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地理位置的中部,實質意義上的北海腹地,靈隱樓的北海總壇正是建立於此。既然是叫北海總壇,那就必然是靈隱樓於北海當中最重要的據點,沒有之一。這裏雖然不顯於世人麵前,但是對於靈隱樓的眾多修士來說,這裏卻可以稱得上是北海當中戒備最森嚴的地方了。


    北海總壇從外麵來看,不過是數百個稀鬆平常的荒島羅列海麵之上,更是沒有任何的靈地,周圍還遍布著各種冰川,一看就知道不是個適合修士們生活隱居的地方。而且此處周圍並沒有任何一家門派,算得上是靈隱樓最佳的藏匿地點了。當然了,北海總壇建立於此已經千年,不可能沒有任何門派來到此處,想要在這裏定居下來,他們的下場都已經化為海底的枯骨與淤泥了。


    “壇主,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賀統領已經半個月沒有訊息了,其他三位統領那邊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麽消息,都有些蠢蠢欲動了!”一名禿頂的老者拱手對坐在上位的章北海說道。


    從外表來看,章北海的年齡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熟知他的人必然知道,他可是已經坐在北海總壇壇主位子上長達千年,修為境界也已經是元嬰後期的大能了,差一步就可晉升元嬰圓滿。


    他淡漠地說道:“左參謀,這些小事難道還要我去想解決辦法嗎?”


    左參謀這才驚醒,自己確實是話多了點,都怪那三個統領,趁著這個時候搞事情,把自己的心態都給攪亂了。連忙訕笑說道:“當,當然不是。壇主,屬下隻是急於為壇主分憂,所以說的話多了些,還請壇主責罰。”冷汗一滴滴從他的禿頂之上滴落,本來身為元嬰修士的他,寒暑不侵,居然被章北海的一句話給嚇得大汗淋漓。


    章北海哧笑了聲,說道:“行了,在我跟前裝什麽樣子。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快千年了,這份謹小慎微的本事倒是見漲啊!”


    聽到這話,左參謀才敢抬起頭說話:“這是身為屬下的本分,小的不敢逾矩。”心中卻冷笑,自己要不是靠著這份謹小慎微,早在幾百年前就被你給扔到海底喂那頭惡蛟了,哪還能活到現在!


    章北海微微點了點頭,他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手下在自己麵前顫顫巍巍的樣子,這讓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威嚴,是他活到現在的動力之一。“行了,左參謀,你來說說看,賀方煢那個老小子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左參謀悄悄瞥了一眼章北海的臉色,看其沒有太多的表情,隻得慢慢開口道:“壇主,屬下認為,賀統領興許是在鏖戰當中?依屬下對賀統領的認識,他這個人不是那種恣意妄為之人,中斷了這麽久的聯係,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難事,讓他無暇顧及把訊息傳回來。”


    “哦?難道那水月洞天之中還能有人修為超過他不成?”章北海問了一句,聽不出來是怒還是純粹的疑問。


    左參謀摸著自己的鼻尖,斟酌道:“按咱們打入其內部的暗諜傳回來的消息來說,水月洞天早就沒有了元嬰修士,最多也就是四十多名金丹修士罷了,修為最高的還隻是個金丹圓滿的小修士,根本就不足為慮。而且您還撥給了賀統領二十枚三神淬體丹,足以造就不少能力超群的金丹修士了,怎麽可能還會一個存活下來的都沒有,連他自己都深陷其中,這於理不合啊!”


    章北海倒是無動於衷,說道:“此事倒也無妨,那個老家夥雖然活得年歲長,但是一無是處,要不是看在他跟著我已經不少年的份上,怎麽可能讓他擔任東方大統領的位子。要是他全軍覆沒,死在那裏也好,省得回來再叫我不省心。”語氣說不出的冷冽,讓左參謀都有些可憐賀方煢了,跟在這樣一個上司的手下,也是他倒黴了。


    “行了,你下去讓那三個人別上躥下跳,這裏還是我做主,輪不到他們說話。”章北海揮了揮手,讓左參謀下去了。他對於賀方煢的死活並不放在心上,隻要不把樓主交代下來的事情搞砸,死再多的手下而後再招就是了,根本就不是件大事。


    靈山這邊,秦觀率領修聯的眾多修士已經回到了靈山,而他自己則要接受三清宮眾人的恭賀。


    “宮主,您趕緊給我們大夥兒講講,怎麽突然就晉升到了元嬰期了,而且還斬殺了一名元嬰初期巔峰的修士!”駱南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他自己的修行也到了一個關口,再進一步就該到了金丹圓滿巔峰,距離晉升元嬰也差不了太多時間了,自然十分好奇秦觀是如何晉升的。


    秦觀苦笑道:“這事情說來也是奇遇了。諸位可能也都知道了,水月洞天兩千年前是由一名元嬰大能創建的門派,那名元嬰大能在山門之中留下了一株古怪的樹。也是僥幸,我去到水月洞天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與那棵怪樹相互契合,如今它已經成就了我手中的一柄木劍。那株怪樹名為龍爪槐,是我家鄉的一種靈木,不曾想北海這裏居然也有。我在那株龍爪槐下陷入頓悟之中,醒來就已經是元嬰修士了。”


    他這話說得雲裏霧裏,讓在場的眾人聽完都有些摸不到頭腦,稀裏糊塗地就能晉升元嬰?這運道也實在是太好了點吧?


    舒通直言道:“我的秦大宮主啊,你這經曆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哇!讓我們這群想著化丹成嬰的老家夥們該如何參考啊!”


    秦觀搖了搖頭:“說來可能諸位不信,我這一身修為諸位是親眼見證的,並沒有一絲一毫摻假,全都是我努力修行得來的。我相信,諸位隻要跟我一樣,秉承咱們三清宮的修行理念,日後一定也會同我一樣,晉升元嬰的。”


    不過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在場的三清宮修士自然是不會背離三清宮的修行之道,但是各人的資質千差萬別,也都沒有秦觀的這份天地鍾愛,要想晉升元嬰,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好了,修行要講究循序漸進,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平白給自己招惹太多煩惱作甚。古長老,你來說說,我去水月洞天的這些日子,宮裏麵都遇到了什麽事情吧。我現在正好沒有什麽事情,可以一並解決了。”秦觀說道。


    古沁芳點了點頭,輕啟朱唇:“宮主,自你離開宮裏距今不過三個半月,靈山與宮中並沒有太多大事發生,不過積攢了不少瑣事,還得交由你來決定。正好諸位長老現在也都聚在此處,咱們也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召開一次議事會吧。”


    “咱們按照緊急程度來一件一件說。首先第一件事,這三個半月來,守靜那一輩之中,又有數名晉升到了金丹,還得讓宮主來定奪,把他們分配到哪裏去。”


    秦觀喜笑顏開:“哦?那幫小子居然又有人到了金丹期了?是誰?”


    古沁芳說道:“守靜、宋廉與於魏三人是最先到金丹期自是不必提。後麵中正平和、虛懷若穀八人再加上守望與幽蘭明蘭兩姐妹,算是咱們三清宮的內門弟子。這些人當中,出了幽蘭明蘭兩姐妹修為差了一籌,其餘人都卡在金丹前的門檻上數年了。幸而,這三個半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們三清宮的風水變好了,還是他們突然開竅了,守中和守正兩個混小子最先晉升到了金丹。興許是受了他們二人的激勵,後麵幾個人也陸陸續續地晉升到了金丹,現在唯有幽蘭和明蘭剛剛到了築基後期,還在打磨修為,府長老正一日不停地鞭策她們呢。”


    秦觀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這些年輕人是咱們三清宮的基石,既然都已經到了金丹期,就讓他們自己去挑選想去哪裏吧。咱們身為長輩,也不能平白指派,不然就該寒了這幫孩子的心了。”


    顧葳蕤瞥了自家師兄一眼,說道:“師兄啊,你這話說得就跟我們什麽時候強迫過他們去做不願意的事情似的!”她早就到了金丹期,雖然鬼修的金丹並沒有其餘金丹修士那樣的威力,但是好歹也算是延長了壽命,再也不用擔心靈體消散的危險了。


    秦觀笑道:“師妹,我這不就是這樣一說嘛。對了,你最近跟董長老在忙什麽,怎麽很久都沒聽說過煉器堂的消息了。”


    顧葳蕤沒好氣地說道:“是啊,師兄您實在是太忙了,哪裏有功夫在乎這點小事兒。”不過她也知道,在這麽多人麵前,好歹也得給自家掌門師兄一個麵子,不好再多損秦觀甩手掌櫃的事情。而且煉器堂最近確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她不說話,一旁講法堂的年路遙說話了:“宮主,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多增加點講師了?說來也不怕您笑話,咱們宮中如今已經有一萬多弟子了,但是講師還是我們這點兒人,每個人都得應付數百甚至上千名弟子,實在是有些忙不過來啊!”


    聽到年路遙的話,其餘人也都叫苦連天:“是啊宮主!這幫新弟子說來還真是難教,什麽基礎的知識都不懂,就知道一個勁兒地問問題,我們這些人挨個回答問題,都得回答個一天一夜,連講課的時間都不夠了!”


    秦觀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倒是一直都沒有想過,情況居然已經到了這樣。不過說來也是他的疏忽,光想到分班製度了,但是每個修士的精力可都是有限的,如果光教導弟子都這麽費勁,可就該耽誤他們自身的修行了。也難怪年路遙會這樣說,換做是秦觀自己,估計早就不耐煩了。


    “唔,這事兒確實難辦,古長老估計要說的第二件事就是這個吧?”秦觀說道,“既然如此,咱們現在不是又多了數名金丹修士了嘛?讓他們也都去授課,再從修聯當中招聘有些客座長老,給這幫弟子上課,不就是解決了?”


    他這個想法是參考的另一個世界大學的聘用方式,如果一個大學當中教師的數量不足,肯定是要麵向社會招收更多老師,而且其中肯定還有不少客座教授,客座講師,來傳授給學生們一些實際研究或者工作之中的經驗。


    第二件事情也算是解決了,秦觀繼續問道:“古長老,還有第三件事情嗎?”


    古沁芳苦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一直在品茗的於古。


    於古感受到了古沁芳的眼神,麵色一愣,茫然說道:“到我了?”讓在他一旁的於柔瞥了他一眼。


    於古這才恍然,說道:“對對,老夫這裏也有事情要跟宮主說!”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宮主啊,咱們宮中現在鯤魚族的那幫年輕人,也有不少快到了化妖丹的時候了。不過沒有您的指令,老夫可不敢貿然讓他們出去渡劫,萬一被其餘的門派說三道四,毀了咱們三清宮的聲譽,老夫就萬死莫辭了。”


    秦觀咂摸了一下嘴:“於長老,咱們三清宮本就是個人妖共存的門派,哪裏會害怕別人說三道四呢!您就放心大膽讓孩子們出去渡劫吧!不過為何不在宮中渡劫,非得要出去呢?難道咱們三清宮之中有何不妥?”


    於古連忙擺手:“不是!當然不是!我就是怕他們渡劫的動靜,驚擾了還在修行的弟子們,造成恐慌就不好了。再說了,妖修渡劫鬧得動靜太大不說,劫雷的威力萬一對咱們山門造成破壞,豈不是更加不好?”。


    秦觀笑道:“於長老您多心了,咱們三清宮別的沒有,就是地方夠大。讓他們挑個僻靜的地方就是了。再說了,金丹天雷終究威力還小,哪裏會造成多大傷害,就算是有了些許損傷,再修補就是了。而且弟子們渡劫的時候,還是得要長輩看護的,受了傷也好及早救治。就這樣吧,讓他們就在宮中渡劫,讓廖長老在大陣上開個口子,免得損傷了大陣就是。”


    後麵,秦觀看眾人也沒有別的事情了,也就宣布散會,自己回到了洞府去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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