧?”


    陸少康仔細一看,才發現車上的人不是姊姊向怡,而是妹向柔,於是道:“是奶啊,乖徒弟,奶們姊妹長得實在是太像了,難怪我會認錯。”


    向柔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徒弟呀?那你為什麽一離開就是好幾個月,連看都不來看我一下?”


    陸少康囁嚅道:“我上個月有到碼頭去看奶,但是奶已經離開了。”


    向柔道:“那時候已經太遲了,我等你那麽久,對你這種重色輕友的人終於完全失望了,所以才離開澳門,到世界各地的賭場去流浪。”


    陸少康聽向柔說得輕鬆,但是語氣裏大有責怪的意思,他不想多做解釋,故意岔開話題道:“怎麽樣?這些日子來,奶的手氣如何?”


    “手氣?”向柔道:“我賭博從來不靠手氣,而是憑本事,你教我的手法的確蠻有效的,所以每次蠃錢,我總是想到你。而且我還撥出獲利的一成,為你開了一個戶頭,算是你的傭金,我把帳戶密碼告訴你,你隨時可以去提錢。”


    陸少康笑道:“傭金倒不必了,奶幫我捐給慈善機關吧!隻要奶玩得開心就好了,不過奶最好小心一點,這裏可不是澳門,別做得太過分。”


    向柔道:“這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操心,既然你不要錢,那我就請你吃宵夜吧,算是謝師宴,怎麽樣?”


    他鄉遇故知,陸少康也十分高興,便答應道:“好吧,我們就隨便吃一點,聊聊天好了。”


    說完,向柔便打開車門,讓陸少康上車。陸少康在後座坐定之後,看見前排兩個座位坐著的人,還是向柔先前的夥伴,便也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車子穿過大街小巷,沒有多久,來到一家中國餐廳。向柔要了一間包廂,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和陸少康兩人分坐在桌子兩端。


    向柔的助手沒有跟上來,因此包廂裏隻有她和陸少康兩個人,兩人一直默默不語,直到菜上齊了,因為陸少康並不餓,所以還是沒有動一下筷子,而向柔也隻是要了一瓶紅酒,一個人靜靜地喝著。


    不到十分鍾,向柔喝掉了半瓶酒,雙頰泛紅,已經微微有些醉意,酒量顯然比向怡差得遠了。她看著陸少康,忽然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讓陸少康一下子慌了手腳,忙站起來問道:“好端端的,奶為什麽要哭?是不是碰到什麽不如意的事情了?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上奶的忙。”


    向柔一麵流著眼淚,一麵道:“你幫不上我的忙的,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幫上我的忙。”


    陸少康道:“不管我幫不幫得了奶,奶把事情說出來,心裏總會舒服一點的,光哭也不是辦法。”


    向柔盯著陸少康看了許久,才漸漸收斂哭聲,哽咽著道:“好,我說,但是你不許笑我喔。”


    陸少康道:“奶說吧,我保證不笑。”


    向柔道:“我愛上了一個人,但是他是有婦之夫,你說我該怎麽辦?”


    陸少康沉吟半晌,才道:“這種情形聽來挺嚴重的,有婦之夫,恐怕不太好吧?是他騙了奶嗎?”


    向柔道:“沒有,他是個很好的人,沒有騙我,是我自己耍愛他的,他甚至並不知道我愛他。”


    陸少康詫異道:“暗戀!這樣問題就更大了,奶暗戀一個有婦之夫,那不是太傻了嗎?”


    向柔道:“是的,我就是太傻了,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用理智來判斷聰明和傻,或者對和錯的,一旦愛了就是愛了。就像一個掉進流沙裏的人,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但是就算不掙紮,也一樣會慢慢沉下去,怎麽做都不對。”


    陸少康道:“我看你在牌桌上的精明模樣,倒不像是這種人。”


    向柔道:“你太不了解攻入了,不管女人在外表上看起來有多強悍,感情上一樣是脆弱的。”


    陸少康道:“或許就因為他是有婦之夫,奶得不到他,所以才會越陷越深。可能一旦奶成為了他的妻子,奶就會發現他滿身都是缺點,反而不愛他了。”


    向柔道:“也許吧!但是現在他在我的印象裏,是百分之百的完美無缺。


    況且別說做他的妻子了,就算我願意當他的小老婆,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陸少康道:“奶還這麽年輕,又這麽漂亮,為什麽不嚐試去交其他的男朋友,或許可以忘掉他。”


    向柔道:“現在我滿腦子裏都是他的影於,連每天晚上作夢那會夢見他,你說我怎麽可能再去接受別人?”


    陸少康沉吟道:“這倒是個嚴重的問題。”


    向柔道:“所以我說沒有人能夠幫我吧?你就別管我了,讓我早一點被流沙吞噬,死掉算了。”


    陸少康道:“別說傻話了,奶還有很美好的人生,不可以有輕生的念頭。”


    向柔道:“沒有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陸少康道:“我真想看看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能讓奶這麽特別的女孩子為他死心塌地。”


    向柔轉頭看著窗外,喃喃道:“他高大、英俊、心地善良、為人誠懇而且才華橫溢。”


    陸少康道:“高大英俊的男人最不可靠了,難道奶不明白?”


    向柔看看陸少康,道:“你是說你不可靠羅?”


    陸少康道:“我從來也不覺得自己高大英俊,我隻是個普通人。”


    向柔忽然破涕為笑,道:“別談他了,我敬你一杯。”說著,就為陸少康倒了滿滿一杯酒,也為自己的酒斟酒。


    “幹!”向柔一仰頭,將酒喝了個精光,道:“今天能和你一起喝酒,真是高興,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見麵?”


    陸少康也舉起酒杯幹了,說道:“等我在八極門的事情辦完了,就會回去牛犄島,奶隨時可以來山上看我,不過奶年紀比我大,我也不敢真的當奶是我徒弟,如果奶見了我師父,這件事情就不用對他提起了。”


    向柔問道:“你回南海派的時候,一定是帶著向怡一起回去羅?”


    陸少康稍微想了一下,道:“這個很難說,像我這麽糟糕的人,說不定過兩年奶姊姊就不要我了,那時候我隻好孤家寡人自己回去了。”


    向柔道:“才不會呢,你那麽好。”


    陸少康道:“我好?奶和我相處才不到幾天,奶怎麽能確定?”


    向柔毫不思索便道:“我就是知道。”


    餐後,兩人互相留下在大西洋城的連絡電話之後,便匆匆道別。陸少康回到醫院,雖然李鳴的傷勢有專業人員照顧,用不著他操心,但是他還是盡量陪伴著李鳴,略盡徒孫之誼。


    久而久之,李鳴見陸少康十分誠懇,對他的懷疑便減輕了許多,但是仍然很少和陸少康說話。陸少康明白師叔脾氣怪異,在這個時候提出請他用摩元心經的內力去救向雲龍,一定是難上加難,便暫時沒有說起這件事情,打算等李鳴的傷好了再想辦法。


    而向柔則是每天晚上都邀請陸少康吃飯,談天說地,並且再也絕口不提她的感情問題。


    陸少康則是人在他鄉,有向柔陪伴,也減輕他不少無聊的感覺,因此兩人相處非常愉快。


    一轉眼,陸少康到大西洋堿已經半個月了,李鳴的傷勢也完全康複。那天,李鳴起床練了一遍功,大病初愈,正是神清氣爽的時候,陸少康見他心情好,特意親自下廚房,燉了一碗燕窩湯,端到李鳴麵前,道:“師叔,這是燕窩湯,您的病剛好,喝了補補身體。”


    李鳴接過燕窩,但是卻放在一邊,斜睨陸少康一眼,道:“這些天來,我看你做人還算中規中矩,卻沒想到你也會這種拍馬屁的手段。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陸少康臉上一陣紅,說道:“弟子不敢隱瞞師叔,事實上,弟子是想請師叔幫忙去救一個人。”


    “救人?”李鳴道:“我就知道有問題,救什麽人?”


    陸少康道:“是弟子的嶽父──八極門掌門,向雲龍。”


    李鳴“哦”了一聲,道:“是他呀!向雲龍在江湖上名氣還頗為響亮,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聽說他的武功不弱,怎麽會要人去救呢?”


    於是陸少康將向雲龍練功走火入魔的事情大約說了,李鳴沉吟半晌,道:“像他這種傷,據我所知,江湖上能救他的,應該不超過五個人,南海劍派的摩元心經第九層,可以算上一個,但是我老頭子喜歡到處雲遊,懶得拋頭露麵,更不願意去跟這些什麽掌門、幫主之類的人打交道,別說我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南海派弟子,就算你真是,我也不見得會去。這樣吧,你不如去求求少林寺的本悟大師,他們出家人慈悲為懷,一定不會拒絕你。”


    陸少康對李鳴的回答早就有幾分心裏準備,他知道李鳴生性就是這樣,因此也不怪他,又道:“師叔租不願意去,那真是太可惜了,但是弟子還有一個辦法。弟子的摩元心經已經練到了第八層,如果師叔肯略微指點一下,讓弟子早日練到第九層,這樣就不用麻煩師叔了。”


    “什麽?”李鳴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你的摩元心經已經練到了第八層?”


    陸少康道:“弟子運氣好,占了先天的優勢,所以練得特別快。”


    李鳴笑道:“我老頭子的資質也不算差,但是花了三十年的工夫才練到第九層,你還不到二十歲,真是看不出來。”


    說完,李鳴伸出兩根指頭,閃電般地在陸少康身上點了幾卜,解開陸少康的死穴,然後伸出另一隻手的手掌,說道:“你將手掌按在我的手掌上,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陸少康道:“遵命。”說完,便舉起右掌,搭在李鳴伸出來的手掌上,將內力緩緩推出。


    陸少康知道李鳴是要試他的功力,因此不敢急吐勁力,隻是由輕到重,慢慢加力,從摩元心經第一層開始,漸漸上升到第二層、第三層,運行幾個周天之後,才使出第八層的功力。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站著,花了將近二十分鍾的時間,陸少康才演練完畢,鬆開手掌,收功退開。


    李鳴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才道:“你這小子沒有說謊,摩元心經練得精準而厚實,真是個奇才。”


    陸少康道:“謝謝師叔誇獎。”


    李鳴點了點頭,道:“摩元心經從第八層練到第九層,是最難練的一層,我花了將近五年的時間才練會,但是看你的程度,頂多再花個一、兩年,就能練成。好吧,既然這樣子,你要去救人,我又懶得出手,老頭子就成全你,幫你打通經脈,提前完工好了。”


    陸少康聽了,十分高興,連忙跪下來道:“謝謝師叔,謝謝師叔。”


    隔天,李鳴和陸少康準備妥當,便正式展開傳功的課程。因為陸少康早就將心經第九層的心法背得滾瓜瀾熟,因此第一天李鳴隻是幫助陸少康把未通的經脈打通,第二天將內力輸入陸少康體內,第三天再引導他將第九層的功力正確運行幾遍。


    李鳴和陸少康的功力原本就同出一脈,彼此差距也不大,因此進行十分順利,就這樣,三天各花了五、六個小時的時間,陸少康的摩元心經便一舉到達第九層,完成了整套神功。


    又過了兩天,李鳴召陸少康來到麵前,對他說道:“我今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從此我雲遊四海,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麵的機會,有趣的是,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南海派弟子,就把天淵劍法和摩元心經第九層都傳了給你,不過你也救了我一命,這算是緣份吧。”


    李鳴頓了一頓,又道:“我先前聽你說起現在牛犄島上練功紊亂的情況,心裏實在不好受,這件事情我會去查證,如果你說的都是真話,我會把師兄交給我的,師爺留下來的劍譜和心經原本,以及曆代師對天淵劍法和摩元心經的解說及注釋,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全都送回牛犄島,免得他們再胡亂搞下去。”


    陸少康道:“是,牛犄島上的師叔伯和師兄弟們都非常需要這些東西,多謝師叔。”


    李鳴道:“至於你,你是一個練武的奇才,心地也不壞,但是我要送給你一句話,就是‘江湖險惡,處處小心’,這句話對你以後闖蕩武林,甚至在社會上生存都十分重要,你要記清楚了。”


    陸少康應道:“是,弟子記住了。”但是心裏想:“為什麽有些人就是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陷害別人呢,如果每個人那能坦蕩相處,用正正當當的手段獲取利益,這樣大家就不用處處小心了,人人活得更自在,不是比較好嗎?”不禁感到有些迷惘。


    李鳴道:“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去吧!”


    陸少康跪下來磕了幾個頭,拜別師叔。當天晚上,向柔又約了陸少康吃飯,陸少康趁機告訴向柔他也要離開大西洋城的消息,於是向柔又喝了個酩酊大醉。


    第二天,陸少康便搭乘飛機,飛回香港,轉赴澳門。


    回到澳門之後,陸少康立刻搭車返回八極門總舵。


    管家老王一見到陸少康,便很高興地道:“姑爺,您回來了,小姐呢?怎麽沒有和您一起回來?”


    陸少康不解道:“小姐?小怡不在家嗎?”


    管家老王道:“是啊,小姐不是半個月前和您一起離開的嗎?”


    陸少康滿腹狐疑,暗忖道:“自己明明是大約兩個月前離開澳門的,這期間從來沒有回來過,而且半個月前自己正遠在大西洋城陪伴李鳴,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陸少康正想發問,向風卻正好走了出來,看見陸少康,立刻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書文,你回來了,一路上很辛苦吧?咦!小怡呢?怎麽沒有和你在一起?”和管家問的是一樣的話。


    這時候,陸少康才確定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說道:“剛才我聽王管家說,半個月前小怡和我一起離開了這裏,但是事實上,半個月前我正在美國,你們會不會認錯人了?”


    向風和管家老王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向風道:“不會吧?你大約是一個月半之前回來的,幾天之後,你和小怡的感情變得比以前更好,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我父親和我看了都很高興,然後又過了將近一個月,你們就一起離開澳門,說是要去尋找‘流雲劍客’李鳴前輩回來為我父親治病。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怎麽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陸少康知道一個月前回來帶走向怡的人當然不是自己,震驚之餘,忽然想起自己被白天明騙走弄昏之後,曾經有三天的空白時間,那三天他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還是感覺到自己被人扒光了用儀器觀察,又用一些黏糊糊、會發熱的東西覆蓋在他身上。現在他終於明白,那些人是要弄清楚他全身的特征,甚至複製了他整個人的模型,而目的,就是要冒充他到八極門來進行一些陰謀。


    後來他們發現自己逃走了,害怕事機敗露,就騙走向怡。但是脅持向怡的目的是什麽,一時之間陸少康還弄不明白。


    陸少康問道:“一個半月之前,我才剛離開澳門沒有多久,為什麽那麽快又回來呢?”


    向風道:“看來你真是什麽都忘了,你才出去半個月,就找到了被偷走的無極拳法資料硬碟,把硬碟帶回來向我們報喜啊!”


    陸少康道:“是嗎?那我有沒有說是從誰的手裏拿回硬碟的?”


    向風道:“你說是東海劍派偷去的,還罵東海劍派是七海聯盟的敗類呢!”


    陸少康心裏明白,東海劍派是日本的名門正派,七海聯盟雖然互相較勁,都想拿到盟主的地位,但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卻是誰也不屑去做的,那個假冒他的人說東西是東海劍派偷走的,應該隻是栽贓嫁禍。


    而白天明那一夥人這麽快就能找到硬碟,顯見他們就是真正偷走無極拳法資料的人,他們肯輕易交出硬碟,自然是已經將其中的資料複製了,但他們究竟是什麽背景,陸少康卻沒有一點頭緒。


    於是陸少康問道:“向大哥,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白天明的人?”


    向風道:“白天明?我當然認識,那天‘比酒招親’他不是也有來嗎?他的請帖還是我親自送的呢!”


    陸少康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人?”


    向風道:“白天明嘛,他是印尼武學世家白正義白老爺子的義子,白家家大業大,在江湖上頗有名聲,和我們八極門可以說是門當戶對,所以也在邀請之列。”


    陸少康“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白家的地址?”


    向風道:“當然可以,他們有什麽問題嗎?”


    陸少康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抄下地址,然後便進門拜見向雲龍,向雲龍也問了一些和向風與管家老王類似的話,陸少康含混答過,但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接下來,陸少康便開始用摩元心經第九層的內功為向雲龍療傷,一連七天,等向雲龍的傷勢漸漸好轉,陸少康才又告別向雲龍和向風,前往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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