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南嶼城之後,眾人會經過蕭二娘的客棧,蕭齊便看著地圖,冷不丁的說道;“大夥兒,我們會經過蕭二娘的客棧,有沒有想法去看看?”


    眾人當然同時看向陸邪,不知道陸邪有何主意,而且離開了那麽久,再去打擾蕭二娘他們的生活,恐怕也不太好吧。


    陸邪輕笑道;“既然我們已經離去,那麽就好好的離去吧,不需要再有什麽眷戀了,可能蕭二娘他們生活得很平淡,也不想被人打擾吧。”


    可是靜然回想了一下,故事的開始是從蕭二娘的客棧裏走出來的,而且蕭二娘也對眾人多加照顧著,發生了那麽多事,蕭二娘還是硬著頭皮走過來了,能夠像如今一般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何樂而不為呢。


    靜然也是點頭讚同道;“就不去了吧,我相信有緣的話,會再見的。”


    蕭齊是一臉的無所謂,去不去對於蕭齊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影響,隻是見見故人而已,又不是什麽非做不可的事。


    不過為了減少被蕭二娘碰見的尷尬,蕭齊還是讓雲鴉領著饒了一段小路,這樣蕭二娘就不會發現眾人了。


    隻不過,過了幾個時辰。


    蕭二娘和白向天站在客棧的屋頂,淡淡的看著遠處漸行漸遠的不夜鄉馬車。


    蕭二娘不禁微微一笑,沒有多說話,白向天則是疑問;“二娘,那不是陸邪他們嗎,怎麽不過來喝杯茶歇息歇息,你不是得到了消息說今天他們出發會路過客棧的。”


    聽白向天這麽疑問,蕭二娘心裏跟明鏡似的;“這有什麽難猜的嗎,他們應該是不想打擾我們吧,我們畢竟已經遠離了塵囂,他們也不好意思將那一身的殺氣再帶給我們了吧。”


    白向天有些無奈的攤開手道;“這有什麽的嗎,我們都這麽熟識了,而且生活又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是啊,生活可不是說改變就能夠改變的,我們可能注定了就跟他們的世界不是一樣的,他們有自己的追求,我們隻需要看著就行了。”蕭二娘輕輕的歎了口氣,說罷,便直接下樓去。


    這一行十二個人的車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經過山頭時在路邊放哨的山匪們已經察覺到了車隊,加上那運載著行李,裝行李的可都是一些紅木箱子,光是材料就讓人看起來覺得值錢。


    在這亂世中,有非常多的團夥,數不勝數,他們幹著傷天害理的事,殺人越貨隻是家常便飯罷了,這天下如此這般生靈塗炭也是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著。


    而有些團夥見領路的雲鴉和毒煙都帶著惡鬼麵具,看著那怪異的穿著,心生恐懼才打消了念頭,而有些較為膽大並且人多勢眾的山匪之夥就已經把主意放在了那運行禮的馬車上了。


    隻是他們應該會在不久後感到後悔。


    雲鴉早就察覺到了山匪等人的眼梢,便朝馬車裏說道;“邪哥,然姐,我們很可能被盯上了。”


    馬車裏的眾人聽到雲鴉的說辭,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要是普通人聽到可能會滿是恐懼,可是這些人聽到卻是格外的輕鬆,甚至還漏出了邪笑。


    靜然看了陸邪一眼,見陸邪沒說話,靜然則是直接說道;“直接過去就行了,攔路者直接讓大熊把他們的腦袋拍碎了!”


    雲鴉一聽,也在麵具裏微笑著;“知道了然姐。”


    與此同時。


    天王城寧家。


    寧家已經接到了寧語和鈞伏被陸邪等人直接砍下了頭顱的事,寧家家主寧之重軒然大怒,而且本來就跟同在天王城的靜家明爭暗鬥著。


    殺寧家人也有靜然一份,寧之重直接將傳書狠狠擰碎,一臉的怒氣,大拍方桌狠聲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我寧家人。”


    房間裏坐著兩男一女,還站著幾個寧家的下人,和一位寧之重的貼身管家。


    除去寧家家主寧之重外,還有寧之重的親弟弟,寧之凡,和位居老三的妹妹,寧之環。


    寧之重管理寧家的經濟和大小事宜,寧之凡管理著寧家的武力,寧之環則是從商管理著所有寧家的產業,當然無論是寧之凡還是寧之環,每個月都要詳細的將自己的東西報告給寧之重,絕對的透明。


    這也是寧家三兄妹的生父,前寧家之主所定的規矩,前寧家之主去世前早就看出了三兄妹心懷鬼胎,所以才讓他們互相牽製,互相約束,避免寧家的滅頂之災。


    而且寧家還有一條不成名的規定,寧家三兄弟隻能育有一兒或者一女,不得收養,不得遺棄。


    這也打斷了未來子子孫孫自相殘殺爭奪寧家大權的想法。


    可是這三人似乎有些麵合心不和,寧之凡拂袖微笑道;“是什麽事讓大哥如此大怒,莫非是寧語辦事不利。”


    寧家都知道寧語可是寧之重很是看重的人,寧家沒有派武將跟隨寧語去往南嶼城是寧之重對於寧語的百般信任,而且寧語也打包票說寧語能夠做得到。


    先不論做不做這回事,寧語命喪南嶼城,居然連屍體都沒有運回來。


    管家是個老者,身在寧家幾十年,對寧之重忠心耿耿,任崇陽,任老。


    任老彎下腰,在寧之重的耳邊說道;“老爺不必如此大怒,無非就是死一個寧語罷了,這寧家多得是寧語,隻要老爺願意,任老隨時都可以再調教出無數個寧語出來。”


    寧家上上下來,有些人甚至都不害怕寧家三兄妹,可是所有人都會害怕任老這個人,因為任老這個人的笑容太慈祥了,慈祥得有些駭人。


    任老的手段也是極其的高超,憑借著一句話就可以屠了別人滿門,這樣可怕的老人家,任誰都要懼怕三分。


    寧之凡一臉輕鬆的攤攤手道;“大哥,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當初要是聽我的勸,派幾個高手過去,不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了嗎,我就不信那個魔童有多大的本事。”


    寧之重一臉怒氣的看著寧之凡,寧之凡算是寧家的掌管人之一,寧之重早就有了殺意,可是畢竟寧之凡是自己的親弟弟,而且在寧家也說得上話,這才對寧之凡百般忍讓。


    寧之環看著寧之重那滿是怒氣,而且寧之凡還火上澆油,心裏開心得很,不過臉上還是露出了焦慮的表情道;“二哥,你可就別雪上加霜了,寧語可是大哥的愛將,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寧之凡似乎看寧之環非常的不順眼,甚至都沒回過頭看向寧之環,沒好氣的說道;“小妹你是巴不得我跟大哥吵上一架吧?我看寧語的死,最開心的是你呢。”


    頓時,三人互相沒好氣的看著對方,寧之環突然站起身來,狠聲道;“這二哥可就冤枉我了,寧語死了對我有什麽好處,我隻是個商人,我不理解你們的紛爭。”


    說罷,寧之環直接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擺手道;“大哥,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聊吧。”


    目送著寧之環的離開,寧之凡直接哼了一聲;“這小丫頭片子是越來越不會尊敬兄長了,大哥你看看她像什麽樣,也不知道以前是誰整天跟著我們屁股後邊轉悠。”


    此時寧之重直接站起身,緩緩走向寧之凡,不管在場是否有人在場,抬手就是一巴掌掃向寧之凡。


    ‘啪’一聲脆響,寧之重那碩大的五指掌印直接留在了寧之凡的臉頰上,寧之凡眉頭瞬間一皺,臉色變得鐵青。


    寧之重回過身去,狠聲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你整天想看著寧家四分五裂,等到了那般地步,你才會開心是嗎?”


    寧之凡被寧之重這樣扇了一巴掌,雖然不能說什麽,可是內心早就將自己的大哥給砍了幾十刀,不過臉上還是保持著鎮定。


    站起身道;“大哥,我先走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寧之重哼了一聲,低沉的說道;“等等。”


    寧之凡回過頭來,一臉凶惡的盯著寧之重。


    寧之重一點都不當回事的說道;“我得到消息,那群殺了寧語的小兔崽子已經在來天王城的路上了,你讓你的人做好準備,我要他們每一個都死得其所,寧語不能白死。”


    寧之凡哼了一聲,點頭道;“知道了大哥,先走了。”


    說罷,直接拂袖揚長而去。


    任老一直很鎮定,目送著寧之凡和寧之環的離去,至今都沒有再說話。


    寧之重坐到了老爺的位置上,喝了口茶才回過起來,沒好氣的哼道;“這兩個人是越來越過分了,老子還好好的呢,就天天想從我手裏拿點什麽。”


    四下無人,任老知道寧之重是在跟自己交談,便漏出那慈祥的微笑道;“老爺還是注意身體吧,怎麽說之凡和之環都是老爺的親兄妹,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寧之重切了一聲,拍桌道;“哪有一家人天天盼著你死的。”


    任老無奈的搖搖頭,畢竟自己是個管家,這寧家的家事自己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便是擺手讓下人給寧之重換了杯茶。


    寧之重緩神後,詢問道;“任老,最近靜家有沒有什麽風吹草動,他靜家的二小姐居然敢殺了我寧家人,看來這協議是不得不破的了。”


    任老搖頭道;“靜家暫時沒什麽舉動,不過老爺也不用著急,靜觀其變便是,一有消息,老奴定會如實稟報。”


    寧之重點點頭,站起身拂袖道;“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這麽點事,我相信任老會處理得很好的。”


    寧之重緩緩離去,身邊跟著幾名隨從,這大世家的家主跟陸邪等人這種少爺小姐可截然不同,光是寧之重來說,連換衣都有幾個專人更換。


    任老在寧之重的身後鞠躬道;“老爺還請放心,老奴鞠躬盡瘁。”


    那慈祥又可怕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了任老的臉上,這種笑容,如果你親眼所見,可能會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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