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穀府的路上。


    穀琳的丫鬟名為小青,跟穀琳很是要好,是穀老在穀琳幼時收留的孤兒,兩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穀琳也從沒把小青當成丫鬟。


    可是小青一直都是心高氣傲,仗著穀琳的權勢,眼裏容不下任何人。


    小青兢兢戰戰的說道;“小姐,回去立馬告訴老爺,派人滅了那個不夜鄉,嚇死我了剛才。”


    穀琳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小青。


    小青一見,立馬改嘴道;“我是怕小姐出事了。”


    穀琳輕輕一笑道;“你是怕自己出事吧,我看你稍微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怎麽,你看上陸邪了?”


    小青立馬緊張的低下頭道;“怎麽可能呢,小青一直都擔心小姐。”


    穀琳嘴角微微揚起著,她太了解小青了。


    小青一直都是欺軟怕硬,現實的很,很多少爺跟小青都有染,隻是一直沒有戳破,念在小青這麽多年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不過小青似乎胃口很大,盡管那些少爺都是為了穀琳來靠近小青的,小青也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有時候說小青是樂極生悲也好,說是貪得無厭也罷,在穀琳眼裏,隻要小青不傷天害理,那便隨他吧。


    突然。


    穀琳正色道;“回去不許你跟父親多嘴多舌,我自會向父親如實匯報。”


    小青點點頭,可是表情滿是不甘心。


    “別想著讓你那些雜魚公子哥去找陸邪報仇,別說做,想都別想。”


    已經走到穀府門前,穀琳甚至都沒看小青一眼,便走了進去。


    小青在穀琳的身後,狠狠的擰了裙角,似乎完全沒有把穀琳的話聽進去。


    而在另一方。


    冷風輕輕吹過陸邪的發梢。


    劉鼎很是輕鬆,問道;“陸少爺,今天我總算見到你的可怕之處了。”


    陸邪把目光遞到劉鼎的身上,輕笑道;“哦?劉爺看出了幾分。”


    陸邪麵對自己人時,從來都會盡力克製散發的邪氣,但是陸邪的殺氣和邪氣實在是太重了,就算是盡力掩蓋,還是會漏出幾分。


    劉鼎也是淡然道;“我也明白了為什麽你會成為眾人的主心骨。”


    “因為你的果斷呐,這些人都是從大家族出來的,做事難免會多些考慮。”


    “而陸少爺你的心裏是真正隻有他們,隻要誰傷害了他們,你就不會有任何顧慮。”


    “雖然平時你沉默寡言,對所有事好像都沒興趣的樣子,可是你的心一直都將所有人懸掛著。”


    陸邪一聽。


    笑得更是從容了。


    “想不到這話從劉爺的嘴裏說出來,我還有些溫暖呢。”


    劉鼎輕輕的拍了拍陸邪的肩膀道;“你是我最見過的,最為優秀的年輕人,二小姐在你身邊,也算是了卻了老夫的一樁心事。”


    陸邪眉頭微微一抬;“劉爺就這麽放心嗎,我剛剛的做法跟地痞惡棍幾乎沒有區別。”


    “也是因為如此,你才重情重義。”劉鼎笑的很輕鬆,很開心。


    劉鼎從未如此發自內心的去承認一個人,今天陸邪讓他改變了所有的想法。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不夜鄉。


    眾人仍然為了六大財主的事忙的焦頭爛額。


    相比之下較為輕鬆的就是唐風了,在涼亭處與靜然喝著茶。


    吃完飯,唐風就讓明迦跟著蕭齊和靜文去竹林客棧了,心雅一直都是與蕭齊寸步不離的。


    靈溪沒得去就隻能跟在唐風的身邊。


    雲鴉一直盯著南嶼城的一切,就在陸邪出手的時候就已經回來告訴眾人。


    靜然有些不開心道;“陸邪居然背著我幹那麽大的事。”


    靈溪眉頭微微一皺;“陸邪大哥移情別戀了?”


    唐風剛剛喝下的茶頓時卡住了喉嚨,靜然也是足足愣了幾秒。


    隨後唐風則是輕輕撫摸了靈溪的腦袋,笑著說道;“小丫頭別亂想。”


    靈溪一陣尷尬的看著靜然,靜然則是微微一笑,輕輕的搖頭說;“不是靈溪想的那樣。”


    三人一見陸邪的身影,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就在陸邪愈來愈近的腳步,唐風仔細打量著陸邪,殺了人身上居然沒有一滴血,可見陸邪的內功有多麽高。


    這就是像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劉鼎也一直跟在陸邪的身邊。


    直至走到涼亭處。


    唐風遞來一杯茶,陸邪輕鬆的接過。


    直接靜然直接轉過頭去,一臉的委屈。


    陸邪眉頭微微一抬,問道;“這是怎麽了?又發什麽大小姐脾氣呢。”


    唐風輕笑道;“我想你比我清楚為什麽。”


    靜然突然轉過頭,狠狠的在陸邪的胳膊一掐,狠聲道;“為什麽你不讓我跟你去,還好是一幫蝦兵蟹將,要是有幾個高手,你能應付得了嗎。”


    陸邪直接將靜然摟住,把靜然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一點都在乎有其他人在場。


    “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你以身犯險,你隻要在我身邊當你的大小姐就夠了。”


    這話說的,在場的人都一陣尷尬,隻有靜然一人,感到十足的甜蜜。


    唐風突然咳嗽了一聲,說道;“陸邪你這樣做,是否有些雷厲風行了。”


    緩過神來,陸邪也讓劉鼎坐下,眾人圍在涼亭的石茶幾旁。


    陸邪風淡雲輕的說道;“南嶼城需要改朝換代,小齊總是優柔寡斷的,而且大姐畢竟是女人。”


    靜然眉頭一抬;“瞧不起女人呢?”


    陸邪輕笑;“我的意思是,有些事,還是需要男人去做的。”


    唐風笑笑,沒有反駁,他支持陸邪所有的做法,就算是錯了,那麽大不了一起承擔,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可要辛苦劉爺了,本來可以在不夜鄉享清福的,結果還要需要拋頭露麵。”


    眾人一陣的不解,陸邪如今的心思,恐怕隻有唐風能夠猜到一二了。


    靜然不解的看著唐風。


    唐風便是解釋道;“很難猜嗎,為什麽陸邪說了有些事還是需要男人的,還唯獨叫了劉爺一同前去。”


    說完,唐風看著陸邪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久之後,南嶼城最大的大人物就會是劉爺吧。”


    陸邪輕輕笑著,沒有回話,可是心想著,這唐風還真是將自己猜的幹幹淨淨的。


    靜然眉頭緊皺,一臉的不解;“劉爺?”


    “我把張衡殺了,鏟平了金玉酒樓,明天南嶼城就沒有金玉酒樓了。”陸邪輕鬆的說道。


    一聽陸邪把張衡殺了,這下子連唐風都不安分了。


    “你把張衡殺了?那張家肯定會聯合各大財主給大姐施加壓力的,本來現在就忙成這樣,我不知道大姐還能抗住多少壓力。”靜然直接站起身說道。


    靈溪則是輕輕的拉了拉靜然的衣袖。


    唐風細想了半響,開口道;“現在我們考慮的都是名聲的問題,武力裁決並不是不可取,不過殺了張衡,我也覺得有些為時過早了。”


    陸邪則是輕笑道;“既然唐風大哥說了武力裁決是可取的,那麽我們就心狠手辣一番吧,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


    “死了也能為百姓造福,把南嶼城真正建立成一個沒有黑暗的城池,不是挺好的嗎。”


    雖然眾人慢慢的讚同了陸邪的想法,不過還是覺得陸邪有些衝動了。


    但是陸邪一臉的篤定,沒有一點後悔的樣子。


    眾人也隻好無奈,就算當時想攔,陸邪的脾氣一上來,就算是唐風也要費很大勁。


    張衡的死。


    讓整個張家都鬧騰了起來。


    張衡的生母哭得像個淚人。


    張殷一言不發,恨得牙癢癢,胸口好像被勒的緊緊的一般。


    要不是殺子之仇,張殷估計得當場氣死過去。


    可是張殷還是強行忍了下來,寫了幾封信派人遞給各大財主。


    內容幾乎一致,就是想要借助所有人的力量鏟除不夜鄉,就算是散盡家財張殷也沒有半點不甘了。


    很快。


    所有人都知道了金玉酒樓發生的事,正如唐風等人的顧慮,南嶼城頓時又變得人心惶惶。


    對不夜鄉多增添了更深的畏懼。


    原本百姓就視不夜鄉為人間地獄,明知道不夜鄉裏的人都是富家子弟,殺人不眨眼,可是沒有半點辦法,就連官府都拿不夜鄉沒辦法。


    好在輿論沒有掀起很大的波浪,畢竟不夜鄉還是沒有做出傷害百姓的事。


    身在竹林客棧的蕭齊和靜文也收到了消息。


    靜文當場低下頭,無奈的搖頭道;“這陸邪,還真是亂來呢。”


    可是蕭齊卻有著不同的意見,眉頭緊皺著說道;“陸邪這麽做其實沒有什麽不好的,讓他們害怕我們,總比他們踩著我們要好。”


    靜文還是無奈道;“可是我並不希望我們不夜鄉落到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地步。”


    蕭齊輕輕的點點頭道;“是這麽說沒錯,不過把這些毒蟲殺掉,讓南嶼城重見光明,這樣自然會將不夜鄉的名氣掰回來。”


    “現在恐怕就缺一條導火線了。”


    蕭齊細細一想,一個邪惡的想法油然而生。


    鏡頭切至穀府。


    穀老怎麽可能沒有收到張殷的信條,當然也清楚了張衡死在陸邪的手上。


    如今在南嶼城有膽子跟六財主作對了,也就是穀老眼中不夜鄉裏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吧。


    不過好在的是雖然穀琳跟張衡在金玉酒樓,而穀琳安然無事。


    可是穀老突然感覺到了一陣不妙。


    穀琳就在自己的眼前完好無損,而張衡卻死在了穀琳的腳邊。


    穀老直接杵著拐杖站起身問道;“穀琳,那陸邪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麽。”


    穀琳似乎一臉輕鬆的回應道;“陸邪說留我一命,讓我回來報信,如果你們幾個財主不把手頭中的產業和權力交出去。”


    “那麽陸邪就會殺光我們,一個不剩。”


    穀老頓時來氣,麵紅耳赤,拐杖狠狠的杵了幾下地麵,狠聲道;“這幫混小子,還真會找事啊。”


    穀老的隨從直接上前來,輕輕的搓著穀老的背部說道;“老爺,您現在的身體不宜動氣。”


    隻見。


    穀老直接一巴掌甩在隨從的臉上狠聲道;“我穀家已經被人擺了一道了,還不動氣。”


    穀琳也是一陣不解,可是突然,穀琳也想通了為什麽穀老會生氣。


    放了穀琳並不是陸邪心慈手軟,而是陸邪想要讓人誤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在世修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凡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凡然並收藏在世修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