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訊是個極為聰明的人,目光也非常的長遠,兄弟會一直控製著海陸的運送,就連鏢局都沒有插手的縫隙。


    在生意這一塊兒,蘇訊一直把握得死死的,可是蘇訊卻為陸邪的到來而皺了眉,魔童陸邪到了每一處都搞得寸草不生,破壞規則似乎已經成了陸邪等人的標簽。


    蘇訊合上書籍,身子緩緩靠在搖椅上,雖為愜意,不過蘇訊的眉頭微微皺著,讓人感覺,蘇訊正在為了什麽事煩心一般。


    不久。


    慕容軒就從鳳祥酒樓出來了,不過蕭齊並沒有在慕容軒的身上得到什麽,也沒有成功的讓慕容軒答應引薦蘇訊。


    出來時,兄弟會的成員騎著馬匹很緊急的告訴了慕容軒蘇訊的召見,而慕容軒清楚就算是讓蘇訊知道了自己和蕭齊見麵,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正好慕容軒還想要找蘇訊詢問關於那喚魂草的事呢,所以慕容軒直接答應了下來,稱自己一會就會親自去會見蘇訊。


    當然,蕭齊沒有成功的讓慕容軒張嘴幫忙,自然不會就這樣放棄,畢竟這喚魂草對明迦來說很重要。


    蕭齊和張鶴還留在了鳳祥酒樓,雖然慕容軒先走了,不過張鶴還是執意想要在鳳祥酒樓宴請蕭齊。


    隨後張鶴便派人回張府請了張夫人,張湘和心雅前往鳳祥酒樓。


    既然心雅要來,那蕭齊的心也就安了不少。


    張鶴沒能讓慕容軒幫忙,雖然自己剛剛也是好說歹說,而且在陸邪等人麵前誇下海口,這下子張鶴的老臉實在有些掛不住。


    現在的張鶴一心就想著怎麽能夠讓蕭齊成功的見到蘇訊。


    蕭齊看著張鶴滿心疑慮的樣子,輕輕的問道;“張老爺,您這是怎麽了,慕容堂主一走,你的魂兒好像隨他走了一般。”


    張鶴看著蕭齊一臉疑問,便是擺擺手道;“沒什麽,老夫一定要想辦法讓蕭少爺見到蘇老板才行,聽蕭少爺的口氣,那花草應該對蕭少爺很是重要才對。”


    連張鶴都看出來了,慕容軒怎麽會看不出來呢,不過蕭齊也隻是用輕笑回應,沒有過多的表達。


    當今世道,言多必失,想要成就一件事,必須沉著冷靜不浮不躁,不能輕易的打草驚蛇,否則就算是屠了整個兄弟會,以蘇訊的手腕也不會將喚魂草拱手相讓。


    張鶴有些尷尬的看著蕭齊,雖然說蕭氏的勢力極大,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兄弟會便是雁舟城最大的地頭蛇。


    “蕭少爺可不是氣餒,雖然說兄弟會的勢力很大,如果可以的話,老夫建議不要用武力,這樣對兩方都不好。”


    蕭齊眉頭一皺,看著張鶴擔心的樣子,似乎覺得陸邪等人無法跟兄弟會對抗。


    蕭齊哼了一聲;“張老爺之意是覺得我們無法跟兄弟會一較高下?陸邪隻是不想總是用殺人的手段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才會如此大費周章。”


    “要是陸邪想要強取豪奪,恐怕十個兄弟會也不夠賠的,到時候萬一無可奈何和兄弟會硬碰硬了,陸邪要是示弱半分,我蕭齊的人頭雙手奉上。”


    蕭齊的眼神非常的堅定,像蕭齊的內心,深深的相信著陸邪。


    張鶴一見蕭齊如此嚴肅,想到了陸邪等人哪個不是能人異士,還有好幾個大世家的子女,突然間覺得自己那麽一點小家底根本就不足以與陸邪等人並肩而行。


    “蕭少爺,老夫不是這個意思,魔童的傳說老夫自然有所耳聞,老夫一直都很相信陸少爺的為人和做事方法,老夫也隻是多一句嘴罷了,還希望蕭少爺不要見怪才好。”


    張鶴也生怕惹了這蕭氏的大少爺不開心,不過在這雁舟城,在張鶴的眼界裏,的確沒有人可以挑戰兄弟會,挑戰蘇訊。


    兄弟會的生意範圍如此廣闊,誰又知道蘇訊的財力和能力到底有多高呢,有可能蘇訊的財力能夠和蕭齊抗衡也不一定。


    而且這些年,兄弟會的勢頭如同烽火,生意一直蒸蒸日上,蘇訊完全可以說是雁舟城最有錢的人,所以兄弟會的成員和雁舟城的所有人才會尊稱蘇訊為蘇老板。


    不一會。


    張夫人和張湘,心雅便隨著張府下人來到了鳳祥酒樓。


    看著心雅朝蕭齊微笑的樣子,想必張鶴沒有食言,沒有讓心雅受了委屈,蕭齊這才放下了心。


    心雅很是習慣的坐在了蕭齊的身邊,輕笑著,詢問道;“怎麽樣,還順利嗎。”


    蕭齊知道心雅非常關心自己,而心雅也隻會如此在意蕭齊一人,不過蕭齊隻是輕輕的搖搖頭,臉上一臉輕鬆,可心裏卻是凝重。


    為了不讓心雅擔心,蕭齊自信的說道;“沒關係,我你還不知道嗎,沒有什麽事是我蕭氏大少爺辦不成的。”


    見蕭齊拍著胸脯的樣子,心雅低下頭,含蓄的一笑,心雅很清楚就算是有困難,蕭齊也不會對自己說,在自己麵前,蕭齊是個很要強的人。


    隻是蕭齊還不知道蘇訊到底有多大的本領,也不了解蘇訊,所以心裏一直沒底。


    惶恐一般來自於無知,害怕來自於不了解,不了解所以才會令人感覺到恐懼,這是不變的道理。


    不過蕭齊在蕭氏從商時身經百戰,這種情況又不是沒有碰過,見招拆招也是蕭齊的本事之一。


    眾人就在鳳祥酒樓裏解決了溫飽,張鶴和蕭齊也喝了些酒。


    不過卻一直都沒有陸邪等人的消息,陸邪等人分散出去找明迦的下落,雖然說不上擔心,不過一直沒有消息也讓蕭齊有些擔憂。


    告辭了鳳祥酒樓的慕容軒。


    先是回了兄弟會白虎堂內吩咐了一些必要的日常事宜之後,直接去了那棟大樓見蘇訊。


    蘇訊的命令可是整個兄弟會無人敢反駁的,蘇訊的每一道命令不管多難,除非你死了,否則就得執行到底,還得完成得漂亮。


    兄弟會一直都是論功行賞,一個人有多少能力,能成多大的事,蘇訊一直都看在眼裏,而那些有本事的人基本上都會得到重用。


    所以說四大堂主各有各的本事,盡管是淩海那個爛賭鬼,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否則淩海他就坐不到青龍堂主這個位置上。


    與程烈無異。


    慕容軒把手下留在了外麵,獨自一人走進屋。


    可與程烈大為不同的事,慕容軒很是輕手輕腳,好像是生怕吵到蘇訊一般。


    不過蘇訊已經從搖椅上站起身來,麵對著窗戶,從窗戶外看到了整個碼頭,和那結結實實的大船,還有那些正著急忙慌從船上往下扛的貨物。


    蘇訊知道慕容軒已經進門,雖然慕容軒的手腳很輕,並且關上了房門,蘇訊也能清楚的感覺到慕容軒的存在。


    “小軒,你知道為什麽我喜歡從這裏看著碼頭嗎。”蘇訊的聲線很單薄,說話很輕,可是慕容軒可以清楚的聽見。


    慕容軒一直都對蘇訊很是恭敬,當然恭敬之中也有恐懼。


    握拳鞠躬道;“蘇老板想做什麽事,在想什麽事,小軒一直不敢過問,小軒自知與蘇老板還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蘇訊輕輕一笑,絲毫沒有把慕容軒的恭維放在眼裏,淡然道;“我以為就江隕有溜須拍馬的本事,想不到小軒也有這等本事呢。”


    “小軒不敢,蘇老板召見小軒,小軒從不問何事。”慕容軒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


    這天下慕容軒誰都敢算計,唯獨蘇訊他不敢,因為他清楚自己暗地裏做的事都逃不過蘇訊的法眼。


    可是為了利益,慕容軒那張清秀無害的臉孔下藏著的肮髒嘴臉還是會躁動的。


    蘇訊回過頭,看著慕容軒那恭敬的樣子,輕笑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可都是命令禁止的,雖然你不聽我的勸,我也沒對你有任何的處罰,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看來不出慕容軒所料,一切都還是掌握在蘇訊的手裏,否則蘇訊是如何這等年紀就管理著這麽大的一個兄弟會的。


    連程烈那種大大咧咧,還不把人放眼裏的大漢都對蘇訊死忠。


    蘇訊一直都是看破不說破,慕容軒做的那些事自然會得到報應,而且慕容軒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遲早都會浮出水麵,讓世人唾罵。


    慕容軒深呼吸了一口,感覺到莫名的壓力向自己襲來,提起了勇氣說道;“小軒不知。”


    “因為我覺得你自己會改的,每個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無論在何時,不過我建議,如果你不想到時候遺臭萬年的話,還是收起你的小算盤吧,缺德的事兒還是不作為妙。”


    蘇訊緩緩回過頭,走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正色的看著慕容軒。


    慕容軒沒有回應,也沒有抬起頭,慕容軒不是不想抬頭,而是害怕看到蘇訊的臉,蘇訊那張臉就足以給慕容軒帶來巨大的壓力。


    “坐吧,怎麽說你也是白虎堂主,這麽站著也不太好。”蘇訊微微一笑道。


    慕容軒像是命令般,恭敬的說道;“是,蘇老板。”


    隨後慕容軒便是挺直了腰板坐在了椅子上,可慕容軒有些坐立難安,好像屁股底下有針紮一般。


    “我很久沒有親自過問兄弟會的事情了,一直以來兄弟會的運作都是你們四個人一手操辦,我信任你們,所以才沒有多問。”


    “可是最近,賬有些亂了,程烈的性格我了解,他的賬是不會亂的,淩海我也理解畢竟少報一些就能多賭幾把,江隕呢隻看重權利,不太看重財力。”


    突然。


    蘇訊的眼神變得異常淩厲。


    好像目光就可以將慕容軒殺死一般。


    “可是你的賬亂得就有些不應該了,小軒,你可有解釋想對我說?”


    慕容軒聽完後,直接站起身來,向蘇訊鞠躬道;“蘇老板,最近我管理的生意盈利一直都不好,小軒也在盡力的補救,我可沒有貪兄弟會的一分錢。”


    “可是我怎麽聽說,你合夥了很多青樓,將那些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民女秘密帶走呢。”蘇訊一切都已經知曉,隻是在等慕容軒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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