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聽到這句話,也想到了死玩意的可怕之處,耷拉下腦袋,沒了剛才那股囂張氣焰。


    我還是對沈冰為什麽會讓這小子過來這事上糾結,又問他:“沈冰現在在什麽地方,為什麽她不來,讓你過來?”


    陸飛一聽這話又得意了,笑道:“她現在正在忙著明天的婚禮籌備,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能在緊要關頭,第一個想到我,我深感榮幸啊。”


    靠,真賤,跟王子俊那猴崽子一樣賤,一個電話就把你樂成這樣。要是讓你聽到她跟我說的那樣的真情告白,你還不得高興的要跳樓啊?


    “她明天就是別人老婆了,你榮幸個屁啊?還口口聲聲的跟我公平競爭,咋不去跟高鬆競爭去?”我鄙視的罵了兩句,端起那碗酒一口喝幹了。


    陸飛先是衝我瞪了瞪眼珠,但估計是回過味來了,抽了抽鼻子,一臉的失落表情,跟著端起前麵的酒碗喝下去。


    老閻見我倆都是因為沈冰這麽不開心,他拍下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記得你不是還喜歡淩廳長的女兒嗎?現在又為其他女人傷心了?兄弟,想開點,世上好女人多得是,以後肯定會找到一個適合你的。”


    我一聽他提到雅雪,不由就是一陣臉紅,妄稱那麽愛她,現在又為了沈冰傷心的死去活來,到底我對她的這份心是真的假的?不過,聽著老閻話裏好像還有話,但這老家夥的嘴挺嚴,想說他早說出來了,不想說套也套不出來。


    “唉,不想開點行嗎?她明天就是別人新娘了,可惜新郎不是咱們。來,習風,我們喝個和解酒吧,從此之後,也不用再爭了。”陸飛端起酒杯,神情顯得很沒落。


    我這人倒是沒心病,不會跟任何人記仇,他說和解,其實我早沒當回事。但還是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幹。


    老閻也喝了一口,看著我說:“今天遇上的這個邪祟,是我一輩子沒見到過的,臨老了,差點栽了跟頭。習風,你明天幫我一下吧,跟我一塊去萬城把這隻邪祟給滅了。”


    老朋友開口求助,我能不答應嗎?上次還不是他一力幫我趕走了寄宿鬼,上次沒有他,我自己一個人真的很難搞定。這次也一樣,沒有我的幫忙,老家夥肯定也難以除掉這隻死玩意。


    可是,明天是沈冰婚禮那,老家夥是不是借機把我支開啊?


    但不管怎麽樣,我還不能拒絕,隻有點頭說:“好吧,明天我跟你一塊去。”


    “加上我吧,我也能幫上點忙。”陸飛有點醉醺醺的毛遂自薦。


    老閻高興的說:“有你們倆幫忙,我心裏就有底了。”


    有個毛底,我雙手托腮,想到那死玩意就感到瘮得慌。現在都不知道它什麽東西,怎麽滅啊?光憑煙鬥吹火星,不過就燒焦一片毛,解決不了大問題。


    陸飛問老閻:“大師想到除掉邪祟的辦法了?”


    老閻皺眉搖搖頭:“暫時想不到,我們必須先查出這隻邪祟的根底,對症下藥,不然……”


    “它的尾巴像黃鼠狼,臉孔有點四不像,看不出是什麽玩意。”陸飛歪著腦袋說。


    我心想死玩意估計跟曲陌身上那隻鬼狐一樣,都屬於妖魔一類,在野外吸取了天地日月精華,然後就跑到都市裏找食吃。可是,也沒必要弄個固定日期吧?想到了曲陌,忽然間,覺得死玩意的腰身,跟狐狸身子差不多,難道是傳說中的人麵狐身多耳怪?


    多耳怪最初出現在釋迦摩尼悟道成佛時,魔王波旬派六界妖魔前去阻止的故事。傳說多耳怪耳朵可射出鐵箭、噴出火焰,相當厲害。後來演變到了道家典籍中,就給多了人麵狐身一說。可是說實話,道家有很多這類非常變態的妖魔,都是愚弄世人的一種傳說而已,真正存在於世間的,不過狐鬼一類妖仙惡鬼,並沒有傳說中那麽邪乎。


    如果死玩意真是人麵狐身多耳怪,那也是由鬼變化來的。因為老爸小時後跟我講過,太祖爺爺曾遇到過這種怪物,開始在它跟前吃了不小的虧,嚐試了很多種除魔辦法,都沒成功,後來還是用的除鬼方法,才將這個孽障給滅了。由此才知道,多耳怪其實本質還是鬼,具體是怎麽變化來的,他老人家也沒得出個結論。


    想到這兒,我點點頭,用那隻煙鬥加上一張黃符,就燒焦了它臉上的黃毛,說明它身上的邪祟根源,就是一隻鬼!能燒焦它的毛,我就不信燒不穿它的腦袋。


    第0235章 修複破局


    我們沒敢多喝酒,隻喝了三瓶,但陸飛這小子的酒量實在不敢恭維,喝不到一瓶,就滿嘴跑火車,說起了自己的光輝曆史。原來他不是省城八大家靈異大師的傳人,而是剛從山西來到這兒不到半年的時間。不過,隨著譚青死後,八大家變成了七大家,這位後起之秀,嶄露頭角,又被列入八大家行列,受老閻青睞和推薦,做了警局的靈異顧問。


    那這小子的確有兩下子,不然也不會讓脾性古怪的老閻看中,這倒讓我對他又另眼相看了。


    後來陸飛酒勁越來越濃,都扯的跑上天了,這頓飯也就打住,老閻趕緊結了賬。約定好明天早上六點到萬城集團門口集合,趁公司還沒上班之前,把死玩意給搞定了。我距離酒店並不遠,步行回去,老閻開車把陸飛送走。


    我雖然酒量大,但上午已經有一斤半墊底了,晚上又來一瓶,頭上趕緊暈乎乎的。一邊順著街邊往回走,一邊醉眼看著附近地形。


    萬城集團座落在大街中心,這條街猶如一條玉帶一樣,將它圍繞在其中。這種格局在風水中是有講究的,叫“玉帶圍腰局”。有一句口訣說:玉帶圍腰局,財運滾滾來。此局不但旺財,也有破煞之效,玉帶辟邪,可將一切邪氣摒之於外。


    為毛沒將多耳怪擋住呢?不是光憑風水地理就萬事ok的,大廈內也要做相應配合這種格局的擺設,才能生效。我記得公司大堂內,東西兩側有兩尊麒麟神獸像,可鎮宅辟邪。屋頂上裝飾了兩條如龍形般的燈帶,這叫玉龍淘金局,與玉帶圍腰相比和。


    按說這樣的風水布置,應該沒有問題啊,那問題出在了哪兒呢?


    走到萬城集團外,抬頭看看這座大廈,此刻我的陰陽眼早失去了效力,但在夜色之中,這座大廈就像一隻惡魔一樣聳立在那兒,給人一種特別陰森的感覺。保安現在增加了幾個,不過都站在大門外,可能是公司負責人接受老閻的忠告,所有人在今晚都不許進去了。


    我回到酒店客房內,焚香沐浴,把身上邪煞之氣趕走。然後端著一杯水走到窗口前,看著外麵的這條大街。突然發現,在大街東麵轉彎處,有個報刊亭,看著有些別扭。如果在大街上看,沒什麽毛病,而在高處看,報刊亭比其他建築物往前突出,似乎就像一顆釘子一樣,釘在玉帶角上,這就有破壞玉帶圍腰局的嫌疑了!


    想到這兒,趕緊拿過來點睛筆,開了陰陽眼,仔細往外一看,靠,果然問題出在了這所報刊亭上!


    此刻萬城集團大廈上的煞氣,已經變得很淡薄,可能邪祟這次殺死了那個男人,把魂給吞噬,暫時得到滿足偃旗息鼓了。可煞氣雖淡,但也看得出,並不止是圍繞在大廈之上,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黑氣,從大廈上麵往東引過去,就像一條尾巴似的,到了報刊亭戛然而止。


    媽的,因為這所報刊亭,破壞了玉帶圍腰局,把煞氣泄露進來,這座二十多層的大廈,就成了邪祟的攻擊目標。


    發現了這個意外情況,倒是對明天早上除掉多耳怪更有信心了。今晚我先把玉帶圍腰局給重新修複了,斷了它的後路,它必將失去靈力供給,要麽趕緊逃走,要麽乖乖被我們收服。看看表,這會兒十點多了,街上行人已經變得稀少,有利於我作法事。


    背了包下樓,來到那所報刊亭旁邊。修複風水局其實挺簡單,有兩種做法,一是用羅盤定位,圍著報刊亭八卦方位挖坑埋下,用朱砂畫符的青磚。二是在報刊亭周圍八卦位上的坎位插下一把塗有陽血的鐵器。


    坎屬水,水利陰,邪祟都會利用水位侵入,此位一斷,就斷了邪祟的後路。第一種辦法有點麻煩,再說這麽晚了去哪兒搞青磚去。於是從包裏拿出羅盤,定好了坎位,用我的匕首,在左手食指上劃開一道口子,在刃上塗了點血。揭開便道磚,把匕首插進土中。然後把磚蓋好,那就完成了。


    再回到酒店,從窗口看下去,大廈黑氣又比之前減弱了很多,那條往東迤邐而去的黑氣,也看不到了。成功阻斷煞氣入侵,睡覺!


    這一覺抱著手機睡的,睡的特別不踏實。想跟沈冰打電話,卻又怕她不接,就算接起來,電話裏又能說什麽呢?這種極其矛盾而又複雜的心情,別人是無法體會的,唉,我簡直就是個悲催貨,愛情道路上,咋就從來沒有平坦過呢?


    早上五點多起床,刷牙洗臉之後,在窗口看了一下,陸飛這小子倒是挺勤快,這會兒已經等在對麵公司門外了。等我趕到對麵,老閻也剛好開車來到。我先把昨晚的事給他們倆簡單說了一下,老閻有點汗顏道:“枉我出道這麽多年,竟然忽略了這件事,這次多虧了你。”


    他昨晚想了一晚,帶來了三把銅錢劍,想擺個三才破邪陣。三人站在三才位置,這樣死玩意就不能同時用尾巴纏住我們,並且會顧此失彼,然後利用法陣和銅錢劍的威力,把它煞氣消耗殆盡。這跟鬥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好在昨晚我又修複了玉帶圍腰局,簡直如虎添翼,更增加了滅妖信心。


    萬城集團來了一個負責人叫張雲峰,老總助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相挺有型,一對大眼睛微微發藍,乍一看上去,有點像混血兒。他帶我們進了公司,一邊走一邊問老閻,中午前能不能搞定這件事,他還急著參加表妹的婚禮。


    我心想今天也不是好日子啊,怎麽結婚的這麽多?


    老閻很有信心的告訴他,兩個小時內絕對完成。他這份信心,還是來源於我修複了玉帶圍腰局,死玩意煞氣供給給切斷,憑我們三大天師界高手,兩個小時還搞不定它,真的就沒臉見人了。


    張雲峰笑道:“那就好。聽說閻大師跟沈冰也是朋友,今天中午想必也會去參加她的婚禮吧?”


    這下我愣了,不但是我,連老閻也愣了。沒想到這人是沈冰的表哥。我就納悶了,沈冰一直說她在省城無親無故的,怎麽突然冒出一個表哥呢?老閻看著我幹笑兩聲,隻說看時間,看時間,時間允許就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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