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麽事情,竟然是不要他們這些親信來處理,而是交給陳海山這個家夥來處理。


    尤其是藍湛河的臉色變得極為不妙,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借用自己副會長的職務,問陳海山要了多少錢。


    但是他還以為陳海山隻是會長手裏麵的一枚棋子,完全是用來惡心,製約,還有提醒他的。但是沒有想到,現在秦越貌似是真的準備重用這位了。


    唯一的值得慶幸的應該就是自己沒有把這位往死裏麵的罪吧。


    “會長請放心,我們已經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肯定是可以一舉拿下朝廷的鑄幣權,畢竟,現在就算是幾個世家加起來,都是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子。”


    對於這一點,陳海山還是極為有自信的。畢竟都是商場上麵打交道的,那一家商會背後站的是那一個世家,大家心裏都是門清。對於那一家商會背後的世家能夠拿出多少銀子出來,心中都是有一個數的。


    毫無疑問,現在沒有一個世家,能夠像用陰影商會一樣,拿出來那麽多的的銀子。


    眼下,朝廷需要海量的銀子,到時候自然是要問他們拆借的。其他的世家,可未必有他們商會那麽好說話。


    而且鑄幣權這東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了說,這個所謂的鑄幣權,可以直接把控整個西秦的經濟動向。但是往小了說,隻要是朝廷那邊願意,隨時都可以製裁。


    製裁的方法也是極為簡單,既然不能讓一家獨占鑄幣權,那麽就貨賣多家。


    這樣的話不僅平白無故多了一筆銀子,順帶的還可以打壓一下陰影商會。


    這種事情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白的,但是陳海山可管不著這些事情,現在會長交給他的任務是拿下鑄幣權,既然如此,其他的事情就不關自己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秦越看見其他三個人變了臉色,知道他們內心在想什麽。


    等到陳海山退出房間


    “會長,這個鑄幣權到底有什麽好?”藍湛河第一個發難,“我們出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子,結果就換來一個毫無存在感的權力。”


    “是啊,會長。”梁清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北燕的鑄幣權到底是什麽?但是,現在北燕的商貿,並沒有……”


    秦越擺了擺手,示意這兩位不用說了。這兩位都是最為精明的商人,算計金子銀子還是可以的,但是要他們算計權勢上的事情,那就真的是強人所難了。


    “軌,你怎麽看?”


    看來自己手下還是缺了一個跟官府打交道的人,現在也隻有看看這個軌,從侍衛隊裏麵出來的,是不是有這個能耐了?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沒什麽不妥。”


    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實話,這些日子當一個閑散的副會長,他已經是很長時間都沒有思考過問題了,這次想問題,著實是費神。


    “說說看。”秦越也是一愣,他還真沒有想到軌這個家夥會能夠想出一點什麽來。


    “這鑄幣權,在北燕,也不是一個稀罕玩意。”軌斟酌了一下說道,“最近,我到中州的時候看見,那些北燕的富戶,基本上都是有鑄幣權的商戶。”


    “不錯,這個鑄幣權就是新的規則。”


    秦越看著西秦地圖邊上的一長串名字,這些名字都是各個世家的名字。從上到下,是按照對於陰影商會發展的威脅大小所排列的。


    “會長,你是想要徹底拜托原本一流勢力的評級標準,在裏麵加入鑄幣權?”


    藍湛河到底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是明白了秦越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要是換做現在的陰影商會,想要進入西秦的一流勢力,雖然說是可以,但是要廢上一番功夫。


    而且,現在所有的一流勢力,從數百年前開始,就一定要求背後要有世家支撐。而陰影商會,如果按照這個規定來算的話,是不合格的。


    當然,這隻是藍湛河觀察的結果。


    如果陰影商會背後有世家,那麽絕對不會擴充得如此突然。這些事情隻要調查陰影商會的支出部分就可以了解,如果背後有著世家支持,那麽之初的銀子裏麵,一定有一部分是會走向官場。


    而且這部分銀子裏麵,有一部分是目的不明,和陰影商會沒有任何關係。


    但問題是現在沒有,陰影商會的確是有一部分的銀子走向官場。但是那些銀子的訴求,基本上都是想要為陰影商會的行商,開方便之門。


    當然,如果商會背後有一個財力雄厚的世家,根本就不需要從商會拆借銀子,那麽就另當別論。


    本來他還有另外一個猜想,那就是陰影商會其實是朝廷的產業,或者說是皇家的產業。


    皇室是想借用商賈之手,來抗衡世家的影響力。畢竟之前玄鳥衛的扶持,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後來,皇室重新組建了屬於自己的海貿船隊,這個想法被對徹底排除了。


    現在……一個背後沒有世家支持的商會勢力,即便是進入了一流勢力的範圍,也是屬於墊底的那種。


    西秦的商業社會,基本上就是一個畸形的存在。在這裏,不管你多有錢,隻要是你背後沒有後台,那麽你什麽都不是。


    隻要是達到了一流勢力的範圍,就差不多等於一塊肥肉熟了。如果沒有足夠保護這塊肥肉的實力,那麽就等著被餓狼分而食之吧。


    “我們現在的實力進入一流勢力的範圍,自然是不會有人說什麽。”秦越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其實大家都已經猜到了,我們身後根本就沒有世家進行支持。”


    “所以會長你打算改變規則?”


    梁清歌也是愣住了,因為西宋的商業雖然發達,商人的地位雖然高,但是也不能和世家相提並論。


    而現在,秦越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世家支持這個類似於“硬性指標”一樣的東西給踢走,取而代之的是“鑄幣權”。


    這種事情,等於說是一下子把所有世家的根子給絕了。


    “沒錯,改變規則。這個時候是最好改變規則的機會,也是朝廷不得不支持我們改變的時候。”秦越說道。


    其實他的心裏也是極為沒底,因為他不清楚朝廷是不是能夠支持自己。他倒是不擔心朝廷裏麵的力量選擇不支持自己,而是擔心朝廷那邊,或者說是王室那邊的力量,支持不了自己。


    本來現在王位上麵坐著的的那位是依靠世家扶持才能有今天的地位。那些世家,早就已經是呈現尾大不掉的態勢。


    秦越就不相信王位上麵的那一位沒有除掉這些世家的心思,隻不過要是想要除掉這些世家……所會帶來的後果,隻怕未必會有能力處理掉這個後果。


    “會長,這件事情……可是需要從長計議。鑄幣權固然是可以先拿下來,但是拿下來之後……”


    軌有些猶豫地提醒道,他現在就害怕這位過於著急。在拿到鑄幣權以後就直接動手,雖然說現在陰影商會實力雄厚,又有玄鳥衛和禁軍撐腰,但是和這些世家門閥,尤其是世家門閥聯合起來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這些世家門閥,絕對不能讓他們聯手起來。對了,我讓你們調查的人,有沒有結果了。”


    秦越自然知道軌想要提醒自己什麽,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隻是麵對現在自己這個狀況,隻怕是不走出這一步,都是不行了。


    現在陰影商會發展的實在是太過於壯大了,就自己知道的,已經是有很多的世家,都已經是率先遞出了橄欖枝。這一手,拿的是橄欖枝,還有一手,拿的可就是刀子了。


    “倒是接觸過幾個落魄的世家,可是接觸這些世家有什麽用?”藍湛河皺眉問道,“這些世家,都已經是退居末等世家,就算是會長害怕對方實力強大,不找四門八柱,也要找一些三流世家門閥吧。”


    “我問你找到沒有,你這小子怎麽那麽多廢話?”秦越冷哼一聲。


    “找是知道了,吳中的兩家,還有我們這邊的三家和靠近東邊的兩家,這幾家世家現在都是已經岌岌可危了。”軌咳嗽了一聲說道,“你是想要吞並掉這些世家?”


    “當然,我的努力,可不能白白給這些人做了嫁衣。”秦越打了一個哈切,“有客人來了,你們先……離開吧。”


    其他兩個會長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過軌,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所以立刻帶著另外兩個人退走了。


    看著人離開,最後感知到三個人都是出了房間以後,秦越突然說道,“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玄鳥衛副都統,怎麽養成了不走正門的習慣?還是說,你們玄鳥衛的人,基本上都是不走正門的?”


    下一秒,窗戶打開,一個人飛身滾了進來,快速落地。


    雪天寒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哼了一聲,“你這個地方,好生隱秘。所以我就覺得,你有可能是在密謀什麽對江山社稷不利的事情,所以……”


    “得了,得了。既然是這麽小心過來,肯定是為了躲避人的耳目。而且這個人還把我和朝廷裏麵的關係給盯得很緊,或者是這些人。”秦越對於現在外麵的情況,也已經是基本上都了解了。


    隻怕現在盯著自己陰影商會的人不在少數,而雪天寒能夠在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有極為緊要的事情。


    “我要你修建一座傳送陣,布置在孤燁城。”雪天寒直接就說道。


    “我說雪副都統,這個修建一座傳送陣的費用可不是小數目。而且每天傳送糧草,可是更加昂貴。”秦越皺了皺眉,“這可不太劃得來。”


    “你想說什麽?”雪天寒一愣。秦越應該不是那麽熱衷於錢財的人,僅僅隻是一座傳送陣而已。


    要知道陰影商會的每個分鋪下麵,都是布置有傳送陣的。這些傳送陣的建造費用就不是一個小數目,秦越既然是敢在一個小小的店鋪上麵就這麽下血本,就更加不要說是一支軍隊了。


    “你真的覺得孫源壽是主力?”秦越從邊上的櫃子裏麵拿出一點茶葉,然後直接丟進杯子當中,然後倒入冷水,直接開始用靈力開始加熱。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雲霧茶的茶葉。就算是宮廷裏麵,一年也隻不過上供不到十斤,你竟然這般作賤。”雪天寒原本還沒有感覺到什麽,隻是聞到了茶香以後,立刻就站了起來,“看不出啊,你這個陰影商會,還真的是富甲天下。”


    “你要是覺得作賤,你就別喝啊。”秦越把茶水放到了雪天寒的麵前,“倒是沒有其他的意思,這個河間郡王既然是謀劃謀反那麽長的時間,就斷然不會準備一招。”


    “你的意思是……他還會準備調兵從別的地方突圍?”


    雪天寒剛剛想要端起茶杯的手,突然是抖了一下。因為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兵馬調動基本上都是有很大的動靜的。而且事情牽涉謀反,現在天下太平,難民亂民基本上沒有,麵對禁軍想要致勝,隻有訓練已久的河間軍以少勝多。


    河間軍現在……軍隊,現在孤燁城外麵的隊伍,根本就不確定是誰的隊伍。


    “對方既然是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自然是有自己理由的。你去找孤燁城外麵的私軍,自然是不會得到任何的線索,但是你要去其他地方找,估計也不會得到什麽線索。”


    秦越搖了搖頭,隨即就從自己身邊的書架裏麵拿出一本賬冊,然後從賬冊的某一頁開始撕下來,把半本賬冊丟給雪天寒。


    雪天寒一愣,不明白這個時候,秦越把賬冊丟給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不過她也還算沉得住氣,拿起賬冊一看,整個人都是愣住了。


    因為賬冊上麵,記錄的根本就不是上麵賬本,而是各地河間軍的位置。也就是說,河間軍從開始出河間平原的一瞬間,就一直被陰影商會的人給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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