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外的二人看著結界裏的林靳歌,劉慕寒抽搐著說:“快走,窟龍結界最多隻能困住他半個時辰。”


    “足夠了。”閔落榮答道,單手扶著受傷的劉慕寒快速飛遁著。


    而林靳歌,看著二人遠去的樣子,一絲怒色浮現在臉上。被兩個凝神初期的魔人困住,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此戰他雖有些大意,卻也是盡力了,隻能說這二人手段不凡。


    半個時辰後,結界效用降低,林靳歌破開了結界,往嘯安城的方向飛去。


    “靳歌,怎麽回事?”嘯安城的一間閣樓內,正座上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師父,事情是這樣的……”林靳歌單膝跪地,稟報著事情經過。


    “這麽說,你可是凝神巔峰的修為,竟被兩個凝神初期的小子給困住了?”中年男子的口氣有些生氣,質問道。


    “師父,那是因為——”林靳歌有些慌亂地說著,哪還有之前同劉閔二人交鋒時那深不可測的樣子。


    但還沒等他說完,中年男子打斷了他:“閉嘴!敗了就是敗了,怨不得他人,竟還學會狡辯了!自今日起,撤去你嘯安城總執事一職,廣縢峰罰役三月!”


    “……是。”林靳歌被震驚得想要反駁,但想起自己師父的脾性,還是無奈地從命了。


    待林靳歌走了之後,一旁目睹了全程的方勤開口道:“霍長老,這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林執事是您的親傳弟子,不過是逃了兩個魔人,還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吧?”


    “你休要在這裏替他求情,我的脾氣沒有誰不知道的。況且臨陣對敵,豈能因境界差異而掉以輕心,這是犯了大忌。此次也不過是讓他反省反省而已,廣縢峰那地方,就隻有那個老鬼,他在那說不定也能曆練一番。”男子悠悠道。


    “還是霍長老想得周到。”方勤聽到林靳歌沒什麽事,反而可能得到廣縢峰那位的指點,也變了態度。


    霍秉,天符門長老,嘯安城坐鎮長老,蒼靈境中期,林靳歌便是其座下大弟子。說起這霍秉,眾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的脾氣,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對弟子可謂是極其嚴厲。像林靳歌這次,其實他在戰鬥中一直處於上風,劉閔二人拚盡全力也不過傷及其皮毛,何況其還重傷劉慕寒,閔落榮當時也沒剩多少魔力了。而林靳歌至少還有四成靈力,其已立於不敗之地,隻是倒是沒想到這劉慕寒當即布置起了結界,但結界是沒有攻擊力的,隻是將林靳歌同外界斷絕了而已。


    ……


    幽元山本部


    一間頗為繁華的大殿內,一個五十餘歲模樣的男子坐在主座上。此人兩鬢已蒼白,眉頭緊皺,看起來是在思索這什麽。不多時,一個黑衣男子跟一名黑甲魔人走進大殿。


    此黑衣男子單膝下跪道:“陰鳴淵聖魔宮風臂壇壇主閔落榮見過磬隴前輩!”


    “起來吧。”座上的男子眉頭舒展了一些,說道。


    “前輩,宮主之物我已帶到,前輩想知道的都在裏麵。”閔落榮起身翻手取出一塊精致的玉簡,說道。


    座上男子神色大變,手中魔力一卷,閔落榮手中的玉簡便飛至其手中。其將玉簡握在手中,而後閉目讀取信息。


    足足一炷香後,其終於放下玉簡,開口道:“當初你們宮主隻是說有要事所托,卻不曾想是此事,陰鳴淵中的情況已經如此惡劣了嗎?”


    “的確如此,據我宮主所說,最多隻剩5年了。”閔落榮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說道。


    “同為魔道中人,我自當盡力而為,隻不過那可是六大宗門之一,以我幽元山的實力,恐怕是以卵擊石啊!”男子有些不悅地說道。


    “前輩放心,此事自不是靠幽元山一宗之力,巽烽島、雍澤府、骷薩門、殷寐宗都會聯手行事,相信五宗聯手,定能成事!”閔落榮解釋道。


    “若有這四宗相助,倒是勝算很大,”男子點點頭道,“對了,聽人說你的同伴受了重傷,可是被正道中人襲擊了?”


    “確實是,我們在嘯安城聽過那人的名字,似乎是叫什麽林靳歌。”閔落榮回複道。


    “林靳歌?你們居然能在他的手上活下來,看來倒是有些本事。”男子頗為驚訝,林靳歌的本事他是清楚的,二人居然能夠從他的手下逃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前輩見笑了,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閔落榮賠笑道。


    “行了,你退下吧,既是宮主使者,就安心住下吧。”男子說道,揮了揮手示意其退下。


    “是。”閔落榮又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座上男子按了按眉頭,其名為磬隴,當然,不過是道號而已,修煉之人以道號示人也是十分常見的了。他頭疼是,閔落榮說的事太為棘手了,看來要找那幾為魔門宗主商議的好。


    “剛才他說的你都聽到了吧,你去拜訪一下這幾位宗主,我們這幾個人還是要見個麵的。”磬隴對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吩咐道。


    “是!”


    ……


    同樣,在另外幾個魔宗之內,都有聖魔宮特使抵達,這個聯手的消息也都被這些宗主及宗主隨從知道了。


    魏寬,是一個凝神初期的魔人,還是雍澤府府主的一名侍從,當時聖魔宮特使同雍澤府府主談話時,其就在現場,聽得自然是一清二楚。


    一夜平靜過後,魏寬趁府主練功之際,悄悄摸進了一間房間,房間裏的人驚訝一聲,一陣清風吹動紗簾,一口蛇形劍便抵在魏寬脖頸處,魏寬連忙道:“念兒,是我!”


    持劍之人,聽到聲音,放下手中劍,露出身形,赫然是一名妖媚女子,其緊張地抓住魏寬的手說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過不要私下見麵嗎?要是被發現了我二人都得喪命於此!”


    “念兒,我知道,但此次是迫不得已,府主還在練功,我沒有多少時間,我要稟報的事情都在這玉簡中,你看完即刻銷毀,我——我先走了!”魏寬顯然是偷跑出來的,將一枚玉簡交到女子手中便匆忙離去,二人分別時手指一觸而分。魏寬走得沒有絲毫聲音,還不忘將身上氣息處理,顯然這種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這妖媚女子,名為顧念,修為已至凝神中期,看著手中的玉簡,將房中禁製打開,除去魏寬的氣息,這才放心地讀取玉簡中的信息。


    “這是……”其臉色變得驚訝不已,而稍過一會兒又恢複平靜,此事雖大,但與自己所效力的那人所在的宗門卻沒有太關係,相反,還不如坐山觀虎鬥的好。不過,還是同那人知會一聲的好。


    顧念想了想,以自己的身份,雖然隨時都能找個理由出去,但此時恐怕太引人注目,還是過些日子行動的好,怎麽說也不過是同那人說一聲而已,在玉簡所述的事中,自己和那人終究不過是局外人,無需著急。


    確定了事情,顧念心中大定,手掌一合,玉簡便被其捏碎了,其又清掃了痕跡,隨後麵色平靜地出門了,好像從未發生過此事一般。


    ……


    同時,奇雲山脈一間山洞內,一位端莊婦人正坐早石桌旁,喝著一絲淡淡清香的茶,隻是從其神情來看,顯然不輕鬆,其眼神不時地向洞口望去,像是在等什麽。


    不多時,一個有些狼狽的身形出現在洞口,婦人看了,連忙放下茶杯,朝那人恭敬地施了一禮,頗為激動地說:“晚輩解琬兒見過叔父!”


    “我一介凝神境修士哪敢讓一位蒼靈境修士稱為叔父!”那人緩緩走近,赫然是一位耋耄老者,其衣衫破敗不堪,眼珠凹陷,看起來如幽魂一般,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叔父,父親貪慕修煉資源,同家族決裂入贅解家,是他的錯,可我從未忘記過您和穆家,否則,侄女也不必來到此地了!”那叫解琬兒的婦人解釋道。


    “你還算有點良心,但你也應該知道,你姓穆,不姓解!”老者緩緩在石桌旁坐下,說道。


    “如今寄人籬下,婉兒也也隻能姓解,但一旦大仇得報,婉兒自會姓穆!”解琬兒不卑不亢地說著,。


    “說得好!不愧是我穆家弟孩子,我知道沒看錯你。”老者欣慰地點了點頭,抿了口茶。


    聽到老者這麽說,解琬兒鬆了口氣:“叔父,婉兒雖已至蒼靈境,但與他相比仍是天差地別,況且近來他行蹤不定,不知叔父打算如何報仇?”


    “殺他?”老者搖了搖頭,道:“我隻是凝神境,你也不過蒼靈境,怎是他的對手,殺不了他,我也要讓他嚐嚐家破人亡的感受!”說罷,其眼神中滿是殺意。


    “叔父是說——”解琬兒露出疑惑的神色。


    “此物交給你,務必妥善處理!”老者說著,小心翼翼得取出一個匣子,輕輕打開,裏麵靜靜躺著的是一顆核狀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個核桃,隻是其中散發的魔力連解琬兒都為之震驚,為之發顫。


    “叔父,此物莫不是傳說中的梟極魔核?聽聞隻有陰鳴淵的梟極之樹上才能有此物,叔父是怎麽得到的?”解琬兒整個人都被震驚了。


    “我也是趁機偷出來的,此物還是交給你處理比較好。”老者平靜地說著,關上了匣子,交到了解琬兒的手上。


    “琬兒知道了。”解琬兒說著,將匣子收入的儲物袋。


    “另外,我因盜竊魔核被聖魔宮通緝,若我沒記錯的話,追兵應該到了兩個,交給你了琬兒!”老者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說著。


    此時,洞外出現了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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