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提著刀指著惡熊狠聲道;“你小子人高馬大的,說倆句話橫話哥幾個就怕了你了?”


    惡熊無奈的擺擺手道;“最後忠告,真的不要動手。”


    可大漢似乎完全不信邪,直接拎著刀就衝了上來。


    過了半響。


    小二端著陸邪等人要的龍井茶走到茶館大堂,嘴裏念叨著;“客官。。。您的。。。。茶。。。”


    茶館大堂所有的物件都是完好無損,可是地上躺著六名大漢,苦苦哀嚎著,每個人的腦袋瓜都是紅色的五指掌印。


    然而,惡熊倒是一臉的輕鬆,甚至粗氣都沒喘一下。


    對於這種鬧劇,陸邪和靜然是完全的不在意,莫葵早就預料到了這些大漢的下場,惡熊在血衣的戰鬥力可是數一數二的。


    小二見狀直接發起了愣,話在嘴裏愣是說不出口。


    隻見惡熊直接走了過去,將沏好的茶水端到陸邪和靜然的麵前。


    擺手道;“邪哥,然姐,這群家夥怎麽處理?”


    靜然看了一眼陸邪,陸邪還是那樣的冷漠,對於這些大漢陸邪一點都不關心,就算他們死在自己麵前,陸邪也會當做沒看到一般。


    靜然便是微微揚起眉毛說道;“跳梁小醜罷了,饒他們一條命吧,我們邪哥不是崇尚武德嗎,還是不要隨意殺人的好。”


    有些打趣之意的看著陸邪,隻見陸邪根本就沒有理會。


    靜然哼了一聲道;“你像個死人。”


    陸邪這時才回過頭,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靜然,說道;“我在擔心帝辰會變成什麽樣,畢竟他曾經是我們的夥伴,我真的不想看到我想象的那般模樣。”


    這時,四人都陷入了深思,任憑那幾名大漢的大聲嚎叫,四人還是當成空氣一般。


    帝辰是最早和靜然同夥的,而且也在血衣部落待過一段時間,莫葵也好,惡熊也罷,對於帝辰難免也有些感情。


    隻是血衣人對待外人從沒感情可言,不過自從陸邪領導了一切之後,似乎原本冰冷的人,漸漸的溫熱起來了。


    靜然輕輕的歎了口氣道;“藍絕的死給帝辰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帝辰現在對蕭氏九星恨之入骨,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去找他,究竟是對是錯。”


    此時,陸邪已經站起身,緩緩朝外走去。


    “是對是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帝辰還承不承認我們是夥伴,我從不會放棄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隨後,靜然丟下一錠銀子之後,便牽著馬,四人趕路前去。


    臨近午後。


    四人終於來到了那個曾經異常熟悉的地方,似乎一切都沒改變,隻是物是人非了。


    蕭二娘在這裏生活得很習慣,白向天一直在這裏給蕭二娘打下手,每天辛苦點累點,不過活得似乎很充斥。


    自從不問江湖事後,白向天將自己的滔天巨劍塵封了起來,也算是給往事一個交代。


    而蕭二娘對白向天的恨意似乎也沒有濃厚了,能夠以身犯險從唐風的手裏將白向天救出,由此可見,蕭二娘是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女人。


    隻是這個女人,似乎命不是很好。


    陸邪等人到來時,客棧的眾人正在忙碌,這野外的客棧可沒晴天閣那麽繁華,白向天在內也就隻有倆夥計。


    到時,蕭二娘直接抱住了靜然,兩個女人相視著,眼神裏充滿了欣喜。


    蕭二娘回過頭,看著陸邪,輕笑道;“還是充滿了邪氣呀,一點都沒變。”


    陸邪隻是輕輕的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隻不過這次多了莫葵和惡熊兩人,蕭二娘眉頭微微一抬說道;“這就是你的親信部隊吧?卻是異於常人,連打扮都這麽的新奇。”


    靜然嘿嘿一笑道;“他們都是我的家人,這次帶他們一起來,是陸邪的主意。”


    隻不過靜然派血衣人暗中保護蕭二娘等人,似乎蕭二娘並未察覺,否則蕭二娘肯定會抗拒。


    總有個人這麽盯著自己,任誰都感覺不好受。


    也因為如此,蕭二娘並不知道兩名血衣人被殺的事。


    靜然則是微微的擺擺手,朝莫葵和惡熊說道;“你們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吧,到飯點回來吃飯就行。”


    莫葵和惡熊恭敬的握拳鞠躬道;“好的,然姐。”


    隨後莫葵還是那麽嫻熟的跳上惡熊的肩膀,晃動著雙腿。


    兩人便漸行漸遠,惡熊看似慢吞吞的移動著,可是那速度比得上常人小跑的速度了吧。


    蕭二娘見狀微微一愣;“還真是怪人呢。”


    靜然嘻嘻一笑,挽住了蕭二娘的胳膊;“二娘這麽久沒見了,你不請我吃點好吃的?”


    蕭二娘輕輕的拍了拍靜然的腦袋說道;“你這麽乖,有時間來看二娘,二娘怎麽會虧待你呢。”


    “這昨天老白剛打的羊,晚上給你烤羊肉吃。”


    “好的好的,很久沒有吃到新鮮的野味了。”靜然嘻嘻一笑,隨著蕭二娘的腳步進了客棧。


    客棧內部仍然是那些滿是刀痕的桌椅。


    不過好是的,客棧比以前整潔而且幹淨的多,也沒那麽雜亂。


    牆角的蜘蛛絲似乎被刻意的弄得幹淨,大堂的空氣中流竄著淡淡的檀香,沒有野畜的腥味,也沒有濃厚的燒酒味。


    讓人感覺到煥然一新的感覺。


    靜然直接哇出了聲;“二娘,這麽久沒有來,這客棧變了很多嘛,破是破了點,不過很溫馨的感覺。”


    蕭二娘略微尷尬的苦笑道;“這哪能跟你們不夜鄉相提並論,我們在這隻是湊合的過活,每天幹一些髒活累活的。”


    “那像你個大小姐,有陸邪寵著,一群仆人伺候著你。”蕭二娘在靜然的額頭輕輕一點。


    靜然隻是打趣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和他過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呢,這不就是他想要的自由嗎。”


    靜然說話的同時看了陸邪,可是陸邪那冷淡的雙眼似乎說明了什麽。


    自由是很珍貴沒有錯,可是陸邪想要的不僅僅是自由,還有能夠讓夥伴們過上一生無憂的日子。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陸邪的夙願。


    蕭二娘眉頭微微一抬,看看四周,詢問道;“就你們過來嗎,唐風?明迦?蕭齊他們呢。”


    靜然嘟了嘟嘴道;“現在南嶼城才剛剛太平,還有韓飛譚在那像條餓狗一般,唐風大哥要在那邊看著才行。”


    蕭二娘輕輕的點頭,兩個女人就這樣聊起了家常。


    “聽說晴天閣管理都很好,不少客人路過我這打尖兒的時候還經常問到晴天閣呢。”蕭二娘嬉笑道。


    靜然似乎非常自豪的點頭道;“這是自然,晴天閣可是陸邪起的名兒呢。”


    而陸邪似乎一直打量著四周。


    直到。


    白向天穿著極其樸素的衣衫,看著陸邪足足愣了好幾秒。


    白向天原本那一臉的俠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不知道他的從前,現在可能就隻會認為他是個山野樵夫。


    皮膚曬得黝黑,眼神也變得沒那麽充滿戾氣,一臉的懶散,滿是疲倦的身體。


    不過陸邪的到來,白向天還是露出了微笑說道;“怎麽有空過來了,陸邪。”


    陸邪沒有拘束,隻是淡淡的將酒壇子丟給白向天;“想來看看帝辰。”


    隻見。


    白向天卻是笑笑,緩緩而來,將酒壇子放在桌子上,推還給陸邪。


    “戒了。”這兩個字從白向天嘴裏說出來充斥著滿滿的無奈,如今的白向天,連歎一口氣都顯得格外的深沉。


    這時蕭二娘端過來了一碗茶水,放到白向天的麵前,對著陸邪笑道;“他現在的身體容不得造了,每天都是規規矩矩的。”


    蕭二娘說時,白向天一臉的苦澀。


    白向天沮喪的笑笑道;“沒辦法,我的命是二娘救回來的,她能留我在她身邊贖罪,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寬恕了。”


    就連陸邪也想不到,當年那風聲鶴唳的大俠白向天會變得這般模樣。


    四人聊了些在南嶼城發生的事,趕走蕭元和蕭氏九星之後,六大財主的事也一並當成話題般的訴說與蕭二娘和白向天。


    蕭二娘倒很是佩服陸邪的作風,雷厲風行,有腦筋,並且有手段,最可怕的是,陸邪從不給惡人留一絲翻身的餘地。


    而白向天倒是當成回憶著陳年往事吧,看著陸邪,仿佛看到自己年輕的樣子,雖然自己年輕時沒有這麽武功高強,不過當初的自己,也是有著一顆滿載著夢想的心髒呢。


    陸邪笑道;“帝辰呢?”


    提到帝辰時,蕭二娘似乎不太願意說出口。


    陸邪和靜然同時察覺到了蕭二娘的猶豫,對視了一眼之後,等待著蕭二娘。


    不過蕭二娘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道;“自從他來我這邊,我也知道他滿是心事,起初都是早上就離開,直到傍晚才會回來。”


    “過了一段時間就變得每時每刻都在喝酒,還經常把我的客人都給嚇跑了,要不就是躲在房間裏兩三天不吃不喝也不出來。”


    陸邪和靜然也完全沒有想到帝辰的精神會變得如此嚴重。


    當初的帝辰可是逼近滿階的禦境,英俊的神態放在任何時候都是很吃香的。


    可是他似乎還不夠成熟,為了藍絕的死,不知正在如何折磨自己呢。


    陸邪眉頭一抬,詢問道;“現在他人在哪?”


    蕭二娘搖搖頭道;“他出去了,不知道他去哪,不過傍晚,他就會回來,最近又開始這樣了。”


    “問他去哪他也不說,問他幹什麽了他也不說,反正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傷也沒有血跡,我就不太管他了。”


    帝辰當初隻是留下一句話後便直接跑出了南嶼城,還好有蕭二娘收留他,要不然真不知道帝辰該何去何從。


    不過蕭二娘似乎也已經費盡了心力,帝辰什麽都不說,那蕭二娘連開導他的機會都沒有。


    陸邪歎了口氣道;“二娘你可知道為何帝辰會變成這副模樣?”


    蕭二娘也很想知道答案,重重的搖搖頭後,眼睛直直盯著陸邪。


    陸邪則是直接回應道;“因為藍絕死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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