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鬼頭大刀劈在地麵,大地裂開丈寬刀痕,直直向前延伸至林幽腳下。


    嘶!


    林幽倒吸冷氣,這要是剛才退慢一步,他怕是要被一刀兩半。


    “值此荒獸之潮來臨之際,堡主有令,即刻開始,黑岩堡內禁止私鬥!違者,斬!”


    血陀羅高聲大喝,震徹長天,聲音傳遍整個古堡,手中鬼頭刀一掄,怒斬前方少年。


    “敢在堡中殺人,小子,你該當死罪!”


    充滿邪厲的血金佛光一閃,輝耀天地,映入眼簾,直刺地所有人雙眼淚流。


    虛空一柄鬼頭大刀“嘎嘎”怪笑,電光遊魚般飛斬少年,刹那臨近。


    暗金龍眸閃耀,無懼虛空血金邪光,林幽小淵一提,再次使出魔情一刀斬,轟然擊飛鬼頭大刀。


    “咦?有幾分本事,難怪敢在堡中殺人!”


    伸手一攝,翻飛虛空的鬼頭大刀穩穩落入血陀羅掌中,他訝異看了幾眼少年,雙眼殺機閃爍,“小子,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乖乖束手就擒,等待堡主大人發落!還有你們……”


    大刀一轉,鳩智轉向正互相攙扶著起身的藍林小隊一行人等,怪笑,“藍林小隊,引來荒獸之潮,同樣要乖乖接受堡主大人懲罰!”


    “你……”


    藍林小隊眾人雙眼瞪得溜圓,乍聽到血陀羅此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個個氣得鼻孔冒煙。


    這王八蛋,明明是他帶著人去狼穀偷了風雷狼王的後代靈卵,以致引地狼王出穀,圍攻黑岩堡。


    泥妹的,轉頭就把這個鍋往他們身上甩?


    嘩~


    喧嘩之聲四麵響起,遠遠圍觀的修士一個個露出恍然之色,直道原來如此,不由紛紛指責藍林小隊,怪他們沒事惹事,招來荒獸之潮。


    更有甚者,大喊著要把他們推出堡去,任他們在荒獸之潮下,自生自滅。


    眼見群情洶湧,藍林小隊忿忿不平。


    小隊中有人實在氣不過,大聲指著血陀羅怒吼:“卑鄙無恥,明明是你血陀羅帶人強偷靈卵,這才引來狼王,幹我們何事?”


    “就是!你還禍水東引,將狼王引到我們小隊,狠狠擺了我們一道!”


    “若不是我們隊長攔下狼王,哪還有你命在?”


    ……


    小隊眾人大聲辯解,聲音響徹古堡。


    四麵聽聞,一時間竊竊私語,不知該信誰的話,看向那血陀羅的眼神泛起懷疑。


    畢竟,藍林小隊平時樂於助人,風聲不錯,相比血陀羅血腥狠辣,殺人如麻的惡名,他們的話實在是比鳩智所說更加具有信服力。


    “一派胡言!”


    一聲大喝打斷藍林小隊眾人辯解,血陀羅義正言辭,“我鳩智堂堂道五真君,行地端,坐得正,何時去狼穀盜取靈卵了?”


    無恥!


    四麵聽到這話的無數修士,目瞪口呆看著這往日陰狠毒辣的血陀羅竟然如此評價自己,一個個心頭直罵,額頭黑線。


    就聽血陀羅繼續道:“今日,我與堡主商談巡界使即將到來的大事,一直都在堡中,怎麽可能去到狼穀?又如何成了偷盜靈卵的罪魁禍首?”


    巡界使要來了?


    聞言,諸多修士一驚,瞬間對這鳩智的話信了幾分。


    若真是巡界使將至,那麽身為堡中排名最前的幾個勢力首領之一的鳩智被堡主召去相談,倒也說得過去。


    如此,難道他真的不是引來荒獸之潮的罪魁禍首?


    眾人目光看去,鳩智一指氣憤非常的藍林小隊,“倒是你們,在這信口雌黃,顛倒黑白,該當死罪!”


    血陀羅猛地翻刀劈斬,斬出數十道血金刀光,衝向小隊。


    虛空響起邪異禪唱,血金刀光迷離閃爍,虛實不定間掠過地麵,竟點塵不染,直如佛陀不忍傷這世間一石一物,刀光充滿慈悲。


    然而,這慈悲落在藍林小隊眼中,卻直如見到地獄修羅伸出魔爪,充滿惡意。


    邪異刀光臨近,這一瞬間竟將他們神魂攝動,令他們動彈不得,隻能眼看刀光當頭落來。


    “雙劍合壁,斬淵滅魔!破!”


    兩道人影閃現,提劍橫斬,長短雙劍合壁,輝耀熾白劍光。


    這劍光似黎明初光,帶著破除一切淵暗的恢宏意境,猛地斬在衝來的血色刀光之上。


    轟轟爆響,劍光與刀光相撞,不斷爆碎,場中掀起狂暴餘波,直向四麵擴散,鋒銳的刀劍之氣竟將地麵削下去三尺。


    林幽站在原地,小淵刀一豎,直麵衝來的餘波,將刀劍之氣隔離開去。


    不遠處,那群百花閣弟子,臉色狂變中,帶著傷勢慘重的塗山玉飛快後退。


    臨走之際,那塗山玉杏眼狠狠盯著少年背影半晌,這才跟著一眾弟子衝進大街邊上的石樓中。


    少年自然感知到了百花閣弟子退去時的動靜,但他懶得理會她們。


    相比這群瘋婆子,不遠處那血陀羅鳩智更加危險。


    場中,眼見刀光受阻,血陀羅獰笑一聲,“藍林,你們兩個已然重傷,還敢擋我?死!”


    鬼頭大刀用力向前一斬,一道百丈刀光裂天而落,轟然擊在雙劍之上。


    “噗”地一聲鮮血噴出,藍林。阮玉鈴兩人再也堅持不住,被一刀狠狠斬飛。


    血色刀光不停,直斬虛空倒飛的兩人,要將他們當場斬殺。


    “隊長!”“阮姐!”……


    後方小隊眾人驚呼,一個個目眥欲裂,紛紛揮動兵刃,施展神通,攻擊刀光,想要救援。


    然而,真君之威豈是輕易可以撼動?


    血色刀光絞碎擊來的一道道神通術法,一停不停,裂斬虛空,直襲長空臉色恐懼的兩人。


    眼見刀光即將劈在藍林、阮玉鈴兩人身上,斜刺裏忽起刀鳴,萬魂厲嘯中,一道同樣百丈的幽暗刀光衝來,轟然一擊,劈地血金刀光徹底崩碎。


    少年身影閃現藍林小隊前方,魔刀斜斜指地,抬眼傲然道:“血陀羅是吧!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你……”


    眼見自己攻擊被擋,血陀羅又驚又怒。


    驚的是少年竟這般輕鬆地擋下他全力斬出的一刀,怒地是對方竟敢以如此態度跟他說話。


    他強壓心頭怒氣,湧動真君氣機,轟落前方,低沉沙啞的聲音陰測測道:“小子,你可要想好了,違抗黑岩堡,爾等必死無疑!”


    血陀羅有點摸不準麵前這詭異小子了!


    於是,他準備以勢迫人,令對方束手,待把這群人通通抓起來,再想法慢慢收拾他們。


    “嗬!”


    不想回答他的隻有少年那不屑至極的冷笑,直氣地血陀羅暴跳如雷,再不忍耐,飛斬大刀,殺向前方。


    “邪佛屠天,殺!”


    一尊披頭散發,脖帶骷髏念珠的爛陀尊者虛相在其身後出現,鬼頭大刀刀柄之上那個人頭骷髏瞳孔亮起赤金火焰,“嘎嘎”怪笑聲中,大刀化成刀輪,數十丈飛斬,直如摩天輪橫掃而來,轟爆虛空,驚駭世人。


    少年色變,戰天神玉激發到極致,戰力直衝道四極境,“幽鬼”、“誇父”雙道之力齊出,猛地高舉一手,伸天百丈,一刀斬落,大地兩分。


    轟!


    所有人呆然目光中,一隻百丈巨手擎著百丈魔刀,從天而降,竟將大街一分為二,斬在那摩天輪一樣的刀輪之上,濺起火光無數。


    鐺鐺鐺……


    連串的金屬雷音轟震長街,四麵圍觀者一個個捂著耳朵,表情痛苦地退開。


    就連藍林。阮玉鈴兩人也捂起耳朵,帶著小隊一行遠遠退去。


    一群小隊中人看著少年那伸天百丈的巨手,看著對方魔刀劈斬,轟然與那血陀羅殺到一起,直在心頭驚呼他們這是遇到了什麽樣的怪物啊?


    明明一個才道三修為的小子,竟然戰力如此可怕?能跟血陀羅這位快要道五圓滿的真君殺地不相上下?


    兩人刀光轟斬,一者法相虛影,血厲滔天,一者大小變化,如意通靈。


    雙方激鬥間,直將大街兩側石屋打地間間坍塌,無數內中修士膽戰心驚地逃走。


    唯有那百花閣所在石樓,輝耀起陣法靈光,在兩人激鬥的餘波下,竟穩穩屹立,一絲不倒。


    百花閣內,一群女弟子站在大門前,看著大街上激鬥的兩人,看著那少年左右雙手忽大忽小,直看地雙目放光,心潮澎湃。


    沒想到,這被她們看上的小子戰力如此恐怖駭人?


    原本她們直以為那小子是仗著禁法神妙,抓住機會,幸運地將她們一擊而敗。


    此刻看對方展露出的真正戰力,這才知道,哪怕正麵相鬥,她們也未必能留得下那小子。


    “玉姐,這小子當真恐怖!怪不得敢殺我們百花閣的人!”


    一群小姐姐既是興奮,又是忿恨,看著那英姿昴然的少年,有種把他當場抓起來,關入禁室,狠狠伺候的渴望。


    然而,看著對方小淵刀縱斬乾坤,轟地一間間高大石屋不停倒塌的彪悍之姿,不由心中火焰像澆了冰水一樣,奄奄欲熄,


    “哼!恐怖才好!這證明我的眼光沒錯,這小子天姿超絕,魂光璀璨,正是公主殿下苦尋已久的鼎爐最好人選!”


    塗山玉嘴角冷笑,看著狂暴少年,雙眼滿是火焰,“等著吧!隻要他還在小荒界,咱們總有機會,把他抓住,倒時候還不是任我們擺布?”


    轟!!


    狂暴餘波之中,兩柄魔刀轟撞出毀滅刀氣,十方卷動之下,大地出現百丈寬闊的深坑,近處一片廢墟。


    無數人駭然望前,便見碎石滿天中,一位少年與那血陀羅舉刀半空,交叉相持,怒目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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