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田雯雅一邊指路一邊小聲說,這事好辦,範教授和嚴鑫毅正在前麵不遠處參加大學贈書活動,她這是過來買點東西,他們倆還在那兒,整個活動人很多,有利於我們把孩子交給他們。說完又給我們留了手機號,以便以後跟她保持聯絡。


    當下也不多說,馬上開車往前去了。在後視鏡上看到田雯雅拿出手機打電話,應該是通知範教授和嚴鑫毅接孩子。


    往前開出幾百米,果然看到路邊一個開闊廣場上人特別多,正在進行贈書活動。也看到了嚴鑫毅站在路邊,向這邊眺望,看到了我們的車,偷偷眨眨眼。我們按照約定開車過去,他故意走過來在車上蹭了一下,便大聲喊叫自己被撞了,引來大批圍觀人眾把汽車圍了水泄不通。


    範教授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拉著幾個人把車門擋住,我推開門將二閻王塞給他,範教授別看平時一副迂腐的模樣,現在倒是挺機靈,帶著幾個人用衣服裹著孩子在人群中溜走了。這讓躲在外圍盯梢的眼線,絕對不會發覺,我不由打心裏跟範教授豎起大拇指,倒退幾十年,他能勝任地下工作者。


    孩子被接走後,我就下車跟嚴鑫毅使個眼色,當眾談判,最後以五百塊賠償費做了斷,放我們走人。


    沈冰一邊開車走向小莉居住的小區,一邊笑個不停的說:“我覺得咱們像是在拍反特片,為了把同誌安全送到紅區,跟敵人巧妙作鬥爭。剛才跟嚴鑫毅談判的時候,差點沒笑噴。”


    “這幫雜碎比日本鬼子都難對付,他們失去二閻王蹤跡後,肯定會有其他手段能夠找到她的下落。我們要趕快兜個圈子回來把二閻王接走,別連累了範教授他們。”


    我們把車開到小莉樓下。上去跟她報了個信,將車鑰匙留下。這妞兒撅著個嘴唇能拴住一頭驢,老抽沒事更讓她惱火,豈不是讓顧瓊更受寵了嗎?草他二大爺的,跟皇帝後宮差不多,都在爭寵。


    從她這出來,匆忙趕到火車站,剛好半個小時後有一趟火車開往老家。在候車廳,我不經意的觀察四周,發現有兩個人不太正常,隻要我看過去,他們馬上轉頭,當我收回目光,他們又會盯過來,這肯定是生死門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忽然想到一個餿主意,一邊拿出黃紙和毛筆畫符,一邊忍不住偷偷在笑。沈冰見我笑的挺猥瑣,就小聲問:“幹嘛呢,心裏有打什麽壞主意呢?”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別往我手上看,以免讓敵人生出警惕。”我笑著把棉襖脫下來搭在手臂上,念了幾遍咒語。然後轉頭看向那倆人,是一男一女,正在盯著我這邊,這時急忙轉移視線。


    “那邊兩個人好像在盯著我們。”沈冰這才發現。


    “嗯,你看那個女的長的怎麽樣?”我一臉壞笑的問。


    “我發現生死門的女弟子長相都特別漂亮。”沈冰說完這句,又沒好氣的跟我說:“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色了,老是在乎女人長的好不好看。”


    正在這時,大廳廣播我們這趟列車到了,我急忙起身拉著她說:“切,你還不是總是在乎男人長的帥不帥?”


    “我可以,你不可以。”


    “為毛?”我一愣,跟她一塊擠進洶湧人潮中。


    “因為女人看男人不起色心,男人就不同了,總會盯上……”說到這兒她突然停住。


    “盯上啥?”我有點好奇,這丫頭居然跟我賣關子。


    “盯上……首先是胸部吧,然後是大腿,最後才是臉蛋。按照這種順序,你們男人就不是好東西,一個色字就概括了。”


    我們擠過檢票口後,感覺她分析的比較有意思,但也不服氣,女人看男人不色,什麽腦殘邏輯。馬上找不出反駁理由,於是就胡說八道:“你們女人看男人還不是先看褲襠?”


    “放屁,我啥時候看過男人褲襠了?”沈冰一急,都爆粗口了,並且聲音挺大,呼啦一下,不少人都圍觀過來。


    我捂住嘴差點沒把肚子笑破,趕緊拉著她逃離此地,衝到火車門口時,回頭看到那倆人竟然跟著我們到了站台。我心裏一聲冷笑,捏個法訣對準他們念道:“佳人舉步,無計可求,吹氣一口,身體出羞。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攝!”


    那個女人身上衣服唰地就掉了,不過隻是脫掉了一層棉衣,裏麵還穿著毛衣和保暖內褲呢。就這樣也是顯得非常出格了,在擁擠的火車站台上,當著眾旅客的麵脫成這樣,那真是奇葩。


    頓時剛才還聚焦於沈冰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這個還算漂亮的女人身上。她身邊這個男人急忙從地上就撿衣服往她身上裹去,我心說看你穿的快,還是脫的快。於是又一遍咒語,那女人身上內衣也光了!


    於是,一片春光泄露,無數男人為之大飽眼福……


    第1023章 雪神傳說


    我們沒上火車,而是趁亂從人群中擠出來,又從檢票口溜出去。那倆人隻顧害羞了,哪顧上看我們跑到了哪兒。


    出了車站跳上一輛出租車,立馬讓司機開出市區,去往東河村。我打算先去那裏,離開蘭州市區一段時間,讓對方找不到我們蹤跡以為真的回家了。二來既然生死門在野狼穀養雪妖,我想在附近村子查探一下是否有他們老巢。還有就是搞定茹玉這個死娘們,然後再返回市區,正好是夜裏把二閻王接走,找一個安全地點藏身。


    在車上沈冰撅嘴道:“你隔著衣服看還不滿足,竟然都壞到要扒光衣服看……”


    我連忙跟她使眼色,現在咱們可是當著出租車司機呢,不能因為這個暴露了身份。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那兩個人一看就是小偷,我恨不得把他們扒光了送火車底下碾幾下。”


    司機接口道:“現在小偷越來越猖狂,特別是火車站有很多,你們沒丟東西吧?”


    “沒有,差一點就被偷了。”我笑道。


    沈冰一皺鼻子說:“我們沒丟東西,倒是小偷衣服丟了……”


    到了東河村,下車後多給了司機一百車費,讓他留下電話號碼,好隨時讓他來接我們回去。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鍾,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也沒別的地方去,就向村民打聽小莉家,跑他們家取暖,外麵實在太冷了,簡直是饑寒交迫。


    盡管小莉父母對我們這次遷祖墳的事並不太滿意,可畢竟是幫他們將祖宗屍骨有驚無險的搬出去了,其他風水師還沒這本事呢。小莉老爹陰沉個臉,給我們搬個小板凳坐在爐子跟前烤火,連杯水都不給倒。


    他們家房子看樣子是剛剛翻新過,裏外煥然一新,地麵有瓷磚,牆壁粉刷的雪白光亮,隻是家具很陳舊。


    “大叔,我們一天還沒吃飯,有沒啥吃的讓我們填填肚子?”我跟這位麵色黝黑看上去憨厚樸實的大叔說。


    哪知他一搖頭:“沒有。”然後雙手在袖子裏一籠,跟座石雕似的坐在那兒。


    他老伴低垂著雙眼,嘴裏嘀咕著:“城裏人到我們這兒找吃的,也不害臊。”


    擦,到他們家找點吃的,為毛要害臊?就說這村子窮吧,可是你們家不一樣,有個有錢的“姑爺”,還缺吃的麽?算了,鐵定為遷墳這事對我們沒好感,就忍忍吧,有個取暖的地兒就不錯了。


    本來想從他們老兩口嘴裏打聽一下關於野狼穀的消息,現在這氣氛,也就甭想了。我們四個人都跟石化了一樣,呆坐半個多小時,誰都沒說一句話。這小莉老爹看我們還沒走的意思,其實我們來他就沒問幹什麽的,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就跟我們說:“天快黑了,我們一會兒就要睡覺,你們該走了。”


    我和沈冰不由麵麵相覷,天一黑就睡覺?草他二大爺的,不就是往外趕我們嗎?沈冰受不了這個氣,站起身跟我一甩頭,就出了屋子。我跟他們倆人打個招呼跟著出去,兩個人不聞不見似的,一動都沒動。


    沈冰憋了一肚子氣,唰地從口袋裏掏出二百塊錢說:“我就不信買不到東西吃。”


    汗,在這兒哪用的了那麽多錢,問題是有些地方有錢都買不到吃的。


    還好村子裏有小賣鋪,我們倆進去買了麵包火腿,雖然吃起來味道不對,但總算是能填飽肚子,都沒敢看生產日期。我們倆正蹲在小賣鋪門口吃的津津有味,這時一輛麵包車開過來,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說實話這村子真的很窮,又是交通不便,村裏隻有拖拉機和三輪車,像麵包車在這兒屬於高檔運輸工具,是沒有的。


    來的一定是外人,於是趕緊躲進小賣鋪,一邊吃一邊揭開破舊的門簾往外頭瞧。一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我們不由又驚又喜,居然是範教授、嚴鑫毅和田雯雅,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正是二閻王。


    他們怎麽會跑這兒來的,讓我們特別納悶,便跑出去叫了一聲範教授。他們仨回頭看到是我們倆,也都滿臉錯愕。


    一說之下,我們才知道,範教授和兩個學生曾來這兒考察過野狼穀,也在這個村子裏資助過貧困戶。他們唯恐孩子被人搶走,就決定把二閻王送到農村躲起來,沒想到會跟我們在這兒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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