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暴在半路上包紮好腳踝的傷口,撿小路向市區方向前去,但畢竟是受了傷,因此行動的速度並不快。趙公子施展輕功,一路保持適當的距離,跟著天暴身後。


    到了清晨,天暴已經進入市區,他在一棟普通公寓樓下徘徊許久,跑到認為附近沒有人注意他,才用萬能鑰匙打開了一輛轎車的車門,他坐上座位,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便發動了車子,準備揚長而去。


    趙公子看準時機,施展輕功快速竄到車後,在車子開動的一刹那跨上保險,緊貼在車尾,隨車子一起馳去。


    因為是清晨時分,路上隻有很稀少的行人和車輛,所以趙公子的行徑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而天暴隻想盡快逃跑,更不曾發現車後竟然藏著有人。


    不出三十分鍾,車子已經來到海邊,天暴繼續駕車向人煙稀少處開去,又行駛了十多分鍾,才將車停在一個荒廢的小碼頭邊。


    碼頭上停泊著幾艘破舊的漁船,早已不堪使用,漁船旁另有幾艘竹舢舨,看起來卻有七成新。


    果然,天暴下車後,立刻挑上一艘機動舢舨,他解開攬繩,用力往碼頭的石柱上一堆,舢舨便向海中滑去。接著,天暴啟動馬達,調整方向,舢舨愈行愈快,破浪而去。


    趙公子見天暴即將走遠,也選擇一艘舢舨發動了,依然不遠不近地跟蹤在天暴後麵。


    二十分鍾之後,天暴在一個無人小島上了岸,趙公子判斷那一定是紅殺的一個重要基地,甚至可能是紅殺現時的本部,於是他不再跟蹤天暴,而是繞到小島較為荒涼的另一邊,設法在不引人注意的狀況下登陸。


    趙公子選擇了一個爬滿樹藤的峭壁,使出上乘經功,一躍就是七、八公尺。他攀住一株樹藤,繼續向上縱躍,十餘個起落之後,終於躍到了峭壁頂端。


    那是整個小島的最高點,趙公子極目望去,小島十分小,直徑大約隻有一公裏,是一個橢圓形的島嶼,島上一片蒼翠,樹林極密,看不到半點人煙,也不見了天暴的蹤影。


    趙公子判斷,紅殺的基地可能建在地下,以掩人耳目,天暴這時一定已經進入了地下基地。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尋路走去,一麵留意任何可疑的地方,企圖找到地下基地的進入點。


    直到過了正午,趙公子幾乎已經踏遍了整個小島,卻仍然是一無所獲。但他還是不肯放棄,因為他知道,紅殺越是用盡心思隱藏的地方,肯定越是重要。


    於是趙公子更加仔細地搜索著,又過了幾個小時,他漸漸的找出一些線索,當夕陽已經快要落到海麵上的時候,終於完成了搜索的工作。


    趙公子統計了一下,島上一共有六個出入口,每一個出入口都有一個隱藏得極好的啟動開關,這些啟動開關在外表上則是用維妙維肖的假樹或假石頭做成的,而實際上卻都是非常精密的電子設備。


    他站在其中一個出人口處,仔細研究著開啟密門的方法,他將假石頭移開,隨即出現一組按鍵,那是一種常用的裝置。趙公子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型工具和微型電腦,隻花了很短的時間拆裝,便將電腦接上按鍵底部的線路,由電腦自動測試密碼。


    不到十分鍾,趙公子聽見“喀”的一聲,密碼已被,密門緩緩向旁邊移開,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可供單人出入的坑洞。趙公子毫不猶豫,縱身便躍人洞中,才一進入,密門便又自動關了起來。


    進入洞中之後,眼前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高度不到三公尺,寬度則大約隻有兩公尺,通道中燈光十分明亮。趙公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大約行進了五十公尺,到了一個轉角處,便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趙公子躲在轉角,偷偷向裏麵望去,一望之下,他不禁愣了一愣。原來裏麵是一個大廳,大廳的一麵有一個台子,台子上一張寬敞的皮椅中,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麵紅衣人,台下則有十餘名男女紅衣殺手,靜靜站在一旁,而受傷的天暴也在其中。


    趙公子正在考慮如何應付這種場麵,卻聽見台上的蒙麵人高聲說道:“原來是趙公子大駕光臨,請出來說話。”


    趙公子沒想到自己的行動早就在敵人的掌握之中,苦笑一下,緩緩走了出去。他走到台前,同天暴打了一個招呼,大暴卻怒目瞪著趙公子,好像想把他生吞落腹一樣,但是礙著蒙麵人的權威,一時之間也不便發作。


    趙公子昂首看著蒙麵人,忽然覺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於是他用試探的語氣問道:“我想,你就是紅殺的霸子吧?”


    蒙麵人都回答:“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趙公子又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麵?能不能請你除下麵罩說話?”


    蒙麵人答道:“就是因為你來,所以我才將臉蒙上的。”


    趙公子肯定了蒙麵人是他認識的人,他要找出答案。於是他又道:“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嗎?”


    蒙麵人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你是來送死的。”


    趙公子道:“你們為害武林,遲早要瓦解崩潰,不如自動解散,各自向當地政府自首,可能還有生存的機會。”


    天暴這時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放屁!”


    蒙麵人沒有阻止他,趙公子也沒有理他,隻是道:“算了,我也看不出你們有什麽悔意的樣子,怎麽樣,是要一起上,還是車輪戰?”


    蒙麵人笑道:“對付你這樣的角色,還用不著一起上。十號,你不是想升級嗎?”


    說著,蒙麵人向一名紅衣殺手一指,那名殺手應了一聲“是!”,便從隊伍中站出來,抽出長劍,擺開架式。其餘的人則向後退開,讓出場地。


    趙公子看看那名十號殺手,白種人,金發碧眼,年紀大約與自己相仿,擺出的姿勢四平八穩,基本上是守勢,但是守中有攻,完全是一流高手的模樣。


    趙公子不敢怠慢,緩緩拔出金劍,說了聲:“請!”


    十號殺手的代號是“天鷹”,比趙公子低一屆,是剛剛進入的十名的新銳殺手,作風穩健而狠辣。


    趙公子單手握劍,劍尖微微下垂,全身沒有一點破綻,是極動劍法的起手式。


    天鷹等待了三分鍾,等待趙公子露出破綻,他知道金劍沉重,趙公子握久了,應該會有些手酸,等他耐不住而發動攻擊的瞬間,將是最容易露出破綻的一刻。而自己手中紅色的合金劍卻極為輕巧,隨時可以後發先至,將劍刺人敵人的要害。


    終於,趙公子動了,而重的東西從靜態啟動真是比較緩慢的。趙公子露出破綻,天鷹目光銳利,將劍尖送入趙公子的破綻。


    隻聽見“當”的一聲,紅劍折斷,天鷹握劍那隻手的經脈也被砍斷,那隻是一晃眼間的事。天鷹不明白沉重的金劍怎麽能忽然間從緩慢的速度變得那麽快,比閃電還快。


    這就是極動劍法,況且,趙公子的破綻也是故意顯露出來的,他早就洞悉了對手的策略,高手過招,智取為上。


    天鷹愣在當場,也不覺得傷口的疼痛,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握劍了,他的殺手生涯也結束了。


    兩名紅衣人上前將天鷹扶了下去。


    蒙麵人鼓掌道:“極動劍法果然有些威力,四號!你來試試。”


    話剛說完,從人群中走出一名精瘦的老頭,年紀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七、八,他的兵器是一支紅色的笛子,走到趙公子麵前二話不說,舉起笛子就打。


    這名老殺手代號“天解”,是紅殺最資深的殺手,二十餘年以來,他的排名從來沒有落到十名之後過,其內力之深厚,更是所有殺手中數一數二的。


    天解練就的是一手高明的打穴功夫,虛攻幾招之後,見有機可趁,便直指趙公子氣舍穴而來。趙公子則是見招拆招,不管是虛是實,一律以極動劍法的要訣,或擋或閃,一一破解。


    隻聽見“當”的一聲,天解攻向趙公子氣舍穴的一招被金劍遠遠蕩開。天解後退兩步,合金笛險些脫手。趙公子也倒退了一步,虎口竟然有些酸麻。


    “好強的內力!”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


    天解揉身又上,改用左手握合金笛打穴,右手使掌,以掌風控製趙公子的活動範圍。


    這一來,趙公子立時感覺到壓迫的力量增強,好不容易躲過對方的笛子,掌力卻立刻逼得他又回到原先被攻擊的位置,他隻好舉金劍硬擋,而對方的掌風又趁隙漸漸逼近。


    近百個回合下來,趙公子已經顯得左支右絀,眼看就要落敗,場外的殺手也已經開始有人大聲叫好。


    趙公子收斂心神,暗忖:“到了這個時候,也隻好鋌而走險了。”


    他一麵奮力對抗天解的笛子與掌力,一麵設法氣凝丹田,將極動心經的內力盡量蘊蓄在左掌。但是這麽一分心,更是險象環生,好幾次差一點被打中。


    趙公子又一次從天解的合金笛下逃過,情狀極為狼狽,天解正處在上風,又是刻不容緩地一掌打來。


    趙公子見時機終於成熟,突然放開金劍,讓天解一把抓住劍刃。金劍本不鋒利,全靠力量與速度克敵,天解抓著金劍,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愣了一下,趙公子左掌已經閃電般揮出。


    那一掌,趙公子集中了七成以上極動心經的內力,不偏不倚,正好擊中天解握著的合金笛一端。天解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笛子已經脫手,挾著強勁內力,“破”的一聲,插進天解的左肩。


    在天解還沒感到痛楚,正驚愕的時候,趙公子又在天解右手腕上補踢一腳,天解鬆手,趙公子輕輕巧巧地奪回金劍。


    這些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至此,天解才慘叫一聲,用手扶住流血不止的肩膀。


    這時候,蒙麵人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管自己先前說過的話,大喝一聲:“全給我上!”


    十餘名原本站在一旁的紅衣殺手聽到命令,立刻各自亮出兵刃,一擁而上,要置趙公子於死地。


    然而,目前在大廳中前十名的好手,隻有天解、天鷹和天暴三人,三人各自的傷,已經不能再動手。其餘人手雖然不少,但是功夫與前十名殺手尚有一段距離。


    趙公子將極動劍法催動到極致,舞得虎虎生風,一時之間,十餘名殺手不但占不了便宜,甚至還處於下風。


    果然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已經有三人中招,退下陣去。其餘殺手見趙公子這麽威猛,自然心生怯意,但是在蒙麵人嚴厲的目光監視下,又不敢擅自退逃。大部份圍攻的殺手為求自保,隻在自覺沒有危險的時候才佯攻幾招,便又迅速躲開,讓其他人去應付。因此趙公子雖然麵對著十幾個人,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大的威脅。


    又過了幾分鍾,少數幾名想要爭功的殺手在同伴時不支援的狀況下,很快又被極動劍法製伏,負傷退下,剩下的七、八人中,便再也沒有真正有鬥誌的人了。隻見到那些紅衣殺手不斷在趙公子身邊遊走,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隔許久才上前攻擊一下,逃得卻又飛快,趙公子打來雖然輕鬆,但也意興闌珊,索性站著不動,冷眼看著他們在他身邊“跳舞”。


    蒙麵人暴怒異常,大喝一聲:“沒用的東西,全部給我退下!”


    那些殺手巴不得他這麽說,立刻縮手縮腳地迅速逃離現場,假意去照顧那些受傷的同伴去了。


    蒙麵人緩緩站起身,同趙公子走來。趙公子見他腳步沉穩,英氣內斂,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絕頂高手,功力應該遠在天解、天鷹和天暴之上,因此不敢怠慢,雖然剛剛幾場打鬥耗去不少內力,但還是暗暗將極動心法運行一遍,準備盡量以最好的狀況來迎接這場戰鬥。


    蒙麵人來到趙公子麵前,用冷傲的語氣道:“你必須死。”


    趙公子道:“我壞了你們紅殺的好事,你當然希望我死。”


    蒙麵人道:“錯!”


    趙公子不解:“錯?為什麽?”


    蒙麵人依然是冷冷的口氣:“我們霸子不讓我殺你,所以你必須死。”


    趙公子愕然:“你不是霸子?”


    蒙麵人冷笑:“我是天揆!紅殺的第一號殺手。”


    趙公子詫異道:“是你?”


    蒙麵人道:“是我。”


    趙公子問道:“多年前是你愚弄我,幫我解毒、請我吃飯、還送我錢?”


    蒙麵人道:“那是霸子的命令。”


    趙公子又問:“為什麽?”


    蒙麵人道:“那就是你該死的原因。”


    趙公子還是不懂:“請你說清楚一點。”


    蒙麵人聲音冷得像冰:“你死了以後,去問上帝吧!”


    蒙麵人拔劍,速度快得如同鬼魅,趙公子隻覺得眼前一花,一柄黑黜黜的長劍已經刺到了胸口。趙公子連忙舉全劇一格,“當”的一聲,火花四濺,趙公子覺得虎口劇震,丹田中氣血翻湧,天揆的內力竟然如此高強。


    趙公子道:“你不用紅色合金製造的劍?”


    蒙麵人還是冷冷地道:“這是我們新發明的黑色合金,比紅色合金輕一點,卻更堅韌、鋒利三倍,正好拿你當實驗品。”


    趙公子道:“那你不妨試試。”


    說完,立刻運起九成內力,快速舞動著金劍,同天揆發動攻擊。天揆微微一笑,也催動內力,以快打快,揉身向趙公子的劍網衝來。


    天揆與趙公子的內力大約在伯仲之間,用劍的招數也都極為精奇,但是天揆劍輕,約為金劍的十分之一,而趙公子由於經過先前幾場打鬥已經消耗不少內力,因此趙公子的極動劍法雖仍然十分快,但是天揆的劍卻更快,兩人使用以快打快的招數,不出二十招,趙公子便落入了下風,處處受製於人。


    趙公子自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知道用重劍和輕劍比快,等於是拿目已的短處去攻別人的長處。除非對手的內力差自已很遠,可以用重劍震傷對手,或者震斷對手的兵器,又或者是對手的招式不如自己,可以高招取勝。


    但是,天揆的內力既強,招式也精妙,幾次雙劍相交之下,趙公子發現那黑劍確實又韌又硬,不知道是什麽奇異的科學材料的產物,就算自已內力無匹,也根本不可能震斷。一時之間,趙公子是一籌莫展。


    苦撐幾十個回合之後,終於聽到“撲”的一聲,趙公子左脅中劍,雖然傷得不重,但是趙公子的攻勢卻更緩慢了一些。果然,再過十幾招,趙公子右腿又被削中,這次情況比較嚴重,鮮血不斷湧出,滴得地上到處都是。


    但是如此一來,劇烈的疼痛感卻使趙公子心頭靈機一動:“既然快不過你,何不以靜製動?”


    趙公子計既已定,忽然間橫劍當胸,凝立不動。


    天揆刺中對手兩劍,心中非常得意,見趙公子停滯不動,以為他已經無力抵抗,於是用指尖一轉手中的黑劍,舞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飛身又上,隻想置趙公子於死地。


    趙公子看見天揆飛來,長劍舞成幢幢劍影,姿勢美妙絕倫,但是他卻絲毫不為所動,看準劍身運動的方向,“當”的一聲,金劍放在黑劍劍背上,天揆頓時覺得劍氣受阻,向後翻了一個跟鬥,穩穩地站在地上。


    天揆不相信趙公子在受傷之餘,內力不濟的情況下,還能接住自己的絕招,以為趙公子隻是運氣好,湊巧破解了他的招式,於是又將黑劍舞得更快,迅速向趙公子接近。


    趙公子也是使用快劍的好手,天揆的劍雖然快,但是趙公子卻能夠看清楚他的來勢和變化。天揆輕飄飄地來到趙公子身前,長劍連續刺向趙公子身上十八個地方。


    趙公子沒有動,因為那十八下都是虛招。


    天揆刺出第十九劍,“當”的一聲,天揆又被震開。


    “噫!”天揆開始覺得趙公子有些門道,他看出趙公於這時采用的是隻守不攻的策略,既可以省下內力,又可以伺機而動,說不走什麽時候自已一個疏忽,反而要栽在他手上。然而如果改用以慢打慢的方式,自已的劍太輕,一定占不到什麽便宜,先前的優勢反而變成了劣勢。


    趙公子看天揆不動,正好空出手來點穴止住了流血,然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天揆。


    天揆苦思許久,實在想不出破解的辦法,突然間暴喝一聲,從後腰抽出一把手槍,瞄準趙公子。趙公子見天揆拔槍,也不驚慌,眼睛靜靜地盯著槍口,心中預判彈道的路徑,舉起金劍,準備隨時用金劍去擋子彈。


    就在這個時候,趙公子看見天揆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肩上扛著一支火箭筒,趙公子連忙運起十成功力,飛躍閃開。天揆覺得奇怪,回身一看,竟然愣在當場,動彈不得。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龍。她不給天揆任何反應的機會,迅速扣下扳機,火箭應聲飛出,正中天揆頭部,“轟”的一聲,天揆的上半身被炸得稀爛。


    此時趙公子距離天揆已經有相當距離,因此並沒有受傷,其餘殺手離天揆更遠,但是許多人早就受了傷,沒受傷的人也完全失去了鬥誌,見到目前這種狀況,都是俯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金龍扔下火箭筒,衝過去扶起趙公子,道:“我已經在四周裝好了定時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快走!”


    趙公子聽金龍這麽一說,立刻拉著金龍的手,再度施展輕功,找到出口,一溜煙閃了出去。他們剛離開出口不遠,便聽見連續幾聲轟天巨響,於是加緊腳步逃開,一直到了他們認為安全的距離之後,才回頭去看,隻見這時整個地麵已經塌陷了下去,地下基地被徹底毀滅了。


    趙公子看著金龍,搖搖頭道:“好狠啊,你到底用了多少炸藥?”


    金龍吐了吐舌頭:“從朋友那裏弄來的新型塑膠炸藥,我也沒想到威力會那麽大。”


    兩人乘著金龍開來的快艇離開了小島,一路上,趙公子默然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上岸後,趙公子對金龍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三天之後,我們在小島上見。”


    “你還要回那個小島?”金龍問道。


    “是的!我還有些疑問。”趙公子道。


    “我看你受傷不輕,”金龍憐惜地道:“讓我陪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趙公子的聲音十分堅決:“這點傷,我自已還能處理。”


    金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趙公子,趙公子緩緩而行,一個人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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