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南嶼城‘竹林客棧’是天王城靜家在南嶼城的產業,天底下所有的大家族在各個城市都會有一兩家產業,有的是客棧,有的是酒樓,總不能自己家族的人出門的時候要去別的地方打尖兒吧?


    竹林最好的上房內,隻有靜然和靜櫻兩人。


    在自己的二姐麵前,靜櫻可就不想對外人那樣潑辣,靜然可以說是把靜櫻治的服服帖帖的,隻有大姐靜文會百般溺愛。


    “二姐,這次來南嶼城你帶了多少血衣的人來呀,要不你讓毒煙來陪我玩就行,我隻要他一個保鏢,其他人就不用了。”靜櫻顫顫一笑,動了歪腦筋。


    提到血衣,那不得不說,這是天王城靜家二小姐,靜然的親信部隊,裏麵有不少人都是靜然兒時的玩伴,幾乎全數都是孤兒,而靜然自小性格孤傲,唯獨把他們當成親人一般,人數不多,隻有不到三十人,可這些人,可以為靜然流盡最後一滴血。


    他們在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他們全部身穿黑色長袍,沒有把一寸皮膚漏在外麵,帶著惡鬼麵具,頭頂黑色鬥笠,他們是活在黑夜裏的人。


    在血衣部隊裏,內力最差的也是入境,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血衣部隊的領頭人居然是靜然,就連靜家的人也不知,殺人越貨這種事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剛剛靜櫻提到的毒煙就是血衣部隊的人,也是靜櫻最喜歡的人,在毒煙麵前,靜櫻有時候溫柔得就像是個小孩子。


    靜然輕撚著天雲琉璃扇,輕輕一哼;“血衣的人從來不隨便露臉,我是吩咐了他們保護你的安全,可是你如果沒有遇到生命危險,他們是不會出手的,更別說什麽當你的保鏢了。”


    說罷,靜然便站起身,往外走去,她知道這麽說靜櫻心裏肯定會不好受,但是血衣是有規矩的。


    “可別再打毒煙的主意,那個人太邪,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還有,血衣的人都非常看重尊嚴,如果讓他們發覺你刻意做出引起他們發覺的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你!”


    “就像我說的,你是我親人,他們亦是。”


    也不管靜櫻怎麽想,便直接推門而出,有血衣的人在,靜櫻是不會有危險的。


    視角另一端。


    帝辰與藍絕兩人大概摸透了小半個南嶼城,如果非要把南嶼城轉個明白,估計得花上幾天的時間,就連是去上遠鏢局的路也是跟路人問來的。


    來到上遠鏢局,段長空已經備好酒菜等著二人。


    江湖上說的沒錯,段長空果然是恩怨分明之人,有恩必然相報。


    可心思誰都有,這跟夢鄉帝家打好關係,也是為了鏢局增了一層保障不是。


    見帝辰二人到來,段長空早就安好了一些,連丫鬟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可不敢怠慢了來自帝家的人。


    “怎麽樣,這南嶼城說大不大,可是風景確實優美,這夜漸漸深下,街上的還是那麽熙熙攘攘的。”段長空江湖行禮抱拳道。


    帝辰輕輕一笑,擺擺手結果段長空遞來的茶水,輕抿一口,雖然已經來了南嶼城,可魔童的事還是不從下手。


    這魔童之事,恐怕用找的是找不到了,隻有能魔童自己露出行蹤吧。


    藍絕可不想帝辰一般拘謹,豪氣的坐下,擺手道;“這南嶼城是真不錯,色香味俱全,段鏢頭要不明天帶我們去轉轉?”


    帝辰擺擺手示意讓藍絕別這麽不客氣,怎麽說也是到了人家的地盤,還跟自己在夢鄉城似的是個大少爺。


    段長空嗬嗬一笑,沒有同意也沒有說什麽,自己開的是鏢局又不是當你保鏢,還得陪你逛街,傳出去那上遠鏢局成什麽了。


    “聽說這天王城靜家三位小姐都來了,竹林客棧就是靜家的產業,本來想安排兩位少俠在那入住,可我覺得還是在鏢局好點,彼此也有個照應,段某自作主張,還請少俠見諒。”


    住哪帝辰都無所謂,就算是住到靜家的地盤去了又如何,這靜家人還能吃人不成?


    “剛剛在街上已經碰到了靜家二小姐,與傳聞差異無幾。”帝辰抿了一口民間的茶,確實自然的就是純香,那氣味就像是青草一般清新。


    “噢?帝少俠也不宜與靜家人過多糾纏,這靜家人可來者不善,這次連靜家二小姐都出動了,那代表靜家也把這件事放在眼裏了。”


    就在此時,一枚暗標直接穿過空氣瞬間釘在段長空三人的木桌上。


    暗標釘下的深度可不是一般習武之人就可以做到的,這一鏢的內力足夠同時刺穿三人。


    段長空等人瞬間起了警覺,隻見皎潔的月光下劃過了幾道黑影,再無他物。


    鏢局其他人立刻抄起家夥想去追趕,隻見帝辰擺手道;“不用追了。”


    “別說追不追得上,就算追上了,你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來射個暗標容易,可重要的是暗標上的紙條。


    這枚暗標是射在帝辰身邊的,那段長空也能猜想到幾分,應該是找帝辰的,如果是來找鏢局麻煩的,那射的就不是桌子,而是自己的腦袋了。


    藍絕想要說些什麽,帝辰卻是擺擺手,示意讓自己看完了這紙條再說。


    打開紙條後,隻有幾個字‘明晚,渡雲橋上見。’


    沒有寫姓名,也沒有寫目的。


    帝辰微微一笑,左手輕輕一握紙條,那紙條如同空氣般被帝辰捏個粉碎。


    段長空問道;“帝少俠,可有何事?”


    帝辰輕輕的搖搖頭,站起身道;“有事無事,明晚便知。”


    說罷便招呼人帶自己去客房休息,這一天的趕路也讓帝辰很是疲倦,那既來之則安之,看段長空也不是什麽壞人,要不然帝辰也不會這麽客氣了。


    藍絕嘿嘿一笑表示自己還沒有玩夠,讓帝辰先回房休息,自己再坐會。


    藍絕一直都是貪玩之人,在這上遠鏢局也掀不起什麽波浪,帝辰便離開。


    帝辰走後,段長空招呼了下人上酒上菜,那帝辰走了,自己也得跟藍絕嘮嘮家常不是?


    “藍少俠,看來這帝少俠的脾氣不太好。”段長空給藍絕倒了杯酒,一臉的憨厚。


    藍絕用手抓了一片牛肉就往嘴裏塞,咬字不清的說道;“他阿,不喜歡說話,不招人恨,也不討人喜歡,習慣了。”


    段長空嗬嗬一笑,帝辰的性格這麽接觸兩次,確實能看出一二。


    “兩位少俠,這次來南嶼城也如他人一般為了魔童的事,可這魔童可沒那麽好找,就算讓你們找到了,就憑那魔童的功力,我想你們倆,就算加上我們,也討不了好吧。”


    “安啦安啦,帝辰可是快要滿階禦境的人,吃菜吃菜,我都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盡管段長空想要再追問些什麽,藍絕也顧著吃東西,回答得都是模棱兩可,那倒不如就讓藍絕好好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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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嶼城的城牆上,樓頂站著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穿著血紅色長袍,頭頂著黑色鬥笠,他們就是血衣人。


    “毒煙,靜三小姐在那金玉酒樓差點就著了道,你怎麽不出手,到時候出了什麽岔子,靜然姐怪罪下來,有你好受的。”


    說話的是同為血衣的莫葵,她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但是殺人的手段,讓很多人都自愧不如,她就是代表著兩個字殘忍。


    這三人,都是滿階入境的高手,毒煙,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擅長施毒與偵查,莫葵就是一個殺手,但這第三個男人可就不一般了。


    三米大高個,先天的大漢,長袍都遮不住他那高大的身軀,他的名字叫惡熊,他是靜然的盾牌,但名字雖惡,為人卻是無盡的溫柔。


    身高的優勢,莫葵在血衣裏也跟惡熊最好,所以莫葵經常坐在惡熊的肩膀上,久而久之惡熊也就習慣了,把莫葵當親妹妹一般。


    相比而言,毒煙就沒他們倆那麽有人情味,語氣中透露著冰冷。


    輕哼了一聲;“就憑那小小的金玉酒樓,靜然姐是讓我們保護三小姐不錯,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足以讓我們露麵,這也是靜然姐放下的規矩,你這喜歡殺人的性格能不能改改。”


    “到時候有魔童消息的時候,有數不盡的人讓你殺。”


    話音落,毒煙的身子便消失了,仿佛隨著他的聲音消失了一般。


    莫葵年紀雖小,戰力確實極高,她崇尚武力,拍拍惡熊的肩膀;“熊熊,我們也走吧。”


    “好的,小葵。”


    惡熊人高馬大的,說出的話卻是溫柔得不得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多人都想不到這種語氣是從惡熊嘴裏說出來的。


    隨後兩人便消失在黑夜裏。


    在夜晚,血衣的人必須自己覓食,靜然下過令,不得打擾老百姓,不得惹上官差,不得以任何形式破壞江湖規矩。


    而他們能做的隻有黑吃黑,類似蕭二娘的黑店,或者是山寨,亦或者是路匪的本營就是他們的目標。


    他們所得的財物都會上交一半給靜然,另一半作為自己的生活費,當然,誰動的手,錢歸誰,你在血衣也可以一輩子不幹活,沒人會理你,但是你會餓死。


    這就是血衣,至今為止他們還能活躍在黑夜裏,他們所到之處不會有活口,所以沒有人能夠查到他們。


    靜然一直把一句話掛在嘴邊“若人不知,需己莫為,非做不可,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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