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我也覺得棘手,因為鬼殺人這事在法律程序上很難判斷。要是在省城,警局有大批靈異顧問,還能查出事實真相。可是在縣城,哪有靈異顧問這一說,找不到凶手總得抓一個替死鬼吧?


    比如上次安琪的死,要不是讓鬼魂現身,我恐怕就被冤死了。雖然上次那個混蛋局長說警局有靈異顧問,但如今這一帶除了我和陸飛之外,已經沒有什麽有名的天師,整個神棍出來,還不是一樣草菅人命?


    “那你說怎麽辦?”我問他。


    這人凍得牙齒格格響,雙手抱著身子說:“我會找醫院出個車禍死亡證明,明天就送火葬場火化了,讓誰都看不出問題。”


    我跟陸飛不由對視一眼,原來有錢真可以萬能,把被殺真相改為車禍。這個別墅比較偏僻,麵積又很大,這兒發出幾聲叫,因為家裏有喪事,估計附近居民不會太注意。他再大把鈔票送出去,有關部門都會睜隻眼閉隻眼,屍體一火化,那就死無對證了。


    其實這樣做也算是個解決之道,交給警局他們也找不出凶手,我們自己消化,還可以挖出真凶。我堅信小雪殺人,是被凶手做了手腳,迷惑了神智。挖出這個背後操縱者,再讓小雪幹掉他!


    我們點點頭,我跟他說:“那你看著辦吧,我們走了。”


    “不要!”這家夥一驚從地上站起來,臉色惶恐的跟我們說:“現在整個家裏就剩我一個人了,你們走了我……我害怕!”


    陸飛冷哼一聲說:“我今晚救你一命已經是出於仁慈了,你怎麽不想想今天上午怎麽把我趕出去的?”


    這家夥被陸飛說的臉上汗水直流,低聲下氣的說:“是我糊塗了,您別跟我一般見識,要多少錢我都肯付。”


    “你以為爺稀罕你的錢啊?”陸飛說著瞪圓了眼珠,他可能上午受氣太重,現在發泄出來了。


    我扯了他一下,問那人:“你就是這裏的主人朱忠旗吧?”


    “是,是。”


    “怎麽沒見你請的那個陰陽先生呢?”我好奇的問。今晚這裏鬧的雞飛狗跳,咋不見這個混蛋,莫非被小雪一塊給收拾了?


    朱忠旗一臉無奈的搖頭說:“那個人是個遊走先生,他前幾天自己找上門來的。在我們家住了五天,說小露的替死鬼已經搞定,今天下午拿錢走人了。”


    他說的小露應該是他女兒,不提這事我倒忘了,本來還想問明白那個黑瘦小子來曆後,就大發善心陪他到天亮。一想到替死鬼的事,我心裏火冒三丈,冷笑一聲,一邊往靈棚走去,一邊問他:“是誰給你出了個主意,要給女兒找替死鬼的?”


    朱忠旗跟陸飛跟在我身後走過來,朱忠旗在後麵說:“女兒死的當天夜裏,我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白胡子老頭,說是我們家老祖宗,他說小露被淹死算是橫死,如果不找個替死鬼,是不能投胎轉世的。因為小露年齡太小,自己不明白這事,需要找個陰陽先生來點化,所以我才找人做這件事的。”


    我站在靈棚下,看著陰森的棺材,問他:“棺材釘好像動過,怎麽回事?”現在才看出來,棺材釘有重新釘過的痕跡,這是很不吉利的,就算不懂其中道道的人,也不會合口之後,再啟開棺蓋,這會給家裏帶來凶禍的。


    朱忠旗說:“古先生今天上午從外麵買了一塊玉,用朱砂在上麵寫了一個看不懂的字。說讓小露銜在嘴裏,這叫九竅安魂玉,死者靈魂會得到安息。我說再重啟棺蓋不是很不吉利嗎,他跟我說有他布置,絕不會出現什麽不良後果。”


    我一聽就皺起眉頭,原來這雜碎買了一塊開光玉,用在這裏了。要知道九竅玉是不開光的,這樣會跟屍氣有衝撞,再在玉上寫個奇怪的文字,那就是邪咒了。開光玉加邪咒,那就是汽油碰火苗,本身是一種衝犯,再加上棺材下見血,屍體不馬上變血屍才怪!


    第1090章 損招整人


    這個雜碎先生,害死小雪,再令小雪魂魄發瘋,然後連小露的屍體都不放過,知道靈棚下的守靈者會被殺死,鮮血流到棺材下,讓屍體變成血屍。要血屍幹嗎呢?當然是為了阻攔我不要妨礙小雪殺人,可能還有另一個陰險的目的,就是殺死我!


    真是用心險惡,這種殘忍手段令人發指。我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不過轉念想想,小露這孩子是無辜的,雖然朱忠旗也被托夢騙了,但總之是他相信這種不靠譜的夢,殘害別人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我回頭望望大鐵門,心想起初我用符封門的時候,一隻黃貓把符給叼走,估計是這混蛋在一旁做的邪法。他並沒有離開,就躲在暗處。雖然朱家沒有滿門滅絕,但他的目的達到了,小雪觸怒了行政長官,要被捉回地府問罪。


    這還用再想嗎,一定是梅若奇幹的好事,這世上術人層出不窮,不是說生死門被滅,就沒這種玩意存活了。還有很多五鬼係和白靈派的遺毒在各地民間紮根生存,說不好可能會是這三大邪派之外的閑散術人。


    要挖出這個混蛋,我覺得挺簡單,因為小雪藏在我手裏,這混蛋一定在暗處看到了。他會接下來拆穿我私藏鬼犯的事情讓地府得知,哥們將計就計,必能將他挖出來!


    我摸摸鼻子,又想到了一個損主意,轉頭看著朱忠旗笑道:“今晚我們跟惡鬼做鬥,救你一命,總算相信我們的本事了吧?”


    陸飛不知道我說這話啥意思,歪著腦袋不住撓頭。


    朱忠旗連忙哈著腰說:“相信,相信,我親眼所見怎麽會不相信。”


    我點點頭問:“明天小露要下葬了吧?”


    “對,明天正好是第七天,要下葬了。”


    我再次點頭,說道:“現在是夜裏十一點四十,子時前小露魂魄會回來看看家,我們不能留在這兒。因為我們身上有道家正氣,她看到我們會害怕不敢進門。如果今晚她回魂不能入家,而帶不回家裏的香火,也就不能回地府,將變成孤魂野鬼,永遠守在別墅周圍,讓家裏永世不得安寧。”


    朱忠旗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問道:“那,那該怎麽辦?”


    我一笑說:“當然是我們離開,讓小雪進門。記住,靈棚下一切都不要動,包括屍體。也不允許任何人進門,以免嚇壞了小露魂魄。家裏沒了其他人,你必須守在靈棚下,記得燒香燒紙,念叨孩子名字。淩晨三點,小露就會帶著家裏的香火返回地府,算是完成回魂這個規矩,地府給她安排投胎日子。”


    “這……這,就是我們家親戚來也不行嗎?”朱忠旗滿臉驚慌的問。


    “不行,任何人都不許進來。你要是想永遠被小露鬼魂纏身,就隨便找人過來吧。”我搖著頭說。“還有,小露這會兒估計要回來了,你趕快進靈棚燒紙上香,我們走了!”說著跟陸飛甩下頭,我們倆快速走向大門。


    朱忠旗“哦”了一聲,急忙竄進靈棚,蹲在火盆前拿起燒紙和打火機。但心裏害怕,無論怎麽打打火機,就是打不著。


    我們翻門而出,陸飛樂的前仰後合,笑道:“還是習哥你有辦法,讓這小子怕上三個小時。你說他會不會被嚇死啊?”


    我搖頭笑道:“這家夥雖然害怕,但看上去也不是個膽子非常小的人,不會被嚇死的。不過,這三個小時,恐怕度日如年,褲子就遭殃了。”


    “為毛褲子會遭殃?”陸飛不解的問。


    “他還不嚇得屎尿齊流?”


    “啊,哈哈哈……”


    我們回到福星館,王子俊、沈冰、曲陌和麻雲曦三個都焦急的等在門口,見我們回來,才放下一顆心。不過我們倆全身濕衣服都已結冰,凍的嘴唇發紫,幸好白天仨美女為我們一人買了一身過年新衣,急忙換上。


    我們剛換好衣服,沈冰迫不及待的問情況,我把這機會讓給了陸飛,這小子加油添醋的一陣演講,聽的三位美女和猴崽子驚心動魄。


    至於小雪的去向,我沒敢跟他們說實話,唯恐夜遊時刻就在周圍監視著。說完這些,已經淩晨一點,陸飛開車把我和王子俊、沈冰送回鎮上。我們仨在巷口分手,我和沈冰沒回家,又去了店鋪。


    把門板上好,叫出了死耗子。它出來一看,答應給它供奉的燒雞居然連跟雞毛都沒看見,氣的嘴巴都裂到腦門上。我軟磨硬泡,總算讓死耗子消了氣,當然是有條件的,再加兩隻燒雞和兩瓶老白汾。


    說起人民幣變冥錢的把戲,死耗子捋著小胡須想了又想,搖晃著小腦袋瓜說:“不可能,做不到。玩出這種把戲的,非仙即妖,要嗎就是鬼,生人法力有限,根本無法做得到。”


    我跟沈冰麵麵相覷,不禁膛目,難道那個黑瘦小子,是隻鬼不成,可是怎麽可能在太陽底下出沒呢?


    死耗子說:“鬼在太陽底下出沒並非絕無僅有,隻不過非常稀有罷了。像日遊就可在白晝任意在陽間來去,不受影響。”


    沈冰一瞪眼:“你老腦子進水了吧?哪有鬼能跟日遊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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