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些南唐的水師警惕心再強,人再機敏,估計也不會注意到天空中飛行的靈獸,會監視他們。


    “都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南唐人都已經把他們的船隻給匯聚到一處名字叫做若見峽的地方,這個地方水流流速平緩。而且,在這個峽穀裏麵有一個天然的缺口,裏麵是一個河穀,可以停放這些戰船。”


    百銳通過自己手下的斥候,已經把自己所需要的信息給了解的清清楚楚。


    “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隻不過,想的未免也是太簡單了一些。”秦越搖了搖頭。


    自己手下現在隻有四千多人了,之前折損了一千多人。八百多人都是在百銳這一部折損的,不過他倒是沒有怪罪百銳。


    畢竟真正戰死的,隻有寥寥數十人,大多數都是受傷,不適宜參加接下去的作戰,被遣返回去的。


    而且百銳手下的人數損失雖然多,但是在一夜之間,就直接撲滅了三個營地,可以說是完成了整個任務的三分之一。


    “他們在河穀口布置了偽裝,要不是我們的人一直跟著,估計就算是順流而上,都找不到這一處河穀。”


    蕭銳手下的斥候,也是跟著這些人到了這個地方,所以對於這裏,也算是比較清楚的。而且比起百銳手下的那些斥候,他們更加仔細,不僅是在天空中偵查,就連陸地上麵,也是有摸排過一遍,裏麵的各個哨崗不知道,但是門口的明哨和暗哨,都已經是摸得七七八八了。


    “這裏麵的防禦人手大概是有多少人?”秦越皺了皺眉。


    南唐既然是在開戰之前,把水師所有的戰船都給匯聚到這個地方,想必是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措施。


    絕對是不會給別人可乘之機的。所以想要拿下這一道河穀,最後估計是隻有強攻了。


    “目前還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但是估計人數不會低於萬人。”百銳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雖然說他對於自己的手下還算是自信,自認為自己手下裏麵,並不缺乏可以以一敵百的存在。但是現實讓他意識到了,貌似這次是真的不行。


    南唐的高層似乎是早就意識到了西秦有可能會過來偷襲的可能性,所以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是把所有的渠道都給徹底堵死了。所有參加這次保衛船隻的人,基本上都是特挑的精英。


    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雖然也是精英,但是真的要打起來,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而且目前根據秦越知道的信息,西秦布置在南唐的所有細作在這次的情報工作中,算是徹底瞎了,聾了。


    他們知道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局限於什麽地方突然是被調走了一隊兵卒,什麽地方,被調走了一隊兵卒。


    就算是恰好有細作在這一隊兵卒裏麵,也是沒有傳出什麽具體的情報。大多數人都是跟著前麵的隊率走,隊率則是跟著五城兵馬司和密諜司的衛兵走,具體是去什麽地方,隻有這些密諜知道。


    現在西秦的情報網已經是準備開始啟用這些密諜裏麵的暗子了,畢竟這樣一隊一隊的人馬,數量上麵,可算不上少。


    加上這些人本來就是精銳,要是突然出現在戰場上麵,造成的破壞力,可是極為恐怖的。至少,就算是西秦的鐵軍還有禁軍過來,也是未必能夠擋得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得到消息嗎?”雪天寒站在玄鳥衛的官署之中,極為焦躁不安。


    “我說副都統,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外麵監視的那些人的錯誤。”血手也是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精銳。但是就算是精銳,也是滲透不進五城兵馬司的核心位置,那些地方,都是南唐皇室嫡親才可以進入的。”


    “我當然知道這些事情,可是現在,你竟然是告訴我,連一點點消息都得不到,你這是想要急死我嗎?”


    雪天寒是顯得極為憤怒,畢竟這次的南唐行動一開始,她就像是一個瞎子一樣。


    什麽情報都得不到,當然,並不是說什麽情報都沒有。而是情報太多,卻又是真假難辨。


    如果隻是他們西秦的密諜這樣也就算了,但是根據自己的線人傳回來的情報,南唐那邊,對於西秦的一舉一動都可以了若指掌。


    “關於我們的情報問題,我已經開始加派人手篩查了。”血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是,根據我們的情報員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南唐的上層在故布疑陣。”


    “讓玄鳥衛也做好準備,他們怎麽做,我們也怎麽做。”


    雪天寒雖然知道學我者生,似我者死的道理。可是繼續讓南唐那邊掌握西秦的信息……


    這也就是現在的南唐沒有組織兵馬侵略的能力,否則,西秦將會敗的很慘,很慘。


    “要不,我們嚐試著相信一下秦越他們。”血手有些無奈地說道,“現在傳回來的消息,不是已經說了嗎?五座水師大營全部都給拔了,剩下的五座水師大營,加上裏麵的坐船,我們西秦的水師,也是可以擋得住的。”


    其實血手對於提前剿滅南唐水師大營的事情極為不感冒的。


    畢竟,這事情本來就是西秦水師應該做的,但是誰讓西秦水師已經糜爛不堪了。


    要是南唐的水師大軍打過來,基本上也就四五成的兵卒可以一戰,剩下的兵卒,全部都是炮灰。


    甚至有些人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至少炮灰還能拖延時間


    “你以為我不知道?”雪天寒白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這個時候,你就沒有必要諷刺我了。現在,水師也就是王室水師可以一戰,東江水師也就東江大營和河口營可以一戰,東江大營前些日子剛剛反複過,能夠用的,也就隻有河口營。”


    血手聳了聳肩,河口營雖然說是西秦水師當中的強軍,但是說白了,也就是一般的水準。


    比起一般的水師大營要強,但是和南唐水師的高素質水兵比起來,也就是在伯仲之間……


    南唐那邊隨便拉出來一個水師大營,說不定都能夠與之較量一番。


    不過好消息就是那些比較強的南唐水師,都是在第一時間被陰影衛給拔了釘子,現在剩下來的這些水準,超過河口營的,還真的沒有。


    現在整個東江上麵的形式,算是菜雞互啄了。


    兩邊的水師兵力都不怎麽樣,這個時候,應該就是比拚的人多,而在這一點上麵,明顯是西秦這邊以逸待勞,還沒有受過重創的水師更有優勢。


    如果這些事情是西秦水師做的,那麽現在那些史官還有那些將軍,早就已經開始歌功頌德,大書特書了。隻是這種對敵國造成重大傷害的事情,竟然是讓一支商會的護衛隊完成了……隻能說是恥辱。


    外麵突然是傳來通報聲,說是有陰影商會的訪客。


    雪天寒也是不敢怠慢,直接就把人給請了過來,畢竟,現在是合作夥伴,大家都是要客氣一點的。


    “小的是給會長過來送信的。”那個陰影衛說完就遞上來一份信封。


    雪天寒立刻是接過來信件,一看上麵的泥封完好,再加上上麵的印章,就知道是大事了。打開一看,臉上露出喜色,果然不出她所料。


    南唐這群家夥的水師怕了,經過一半大營團滅了這種噩夢一樣的事端以後。這幫傻子,竟然是把所有的水師戰船都給匯聚到一處了。


    將手裏麵的信件交給了血手,血手看了一遍以後,快速在地圖上麵找到了若見峽的位置,看到這個位置以後,也是不由地搖了搖頭。


    “南唐的將領,估計也是不知道情報,以為是我們的水師幹的,所以才出了這個昏招。”血手搖了搖頭。


    “如果說是對付從水麵上麵過來的地方,若見峽這個地方,的確是占據了地利。”雪天寒看著那個地方的地形說道,“隻是如果說,是麵對從陸地上麵的敵人,這真的可以算是……”


    血手聳了聳肩,這一次,算是他們自投羅網了。希望秦越能夠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徹底重創南唐水師。


    就算隻是滅掉對方的戰船,也是對於南唐布置在東江的水師的重創。至於剩下的那些水兵,說是水兵,但是也不可能拿著武器遊過大江對步卒發起攻擊。


    “你家這位會長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和我說的嗎?”


    雪天寒把信件給塞回信封裏麵,然後放進空間戒指裏麵。這東西是要妥善保管,之後也是需要處理掉。


    現在陰影商會還沒有被南唐的密諜給注意到,要是說陰影商會被南唐的密諜給注意到,那麽陰影衛的動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南唐的將領的案幾之上。


    就算是在自己的玄鳥衛官署裏麵,她也是一點點不敢大意。


    因為她很清楚,玄鳥衛裏麵,說不定也是有著來自於地方的細作。自己玄鳥衛裏麵的很多布置,估計已經是在五城兵馬司的案幾之上了,陰影衛是一步暗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現。


    而且,茲事體大,就算是再小心都不為過。


    要是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直接坑死了秦越的陰影衛,那麽自己以後是真的哭都沒有地方哭了。


    兩天以後


    而秦越這個時候,在知道了南唐水師都已經是把所有的船隻給匯聚到一處河穀以後,也不是很急。反而是開始閉關修煉了,有時候,回到附近測繪一下陣法陣圖之類的東西。


    “老大,南唐在東江上麵的所有力量全部都是在這裏了,我們什麽時候動手?”百銳這個時候,已經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不是他急,他手下的那些弟兄也急。畢竟,這次的任務賞金實在是太豐厚了。而且山火峰的獎勵,是出了名的公道,即便是人死了,獎勵也會送到每一個人的家人手中,甚至還會是三倍。


    所以這些兵卒,一個個都是不怕死。甚至有些人,已經變成狂熱的會長簇擁者,好戰的戰鬥狂。


    現在完成任務的契機就在麵前,隻要是衝上去把裏麵的人全部殺死,還有把那些戰船全部都毀掉,那麽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就算是落入了自己的口袋裏麵了。


    同時,他們很清楚,如果自己的任務完不成,那麽之前所說的獎勵,也全部都是鏡花水月。


    “不急,這種事情,急不得。”秦越在地麵上埋下一麵陣旗。


    “可是……”蕭銳也是忍不住了,“我已經聽說了,好像是南唐那邊已經是開始調集重兵,陳列在東江之側了。估計用不了多久,藏匿在河穀之中的水師就會出來了。”


    其實水師倒不是西秦,或者說是西秦的軍隊會怕的事情。水師打不過對方,說白了,也就是讓出來一條河而已。


    但是水師其實是一道防線,一道拱衛整個西秦的防線,如果說水師的這道防線出現了缺口。或者說,南唐的水師把西秦的水師剿滅以後,南唐的水師,就可以把南唐的軍隊,從各個方向,各個地點,投放到西秦的邊境之上。


    到時候,整個東江就已經不構成防線了,麵對兵力稀缺的西秦來說,整個一條東江,無論是那一處河段,都是對方有可能攻擊的地方。


    要想要守住東江之後的平原,隻有派駐大量的兵力,處處布防,處處守衛。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把西秦所有的兵力抽調出來一半,也完成不了整個東江水域的布防。


    相反,西秦也是一樣。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兩個王朝的紛爭不斷,兩個王朝的水師也是有著不小的矛盾,但是雙方卻是從不死磕。甚至是遇到一些問題的時候,還會思考怎麽協商解決。


    這並不是說水師慫,相反,他們很清楚自己在這個時間,到底是應該做什麽事情。


    水師最應該做的就是直接切斷,或者阻撓別人從江邊登陸,然後直接進入西秦的腹地。就算是現在有一支水師帶領著南唐的軍隊動東江進入西秦,那麽西秦的水師也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到,切斷他們的後勤,配合陸地上麵的部隊,把他們給包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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