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和伍夢生等人一同來到了劍閣裏的地牢之中,這裏關押著前些天被古沁芳威嚇住的淳於夏等人,還有就是杜長老的徒孫杜敏了。這些人都被分別關押在了一個個監牢之中,互相之間並不能彼此通話,為的就是不讓這些人串供,好拿到最準確的消息。


    不過這也是多此一舉了,畢竟杜敏可不是什麽鐵血漢子,在被古沁芳抓住了之後,沒經過多少拷問,就如實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他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些,就算他是杜長老的親玄孫,也無法知道杜長老參與到門派的各種事情。


    可是淳於夏就不同了,她畢竟是靈英派掌門的親傳弟子,對於下一屆的掌門也是十分有競爭力的,即使她如今已經被遣送到了前線,但是靈英派掌門並沒有把她革除出弟子行列,她依舊是掌門弟子,隻不過沒有太多實權罷了。不過對於門派的各種秘辛,她耳濡目染之下,也是了解了不少。但按照她的話說:“我為何要跟你們合作?即使我現在僅僅是一名普通的金丹修士,我也沒必要為了活命,而背棄師門!此事休要再提!”


    她的態度很堅決,即使由於很多原因,她與自己的師父產生了極大的隔閡,但是對於培養了自己的師門,她的感情還是很深的,並不會因為自己現在被俘就背離師門。


    清玄等人沒有辦法,隻得從其他人身上找出口。不過其他的這些金丹修士,基本上都是處於靈英派邊緣的人物,不然也不可能被門派丟出來當炮灰。所以努力了許多天,還是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隻得暫時把這些人都關押在這裏,也沒有別的辦法。


    也不是沒有人提議過,要把這些人都處理掉,占著地方不說,還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要是哪一天,其中有些人掙脫了枷鎖逃了出來,對於靈山就是一個莫大的災難了。


    可是這個提議被大多數管事給否決了,畢竟都是修士,而且既然已經是俘虜了,也就沒有必要這樣草菅人命。而且這些人都是金丹修士,沒準以後還有其他用處,貿然處理掉也實在是可惜了。


    這也就是修聯的人如此想,換做是其他門派的人,如果俘虜了對自己毫無用處,反而有一定威脅性的人,巴不得立刻就處理掉,免得以後災禍找上門。散修們卻大多都是知道修行不易,已經是金丹期修士了,如果換做他們自己被人俘虜了,還要被殺,想想就覺得憋屈。


    這些人就這樣被擱置在了地牢之中,既沒有嚴刑拷打,也沒有威逼利誘,就是這樣晾著他們,反而讓這些人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想不通靈山這是為了什麽。淳於夏心裏自然是毫無掛礙,畢竟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於自己的師父已經心灰意冷,要不是為了保全與自己交好的這些內門弟子,她也不會被威脅來到前線充當一名炮灰了。


    要說她心裏藏著的事情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換做是他人,她可能還不會這麽齒冷,但是那人可是她的師尊,是堂堂北海五大宗門之一靈英派的掌門人啊!其實她師父也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淳於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是他僅僅是懷疑,就要把淳於夏置於死地。幸而,淳於夏修為不俗,也已經是金丹圓滿的修士了,再進一步就能到元嬰期了,雖然這一步遙遙無期,可是還算是有自保之力。


    並且,靈英派的掌門並非在門派當中隻手遮天,外麵還有七名元嬰期的長老與其分庭抗禮。即使是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滲透拉攏,也僅僅是把七個長老之中的三人拉攏到了自己的身邊,另外一邊還有四個修為更高的元嬰修士與他們在暗中爭權奪利。


    當然了,這也是淳於夏選擇了在列禦堂這一邊的靈英派大營的原因了。這處大營正好是掌門無法觸及到的地方,完全被杜長老掌握在手心裏,掌門的觸角伸不到這裏來,她也就不必擔心在暗中被掌門所害了。


    當初要不是她機靈謹慎,在掌門發難之前,就逃到了刑堂長老那裏去,興許她早就被掌門暗中幹掉了,哪裏還能存活這麽久。不過,即使逃得掉暗中的打擊,掌門的陽謀卻沒辦法躲得過了。她畢竟是犯了錯誤,無緣無故頂撞師父不說,還籠絡了一批內門弟子與其他掌門的親傳弟子互相爭鬥,壞了規矩。所以刑堂長老也沒辦法保住她,隻得給她安排了前線的大營來躲避掌門的打擊。


    即使這樣,她也沒有說出來自己知道的秘密,因為這個秘密一旦說出來,說不得整個靈英派頓時會四分五裂,而且她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僅僅憑皆在暗中窺伺到到的事情,還無法正麵指認掌門。


    可是她也不知道,心理埋藏的這個秘密還能保留多久,畢竟這個秘密實在是太令人心神戰栗了。


    於齊在秦觀的洞府之中,等待著秦觀打坐完畢,有些出身地抿了口茶水,謝絕了一旁服侍得弟子想要殷勤地給他續杯,低著頭開始沉思了起來。


    沒有讓他等候多久,秦觀就從淨室之中出來了,聽說於齊已經等候他多時了,不免心中好奇,難道是靈山又出了什麽事情?因此僅僅是休息了片刻,就來到了中廳見於齊了。


    甫一見麵,於齊還在低頭沉思,秦觀已經站在了他的跟前,都沒有讓他醒轉過來。秦觀無奈,隻得輕輕敲了兩下於齊麵前的桌子,才讓於齊頓時回過神來,連忙給他行禮。


    秦觀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多禮,坐在了椅子上說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多禮。咱們三清宮不比其他地方,沒有那麽多俗禮。隻要心中有敬意,這禮行不行都是一樣的。”


    於齊卻不這樣想:“宮主這話說得雖然在理,但是我身為長老,也是弟子們的教習,不能給他們起到不好的榜樣。這行禮雖然隻是形式,但是對於弟子們培養尊師重道的觀念十分重要,不可輕廢。”


    秦觀撇了撇嘴,微微一笑說道:“於長老啊,你說的話倒是越來越像清玄長老了啊!”


    於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這話確實是從清玄那裏學來的,不過他十分認同清玄的觀念,確實覺得這個道理不假。


    秦觀搖了搖頭:“行了,咱們就不多說這些了。今日是又出了什麽事情,難道劍閣那邊又有什麽情況發生了?還是靈山裏麵又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了?”


    於齊苦笑了一聲:“宮主,我也不是經常找您來解決問題的吧,怎麽您一見到我就這麽個想法啊?”


    秦觀笑而不語,於齊也沒招,徑直說道:“這事情說來也是奇怪,我跟清玄長老商量了許久,也沒有猜測出來到底是個什麽原因,所以想請宮主您來參謀一下。”


    “哦?還有什麽事情是你們兩個人都想不出來的?”秦觀好奇。


    於齊慎重地衝中廳裏服侍的兩個弟子一揮手,示意他們去外麵守著,而後才傳音給秦觀說道:“宮主,此事還是從那名被古長老逮住的築基期修士說起。那名修士說了,被咱們抓住的靈英派內門弟子之中,有一名是靈英派掌門的親傳弟子,本來十分受掌門的器重,但是不知道為何背離了靈英派掌門,又在靈英派之中挑起了不小的事端,所以才被發配到前線。


    我跟清玄長老擔心這名金丹修士背後有什麽陰謀,所以想審問一下那名女修,但是那名女修十分剛烈,什麽都不肯說。而且她十分受其他內門弟子的尊重和信任,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說實情。


    不過那名叫杜敏的築基期修士說了,這名叫淳於夏的金丹修士,好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這件事的內情,就連杜敏的師祖杜長老都不清楚,杜敏還是因為無意當中聽淳於夏和另外一名金丹修士暗中說起才知道的。”


    “秘密?什麽樣的秘密能讓一名金丹期的修士與自己元嬰圓滿境界的掌門人師父產生隔閡,甚至分道揚鑣呢?”秦觀撓了撓自己的下巴,心中琢磨了起來。


    首先,他能夠斷定,必然不會是因為門派之中爭權奪利的事情,不然淳於夏不可能不托庇在與靈英派掌門相對的那一方。


    其次,他也能判斷,此事必然不小,而且關乎靈英派生死,不然淳於夏也不至於會籠絡一批不受待見的內門弟子在自己身邊,她這是在擔心自己一個人力量太小,沒辦法保全自身的性命。


    “唔,有點意思。不過這女修還真是謹慎,拉攏的居然都是些邊緣人物,而且能力不俗啊,居然能讓這些跟她修為相差不多的人都對她言聽計從。”秦觀說道。


    於齊也是點頭:“是啊,宮主。而且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麽驚天大秘密,不然一個門派的掌門,怎麽會沒有辦法對付一名金丹期的弟子,而且兩個人修為境界相差這麽大,動動小手指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何要大費周章地把人派到前線呢?這實在是不合理啊!”


    秦觀笑著說道:“你這是一葉障目了啊,於長老。”


    於齊身體微微前傾,好奇問道:“宮主,何解?”


    “這事情說起來也不難猜,掌門必然是備受門派內外矚目的人,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看著,自然不好直接出手了。而淳於夏又是一名金丹圓滿的弟子,與元嬰初期也不過是差之一劫罷了,動起手來,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拿下的,所以為了不聲張,自然不能在明麵上動手了。但是,聽你方才所言,那名叫杜敏的築基期修士也說了,這掌門與他師祖之間並不十分和睦,想必就是處於兩個陣營了,而把一名背叛了自己的弟子派到對方手下,怎麽可能起到剪除這名弟子的作用呢?所以其中必然有人暗中幫助這名叫淳於夏的女修。”秦觀篤定地說道。事實也確如他所言,不過更深層次的原因,比如是什麽事情能讓一名掌門親傳弟子,甚至是很有可能角逐下一屆掌門的金丹修士,鋌而走險,叛離了培養自己多年的師父呢?實在是有些讓人費解了。


    於齊也想不出來原因,他跟清玄兩個人什麽樣的設想都猜測過了,但是沒有一種能夠說得通,所以才來請秦觀支招,但是看樣子,秦觀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秦觀說道:“有趣,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親自去看一看吧。興許看在我是一名元嬰修士的份上,這女修就能吐露實情了呢?”


    於齊麵上不好反對,不過心中卻對秦觀此行不抱希望,人家連自己的師父都不認了,怎麽可能會跟你一個外人說呢?不過既然秦觀已經發話了,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反正試試也沒有什麽問題。。


    於齊引領著秦觀來到了劍閣的地牢之中,一路上有不少修士都在給秦觀行禮,不過並沒有人上來問候,想來是看見了平時都笑容滿麵的於齊,現在居然是滿臉的嚴肅,都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自然不敢耽擱他們重要的事情。其實於齊一路上都是在思考,自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罷了。


    到了地牢,秦觀讓於齊在門口等候,獨自一人來到了淳於夏的監牢外麵,打量了一下牢籠之中的淳於夏,秦觀不免讚歎道:“好一個氣質絕佳的女子!”他是見識過美女的,不管是前一世網絡上、電視中,絕美的女子是經常能夠見到的,還是說在天元這方世界當中,古沁芳、顧葳蕤等人都各有千秋,而且修士自身本來就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所以自然與普通人的美貌不同。但是這些人都沒有讓秦觀產生想要親近的意思,可淳於夏卻不同,隻一眼就吸引住了秦觀,令他產生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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