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邪祟驅除,沒了性命之憂。把她趕快抱回床上,用厚被裹嚴實,等她醒了,多喂薑湯驅寒氣。”又遞給他兩張淨身符,每天燒一張調水喝下,兩天後就會徹底沒事了。


    “這大熱天的還要喂薑湯?”張金生半信半疑的問。


    “嗯。她身上邪祟盤踞太久,整個身子陰氣深重,導致氣血寒冷,必須把寒氣驅出去。”跟他說完,我招呼一聲沈冰,收拾東西回旅館。


    張金生和張九山忙著把張金霞送回屋子,也沒跟我道別。我們倆一個一瘸一拐,一個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過黑漆漆的小街,來到旅館門前。在這兒停住,我回頭望了一眼,總覺的這路上背後仿佛有人盯著一般,感覺心裏不踏實。


    但空蕩蕩的街道,一個人影都沒有,或許是元氣虧耗,出現了幻覺。進了客房,我們兩個都沒顧上去洗澡,往床上一歪就睡著了。嘿嘿,我們要了一間房,可是呢,有兩張床,沒歪在一塊!


    直到天亮,小白旗飛回來我們才醒。


    我拉住窗簾,讓尖頭鬼出來,三丫也跟著探出腦袋,她比尖頭鬼最快:“我們追了半夜,追到一個村子,然後那隻鬼就不見了。”


    尖頭鬼見搶了他的風頭一瞪眼珠,假裝一臉凶狠色,伸手把她腦袋摁回旗子裏。回過頭時又一臉的嬉笑:“爺,這隻映月之煞太屌了,追到一個村子裏,給它轉了幾個圈子,結果就失去了蹤跡。眼看天亮,我們就回來了。”


    “本來是可以追上的,是他看上一個老奶奶,非要轉彎……”三丫又探出腦袋揭發尖頭鬼謊話,結果又給尖頭鬼摁回去。


    “爺,我怎麽會看上老奶奶,別信小妮子胡扯……”


    “我證明,他就是看上了老太太,中途轉彎,最後跟丟了那隻鬼。”林夢希從小白旗裏鑽出來,叉著腰氣呼呼的說。


    尖頭鬼似乎挺怕她,張張嘴卻沒敢吱聲。


    沈冰瞪他一眼,問林夢希:“到底怎麽回事?”


    林夢希跟著瞪了一下尖頭鬼,才說起這次追蹤的事。本來一直跟在映月鬼身後,飛到北麵山腳下,進了一個村子。這時忽然發現一個老太太坐在一間屋門外,看著一隻鬼在推磨。


    聽她說到這兒,我猛地吃了一驚,打斷她問:“你沒看錯,是鬼推磨?”


    林夢希睜大一對美眸說:“是啊,怎麽會看錯,有隻掛著地府腰牌的鬼差在推磨呢……”


    “鬼差?不會吧!”沈冰驚詫的瞪大眼珠。


    我也覺得這事蹊蹺,竟然幫老太太推磨的是鬼差,難怪用銅錢陣都沒困住這隻死鬼。這簡直不用再想,老太太就是白花穀遇到的那位。而林夢希所說這村子方位,應該就是策裏村了。


    “真的是鬼差,我在地府待了那麽久,怎麽會認錯。”林夢希說著臉上一紅,她可能接過鬼差這樣的嫖客。然後伸手一指耷拉著腦袋的尖頭鬼,“他說老太太年輕時肯定是個美人,要過去看看,這才跟丟那隻鬼的。”


    尖頭鬼苦著臉還狡辯:“我那不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鬼差。”


    我跟沈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是無語了。你說尖頭鬼這混蛋,旗子裏這麽幾位美女還不夠養眼,偏偏看上了一位老太太,你這是老少都不放過啊?


    “還狡辯!”林夢希瞪著他說,“再狡辯回去讓你拿大頂兩個小時……”


    “我不敢了。”說完這句,尖頭鬼逃也似的鑽回小白旗。


    沈冰噗嗤一笑:“你這手真夠狠的,讓他拿大頂,怕是腦袋會壓扁。”


    林夢希跟著捂嘴笑道:“這其實是木春這丫頭想出的辦法。”


    我感到特別好奇,夏木春這樣文靜的女孩,怎麽會想出這麽刁鑽古怪的主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哦,不對,是鬼不可貌相,估計尖頭鬼也就能欺負欺負三丫了。


    等林夢希回去後,沈冰還樂的笑個不停,說夏木春想出的主意真是絕了,想到尖頭鬼拿大頂那模樣,就覺得相當有趣。我跟著笑了兩聲,又沉下臉,拉開窗簾,讓陽光透入。遙看著北方,心說這策裏村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有一隻映月之煞,還有鬼差幫一百多歲的老太太推磨,這簡直是千古奇聞。


    忽然間心頭一震,我怎麽忘了老祖宗曾經說過映月的事。他老人家說小雪是受映月的勾引才自己爬出去的,當時我還不明白映月是咋回事,現在終於明白了,這隻映月之煞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能利用月孛星君勾引小雪,這想都不敢想啊。


    第0747章 詭秘的村莊


    早上張金生過來道謝,說妹妹已經醒了,並且氣色挺好,喝了兩碗薑湯,現在有妹夫守著。他說著拿出了那枚在凶墓裏撿來的金戒指,硬要塞給我當謝禮。


    “老張,你這就小瞧我們了。幫這點小忙,值得你給我們這麽貴重的禮品嗎?這東西你留著,賣了之後,再投入資金做個大點生意,以後別再幹倒鬥營生了。”我板起臉把東西推回去。


    張金生感激涕零,發誓以後再不幹倒鬥這買賣了,用心做生意,好好過日子。但我們幫了這麽大的忙,無以為報他實在心裏過意不去。


    我笑道:“要想報答我們簡單的很,你讓嫂子給我們烙點餅,再做一鍋牛肉湯,我們哥倆好好喝兩口這就行了。”


    “這簡單,這簡單,我這就去買牛肉。”張金生說著就要出門。


    我說:“等等。大早上的誰喝酒啊,下午吧。如果我們順利的話,傍晚之前可能就會回來,到時就去你家蹭飯去。”


    張金生一愣:“你們要去做什麽?”


    “我們要……”沈冰張口就說。


    我咳嗽兩聲,摸著鼻子跟他講:“你妹妹身上這隻邪祟我怕還會回來,所以要去策裏村瞧個究竟。”


    張金生一聽這個,臉上又浮現擔憂,連忙說:“去策裏村的路我熟,還是我帶你們去吧。”


    他帶我們去也行,免得一路打聽浪費時間。反正是去真正的策裏村,又不是白花穀,大白天的應該不會出問題。於是我們仨出門買了點小籠包,在路上吃了算是早飯。七八裏的路不算遠,沒必要租車,步行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


    站在村外看過去,整個村子處於一片寧靜之中,沒什麽異常。隻不過有了老太太和映月之煞,在心裏產生了一種邪惡感。


    村子不大,隻有七八十戶人家。張金生跟我們說,不知怎麽搞的,附近這帶都因為邙山過的比較富足,唯獨這個村子很窮。很多年輕人都出去打工,留下不少老少婦孺。像他妹夫這樣老實的人,由於害怕外麵世界,沒敢出去,要不是妹妹中邪,也不會搬到曹莊鎮。


    我問策裏村有什麽傳說沒有?張金生搖頭,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傳說,在他們這帶人的眼中,這村子就像一個古老原始的地方,人的思想也很封建,很多人都不願意跟他們打交道,對於這個村子了解的很少。他們家裏要不是也很窮,才不會把妹妹嫁到這兒。


    說起他妹妹嫁給張九山,還是曹明路母親做的煤,因為這老太太娘家是策裏村的。而張九山跟她是親戚關係,當時他們家老爺子為給家裏減輕負擔,就把女兒嫁過去了。但張金霞每次回娘家,對於村裏的事,絕口不提,就像曹明路母親一樣,從不提這村子的長短。大家都以為她們不願意說自己村的窮生活,以免在大夥兒跟前抬不起頭,所以大家也就不問。


    我摸著鼻子說:“原來你跟曹明路還是親戚呢。”


    張金生苦笑道:“那是驢尾巴吊棒槌,拐了幾道彎,我妹夫都沾不上他的光,何況是我呢。他見著我客氣,那是因為惦記著我手裏的是否有貨,不然像他那樣看不起窮人的吊樣,怎麽可能搭理我這種窮人。”


    沈冰一撇嘴:“姐最討厭這種人模狗樣的人。”


    我笑了笑沒說話,你討厭不管用,是社會不討厭,你改變不了的現狀。對張金生說:“你回去吧,我們進村看看,說不定中午就能趕回去。”


    “已經都來了,我帶你們進去吧。”


    我搖搖頭:“你還是聽我的,回去買好牛肉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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