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琅琊鐵軍的軍帳當中，現在秦霜就坐在帥位之上，剛才從陰影衛那邊來的消息，這個時候，已經是到了他的手上。
對於那些人的動作，她也算是有所耳聞的。隻是沒有想到陰影衛最後竟然是那麽給力，直接就幫他們拔掉了青州城都城前麵的所有城池。
隨著陰影衛成功施行斬首行動，那些城市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反抗力，就直接被全部清理幹淨了。
至於現在陰影衛截獲消息成功，但是敵方的援軍卻是提前到來，這一點，秦霜也是早有預料。如果說連青州守備司的人擋不住鐵軍都不知道，那麽西宋的趙立，也不配稱得上一個民主。
所以無論青州城有沒有發出求援的消息，從外麵趕來的援兵都是會按照預定的時間抵達。這應該算是做了最壞的打算，隻是估計這位文武雙全的君王都沒有想到，在他的人，抵達這裏之前，青州城前麵的屏障就已經是全部都消失了，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驚歎。
“我們接下去到底應該怎麽辦？”一個將領說道，“主帥都不在，陰影衛之前準備工作做得好，所以我們才能做到無堅不摧。”
其他人也是愣住了，他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自己竟然是距離自己後方的大部隊太遠了。作為先鋒軍的他們，所做的主要工作，就是幫助後麵的軍隊探路，順便是把前麵的一些可以清除掉的障礙，清楚幹淨。
但是現在……問題不一樣了。
先鋒軍的兵鋒過於強盛，尤其是在有陰影衛這樣一支擅長敵後破襲的隊伍在一邊配合，在很快的時間之內，就把青州城外麵的所有屏障給剝幹淨了。
這樣固然是解氣，也固然是打得很爽。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現在的隊伍，已經是和中軍完全脫節了。單憑借他們手裏麵十萬人不到的隊伍，進攻整個青州城，隻怕就算是能夠打下來，傷亡也不是一般的大。
“大帥，要不，我們就在青州城下麵打一場決戰吧。”王通突然說道。
作為軍中的老人，甚至是和南唐軍隊，殊死較量過幾次的王通，算是軍中很有分量的一位人物。他的話，就算是秦霜也是不得不聽。
“我們等不起了。”秦霜搖搖頭，“西宋為了這一次的戰爭，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麵，我們的兵力是一點點都沒有增長，現在就算是倉促成軍，質量上麵，也未必能夠比得上西宋，所以想要在進攻中獲勝，就要先……”
“那就繞開。”就在這個時候，帳篷中的一個副將突然是說到。
“繞開？”秦霜看著地圖上麵的一座座城池，然後搖了搖頭，“根本就沒有辦法繞開，青州城雖然還稱不上交通要道，但是從青州城四周輻射的話，想要切斷我們先鋒軍的糧草，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從桂玲郡進攻西宋，隻有走青州道一條路，如果說，我們繞開的話，就等於是割裂青州，幽州兩州，直接進去後方的涼州，梁州膏腴之地。”王通搖了搖頭，“姑且不論那裏水網密布，不適合騎兵推進。就算是我們真的能夠進入那片地方，想要就糧於敵，還需要麵對梁州水師的存在。”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沉默了，因為梁州水師，是在拿下青州和幽州以後，必須是要麵對的存在。
“這種情況下，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取得勝利。要知道梁州水師的戰鬥力，可是號稱西宋水師第一的。”秦霜搖了搖頭，“我們的背後，還有著青州幽州隨時可能降臨的背刺，很有可能是直接把我們先鋒軍給折進去。”
“既然陰影衛能夠幫助我們，那麽索性，為什麽不讓他們幫的徹底一點。”益和說道，“幹脆就讓他們協助中軍，還有後軍，徹底把這青州地帶內，除了都城那邊的所有城市，都給打下來。然後，堅壁清野……”
“不行！”秦霜直接站了起來，“這些地方，以後都是我們需要守備的地方，堅壁清野等於是自毀前程。而且，陰影衛幫助我們的條件就是要把這些城市裏麵的一部分商鋪作為報酬，贈送給他們，如果我們現在堅壁清野，那麽之後，他們也就不會繼續幫助我們的。”
蘇小小對於這一點，可以說是極為有把握的，畢竟，她曾經就不止一次被藍湛河以“終止合作”威脅過。
如果說以前的陰影商會是一個小商會，可以不在乎，那麽現在的陰影商會，就是不得不在乎了。
現在整個西秦的糧價還能維持在一個正常的水平線，完全是因為王室水師和幾個大商會在全力從南洲那邊購買糧食，然後通過海運，運輸回來。但是就算是其他幾個世家加上王室全力支持，所運輸的稻米亮，僅僅隻有陰影商會的一半，甚至還不到。
如果說陰影商會突然吐出，那麽現在西秦的糧食市場，就會遭到極為嚴重的打擊。這個打擊，是現在的西秦，還不能承受的。
如果開始的話，說是民不聊生一點都不為過。畢竟，如果被那些世家看到可以哄抬糧食價格賺取利潤的話，就算是有著官府的禁令，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違反禁令。
就算是你官府訂下一個糧食價格又怎麽樣？我就乘著平價的時候，把你們的糧食，全部都給收走，然後高價出售。你要是想要打下糧價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足夠多的糧食，讓我破產。否則的話，就好好麵對現實吧。
現實就是那麽地殘酷，所以現在陰影商會是絕對不能得罪。
雖然秦霜感覺秦越應該是不會突然喪心病狂地幹出“中斷合作”這件事情，但是藍湛河就說不定了。
秦越是一個複雜的人，內心是有著很多的糾結，很多的牽掛的。也就是因為他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很多的事情都可以談，很多的事情，都是可以占便宜。
之前的漕運，糧食，還有王室水師，都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現在，藍湛河這個家夥，就是一個純粹的商人，這個家夥，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所以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話，她還是不想去的罪這個家夥。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一旦是發現有可能損害到陰影商會的利益，她會立刻站出來阻止。
“大帥，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是會成為陰影商會的幫凶。雖然陰影商會並不是一個世家組織，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現在的陰影商會，已經是比那些世家還要可怕了。”益和直接說道，“而這一切，都是我們縱容……”
“把我給這個妖言惑眾的家夥拖出去，杖責一百軍棍！”王通冷哼一聲，“大敵當前，還敢妖言惑眾！給我狠狠地打。”
其他的一部分將領，都是閉口不言。也是有些將領，麵露不忍之色，但是都沒有開口勸阻。
“散會。”一直是等到益和被拖出軍帳，秦霜都是沒有開口。
王通看著所有人都離開以後，也是歎了一口氣，“我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這一百軍棍下去，這個益和，就算是不死，也是殘廢了。”秦霜搖了搖頭，“不過要整合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這樣的手段，倒是正好。”
“其實這個益和擔心的事情，也是我擔心的事情。”王通搖了搖頭，“隻不過現在不適合內鬥。”
“王叔，你想說什麽？”秦霜皺了皺眉。
她沒有想到對於陰影商會，自己手下的人，竟然是如此忌憚。如果是別人，她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王通不一樣，王通是自己父親身邊的老人，其見識，絕對非同一般。
“士農工商，商人雖然是排在了末位，但是，這已經是幾千年前留下來的東西了。”王通搖了搖頭，“現在農，才是最弱的一個。以前商或許是在末位，最多第三位，但是現在已經是不一樣了，從陰影商會出現就已經不一樣了。”
“這陰影商會到底是有什麽玄機，王叔，你就不要打啞謎了。”秦霜有些無奈地說道，“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勢力稍微大一點的商會而已。”
“不然，以前士和商都是綁在一個階層的。沒有商的財富，就沒有士的存在。”王通苦笑，“世家，也就是因此而誕生的。長期的經商，讓他們保證了有足夠的財富，供養一批批士人，這些士人進入朝堂之後，會幫助他們爭取到更多的財富，培養出更多的士人。”
“你是說，陰影商會會踏足朝堂？”秦霜一愣，“他們可沒有這方麵的動作啊。”
“陰影商會，或許會無意朝堂。但是朝堂上麵的諸位大臣，遲早是會和陰影商會靠攏的，人皆愛財。如果說一代兩代還好，幾代之後，就算是陰影商會不用刻意培養，朝堂之中，也是會出現陰影商會派係一係的官員。”
秦霜這個時候陷入了沉默，她是被自己父親作為精英培養的，王通說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隻不過從很早以前，對於這些事情，她的態度一直都是忽略，忽略，加上忽略。不隻是她是如此，雪天寒也是如此，因為重生過一次，所以她們是對於秦越的人品是極為有自信的。
上輩子，秦越的目標就是帶領域內的所有人，抵抗來自於域外的衝擊，然後他現在就做到了。
秦霜現在也是開始感覺到迷茫了，秦越既然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雖然不是通過域內和域外的這一場大戰達到的。那麽以後他應該怎麽辦，或者說，他手下的陰影商會準備怎麽辦？
要知道現在的陰影商會在她們幾個人的刻意扶持之下，已經是開始快速膨脹了。這種膨脹速度下的陰影商會，現在已經是沒有幾個人刻意擋得住的，在麵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時候，很有可能是連西秦的朝廷都束手無策。
而現在，作為培養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竟然是要限製他們的發展。
“現在這個階段的陰影商會還是在一個可靠的階段，但是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控起來的。”王通歎了一口氣，“就是不知道少主知不知道，這個商會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這有什麽區別嗎？”秦霜皺了皺眉。
“西秦這一戰，如果奠定了成為皇朝的基礎，那麽陰影商會，將會成為躲在暗處的頭號功臣。以後，這個陰影商會就會成為這片大陸上麵，躲在暗中的王者。”王通有些猶豫地說道，“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我們可以讓事情變得不那麽糟糕。”
“不那麽糟糕？怎麽個說法？”秦霜雖然現在不想麵對這個問題，但是不得不承認，如果要讓她來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她還真的拿不出什麽好的解決方案，所以在適當的時候，聽取一下老前輩的意見，還是很有必要的。
“西秦皇朝，北燕皇朝，中周皇朝，中漢皇朝。東陸百國，南州十二族。五洲之地大有可為，讓他們不要把視線，全部都留在西秦的國土之上。”王通直接說道，“像是聯合商會那樣的商業巨擘，已經是可以不在乎王朝的視線了。”
秦霜看著王通，啞然失笑。感情這位老前輩是擔心現在的陰影商會會幹預西秦的內政啊，不過隨即，她就搖了搖頭。
陰影商會的目的是什麽，她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在一開始，對方的目標就不是整個西洲大陸，而是整個五洲之地。而隨著域外通道的打開，藍湛河的目標，已經是從五洲大地開始拓展到域外去了。
現在之所以還在西洲呆著，無非就是現在西洲是大本營。而且大本營已經是開始亂起來了，所以他要留在這裏坐鎮整個大本營，時刻要防備著自己的家是不是會在某個時間段被人給端了。
對於那些人的動作，她也算是有所耳聞的。隻是沒有想到陰影衛最後竟然是那麽給力，直接就幫他們拔掉了青州城都城前麵的所有城池。
隨著陰影衛成功施行斬首行動，那些城市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反抗力，就直接被全部清理幹淨了。
至於現在陰影衛截獲消息成功，但是敵方的援軍卻是提前到來，這一點，秦霜也是早有預料。如果說連青州守備司的人擋不住鐵軍都不知道，那麽西宋的趙立，也不配稱得上一個民主。
所以無論青州城有沒有發出求援的消息，從外麵趕來的援兵都是會按照預定的時間抵達。這應該算是做了最壞的打算，隻是估計這位文武雙全的君王都沒有想到，在他的人，抵達這裏之前，青州城前麵的屏障就已經是全部都消失了，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驚歎。
“我們接下去到底應該怎麽辦？”一個將領說道，“主帥都不在，陰影衛之前準備工作做得好，所以我們才能做到無堅不摧。”
其他人也是愣住了，他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自己竟然是距離自己後方的大部隊太遠了。作為先鋒軍的他們，所做的主要工作，就是幫助後麵的軍隊探路，順便是把前麵的一些可以清除掉的障礙，清楚幹淨。
但是現在……問題不一樣了。
先鋒軍的兵鋒過於強盛，尤其是在有陰影衛這樣一支擅長敵後破襲的隊伍在一邊配合，在很快的時間之內，就把青州城外麵的所有屏障給剝幹淨了。
這樣固然是解氣，也固然是打得很爽。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現在的隊伍，已經是和中軍完全脫節了。單憑借他們手裏麵十萬人不到的隊伍，進攻整個青州城，隻怕就算是能夠打下來，傷亡也不是一般的大。
“大帥，要不，我們就在青州城下麵打一場決戰吧。”王通突然說道。
作為軍中的老人，甚至是和南唐軍隊，殊死較量過幾次的王通，算是軍中很有分量的一位人物。他的話，就算是秦霜也是不得不聽。
“我們等不起了。”秦霜搖搖頭，“西宋為了這一次的戰爭，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麵，我們的兵力是一點點都沒有增長，現在就算是倉促成軍，質量上麵，也未必能夠比得上西宋，所以想要在進攻中獲勝，就要先……”
“那就繞開。”就在這個時候，帳篷中的一個副將突然是說到。
“繞開？”秦霜看著地圖上麵的一座座城池，然後搖了搖頭，“根本就沒有辦法繞開，青州城雖然還稱不上交通要道，但是從青州城四周輻射的話，想要切斷我們先鋒軍的糧草，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從桂玲郡進攻西宋，隻有走青州道一條路，如果說，我們繞開的話，就等於是割裂青州，幽州兩州，直接進去後方的涼州，梁州膏腴之地。”王通搖了搖頭，“姑且不論那裏水網密布，不適合騎兵推進。就算是我們真的能夠進入那片地方，想要就糧於敵，還需要麵對梁州水師的存在。”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沉默了，因為梁州水師，是在拿下青州和幽州以後，必須是要麵對的存在。
“這種情況下，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取得勝利。要知道梁州水師的戰鬥力，可是號稱西宋水師第一的。”秦霜搖了搖頭，“我們的背後，還有著青州幽州隨時可能降臨的背刺，很有可能是直接把我們先鋒軍給折進去。”
“既然陰影衛能夠幫助我們，那麽索性，為什麽不讓他們幫的徹底一點。”益和說道，“幹脆就讓他們協助中軍，還有後軍，徹底把這青州地帶內，除了都城那邊的所有城市，都給打下來。然後，堅壁清野……”
“不行！”秦霜直接站了起來，“這些地方，以後都是我們需要守備的地方，堅壁清野等於是自毀前程。而且，陰影衛幫助我們的條件就是要把這些城市裏麵的一部分商鋪作為報酬，贈送給他們，如果我們現在堅壁清野，那麽之後，他們也就不會繼續幫助我們的。”
蘇小小對於這一點，可以說是極為有把握的，畢竟，她曾經就不止一次被藍湛河以“終止合作”威脅過。
如果說以前的陰影商會是一個小商會，可以不在乎，那麽現在的陰影商會，就是不得不在乎了。
現在整個西秦的糧價還能維持在一個正常的水平線，完全是因為王室水師和幾個大商會在全力從南洲那邊購買糧食，然後通過海運，運輸回來。但是就算是其他幾個世家加上王室全力支持，所運輸的稻米亮，僅僅隻有陰影商會的一半，甚至還不到。
如果說陰影商會突然吐出，那麽現在西秦的糧食市場，就會遭到極為嚴重的打擊。這個打擊，是現在的西秦，還不能承受的。
如果開始的話，說是民不聊生一點都不為過。畢竟，如果被那些世家看到可以哄抬糧食價格賺取利潤的話，就算是有著官府的禁令，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違反禁令。
就算是你官府訂下一個糧食價格又怎麽樣？我就乘著平價的時候，把你們的糧食，全部都給收走，然後高價出售。你要是想要打下糧價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足夠多的糧食，讓我破產。否則的話，就好好麵對現實吧。
現實就是那麽地殘酷，所以現在陰影商會是絕對不能得罪。
雖然秦霜感覺秦越應該是不會突然喪心病狂地幹出“中斷合作”這件事情，但是藍湛河就說不定了。
秦越是一個複雜的人，內心是有著很多的糾結，很多的牽掛的。也就是因為他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很多的事情都可以談，很多的事情，都是可以占便宜。
之前的漕運，糧食，還有王室水師，都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現在，藍湛河這個家夥，就是一個純粹的商人，這個家夥，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所以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話，她還是不想去的罪這個家夥。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一旦是發現有可能損害到陰影商會的利益，她會立刻站出來阻止。
“大帥，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是會成為陰影商會的幫凶。雖然陰影商會並不是一個世家組織，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現在的陰影商會，已經是比那些世家還要可怕了。”益和直接說道，“而這一切，都是我們縱容……”
“把我給這個妖言惑眾的家夥拖出去，杖責一百軍棍！”王通冷哼一聲，“大敵當前，還敢妖言惑眾！給我狠狠地打。”
其他的一部分將領，都是閉口不言。也是有些將領，麵露不忍之色，但是都沒有開口勸阻。
“散會。”一直是等到益和被拖出軍帳，秦霜都是沒有開口。
王通看著所有人都離開以後，也是歎了一口氣，“我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這一百軍棍下去，這個益和，就算是不死，也是殘廢了。”秦霜搖了搖頭，“不過要整合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這樣的手段，倒是正好。”
“其實這個益和擔心的事情，也是我擔心的事情。”王通搖了搖頭，“隻不過現在不適合內鬥。”
“王叔，你想說什麽？”秦霜皺了皺眉。
她沒有想到對於陰影商會，自己手下的人，竟然是如此忌憚。如果是別人，她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王通不一樣，王通是自己父親身邊的老人，其見識，絕對非同一般。
“士農工商，商人雖然是排在了末位，但是，這已經是幾千年前留下來的東西了。”王通搖了搖頭，“現在農，才是最弱的一個。以前商或許是在末位，最多第三位，但是現在已經是不一樣了，從陰影商會出現就已經不一樣了。”
“這陰影商會到底是有什麽玄機，王叔，你就不要打啞謎了。”秦霜有些無奈地說道，“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勢力稍微大一點的商會而已。”
“不然，以前士和商都是綁在一個階層的。沒有商的財富，就沒有士的存在。”王通苦笑，“世家，也就是因此而誕生的。長期的經商，讓他們保證了有足夠的財富，供養一批批士人，這些士人進入朝堂之後，會幫助他們爭取到更多的財富，培養出更多的士人。”
“你是說，陰影商會會踏足朝堂？”秦霜一愣，“他們可沒有這方麵的動作啊。”
“陰影商會，或許會無意朝堂。但是朝堂上麵的諸位大臣，遲早是會和陰影商會靠攏的，人皆愛財。如果說一代兩代還好，幾代之後，就算是陰影商會不用刻意培養，朝堂之中，也是會出現陰影商會派係一係的官員。”
秦霜這個時候陷入了沉默，她是被自己父親作為精英培養的，王通說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隻不過從很早以前，對於這些事情，她的態度一直都是忽略，忽略，加上忽略。不隻是她是如此，雪天寒也是如此，因為重生過一次，所以她們是對於秦越的人品是極為有自信的。
上輩子，秦越的目標就是帶領域內的所有人，抵抗來自於域外的衝擊，然後他現在就做到了。
秦霜現在也是開始感覺到迷茫了，秦越既然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雖然不是通過域內和域外的這一場大戰達到的。那麽以後他應該怎麽辦，或者說，他手下的陰影商會準備怎麽辦？
要知道現在的陰影商會在她們幾個人的刻意扶持之下，已經是開始快速膨脹了。這種膨脹速度下的陰影商會，現在已經是沒有幾個人刻意擋得住的，在麵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時候，很有可能是連西秦的朝廷都束手無策。
而現在，作為培養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竟然是要限製他們的發展。
“現在這個階段的陰影商會還是在一個可靠的階段，但是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控起來的。”王通歎了一口氣，“就是不知道少主知不知道，這個商會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這有什麽區別嗎？”秦霜皺了皺眉。
“西秦這一戰，如果奠定了成為皇朝的基礎，那麽陰影商會，將會成為躲在暗處的頭號功臣。以後，這個陰影商會就會成為這片大陸上麵，躲在暗中的王者。”王通有些猶豫地說道，“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我們可以讓事情變得不那麽糟糕。”
“不那麽糟糕？怎麽個說法？”秦霜雖然現在不想麵對這個問題，但是不得不承認，如果要讓她來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她還真的拿不出什麽好的解決方案，所以在適當的時候，聽取一下老前輩的意見，還是很有必要的。
“西秦皇朝，北燕皇朝，中周皇朝，中漢皇朝。東陸百國，南州十二族。五洲之地大有可為，讓他們不要把視線，全部都留在西秦的國土之上。”王通直接說道，“像是聯合商會那樣的商業巨擘，已經是可以不在乎王朝的視線了。”
秦霜看著王通，啞然失笑。感情這位老前輩是擔心現在的陰影商會會幹預西秦的內政啊，不過隨即，她就搖了搖頭。
陰影商會的目的是什麽，她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在一開始，對方的目標就不是整個西洲大陸，而是整個五洲之地。而隨著域外通道的打開，藍湛河的目標，已經是從五洲大地開始拓展到域外去了。
現在之所以還在西洲呆著，無非就是現在西洲是大本營。而且大本營已經是開始亂起來了，所以他要留在這裏坐鎮整個大本營，時刻要防備著自己的家是不是會在某個時間段被人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