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憶淩空怒劈巨蟒蟒首,那巨蟒竟毫無反應,兀自在那吐著紅煙,公孫憶小神鋒連劈數劍,絲毫沒能傷及巨蟒。鴆婆當即喊道:“公孫先生,這巨蟒在斑斕穀中不知道多少年歲,一身鱗甲刀槍不入,隻有雄黃散可以傷它,眼下我帶的雄黃散已經使完,不入趕緊回去再多帶些來,才能就出那個娃娃。”


    公孫憶聞言心道:“若是等返回去拿那什麽散,再回來救人,怕是裴書白連骨頭都找不到了。”當即也不理鴆婆,剛一落地,雙腳狠狠踩進祭壇地麵,那地磚登時破碎,公孫晴眼睛死死盯著公孫晴,心中暗暗祈禱,希望爹爹能一擊成功,將裴書白救出來。


    公孫憶屏息凝神,將體內真氣悉數凝於雙手,此番施為小神鋒並未像先前一樣寒光暴漲,而是一閃一閃的冒光,倒像是呼吸一般,每次一明一暗,寒光越發明亮,原是公孫憶在全力提煉體內真氣,每次運起一股真氣,便在體內強行將真氣凝成一點,慢慢聚在手中的小神鋒之上,如此循環往複。眾人不知公孫憶為何如此,剛要發問,隻聽公孫憶慢慢說出招式:“聚鋒式。”


    這聚鋒式也是神鋒四式之一,隻是臨敵之時很少使出,一來提煉真氣太耗時,敵人不會眼睜睜的等著你精煉真氣,二來這一招實在是太耗真氣,需要大量真氣作為精煉的材料,又要耗費不少體力去精煉它,好在眼下祭壇之上蒙自多已然氣絕,藥尊長老被赤雲道人拚死一頓拳腳之後,也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祭壇之下剩下的一眾死士,見藥尊長老和蒙自多已然失敗,便四散逃開。


    所以反倒是公孫憶使出聚鋒式的最佳時機,隻見公孫憶手中小神鋒寒光耀眼,直讓人不敢直視鋒芒,公孫憶一步一步走近巨蟒,那巨蟒仍舊昂首,公孫憶大喝一聲,手中鋒刃直挺挺的刺向巨蟒,隻聽噗嗤一聲,先前那怎麽都打不爛的鱗甲,此番在聚鋒式招式之下,竟輕而易舉的碎裂。巨蟒身軀登時便被刺了一個窟窿,當即扭動身軀。公孫憶後退一步,繼續提煉真氣,準備再刺一次,不料那巨蟒竟不給機會,沒有骨笛的操控,本身巨蟒就無心再戰,眼下公孫憶聚鋒式一擊便將鱗甲擊穿,那巨蟒哪還在台上幹等,旋即調轉蟒首,沿著來路逃走了。


    公孫憶大驚,沒想到這巨蟒竟會逃跑,連忙追上前去,手中反握小神鋒,像將蟒尾釘在祭壇之上,不料真氣提煉不夠,雖刺中蟒尾,但終究沒能刺穿,被蟒尾鱗甲一下彈開,公孫憶穩住身形,想要再去刺,祭壇之上哪還有巨蟒的影子。公孫晴眼前一黑,當即暈了過去。


    鴆婆見巨蟒沒了蹤影,心中也是焦急不已,隻是眼下這祭壇之上需要她救治的人實在太多,隻得先行照顧好眼前。於是對著公孫憶說道:“公孫先生,那巨蟒想必是返回斑斕穀了,我知道那巨蟒平日裏棲息的洞穴,一會我陪你過去,隻是。。。”鴆婆欲言又止,公孫憶哪能不知鴆婆意思,當即收回小神鋒,將公孫晴抱在懷中,鴆婆在觀禮席的位置騰出一塊空地,將黛絲瑤、翁波和公孫晴放平躺倒,又讓公孫憶幫忙,將赤雲道人拽過來。


    公孫憶隻得暫時放棄去追巨蟒,回過身子去拉赤雲道人,不料赤雲道人竟吼道:“公孫憶,你快去救書白,若是他有個差池,我們回去怎麽像馬大哥交代!我自己能過去,不用你扶!”說完竟然自行往前拱,雖是手腳不能用,赤雲道人倒像個胖毛蟲一般,挪到了觀禮台。


    公孫憶知道赤雲道人也是心疼裴書白,當即對鴆婆說道:“鴆婆前輩,眼下祭仙大典的事就算是有個了解,眼下我徒弟有難,做師父的不能坐視不管,一會你將他們幾個安頓好,便按之前說的,帶著那雄黃散過來相助。”


    說完便要跳進地穴,不料話還沒說完,隻覺一股殺氣迎麵而來,公孫憶不敢大意,當即閃身一躲,這才發現是藥尊長老攻了過來,隻是與先前模樣大為不同,此時藥尊長老便如妖怪一般,周身布滿毒蟲須翅皆張,看上去竟比先前大上兩倍,藥尊長老一擊不中,怒道:“你們幾個壞我大計,今日定教你們後悔!”


    鴆婆正在全力施救觀禮席上的眾人,此時一間藥尊長老大吃一驚,說道:“藥尊!你竟然研製五仙第一禁藥黃泉奈何!”


    藥尊長老像是喉嚨裏也布滿毒蟲一般,聲音沙啞嘶吼道:“不錯,便是黃泉奈何,這禁藥比那黑翠禁丸藥效高出百倍,隻是反噬之苦更是過猶不及,不過若是死前能將你們悉數殺光,便是受萬劫不複之苦,我藥尊也值得!”這黃泉奈何本是五仙教先人研製,食用者功力增長百倍不止,隻是食用之後藥效反噬,必死無疑。所以五仙教先人將此藥取名“黃泉奈何,”吃了這個藥便是上了黃泉路,過了奈何橋,救是救不回來了。


    眼下藥尊長老為了能將眾人殺死,竟然不惜服用禁藥,鴆婆不敢小覷,之前藥尊實力與她已然難分伯仲,眼下藥尊服用禁藥實力暴漲,莫說自己不是對手,便是祭壇之上所有人一起上,也斷難取勝!


    毒化的藥尊長老雙腳陡生怪力,踏行之處祭壇方磚片片碎開,公孫憶心中大凜,這力道哪是人使出來的?當即連連退後,藥尊長老口中氣喘如牛,一拳揮出直逼公孫憶麵門,公孫憶不敢硬接,隻得後仰躲開,不料藥尊長老一拳雖是揮空,但拳風過處毒蟲竟噴出毒液,悉數濺在公孫憶胸前赤袍,公孫憶連忙一把扯掉罩袍,那衣服還未落地便呲呲作響,待落到地上已然千瘡百孔。


    鴆婆此時仍在搭救眾人,隻得出口相助:“公孫先生,這黃泉奈何藥效大約半個時辰,雖讓功力大漲,但服用者身法則變的蠢笨,你莫要直麵應對,隻消躲著他周身劇毒便可。”


    公孫憶聞言道:“這玩意看著就是劇毒,我斷然不會硬拚,隻是這毒拳太過霸道,沾上一點便會皮開肉綻。”


    鴆婆又道:“公孫先生,先前給你的百祛散可保你不會毒發暴斃,你隻要不被攻到要害,我都有法子救你。”


    公孫憶聽完頓時放心不少,祭仙大典開始之前自己便服用了鴆婆給的百祛散,眼下聽到鴆婆如此說,自己便放開手腳。當即再次拿出小神鋒,橫在胸前。


    藥尊長老狂笑道:“那鴆婆大言不慚,說是不攻到要害便可救你,你且過來試一試,莫說是要害,你哪怕中了一股拳風,定教你化成膿血!”說完雙腳大踏步逼近,公孫憶左右騰挪避開藥尊長老連珠招式。


    一時間祭壇之上哪還有一塊地磚完整?公孫憶一直閃躲,到最後腳下全是碎片,身形也隨之越來越遲鈍。藥尊長老知道再等上片刻,自己必然能打中眼前這個壞自己大事的人,當即拳風更疾。


    公孫憶心中煩悶,平生以來沒有一戰是自己一招不用隻靠躲避應對的,縱然是當年四刹門追殺自己,也沒有如此無奈。當即心中拿定主意,手腕一翻將小神鋒輕輕一拋,那小神鋒在公孫憶手中真氣操控之下,在公孫憶手心之上飛速旋轉,好似一個寒光飛盤一般,公孫憶口中大喝:“回鋒式!”


    藥尊長老見小神鋒呼嘯而至,當即冷笑一聲,揮拳便打。隻聽當啷一聲,藥尊長老右手一片毒蟲四散炸開,小神鋒也被崩開,飛向別處。藥尊長老譏諷道:“你就這麽點本事?”


    公孫憶也不答話,當即左右開工,手中無鋒劍氣接連使出,一時間藥尊長老周身毒蟲噗嗤聲此起彼伏,藥尊長老狂笑:“你這是在給老夫撓癢癢嗎?”話音未落藥尊長老一招伏地刺冷不防從破碎的地磚之下鑽出,公孫憶雙腳發力淩空躍起,藥尊長老故技重施,對著半空中的公孫憶就是一招萬蟲劫。


    公孫憶心頭一凜,隻盼自己回鋒式能先毒蟲一步,當即心無旁騖操控真氣拽回小神鋒,那小神鋒本已飛向遠處,不料竟好似感應一般,掉頭回旋,奔著藥尊長老的後腦勺飛去,藥尊長老知道小神鋒鋒利無比,若是手腳被擊中還無傷大雅,若是頭顱被削便立馬死在當場,隻得收回萬蟲劫,將一眾毒蟲聚在腦後,擋住小神鋒回鋒之勢。


    又是當啷一聲,一大片毒蟲死在小神鋒鋒刃之下。繼而滴溜溜的回到公孫憶手中,藥尊長老道:“好一招回鋒式,想必你是公孫烈的後人?”


    公孫憶知道藥尊長老此人極為陰險,此時發問必是引人分心,當即不理藥尊,又是一招回鋒式使出。藥尊長老怒道:“你這晚輩太無禮!”說完便想再用手去打,旋即想到方才那一擊便是用拳擊飛,之後回鋒之勢削掉自己不少毒蟲,當即猛抬右腳,對著小神鋒轟然一踏。


    這毒化的藥尊長老看似巨大蠢笨,但這一腳無論角度速度都顯老辣,不偏不倚正好踏住小神鋒,小神鋒便被藥尊長老踩在腳底。


    “你連神鋒都被我踩在腳底,你還有別的本事嗎?”


    公孫憶仍不答話,見小神鋒被藥尊踩住,當即大喝一聲:“起”


    那小神鋒在藥尊腳底飛速旋轉,便如一張鋒利絞盤,呲溜溜旋起,眨眼隻見,便將藥尊長老附在右腳之上的毒蟲悉數絞碎,一時間毒蟲翅膀長須四散,藥尊長老更是踩不住腳底小神鋒,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繼而小神鋒又飛向別處。


    公孫憶又道:“回!”小神鋒在藥尊長老身後飛了一圈,便掉轉方向,奔著藥尊喉嚨飛去。藥尊長老心中怒火暴漲,自己依然毒化,仍舊被眼前人戲弄,當即口中哇哇大叫,竟是不躲回鋒,雙手甩出萬蟲劫,五道蟲潮呼嘯攻向公孫憶。


    公孫憶沒想到藥尊長老也會使出如此搏命打法,隻得將小神鋒調回身前,神鋒飛轉,寒光便如一張圓盾布在胸前,將麵前兩道蟲潮絞碎。


    不料仍有兩道蟲潮自左右夾攻而來,一道蟲潮懸停半空,滋滋噴毒,公孫憶臨危不亂,心中飛速計算後招,眼下隻有身後算是安全,於是就地半躺,使出一招鐵板橋,左右兩道蟲潮登時撞在一起,公孫憶隻覺毒蟲螯牙摩擦聲近在耳畔,知道毒液馬上就要落下,當即腿腳發力,控製身形貼地向後掠去。這邊剛一離開原處,方才所立之處登時被毒液布滿。


    藥尊長老沒料到自己的萬蟲劫,對方竟然也躲了過去,於是站起身來說道:“沒想到你竟能躲過我的萬蟲劫,若是再過些時日,等你武功再精進,必成心頭大患,倒不如就在此處解決你罷。”藥尊長老說完,竟就地打坐,周身最外層毒蟲竟慢慢散開,肢體交錯,翅須勾連,一張蟲網在藥尊長老身邊凝結。


    公孫憶招回小神鋒,不知藥尊長老又在醞釀什麽狠辣招式,當即慢慢後退,口中問道:“鴆婆前輩,這藥尊要幹嘛?”


    鴆婆心中一驚,眼前藥尊萬蟲結網自己也沒見過,當即朗聲說道:“公孫先生,這藥尊眼下使出的招式我也沒見過,想來應該是比萬蟲劫還要狠辣的招式,還請小心。你再撐上片刻,我便來助你。”


    公孫憶心中苦笑,自己哪能不知藥尊正在醞釀更為強力的招數,隻是連鴆婆都不清楚,想必接下來藥尊的招式必是殺招。


    那藥尊長老打坐片刻,口中慢慢說道:“眼下大計未成便被你們阻在這裏,還逼我使出殺手鐧。好吧好吧,這一招是我近些年來,從萬蟲劫中演化所得,本是留著日後對付病公子的,如今便拿你們試試招數吧!毒雨瀟瀟。”


    公孫憶雙目圓睜,隻見藥尊長老周身蟲網一片片爆開,之後一層層紫色毒汁便如蓬霧一般快速散開,一時間祭壇之上毒氣彌漫,莫說公孫憶,便是身後更遠處的鴆婆等人,也被紫色毒氣籠在其中。


    藥尊長老說道:“這自爆的毒蟲乃是我千挑萬選,之後又喂上百種劇毒之物煉化所得,而且煉完我便將配方悉數銷毀,連我都不知道我用了哪些毒物,便沒人能研製解藥,如今這祭壇之上盡是毒霧,隻消片刻你們便會化成膿血!”說完便狂笑不止。


    眾人心中大驚,公孫憶隻覺手腕處奇癢難忍,低頭去看一塊紫色裂痕竟慢慢擴大,想來已然中毒。千鈞一發之際,先前那巨蟒爬出的地穴之中,突然竄出一個孩子身影,正是裴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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