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想要單幹?”盛天泉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沒有想到這個秦家的人貌似是野心不小。


    之前榮昌還以為這個家夥是準備直接使用榮商號作為自己的跳板,誰知道,這個家夥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我不和你們玩了,你們愛和誰玩,就和誰玩去吧,我今天過來,隻是討教經驗的。


    秦龍笑著說道,“不是,我隻是要發展西秦的海貿,隻是各位對於海貿不感興趣,所以我想,就算了吧。”


    “不不不,我們很有興趣。”榮昌就在這個時候,直接無視了盛天橋和盛天泉,還有自己的表弟直接說道。


    他是早就知道秦越是準備發展西秦海貿的事情的,如果不是要為了發展海貿的話,估計也不會直接購買那麽多的造船匠人,這位明顯就是準備開辟另外一條航線。


    榮昌的商業嗅覺可是極為敏銳的,她很快就嗅到了這件事情裏麵的商機。


    要知道,現在西秦那邊的海貿財富還沒有任何去開發,自己這個榮盛號之所以會出現海貿不賺錢的情況,就是海貿的每次收獲利益,都要去支付搬運工人的工錢,碼頭的使用費,還有就是租用船隊的價錢。


    其中碼頭的使用費是最貴的,其次就是租用船隊的費用。


    這兩者,一個占到了海貿利益的三成,一個占到了海貿利益的兩成,在去除工錢的話。到手的利益隻有四成不到一點,這也是為什麽,榮盛號會在關鍵時刻,收縮海貿的原因。


    海貿誰都知道可以賺錢,但是要是計算成本的話,對於沒有港口,沒有自己獨立船隊的榮盛號來說,太難了,他們在海貿上麵,及時一個新手。


    “我出錢,你們出人,有人提供港口,這個提議怎麽樣?”就在這個時候,鬆石突然笑著說道。


    榮昌有些疑惑地看著鬆石,“我說鬆掌櫃,你真的能話事嗎?”


    誰都可以看出來,現在這裏掌握著話語的主導權的明顯是秦龍這個家夥,這個家夥隻要不點頭,那麽接下去的事情都會很難辦。


    所以榮昌就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畢竟上次他們談生意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秦越在主導的。


    “我沒有家兄那個腦子和布局,所以這些事情,還是交給手下的人來處理就好了。”秦龍笑著說道。


    一個是他想要看一下這個鬆石的能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妖族的腦子的確是不好使。這一點,他已經感覺到了,總覺得腦子會比人類的秦越慢上半拍,這種後遺症極為嚴重。


    所以這種上場上麵的事情,他還是決定交給鬆石這個專業人士來處理。


    鬆石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我說掌櫃的,你這個問題,也問的太紮心了一點吧。什麽叫做我能話事吧?這個明顯是對於我的不信任啊。”


    “我能信任你一個打工的就有鬼了。”榮昌有些無語地說道。


    鬆石就覺得自己的牙有點疼,雖然是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真正被人說出來,還是好心痛啊。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擺脫打工仔的命運?


    隻是如果真的要說起來,讓鬆石在以前那個打工仔的命運,和現在的命運裏麵選一個的話,鬆石懷疑自己真的有可能會選擇打工仔這個“毫無前途”的工作。


    這個毫無前途的工作可是可以讓自己少奮鬥三十年啊,這麽好的事情到底到哪裏去找?


    現在的匯鬆商號已經是在整個西宋都可以躋身二流商號之流了,但是也隻不過是陰影商會的一個小小分號而已,那麽這個陰影商會在西秦的勢力範圍會有多大。


    鬆石不知道的是,除了匯鬆商號,陰影商會隻有一個在桂玲郡城的本部和一個在王戰城,剛剛建立起來的分部。


    規模雖然不能說是小,可是和大型商會的距離,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這些事情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因為隨著陰影商會海貿進程的推動,加上陰影商會之後在西秦通過砸錢的方式,整合各大商會,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商會就會躋身超一流商會之流。


    “那麽不知道鬆掌櫃,還有貴商號想要和我們談什麽東西。”榮昌直接就說到。


    榮盛號在海貿上麵站不起來,就是因為他們如果要租用別人的船隊,那麽就要遵守別人船隊定下來的規則。首先,西宋盛產的布匹是不允許攜帶的,準確地是說那種價值很高的絲綢是不允許攜帶的。


    能夠攜帶的隻有一些普通的烏布之類的,這些商品雖然說是可以賺取到一點錢,可是這些錢,放在其他商會嚴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這也就是那些商會的可惡之處,讓你有一口湯喝,餓不死。做不出勒緊褲腰帶重新建立一支船隊的事情,但是又不能讓你吃的太飽,讓你擁有購買一支船隊的錢。


    這些大商會做的很成功,幾百年前,西宋的海貿是有幾支船隊,現在西宋的海貿,還是那麽幾支船隊,根本就沒有增長過。


    說是增長,也確實是有增長,那就是這幾支船隊的海船數量在日益增多。


    榮昌直接就把鬆石給請到了一間靜室裏麵去商談,秦龍也沒有跟進去,也沒有嚐試偷聽。


    他現在的實力隻是禦靈境,要是偷聽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到時候,雙方都會很尷尬,而且鬆石這個家夥還會以為自己是不相信他,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幹。


    榮昌直接坐下來就問道,“鬆石,這裏麵也沒有其他人,我說,你背後東家的背景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是,這有關係嗎?”鬆石不鹹不淡地說道。


    他當然知道榮昌這個老家夥到底是在擔心什麽,無非就是到時候匯鬆商號手裏麵的錢不是很夠。不過這純粹就是多慮了,因為鬆石知道,自己老板什麽都缺,唯獨不缺錢,能夠用錢搞定的事情,在他眼裏都不是事情。


    “海貿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我雖然知道你們有意願建立起一支船隊,但是我們榮盛號可沒有能力賭上半支船隊的貨物。”榮昌直接就說道。


    就算是西宋海疆邊上的那些超一流海商,也是三五成群的,除了少數幾個可以承包一整支船隊的貨物,其他的海商,大多數都是三成到四成。


    榮盛號這個內陸霸主,大多數時候,也隻是負擔小半成的貨物。


    “這點你就放心好了,分給你們榮盛號的最多兩成,甚至兩成都不到。”鬆石笑著說道。


    之前秦越已經給他透過底了,所以他也是大致上麵猜到了這次參加這些海貿的人手到底是有多少。不是他吹,這些人直接把這支船隊給包圓了也沒有問題。


    之所以給榮盛號兩成的份額,完全是因為西秦這邊缺乏有經驗的水手。


    倒不是說西秦這邊缺少出海的人,不過這些人出沒的範圍最多是在近海,對於遠海航行的經驗,實在是缺乏。不止是缺乏水手,秦越還準備讓榮盛號的這些水手培養出一批新的水手。


    其實這就是為了把榮盛號給徹底踢出去,在秦越的計劃裏麵,榮盛號隻有兩個結局,一個是被他們陰影商會給徹底吞並,還有一個就是榮盛號直接被踢出去。


    之前鬆石還以為自己家的老板是在扯談,可是今天,他才知道這件事情好像是真的。


    因為自己家的老板,貌似就是在這麽做的。這次的事情,就算是毒藥,估計榮盛號的老板也會甘之若飴。


    “我們是不是可以攜帶高附加值的貨物,比如瓷器,還有……絲綢。”榮昌問道。


    對於這些貨物,他早就是饞涎欲滴了。這些貨物以前都是讓那些大商號出售的,這些大商號基本上就是帶著這些東西過去,然後帶回來價值堪比黃金的東西。


    “當然可以,我們的船隊,可沒有那些船隊的壞毛病,大家想要賣什麽,就賣什麽。”


    鬆石說道這句話的時候,莫名有些心疼,不過考慮到秦龍交給他的交代,所以還是強撐著頭皮說道。畢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這次出海,還要依靠榮盛號招募水手,要是連水手都沒有,這次出海,也幹脆別出海了。


    “距離下次出海的時間是三月份,到西秦海岸邊上,估計是要到四月份了,我們還有十個多月的時間,那麽現在鬆掌櫃可以告訴我們,你們有幾艘海船嗎?”榮昌最為關心的還是這些事情。


    “榮掌櫃你不是知道的嗎?三艘五桅海船。”鬆石笑著說道,“隻是,接下去,我們還會采購海船,就是不知道榮掌櫃能不能帶我們去認識一下這些造船的?”


    榮昌的心中也是一驚,這個陰影商會還真的是有魄力,自己之前還以為這些家夥是接手了某些商會殘留下來的海船,而且數量不菲,所以才會決定組織船隊的。


    誰知道這些家夥是準備現在就購買一支船隊……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西秦那邊的船塢裏麵,第一艘秦越設計的七桅海船已經是要開始製造了,準確地說是製造前期準備工作已經是全部完成了,而且一造就是三艘。


    而這個時候,秦越很淡定地在自己麵前的符紙上麵畫上兩筆,接著,一張符紙就畫完了。


    看著來到自己麵前的秦霜還有雪天寒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兩位要過一會兒再來,不過這次的來客裏麵還有一位,估計要等一會兒再到,所以需要等一段時間。”


    “玄鳥衛和琅琊商會,加上你的陰影商會還不夠嗎?”聽到秦越說還要等人,雪天寒的臉上閃現過一絲疑惑地神色。


    秦越臉色一僵,隨即苦笑著說道,“海貿這東西,要的就是海量的財富,說白了,我們陰影商會有海量的財富,琅琊商會也有財富,你們玄鳥衛有什麽?”


    雪天寒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笑容,她的確是想要吃這次的蛋糕,而且來的人在她看來是越少越好,因為那樣,自己的利益就會多出來。


    可是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不現實,因為就像是秦越所說的那樣,他們玄鳥衛什麽東西都沒有。估計這次要帶上玄鳥衛,就和之前漕運的事情一樣,陰影商會需要漕運的特權,這個特權就是要抵製住朝堂上麵的壓力。


    朝堂上麵的那些老家夥可是一直都在強調海患,要是讓他們知道有人私下裏發展海貿的話,估計第二天,兵部的人就會上門了。


    所以秦越需要一個足夠硬的靠山,而玄鳥衛,還有琅琊都尉,明顯就是符合這個條件的。


    就在這個時候,鄭夜也是走了進來,麵對雪天寒的時候,她的氣勢,不由地收斂了一點。她也是知道雪天寒的身份的,自己背後的鄭家之前正在幫著河間郡王造反,現在自己麵對冤家……


    “這位,相信也不用我介紹了吧,鄭家商會背後的鄭夜,算是這一代商會的會長吧。”秦越笑著說道。


    “秦越,你沒有和我開玩笑?”雪天寒盯著秦越問道。


    “我當然沒有和你開玩笑,鄭家已經和鄭家商會徹底決裂了不是嗎?”秦越笑著說道,“所以,現在把他們拉過來,也是合適的,而且鄭家商會在桂玲郡,還有周邊幾個郡城經營了那麽多年,手裏麵的財富也是不少。”


    “你清楚的,他們的鄭家!”。


    “他們的鄭家幹的是謀反的事情,但是和鄭家商會沒有關係。”秦越冷漠地說道,“雪天寒,你盯上的是鄭家商會的財產。因為大亂之後,必有饑荒,西秦現在的國庫已經是拿不出更多的錢來賑濟災荒了,所以你就把主意給打到了和謀反有點關係的鄭家身上。”


    雪天寒沉默了,就像是秦越說的原因一樣,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才會把主意給打到鄭家身上。雖然鄭家商會本身就不是什麽好鳥就是了,隻是她沒有想到秦越會直接掀開桌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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