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月,早就得知了杜華峰要率領一部分靈英派弟子來投的靈山早就為其準備好了一大塊靈地,而杜華峰也沒有讓眾人等太久,帶著一眾不服歐陽景明控製的弟子來到了靈山。


    秦觀等十幾名元嬰修士在千島大陣之外等候著杜華峰的到來。大約等了半個時辰,秦觀就看到遠處有一批船隻向著靈山千島駛來,而半空之中還飛行著些修士。


    不知道為何,這些半空中飛行的修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戰鬥的痕跡,其中大部分還帶著傷,難道在半途之中還遇到了歐陽景明手下人的襲擊?


    等見到了杜華峰、於滿秋、輿情和武士晚之後,秦觀才知道,原來這些人確實是遭受到了襲擊,可卻並非是歐陽景明手下的靈英派修士,而是一群靈隱樓的黑衣修士。那群黑衣修士修為不高,大多都是金丹初期的樣子,而且修為境界一看就知道是通過丹藥強行提升起來的,攻擊手段單一不說,威力也沒多大,本來應該對杜華峰等人造不成什麽傷害。


    但是怪就怪在,這群靈隱樓的修士根本就沒有想要與杜華峰等人纏鬥,上來就是拚死搏鬥,一個勁兒地想要靠近他們,而後在靠近了杜華峰等修士之後,就引爆了丹田之中的金丹,完全是一副自殺式襲擊的樣子,令一眾修士是損傷慘重。


    本來杜華峰麾下的修士占了整個靈英派三分之二的比例,但是被這些黑衣人的突然襲擊,一下子就損失了一小半,隻剩下了靈英派一半的修士,讓杜華峰等元嬰修士咬碎了牙,卻又沒辦法,畢竟他們也不知道靈隱樓具體在哪裏。


    而盡管靈隱樓已經公開在北海露麵,可其北海總壇的位置一直都是個謎,非靈隱樓的核心弟子是無法得知的。就算是這些核心弟子被人擒住了,也囿於丹田之中的禁製,沒辦法說出來北海總壇具體在哪裏,而且強行逼問,還會造成這些被俘的核心弟子自爆身亡,令秦觀也沒有太多辦法。


    即使靈山有清心咒這樣對付禁製的大殺器,可靈隱樓已經了解到了清心咒存在,又改進了禁製之術,令其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才能解除,甚至有的人因為禁製根深蒂固,還沒等到被解除,就會在禁製的控製之下自爆身亡,根本就不給靈山的人探究北海總壇位置的時間。


    杜華峰對秦觀說道:“秦宮主,老夫等人來投奔靈山了,不知道諸位歡迎與否啊?”


    秦觀等人笑道:“榮幸之至,杜長老請。”


    來到了議事殿,在場的元嬰修士互相認識了下,於滿秋、玉清與武士晚是第一次來到靈山,與同樣來到靈山不久的衛卿、齊鳴、鹿楓華相見之後,都不免有些尷尬。兩家分屬衝虛門跟靈英派,本來是北海數一數二的超級勢力,居然被靈隱樓折騰得就這樣快要完全覆滅了,令這些人的麵上無光。而散修穀旻跟莫威莫雨兄妹三人,則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與眾人點了點頭,他們是覺得在靈山千島的日子簡直不要太逍遙,完全不像在衝虛門一樣,還需要聽從衝虛門的調遣,一點自由都沒有。


    眾人分列在議事殿之中,秦觀先是笑嗬嗬地祝賀杜華峰等人脫離苦海,正式與靈英派決裂,而後又對東方碩的身死表示哀悼。不過礙於衝虛門眾人的存在,沒有說得太多,以防衝虛門眾人感覺到尷尬。


    不過畢竟杜華峰等人沒有出現在與衝虛門爭鬥的戰場上,衝虛門現在也是知道,靈英派的歐陽景明居然是被靈隱樓安插在靈英派之中的暗諜,心中雖然有些嘲笑靈英派識人不明,可麵上也是一片肅穆。


    隻是杜華峰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猶豫了片刻,才歎了口氣說道:“秦宮主,老夫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秦宮主能不能伸出援手?”


    秦觀好奇:“杜前輩,如今咱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您盡管說就是了,不用如此謹慎。修聯本就是個寬鬆自由的環境,您直接說想要什麽樣的幫助就行。”


    “哎,還是請諸位親自來看吧。”說罷,他就讓武士晚出去了一下,而後武士晚抬著一個床榻就走了進來。床榻上,躺著的一名年青的男子,臉色煞白,容貌枯槁,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諸位,躺著的這人是我靈英派長老,太上長老的弟子,元嬰修士祁無命。他被歐陽景明下毒,且逃離的時候身上中了不少攻擊,已經命不久矣。”杜華峰語氣低沉,雖然沒有說到底要讓靈山幫助什麽,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定然是想靈山出手幫其救治祁無命了。


    可祁無命現在是身中劇毒,且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肉,除了臉上還好一點,沒有太多明顯的傷勢,脖子以下基本上就見不到能看的地方。本來以元嬰修士的恢複能力,這些傷勢最多就是皮肉傷,大概用個幾天就能恢複好。可壞就壞在,祁無命現在已經身中劇毒,渾身的恢複能力已經被劇毒破壞殆盡,完全沒辦法再有多餘的靈力去恢複身體受到的損傷。


    而杜華峰等人雖然修為夠高,但對於這劇毒卻是束手無措,根本就不知道祁無命中的劇毒是什麽,也就談不上用什麽辦法來施救了。


    現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觀的身上,雖然他修為不是這裏最高的,但是他一直以來的表現,足以讓眾人信服於他。而杜華峰等人自然也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畢竟在杜華峰看來,秦觀才是在靈山當中最可以相信的人了。


    秦觀苦笑了一聲:“眾位,你們就算不這樣盯著我,我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啊!還是先請杜前輩把這位祁無命前輩放置在劍閣的煉丹堂之中吧,在下也不擅長醫術,還是得請煉丹堂的管事先看看再說。”他沒有大包大攬,畢竟以他的眼光來看,還是看不出來祁無命還能有什麽治療的辦法,而且他也不認識祁無命中的到底是什麽奇毒,自然也就沒辦法給出個準信兒,煉丹堂到底能不能治也不是他說了算。


    等到眾人跟隨秦觀來到了煉丹堂,才發現,煉丹堂的所有人居然都在今日聚集在了煉丹堂當中,剛剛結束了今日的大會。


    正好,清淨、於柔等三清宮煉丹堂的人也在劍閣的煉丹堂當中,正在跟普度居士和通靈道人說話,看到了秦觀引領著一大幫元嬰修士到來,趕忙上前見禮:“不知道各位前輩來此可是有什麽要事?”


    清淨、於柔也接著問道:“宮主,難道是需要我等煉製什麽特別的丹藥?還是說滌塵丹現在又不夠了?”他們還以為秦觀等人專門是來問滌塵丹的事情呢。不過確實也是,滌塵丹如今作為靈山千島之中最緊俏的靈丹,雖然放出去了將近百枚,但是對於數十萬金丹修士來說還是太少太少,畢竟誰都想要更進一步,滌塵丹就必不可少了。除了那些自信自己一定能夠通過努力碎丹成嬰的天才,其餘人都想要一枚滌塵丹兜底。有的人甚至覺得一枚也太少,恨不得準備個十枚八枚的在身上,使得滌塵丹已經遠超過其他的商品,成為靈山千島當中最硬的通貨了。


    秦觀擺了擺手:“並非是為了滌塵丹而來,諸位先來看看這位前輩的傷勢,之後咱們再細說。”


    秦觀往旁邊站了站,把身後的祁無命讓了出來,煉丹堂之中的煉丹師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祁無命。方才還是臉色煞白的祁無命,現在又麵若金紙,看起來氣息奄奄,渾身上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如同一根根遒勁的樹藤,盤繞在他的身上。


    眾多的煉丹師不自覺地開始慢慢靠近祁無命,無意識地把在一旁觀看的眾多元嬰修士都擠到了外圍。幸好,靈山的這些元嬰修士知道煉丹堂的煉丹師們都是耿直的脾氣,沒有忽視他們的意思,見到了新奇的病症,自然是十分感興趣,以至於完全不在意在場的還有元嬰期的前輩。


    十幾名元嬰修士漸漸地聚攏到了大殿的一側,完全把祁無命交給了觀摩的煉丹師。杜華峰的臉上掛著些許的擔憂,而於滿秋三人則是滿臉愁容,以現在靈英派殘存的勢力,對祁無命的傷勢是實在沒有辦法。如果靈英派的眾多煉丹師能夠逃出歐陽景明的控製,興許祁無命還能續命些日子,但是這些煉丹師本來就是不擅長爭鬥的人,自然就沒有能夠在歐陽景明殘酷的鎮壓之下逃出生天,大多數都死在了反抗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忽然煉丹師當中有幾個人起了爭執,一名白胡子老頭與另一名中年拉扯了起來,兩個人還互相斥責,讓本來安靜的大殿頓時吵雜了起來。


    煉丹師當中也並非沒有人阻攔他們,生怕他們惹惱了在一旁觀察的元嬰修士們,但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真執拗,還就是這樣不管不顧的脾氣,一點也沒有在意還有元嬰修士在場,你一言我一語的就爭吵了起來。


    秦觀看不過去,撥開了堵路的人,上前分開了二人,沉聲說道:“怎麽回事?為何要起爭執?難道現在不是治病救人要緊嗎?”


    一連三個問題,讓兩名爭執起來的煉丹師不由得清醒了過來,連忙拱手說道:“秦宮主明察,這人(兩個人互相指著對方)分明就是胡謅,在下看不過眼,所以才起了衝突。”


    兩個人瞪著眼睛,分毫不讓,讓秦觀也是有些煩躁,問道:“你們究竟因何爭執,說出來讓我等聽聽。”


    年老的那個煉丹師搶先開口道:“回秦宮主的話,在下方才查看了這位前輩的傷勢,發現其麵色金黃,血脈噴張,靈力亂竄,明顯就是中了斷魂草的毒。”


    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年輕的修士耐不住了,徑直說道:“呸,你這人分明就是觀察失措,這位元嬰前輩明明就是中了幽冥花的毒!”


    而後,兩個人又要開始爭吵起來,還是一旁的通靈道人跟普度居士一人拉著一個分開了他們,讓他們遠遠地冷靜一下。


    於柔琢磨了片刻,給秦觀示意了一下,走到了年輕的那名修士跟前問道:“你方才說那元嬰前輩中的是幽冥花的毒,你可有證據?”


    年輕修士這時候已經消氣了:“回於長老的話,在下雖然修行的時間沒有那個老匹夫長,但是見過的奇書古籍卻不知凡幾,其中就有一部古籍上記載了,這幽冥花與斷魂草中毒的症狀相似,可幽冥花的表現,是中毒之人臉色先白後黃,而後會漸漸轉黑,血管會逐漸崩裂,最終死於非命。您若是不信,可以等著這位前輩的症狀更加明顯,就能夠看出來在下說得是否正確。不過到了那時候,救治的機會就要大大減少了。”


    就在他剛剛說完,白胡子老頭兒還想插嘴爭辯什麽,就看到離得祁無命最近的幾名煉丹師驚呼:“這位前輩的臉色開始變黑了!”


    這下子,白胡子老頭啞然在當場,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差點背過氣去。不過秦觀暫時還沒有時間管他,徑直問年輕的修士到:“你可有辦法救治這位元嬰期的前輩?事成之後可領滌塵丹一枚。”


    年輕修士頓時也不在乎白胡子老頭兒跟他的爭執了,連忙說道:“能能能,秦宮主,在下完全能解除這個幽冥花毒。”


    說罷,就趕忙從乾坤袋裏取出了各式各樣的靈草,開始開爐煉丹,而於柔則是推開了他,說道:“你把草藥放入丹爐,剩下的我來煉製。”


    年輕修士知道自己的煉丹水平自然是比不上於柔的,也就乖乖讓開了位置,還小聲與於柔說了些注意事項,就靜靜等待在了丹爐一旁,心中卻想著得到了一枚滌塵丹之後是時候該努力修行了,自己現在金丹後期的水平,距離圓滿也不過是數十年的努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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