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象眼下這一種感覺上而來的淡淡殺氣,對於目前的餘璞來說,根本不當一回事,瞥了那位蒜鼻少年一眼,身子一淩,竹篙在岸堤一戳,人已經到了竹筏之上。


    “那裏走”那蒜鼻少年見餘璞理也不理自己這邊三人,手指一動,一把短弓已經在手,搭上箭支,咻地射了出去。


    餘璞一聲嗤笑,兩腳不動,身體在竹筏上就地一個扭側,箭支從身邊飛過,餘璞就在這一扭一側之時,竹篙用力一點,竹筏子在水上如箭般地射出,射向江中。


    蒜鼻少年還想搭箭上弓,卻被身邊的那位年紀最大的青年阻止了:“汪尤,不要再射箭了”


    “不行,不能讓他跑了……”


    叫汪尤的蒜鼻少年,換了一支箭,他此時取出的是爆裂矢,咻地一聲,對著江中的餘璞再射一箭。


    餘璞在江中竹篙連點,速度奇快,此時聽到箭弦之音,飄來了一股熟悉的焦糊炎味,知道這是一支爆裂矢,目光狼狠之意顯動,在竹筏上展開暴龍閃,拉出兩個殘影,避開這支爆裂矢,而緊接著,他也扭身一轉,同樣,虎賁弓取出,爆裂矢反射而出,其速度比剛才汪尤射出的更快,更準。


    “快閃開”那年長一些的青年見到餘璞射出的箭支,急忙推開身邊的汪尤和另外的那少年,自己也翻身往側後射開。


    轟


    一聲響動,在他們原來站的地方炸開,泥土,落葉還有竹筍兒被炸得四處飛濺,一個大淺坑頓時出現在三人倒地的中間,殘汙於泥濺了他們一臉一身。


    “你們請記住,不要惹我,現在隻是警告,下次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江中傳來了餘璞冷冽的聲音。


    汪尤猛地站起,還準備搭弓射箭,此時卻被那年長的青年迅速站起,而且擋在了前麵。


    “汪尤,你不要太莽撞了”


    “這人就是綠箭衛,我要與他拚了……”汪尤感情上略顯猙獰。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那最小的少年此時突然問道。


    “他身上穿的是綠箭衛的衛服”


    “就憑這?”


    “剛才我還不敢肯定,現在他的箭術一顯露,我肯定是他”汪尤目光盯著江中已經飄得很遠的餘不斷更新,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說汪尤,你下次做什麽事前能不能不要太武斷,好嗎?”年長的青年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然後逕自走向一邊的竹林。


    “藍學長,這不是我武斷,這本來就是明擺著的事”汪尤站在原地不動,還望著江中那漸漸遠去的餘璞筏影。


    “你會不會認錯了,我看那人年齡很少,跟我差不多,那什麽綠箭衛有如此年齡的箭手嗎?”那最小年齡的少年一邊跟在藍學長,一邊回頭看著汪尤。


    “我家被綠箭衛侵襲過,我怎麽會認錯?再說,年齡少也不代表他就不是綠箭衛……”


    藍學長聽到這裏,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問道:“我以前聽過你汪家的事,但是你能確定這人身上的衣服就是以前箭衛的衣服嗎?或者說,你如此確定,就單單在衣服判斷嗎?”


    “藍學長,你說這話的意思?”


    “我先提出幾點,你琢磨一下,其一,年齡,剛才小邁剛才說了,此人年齡隻有十五六歲,不象是在箭衛服職的年齡,也是我最大的疑點之一,所以我剛才一直沒有出手的原因,雖然你也剛才說過,綠箭衛可能也會有年齡如此少的箭手,但那卻是讓人太難以信服,畢竟如此少年,更多的是在學校裏或者是大家族裏的子弟,才能培養出來的,所以,如此的子弟,會提前畢業或者說離開家族去加入綠箭衛嗎?……”


    “其二,行動性,這名少年單獨在此,剛才我意識掃描了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人,汪尤,我以前聽你說過,綠箭衛行動,相互呼應,連環相扣,象如此這樣單獨於野外,於你所描述的太不符合……”


    “其三,裝備,我記得你說過綠箭衛拿著的都是綠弓綠矢,但那少年持弓搭箭,我們大夥也都全部見到的,那根本不是綠弓……”時


    “這些一目就能了然的諸多不同點,組合成不相等綠箭衛的明顯之處,你冒然就出手,極可能後果帶來的是,你沒報上仇,或者說報錯了仇,而導致自己的喪命於此,你想一想,一個單身少年,單獨走大蟒山,沒有幾分能耐,會如此嗎……”


    “可他的衣服的的確確是綠箭衛的服裝,這服裝具有一定的標誌性,對我來說,更是記憶深刻……”


    “你也別著急,我們反正也要到對岸的鐵骨山去,我們先過去再說,我剛才說的話,你仔細地考慮考慮,想一想……”


    藍學長說完後扭頭望向最小的那名少年,說道:“小邁,你剛才看到那名少年製作的竹筏了嗎?”


    “看到了,那竹筏是分兩截的,長筏後麵還有一個後拖筏”


    “後拖筏?”


    “是的,估計是減緩水流的急湍作用”


    “那行,我們也做一下”


    兩人開始伐竹製筏,等他們砍完了十竿竹子的時候,那汪尤這才走向他們,輕聲地說道:“我也一起來吧”


    “你想通了?”那名叫小邁的少年抬起頭望著他。


    “暫且,隻是暫且,畢竟現在細想起來,那人身上的綠箭衛服確實有點為同,綠箭衛的箭指護腕套,並沒有看到……”


    “是呀,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就是趕緊做好竹筏,然後渡江到鐵骨山,完成這次外任的任務,如果再碰到那名少年,我們也先問清楚,或者觀察清楚後再決定計劃”


    汪尤點了下頭,等到三人製筏下水,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為了趕時間,他們也選擇連夜過江,紮營鐵骨山。


    餘璞在白淥江江上,靈魂力和真氣勁往腳上灌注,雙腳如釘子般地釘在竹筏上,任憑江水湍急,竹筏始終穩健如磐,到了對岸,在一處相對平坦的地上上岸,把筏一拉,放在岸邊陸堤,望了望鐵骨山,拔腿而上。


    進入鐵骨山,也可以說進入到玄獸相對活躍區了,而所謂的分界線,就是這白淥江。


    鐵骨山綿綿數十裏,山脊挺立如骨,曲蜿一眼,如鐵堅硬,色如鐵灰,上麵森木不多,幾乎都是花崗石岩層,餘璞就奔馳到了山峰之巔,他要找一處地方紮營下來,修煉風脈,而選擇高處紮營,對於風脈的修煉,那是自然需要的條件之一,當然,玄獸活躍地區,相對高處,會比較合適一些。


    隨著天色的逐漸暗灰,這夜晚即將來臨,餘璞的目光一直在尋覓著,希望找到前麵相對理想的的地方。


    這樹木較少的山崖光石,基本上可以一目了然,四上餘璞視線極佳,沒尋多久,就發現不遠處的山岩之縫間有一處洞穴,這洞穴的所在山崖,比較陡直,而且相對別的山崖,也是較高的一座,看上去甚是安全,隻是上去稍嫌費力一些,需要繩索攀越,不過,這樣可難不倒餘璞,於是,他快走了幾步,向著那洞穴處的底下部奔去。


    呼,餘璞剛到洞穴下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突然,上方的洞穴裏一聲驚動,一個腦袋探出了洞口,兩道銳狠的冷光對著餘璞射來。


    餘璞一聽到上麵的聲音,他的身子就伏貼於石岩之邊,探首一看,不由得心裏喊了一聲:“原來是這洞穴是狼頭鷹的巢穴……”


    這事掛去年,一頭狼頭鷹會讓餘璞心裏冷氣冒動,對於現在來說,餘璞可以說沒有太放在心上了,隻是三級五階的玄獸,對他來說,可以稱得上有點可玩可戲的地步了。


    這次見到的狼頭鷹明顯要比上次見到的更大一些,雙翼半開,狼口張齒,那往下微掛的唾沫口水,象是餓極了的樣子,鐵爪邊跑連往後用力地劃動,一動一竄,就是十來米,加上狼頭鷹以上衝下,一股淡淡的威壓,從遠而近,它可不管你餘璞是什麽修為,天性的凶猛與殘狠讓它毫無畏懼,直衝無前。


    餘璞知道這邊上沒有人,他也打算速戰速決,所以,索性拿出焰奪,就迎著衝下的狼頭鷹也是直衝無前,這一動作科就是毫無招式,就是麵對麵地野蠻直撞。


    轟


    狼頭鷹以為自己的血肉之軀強硬無比,對方亮出尖尖槍的玩意,它看到了,也如同沒有看到,想通過自己的強勁撞力,直接撞到那尖尖槍的主人。


    就這樣轟然相撞,焰奪的尖槍頭直接穿過狼頭鷹的胸部,而大半支槍尖都穿出鷹背之外,把它釘掛在槍頭上,巨大的衝力,讓餘璞也往後直忽忽地倒退著,退了接近十來步了,力依然大勁強湧,隻好一腳猛蹬,一股大巨力往後山地上一銼,槍柄支地,立住腳步,焰奪上的吞噬功能自動開啟。


    焰奪的吞噬一開啟,那狼頭鷹上的血就肉眼可見地從槍尖上的焰紋,直接吸收到槍柄內,槍柄也因此陣地紅焰一閃閃的,餘璞握槍的手也能感覺到一陣陣地發熱,甚至還能聽到咕咚咕咚的飲血之音和歡悅之聲。


    等到焰奪停止了咕咚,焰紋也停止了吞血的樣子,餘璞這才把槍拔出,然後把它身上的兩大窟窿,都貼上創口貼,雖然血也被吸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能隨地丟棄,隨地浪費,有一點是一點,最後收歸於戒指內,繼續向著山上的洞穴攀去。


    這個狼頭鷹的巢穴,相當的幹燥,而且裏麵也是蠻大的,有二十來個平方,還有一些廢草落葉堆積,此時時辰已經差不多到達了酉時,山洞因為高度,還能看得清一些,而底下的叢林裏,估計已經是一片了,餘璞就坐在洞口,此時山風也為了迎接夜晚的來臨而開始吹動,然後慢慢地加勁,使勁。


    餘璞席地而坐,就坐在洞口,麵對認風的侵淩,也不點風燈,風脈的經脈導向,在經自己丹田之氣衝發的時候,還一絲絲地吸收著外風的滲入。


    “氣海蘊藏、中柱承芒、石關渦庭、易息步廊、俞府五息、肩髎入堂、臑會間轉……關衝任放”


    必須要在到達風俗前,把風靈的靈窩拓出,不然的話,無法種植風靈,這是崔師傅臨行前說的話。


    十二周天的風脈衝拓,一次次地衝激,一次次的剮鏟著經脈,讓餘璞痛得一次次地斜倒,盤坐不住,那被剮鏟而痛得滿身汗水的身軀,又瞬間被山風吹幹,夜也漸漸地深了。


    餘璞十二周天的一輪結束,風脈的感覺似乎加強了許多,特別是陽池之穴,更是窩窩狂動,成立一個渦旋之地,這就是靈窩的前兆,如果再經過幾次後的經脈剮鏟,肯定能成靈窩。。


    一輪於此,餘璞準備稍息後再修煉,於是睜開了眼睛,向著洞穴外麵望去,此時夜空如幕,星光點點,而山下卻是黑漆一片,餘璞正準備繼續修煉,突然,遠處的一點光點在不時地閃爍著,那點明火餘璞一看就知道,那是有人紮營的明火。


    “是白潯江邊的那三個人嗎?還是有別人進入鐵骨山?”餘璞一邊思忖著,一邊跟自己說道:“要不,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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