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心雅都留在了不夜鄉。


    眾人也開始慢慢的接納她,雖然她的出身卑微,可是在這不夜鄉內,她是被各大小姐少爺承認的人。


    因為她把蕭齊照顧的很好。


    每天她都會整理好蕭齊的衣物,把蕭齊的臥室整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還學會了下廚。


    時不時的會燉一些有益身心的湯品給蕭齊嚐。


    雖然每次都很難吃,可是蕭齊還是一臉的從容的咽了下去。


    而心雅看著蕭齊的樣子,心裏也是充滿了滿足。


    眾人似乎都在這一小段時間裏努力的增進自己內力,像在為一大場大戰做準備似的。


    每天的飯點,餐廳中總是和樂融融的,每個人都沒有缺席。


    就算是靜文和靜櫻也都是每天按時回來不夜鄉吃飯。


    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努力,不夜鄉,終於成了眾人的家,眾人的歸屬。


    那是一個充滿著人情,充滿著情誼,充滿著理想的地方。


    在日常生活中的午後,總會看見陸邪和唐風在涼亭下棋。


    兩人總能聊上一下午,而靜然和靈溪會時不時來打擾他們。


    不過他們似乎也身處在甜蜜中吧。


    蕭齊就不像他們如此閑情了,按照韓飛譚的來信說。


    最近蕭元和四星非常不太平,很多地痞流氓都被司鳴或者是英師收服了。


    甚至是官府中也有滲透了不少人,現在南嶼城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會傳入這三股勢力中。


    而平衡鏈似乎完全沒有崩斷的意思。


    蕭元和陸邪等人很沉得住氣,一直都在揣測著四星的想法。


    可是四星就沒那麽太平了,亦魂多次就想直接去取了蕭元和蕭齊的項上人頭。


    在英師多次的勸阻下,亦魂才稍微收了些脾氣。


    涼亭中。


    陸邪輕泯了口茶,看著唐風說道;“這段時間雖然過得還算太平,可是我總覺得黑暗正在一步步的施壓。”


    唐風先是抬頭看了一眼陸邪,陸邪的眼神沒有波瀾,可是卻透露著擔憂。


    如果陸邪如今還是孤身一人,他的眼神裏可是充滿無畏的。


    唐風微微一笑道;“來自深淵的人,怎麽會害怕黑暗呢。”


    頓時。


    陸邪輕笑著。


    是啊,世人總想把陸邪推入深淵,可世人不知道,陸邪本來就來自那裏。


    此時。


    劉鼎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將一封信遞給陸邪,喘著粗氣說道;“陸少爺,我一直找不到二小姐,隻能把它先交給你了。”


    劉鼎一直都是個從容的人,可如今臉上卻是一臉的匆忙,這讓陸邪和唐風很是費解。


    唐風問道;“劉爺,有什麽事嗎?”


    劉鼎輕輕的點點頭道;“送信的是個小夥子,他把信遞給我的那一刻便口吐白沫。”


    “說實話我都嚇了一跳,當場身亡,像是已經設定好了死亡時間一樣,這可不是巧合。”


    這麽狠毒的嗎,隻是派人送個信就滅口,那這封信一定不簡單。


    信封上沒有指名道姓交給誰,空白一片。


    攤開後,上麵這些為數不多的字,很工整,也很清晰。


    “三日後,南嶼城郊,帶上你的夥伴和信念一較高下吧。”


    沒有落款,沒有來意。


    這封信是蕭元還是四星寫的,無從得知。


    陸邪看了一眼後,便遞給唐風。


    隨後朝劉鼎說道;“劉爺,麻煩你件事,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堂來,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了。”


    劉鼎先是一愣,隨後重重的點點頭後便向後快步走去。


    雖然劉鼎很清楚這些年輕人是在做什麽,與自己沒有關係,可是劉鼎對待這些年輕人的感情是很真誠的。


    有時候劉鼎常常看著這群年輕人追逐打鬧的樣子,嘴角會微微揚起。


    無論是什麽樣的想法,劉鼎都不希望這些年輕人其中一個人出任何事。


    唐風看完信條後,輕輕一笑道;“帶上夥伴?這是要群鬥的意思嘛,信念?一較高下不如說是決生死吧。”


    陸邪此時眼神裏突然充滿了戰意。


    畢竟鹿鬼殺了藍絕和藍夏,自從蕭元的出現便把南嶼城搞得生靈塗炭。


    無論是哪一方,陸邪早就想殺了。


    “唐風大哥,你跟亦魂,有幾成把握?”陸邪似笑非笑的看著唐風。


    唐風哼道;“怎麽,瞧不起斷臂的嗎。”


    “並沒有,如果你感到棘手的話。”陸邪邪笑道。


    唐風切了一聲。


    半響。


    劉鼎便緩緩而來,臉上明顯鬆了口氣,說道;“各位少爺小姐都已經回來了,在大堂等待兩位呢。”


    陸邪和唐風同時點點頭。


    隨後便朝大堂走去。


    大堂內。


    所有人都在,當然不包括靜文和靜櫻,畢竟她們在也沒什麽實際的用處。


    靜然,明迦,蕭齊,靈溪,帝辰,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陸邪和唐風。


    明迦和蕭齊在小聲議論著,不知道陸邪火急火燎的讓劉鼎召眾人回來到底什麽事。


    不過陸邪那種脾氣的人,一定是很急的事吧。


    陸邪和唐風剛剛一腳踏入大堂。


    眾人就便站起身來。


    唐風見狀,輕笑道;“都別緊張,也沒什麽大事,可能劉爺稍微有些小題大做了。”


    坐下後。


    唐風便從懷裏抽出紙條遞給眾人。


    說道;“平衡鏈,終於崩斷,我們要跟他們,決一死戰了。”


    信條傳遞給了眾人看了一眼後,所有人都進入了沉思。


    不過更多的是感到興奮。


    終於能與夥伴並肩作戰的感覺實在很好。


    而且這場爭鬥終於可以有個結束,不管是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靜然輕笑道;“蕭氏四星應該沒什麽人手,不過蕭元那邊可就說不定了。”


    明迦卻是反對道;“這不應該,蕭氏四星最近收了很多炮灰,盡管他們再怎麽強,也有乏力的時候。”


    蕭齊無奈的笑笑;“還是正正經經的打敗他們吧,不要想有僥幸可以用人海拖住他們了。”


    能夠到達神境的人都是非同凡響的,全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就算是幾百個雜兵也可能解決,等級差距過大的話,那就隻能硬碰硬的去對峙。


    靜然撐開天雲琉璃扇,吹吹掃動的風流過了靜然的發梢。


    雖然看著很是風淡雲輕,可是心裏還是陣陣波瀾。


    陸邪看穿了靜然的心思,便抬手道;“最後三天,我希望你們把自己的身體調整到一個最好的狀態,可能會是一場苦戰。”


    眾人也都很清楚那蕭氏四星是什麽人,可不是隨便兩下就能應付了事的。


    而且暗地裏還有個陰險的蕭元,不知道到時候大戰的時候蕭元又會出什麽陰招。


    這個問題,眾人心裏也都清楚。


    無論打得再凶,四星都不會殺了蕭元。


    眾人紛紛告辭後。


    房間內隻剩陸邪和靜然兩人。


    靜然還是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陸邪安慰道;“打算讓血衣人出動嗎。”


    靜然輕輕的點點頭;“留下兩個保護大姐和小妹的安全,其他人就隨我們過去吧。”


    陸邪歎了口氣道;“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聽完。


    靜然鬆了口氣,眼神裏充滿了愛意,望著陸邪。


    每當靜然看著陸邪的時候,陸邪眼神裏散發的不是邪氣,而是一種近乎融合入血液中的真誠。


    陸邪一定對靜然非常的在意吧。


    在鋼鐵般的愛意麵前,似乎沒有什麽人事物可以阻擋了。


    不久。


    劉鼎走了進來。


    恭敬的說道;“陸少爺,二小姐。”


    “劉爺,何事?”陸邪輕笑著,有禮貌的回應道。


    劉鼎先是瑤瑤頭後,便是點了點頭。


    陸邪眉頭微微一皺詢問道;“劉爺有任何事不妨直說。”


    劉鼎也是歎了口氣,剛剛唐風已經知會過劉鼎了,他很清楚,這幫年輕人可不能安於平淡的生活,為了自由,真的可以付出那麽多嗎。


    “我老人家多嘴幾句,還希望陸少爺二小姐不要見怪才好。”


    靜然輕輕一笑道;“劉爺,如果是囑咐我們的話,就不用了,到時候,你隻需安排人做好飯,等我們回來便可。”


    說罷,靜然看著劉鼎的樣子,滿是感激。


    當晚。


    每個人在自己的房間內都很是安靜的修煉內功,調戲運氣。


    雖然這不是臨時抱佛腳就可以提升的,不過要把短時間內達到一個最好的狀態,還是做得到的。


    明迦飼養的毒物終於派上了用處。


    明迦撫摸著心愛的蠍子像是愛撫一件心愛的玩具一般,輕笑道;“養你這麽久,到時候如果有什麽萬一,可就全仰仗你了。”


    長尾巴蠍子非常有靈性的用尾巴在明迦的手背蹭了蹭,好像答應下來了一般。


    明迦輕輕的笑著,笑得很開心。


    靈溪的房間內,靈溪不斷調製著一些藥劑,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瞬間提升眾人的身體能力和一些微弱的保護作用。


    自從加入了這個大家庭,雖然靈溪手無縛雞之力,不過也想要為眾人做些什麽。


    帝辰在床上輕撚著玉劍,他是一名劍客,能夠決定生死的,隻有手中的劍。


    平時帝辰就經常保養玉劍,在帝辰眼裏,這並不是一把劍,而是身體中的一部分。


    蕭齊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雖然腦子好,而且有銀子,可是這畢竟是場仗,自己沒有什麽能力去幫助眾人什麽。


    不過回來不夜鄉之前,蕭齊還是去了金玉酒樓,給杜言要了將近一百名手下,到時當個炮灰用也行。


    心雅一直住在蕭齊的房間裏,這當然也是蕭齊同意的。


    看著蕭齊那不安的樣子,心雅雖然沒有多說,可是心裏也滿是擔憂。


    唐風自從斷了臂之後,狀態就一直達不到頂峰,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影響的。


    不過唐風早已經恢複了神境的功力,到時候打起來也是如魚得水。


    陸邪和靜然至今都沒同一間房過。


    可能一個沒有說,一個沒有問吧。


    兩個人的都心係著對方,可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可能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相信大過了一切。


    而此時陸邪已經走到了靜然的門外,靜然走到了自己的門口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陸邪沒有敲門,靜然也沒有開門。


    心裏很有是猶豫,猶豫自己是否太過莽撞,猶豫是否應該去安慰一下對方。


    不過許久之後。


    陸邪還是沉下了氣離開了。


    就在陸邪進入自己的房間那一刹那。


    靜然開起來房門,正想往外踏出一步,腳又不下意識的收了回來。


    在靜然的眼中,陸邪一直是多麽自信的一個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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