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舟城的城口被張鶴帶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來來往往的過客們紛紛恐懼的看著這群凶神惡煞的模樣,心有餘悸的將自己的行禮或者是孩童往自己的身上攬緊了幾分。


    陸邪下車後,唐風從馬車裏探出了腦袋,陸邪隻是朝唐風輕輕的揮了個手,意思是這邊陸邪一個人解決就行,唐風見狀也隻好將身子移回馬車內。


    一直跟隨在馬車最後的莫葵和惡熊同時下馬,緩緩的走到陸邪的後,不動如山,雙眼漠視著眼前張鶴帶領的幾十名隨從。


    乍眼一數,大概有五六十人吧,加上守衛的官兵,與陸邪等人相對的有七十多號人左右,不過這一點都沒有入了陸邪,甚至是惡熊或者莫葵的眼,這些人對於他們幾個來說,就像是大白菜一般。


    張鶴見雲鴉等血衣人那新奇的裝束,露出了標誌性的金牙,獰笑著說道;“不虧是魔童大人呀,隨從的打扮都那麽的與眾不同,看來我還真是需要對你另眼相看了呢。”


    張鶴的一字一句縫隙裏都帶著一根不為人知的銀針,句句狠毒,而葉翀似乎漠不關己一般的坐在馬車上,自己沒有動,也沒有讓手下的官兵動彈。


    陸邪眉頭微微一抬,一直雙手負背,突然陸邪改變了姿勢,雙手環胸,殺生劍映入人們的眼簾。


    “我們有要緊的事,如果所謂的鶴爺沒事的話,還請不要多加為難的好。”話音剛落,陸邪的眼神裏釋放出了無盡的殺氣。


    這等殺氣就連坐在馬上的葉翀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震懾,餘勁似乎還回蕩在空中,馬車裏的靜然也頓時微微的皺起了眉,看向唐風。


    唐風不當回事的嗬嗬一笑道;“陸邪會處理好的,就憑那幾個貨,想擋住陸邪,還真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以張鶴那有仇必報,張揚跋扈的性格,陸邪等人把張殷處理掉,按道理來說張鶴並不太想管很多,隻是聽聞這魔童的能量之大,張鶴與所有人一樣都有了收服之心。


    現在天下可傳得沸沸揚揚的,得魔童者得天下,隻要得到了魔童陸邪,似乎就像是把好幾個大家族都攬在手中了一樣,不過陸邪要是那麽容易就被收服,他也不叫陸邪了。


    隻見,張鶴似乎正在用力的收著脾氣,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說道;“魔童大人,怎麽說雁舟城也是我的地頭,我也好盡一些地主之誼才是,而且我和各個世家的交情都還算姣好,我也得給這些少爺小姐們好好的接待一番你說是不是。”


    說話的時候,張鶴的眼神一直看著馬車內,似乎很是清楚陸邪等人一定要經過雁舟城,但事實確實是如此,不過陸邪大可以選擇從他們的屍體上踩過去。


    張鶴剛剛說完話,陸邪眉頭微微一皺,雙瞳泛起了紅光,就連來往行人的孩童都能切身感覺到陸邪變得滿是殺氣,而這等殺氣不知道擴散了多少的範圍。


    “我最後問你一遍,讓不讓開,殺生劍一出,你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了。”陸邪雙眼變得異常的冷漠。


    而莫葵也抽出了自己的長鐮,惡熊同時也擺好了戰鬥姿勢,而張鶴身後的幾十名隨從紛紛抽出自己後腰的斧頭,正往張鶴的身體靠攏著。


    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像是箭在弦上一般,可是張鶴卻是微微一揮手;“都別衝動,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平時我怎麽教你們的。”


    可是張鶴壓得住自己人,但是壓不住陸邪,雲鴉等血衣人。


    葉翀手下的馬前卒回過頭小聲的問道;“葉總兵,我們怎麽辦。”


    葉翀微微一笑,雙眼漠視著,一點都不擔心的說道;“靜觀其變便是,我就不信這張鶴會蠢到以為人多勢眾就可以把陸邪吃下,那這樣我對他統治著雁舟城還真是充滿了疑惑呢。”


    就在一觸即發之時。


    一個輕柔的女聲突然想起;“既然鶴爺說了要盡地主之誼,那我們不妨就進去看看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這個女聲的來源,隻見,靜然撐著天雲琉璃扇,筆直的站在了陸邪的身邊,臉上掛著微笑,可是沒有一點擔憂的意思。


    陸邪不用看向靜然都知道靜然想要做什麽,可是靜然居然會答應張鶴的請君入甕,也是讓陸邪有些吃驚。


    眾人可以完全不用理會張鶴的阻攔,要是張鶴還不讓,陸邪大可拔出殺生劍收下他們的生命,然後踩著他們的屍體直接穿過雁舟城便可。


    靜然看向陸邪,眉頭微微一抬,輕聲道;“我記得這個張鶴,以前還是一個小東西的時候去過靜家,找過父親幫忙,總體來說,人是惡了一些,但不到非殺不可的地步。”


    陸邪聽了靜然的說詞,收起了殺氣,將輕撚著殺生劍的手再次放回了後背,這個動作代表著陸邪沒有出劍的準備,而這完全是出於對靜然百分之百的絕對信任。


    唐風也下了馬車,抱著唐靈兒,雙眼注視著張鶴,輕笑道;“那就隨靜然的意思吧,靈兒說肚子餓了。”


    陸邪很是溫柔的摸了摸唐靈兒的腦袋,唐靈兒朝陸邪投來了一個唐靈兒這個年紀絕對不該有的眼神,而陸邪很快就察覺到了,剛剛自己釋放出來的殺氣,連唐靈兒都感覺到了。


    張鶴似乎有些得逞的表情,還是那副難看的笑容,直接擺擺手讓手下們讓出一條路說道;“魔童大人,老夫可沒有半點惡意,還希望你不要誤會老夫才是。”


    陸邪隻是帶著靜然直接朝城裏走去,唐風禮貌性的像張鶴投來了一個微笑。


    而葉翀則是緊跟在馬車的後邊,雖然葉翀的官兵們也全都是心有餘悸的掃視著周圍,手緊緊的提著自己的武器,好像隨時都會拔出一般。


    陸邪等人進了城之後,張鶴派了人在前方引路,自己則是負手不懷好意的看著眾人的背影。


    頓時,張鶴身邊的一名隨從上前附耳小聲說道;“老爺,我們這可是請了一個大煞星來雁舟城呐。”


    隻見,張鶴風淡雲輕的回應道;“大煞星?不管是誰,隻要來了我雁舟城,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以為搞定了個小小的張殷就可以在我麵前裝腔作勢,誰不知道這雁舟城我說了算。”


    說罷,張鶴直接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朝前走去,邊走邊說道;“讓夫人去請雁舟城的知府和幾個老人家出來,排場上還是得給這些少爺小姐麵子的。”


    “是!老爺,小人這就是辦。”接到命令後,隨從直接帶了幾個人,朝分叉路走去。


    陸邪等人隨著張鶴下人的引路,直接到了一家酒樓停下,陸邪則是看了血衣人一眼,雲鴉便輕輕的點點頭,四個血紅色的影子瞬間在原地消失,在場能夠看得見的人通通嚇了一跳。


    而唐風也表示道;“我真的不想跟那些心裏全是亂七八糟的坐在一起,我們帶著靈兒四處逛逛,盡快解決,山珍海味吃多了,感覺肚子裏全是油水。”


    靜然也是跟唐風一樣的想法,陸邪則是一臉的無所謂,這些人陸邪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不過蕭齊卻是微微往前一步說道;“我跟陸邪留下吧,會會這所謂的張鶴,你們四處逛逛吧,雲鴉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放哨了,有任何情況我相信有唐風大哥,明迦,靜然這三個人在,這小小的雁舟城,沒人能拿你們有什麽辦法的。”


    有蕭齊在也能夠替陸邪出謀劃策一些,而且蕭齊的手腕和經驗都會比陸邪來的更老道一些,眾人也隻是同意下來。


    走時,靜然還上前溫柔的替陸邪整了整衣領,拍了拍陸邪的肩膀;“一切小心,這雁舟城不是自己家的地頭,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張鶴不是什麽好東西。”


    陸邪輕輕的摸了摸靜然的腦袋,便在靜然的臉頰上親親一吻,隨後輕鬆的說道;“玩得開心點。”


    靜然有些害羞的微微低下了頭,臉頰泛起了紅暈,朝陸邪快速的擺擺手,像是逃離現場一般。


    唐風走時也向陸邪投來了個放心的眼神,有唐風在,陸邪卻是可以安心不少。


    等待眾人走後,蕭齊眉頭微微一抬,邪笑道;“今天我們就好好的炮製炮製這所謂的張鶴一番,我倒是想看看就憑他能夠掀起多大的浪。”


    不一會。


    張鶴的下人從酒樓內走出來,恭敬的握拳鞠躬道;“兩位少爺,已經全部安排好了,鶴爺可能需要些時間,二位要不先行入座吧。”


    聽完張鶴下人的話後,蕭齊則是看了一眼陸邪,陸邪輕輕的點頭後,隨著張鶴的下人走進了酒樓。


    這家酒樓甚至多沒有以前的金玉酒樓繁華,很是普通,刻意奢侈的裝飾,恨不得什麽都鑲上碎金,酒樓內的生意也不算多好,不過也是坐滿了人,沒有特別出奇的地方,與許多的地方如出一轍。


    葉翀也隨著陸邪等人,緊跟其後,但是隻帶了兩名官兵,將其餘的人手都放在了外頭,讓他們分散休息。


    蕭齊看著緊跟在身後的葉翀,切了一聲;“還是個總兵長呢,怎麽像我們保鏢似的。”


    隻見葉翀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的說道;“蕭氏的少爺怎麽總是話裏帶針呢,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喲喲喲,奉承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啊。”蕭齊直接白了葉翀一眼。


    上了樓之後。


    下人直接讓陸邪坐到了主客的位置上,而蕭齊和葉翀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陸邪的身邊,兩名官兵被葉翀安置在了門口,像兩個門神一般。


    蕭齊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無奈的笑道;“這酒樓很一般嘛,雁舟城的經濟看來不怎麽樣。”


    葉翀倒了杯茶遞給了陸邪,隨後便說道;“張鶴在雁舟城是呼風喚雨的人,就跟南嶼城一樣,南嶼城的知府聽你們的,但是雁舟城的知府是張鶴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就是雁舟城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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