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琬兒化靈術施出數十根靈力針,奎添蠻此獸一見,偌大的拳頭砸在地麵上,一排巨石掘地而起,靈力針不斷打落一些碎石,卻無法傷及其。


    接著奎添蠻身形一閃,一根細白長劍便刺在他方才停留的地方,他回身一拳砸去,蒲雲傾隻能將煞氣附於長劍之上,同樣奎添蠻的拳上也附有煞氣,拳劍相交,掀起巨大的氣浪,蒲雲傾不由得後退幾步。


    奎添蠻正打算追擊,一股黑水已經繞過巨石,將其團團圍住,其猛地將煞氣施出,卻感覺一股相同的力量正擋住自己的煞氣,定睛一瞧,竟是蒲雲傾將她的煞氣渡入黑水,兩股相同的力量相互抵消,而那聚集地黑水開始纏繞在其身上,若不是他肉身強硬,恐怕這黑水之力早已進入他體內。


    “蒲道友,這廝皮糙肉厚,黑水滲不入他體內。”解琬兒傳音道,黑水幾乎是她數一數二的手段,此時不起作用,怎能不讓她心急。


    “解道友,撐住。”蒲雲傾一邊施法動用煞氣,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根繩子,其口中念著什麽,這長繩便飛向奎添蠻。解琬兒倒也會配合,將團團圍住奎添蠻的黑水打開一個口子,讓長繩飛入其中。


    就在長繩要觸及奎添蠻時,其一聲長嘯響徹雲霄,將黑水和長繩盡數震散。其身形落在地麵之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雙目滿是血紅之色。


    “解道友小心,他將煞氣牽引至體內各處,此時他心中盡是狂暴之意。”煞氣不同於靈力之類的,本源上還是殺戮,修煉煞氣雖能在許多方麵極具效益,可對修士要求嚴苛,若一個不得當,被煞氣吞噬,便會走火入魔,成為殺人機器。而此時的奎添蠻雖然還未到那種地步,但他將煞氣遊走周身,濃濃的殺意已經影響了他的意識。蒲雲傾本就是修煉煞氣之人,對此自然了如指掌。


    奎添蠻雖是妖獸,可早已開了靈智,他知道二人之中蒲雲傾更不好對付,忽然跳起,雙拳砸向解琬兒。


    解琬兒本就一直盯著他,身形後撤數丈,同時化靈術施出一道鎖鏈捆住他,蒲雲傾看到機會,細白長劍脫手而出,席卷著煞氣襲向他。


    奎添蠻一聲咆哮著掙破靈力鎖鏈,連忙向側翼躲開,而那細白長劍一擊未中,接著追趕著他,他當然也知道禦劍術在起作用。其身形暴跳而起,忽地發覺身後飛來數道靈力刀刃,連忙用偌大的拳頭打碎,可蒲雲傾的飛劍以至,其隻能將煞氣附於掌中,擋住飛劍。


    飛劍刺在其掌前的煞氣內,推著奎添蠻後退,撞在一顆樹上,見那奎添蠻隻手握住劍刃,掌間流出一道血痕。其咬著牙握緊劍刃,甩手將細白長劍扔出,蒲雲傾飛到空中接住。她本就是煉煞氣之人,細白長劍自然沒有被奎添蠻的煞氣侵蝕,反而還滋潤了一些。


    奎添蠻雙眼滿是不甘,其將煞氣狂湧向五髒六腑,體表開始長開裂紋,口中滿是血色。蒲雲傾知道,這是奎添蠻的奮力一搏了,先前雖說有些狂暴,可如今就算他打敗二人,修為也將大損。


    其偌大的拳頭飛速砸向蒲雲傾,後者身形一側,迅速將煞氣附於長劍之上,被奎添蠻的第二拳轟開十餘丈遠,蒲雲傾不禁心中感歎這廝的力道大了不止一倍。


    奎添接著飛身一腳踢向一旁的解琬兒,解琬兒反應也及時,驚險躲過後,連續動用化靈術,施出數十跟繩索捆住他,奎添蠻的四肢、頸部等等,身體多處都勒滿靈力繩索,繩索的另一端連接著許多樹木、岩石,解琬兒手中也亮著靈力。


    奎添蠻一時間被控製住,但很快,其手腳使足了力氣嘶吼了一聲,捆在其身上的靈力繩索或斷裂,或將另一端的樹木岩石連根拔起,山林間倒是動靜不小。


    解琬兒被這動靜震得後撤一步,但還未待其穩定身形,奎添蠻偌大的拳頭便瞬間轟來,匆忙間其施出一張靈力盾牌,但此獸的力道的確蠻橫,靈力盾牌被瞬間轟碎,其身形也倒飛了數丈之遠。不用看,她已經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的一陣翻滾,顯然是受了內傷。


    奎添蠻正趁勝追擊飛來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將他打落,解琬兒知道是蒲雲傾。此刻的蒲雲傾同樣將煞氣引入各個器官,但她也隻是動用了少量煞氣而已,否則她可同樣會陷入奎添蠻同樣的處境,而且這還十分考驗其對煞氣的控製。


    此刻,蒲雲傾雙手勉強抵住奎添蠻偌大的拳頭,雙頭都陷進了腳下的岩地中。解琬兒見狀,暗道好機會,飛身動用一隻靈力大錘將奎添蠻砸開數丈距離,同時一柄細白長劍襲向他的背後。


    奎添蠻回身一拳將長劍擊飛,側翼飛來無處靈力刀刃,這刀刃正是解琬兒的化靈術所致。奎添蠻正想躲開,一根長繩不知何時係在了他的身上,奎添蠻隻能雙手擋在頭頂,承受著無數靈力刀刃。


    如風一般,刀刃襲過奎添蠻,其身上出現許多刀痕,奎添蠻咬著牙頂下。見這刃雨已過,奎添蠻忽然發現一個人影出現在其身側,他練忙轟出一拳砸去。蒲雲傾身子一歪,多了過去,執劍的手堅定地刺去,奎添蠻的胸膛便被這細白長劍擊中。


    接著蒲雲傾靈力亮起,長劍之上的煞氣便導入了奎添蠻的身體,此獸胸膛一陣鼓起,瞳孔猛地瞪大,不過幾息時間,他便倒在了地上。


    “蒲道友這是做了什麽?”解琬兒輕輕地落在一旁,說道。


    蒲雲傾淡淡說道:“解道友有所不知,此獸狂暴是因為其將煞氣遊走於各個髒器,所以才有那麽強的力道,我隻是將將我的煞氣渡入他的體內,稍稍牽引,其髒器便承受不住了。”


    蒲雲傾用長劍花開奎添蠻的皮肉,層層血肉已糊成一團,她手中靈力微微亮起,奎添蠻的丹田中便飛出一顆淡紅的發著亮光的珠子,顯然是此獸的內丹。


    “解道友受傷了,是否需要休息一番?”蒲雲傾問道。


    解琬兒卻說道:“無妨,我已服過丹藥了。”


    蒲雲傾點點頭,忽地眉頭微皺,道:“解道友,可否容在下先去這奎添蠻的岩洞中查看一番,費不了多少時間的。”


    “道友請便。”解琬兒沒有要跟去的意思,自顧自的打坐起來。


    蒲雲傾心中暗道奇怪,此地雖然偏僻,但畢竟隸屬黑遷山脈,保不定會有黃十三娘的手下前來,解琬兒不僅毫不擔心,而且還不急著去殺那坎水鱷,不禁讓她感覺奇怪。但她也沒說什麽,獨自飛入了那岩洞中。


    洞中有些昏暗,蒲雲傾手中亮起靈力,緩步走入洞中。一般的山洞之內都比較幹燥,但這個岩洞不會,反而有些濕潤,而且,最重要的是,奎添蠻已經死了,但這岩洞之中的煞氣竟然仍舊如此濃厚,這也是吸引她來洞中探查的原因。


    岩洞很深,足足二十餘丈,蒲雲傾才走到底,見到這情景,蒲雲傾這才明白了。這是一片湖泊,不,稱不上湖泊,也就是一片小水潭,不過數丈之寬,但這片水潭卻也同樣有著濃鬱的煞氣。


    蒲雲傾知道答案在水潭之下,她跳入水潭之中,一層靈力裹住她,慢慢地沉入水底,大概三丈便到底了,潭底倒是平平無奇,隻是一株灰色蓮花靜靜地浮在水中。


    如此濃鬱的煞氣,蒲雲傾知道,這是一株煞蓮,怪不得奎添蠻居於此地,在此修煉,勝外界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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