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吼!呱吼!”


    冥河禿蛙大驚,猛地湧動全力,發了瘋似的狂拽巨舌,要將舌頭收回來。


    然而,天空那白玉骨神之手力量出乎意料的恐怖,竟能與它拉扯個不相上下?


    這讓禿頭蛤蟆內心驚恐,獨眼閃爍害怕目光,四爪瘋狂扒動岩壁,想要逃跑。


    柳淵虹目光幽幽掃望,不斷尋找,沒見林幽一行人蹤跡,稍微安心了一點。


    看來,小家夥們並未被這蛤蟆追上,應該是向狂風裂穀深處去了。


    想到這,她手下發力,猛地一拽巨手,竟是將禿頭蛤蟆拽地飛起半空,重重扔向遠處岩壁。


    轟!


    塵煙衝天,岩石坍塌,“呱吼呱吼”的痛苦吼叫傳來。


    待到狂風席卷,吹散塵煙,露出禿頭蛤蟆,它大口半張,宛如吐血似地冒著黑氣,掙紮起身,抬眼望前,那恐怖的小蟲子已然不見了蹤影。


    想起小蟲子的恐怖,禿頭蛤蟆害怕,再不敢呆在這裏,轉身向著穀口處而去。


    它決定了,再在穀口呆幾天,要是那群把它眼睛弄瞎的小蟲子們不出來,就回冥河去,省地再次碰見剛才那個恐怖人類。


    於此同時,西獄底層東南方向的一座丘嶺下,一座隱秘宮殿中,無數黑袍人來回忙碌。


    被徹底操控了意誌的白狼,兩眼神光炯炯,帶著魅後靜玉香,走進地下魔宮。


    在一位黑袍人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地下三層大殿。


    一座九層駭骨祭台高聳大殿中心,台頂蒼白骨椅之上,一位頭罩黑袍的威雄神秘人,虎踞龍盤!


    兩人才一走進大殿,一道恍若實質一樣的目光射來。


    “哼!”


    一聲冷哼巨鼓般響在兩人耳邊,無形神能微微波動,一下驅除魅後施加白狼身上的秘法,將其驚醒過來。


    “我……”


    白狼忽地醒轉,臉色無比駭然,扭頭看一眼身邊笑吟吟的女子,“砰”一聲雙腿跪地,向著祭台之頂叩首道:“宮主恕罪,宮主饒命,白狼絕沒有背叛魔教,這女人、這女人……”


    說到這,話語停頓,他說不出來了。


    一路帶著陌生之人回到魔宮,他記地清清楚楚。


    不知怎的?


    那女人讓他帶路,他就帶路了。


    白狼自然知道他肯定是著了這豔媚女子的道,但細細想來,一切舉動,完全似他自己發乎內心,自願這麽做的。


    這讓他心頭極度恐懼的同時,卻又說不出借口來。


    他心頭急速思索,該如何讓宮主相信他並不是自己要帶這女子來的,想要找出一個被寬恕的理由。


    卻不想,上方祭台之上宮主不耐煩道:“行了!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就不責罰你了!起來吧!站到一邊!”


    白狼狂喜,立馬叩頭謝恩,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看了女子一眼,站到一邊,靜觀其便。


    嘿嘿!宮主眼下,看你還如何搞鬼?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


    到了這裏,魅後靜玉香似乎並不急著說話,隻抬頭靜靜看著上方黑袍神秘人,眼中似有回憶。


    黑袍宮主高踞骨座,氣勢恢宏,邪異中帶著死寂,宛如黑洞一樣深沉。


    “沒想到,你又回來了!”


    語氣帶著微微詫異,卻又似早有所料,祭台之上黑袍宮主微微側了側身,話語不緊不慢,“而且,還是你一個人!看來,王天雄果然出事了!我早就跟他說過,帝陵不是那麽好闖的!”


    麵前老朋友跟王天雄乃是道侶,對方一人出現,想來那個霸氣無雙的賅骨屍王已然凶多吉少。


    沒猜錯的話,怕是已經殞落。


    這讓黑袍宮主內心歎息,又一個老朋友逝去了。


    “哼!天雄確實出事了!卻不是被帝陵禁製所滅,而是死於一群天驕手中!”


    靜玉香冷哼一聲,目光露出森然殺機,那滔天怨恨,似令她刻骨銘心。


    這讓上方宮主都內心一驚,“哦?死於天驕之手?可否詳細說說?”


    他好奇,是哪個天驕如此強大?能夠滅了骸骨屍王?


    那可是雙道行者,逆戰道六的恐怖存在,哪怕是如今的他對上,怕都是敗多勝少吧!


    “你想知道,沒問題!正好他們已經到了絕獄,怕是會跟你對上哦!”


    靜玉香媚笑,臉色一肅,飛速將帝陵之中王天雄如何隕落的經過一一道來,又把林幽一群人、柳淵虹已經進入絕獄的事說了出來。


    “嘖嘖,竟是如此,借帝陵帝寶偉力,滅殺屍王?王天雄死的不冤!”


    黑袍宮主嘖嘖感歎,又低頭心中思索,“柳淵虹麽?她也來絕獄了?看來那群小家夥對她很重要麽?”


    “誰說不是呢?那群小家夥來頭不小,沒猜錯的話,怕是如今那些道學院的什麽至強天驕!”


    靜玉香忽地語出警告,“我可告訴你,千萬不要小看了那群小家夥,不然你肯定會吃虧!”


    “嗬嗬!既然到了絕獄,他們翻不起浪!就算是柳淵虹這條強龍,她也得給我盤著!”


    “隨你!”


    看著祭台之上黑袍人自信十足的宣言,靜玉香撇撇嘴,抬頭緊盯他道:“廢話少說,你當知道我所為何來?”


    “知道!”


    黑袍宮主慵懶的換了個姿勢,“想來王天雄的本命骨珠在你的手中!你想借魔祖之力重塑道侶的身魂,你清楚其中的後果麽?”


    複活一個逝去的人,不管在哪裏,這都是一件堪稱奇跡的事情。


    不僅要付出天大代價,更要承受恐怖後果。


    以魔祖之力複活愛侶,入魔那是肯定的了,除此之外,保不得要一生受製魔宮,成為打手,甚至是傀儡也說不定。


    可是,如今的魅後早已經走投無路,無盡仇恨噬咬著她的內心,催促著她不擇一切手段去複活愛侶,報複整個世界。


    “二十年前就知道的事情,這無需你說!”靜玉香冷冷道。


    “既然如此,那麽……”


    轟!


    巨大爆炸響聲從大殿外傳來,整個據點都發生震蕩,直如天搖地動,讓人立足不穩。


    “出什麽事了?”


    震天的咆哮從祭台之上響起,黑袍宮主猛地起身,狂暴氣勢轟然衝向大殿之外。


    立刻,一個黑袍人匆匆走進大殿,單盤跪地,“報宮主,魔令一行忽然從魔湖返回,發了瘋一樣毀滅了傳送陣,這會又瘋狂向宮中發起自殺式進攻!我方一時不查,損失慘重!”


    “什麽?反了天了他!”


    黑袍宮主驚怒,猛地衝身一躍,轟然落在大殿門口,一步踏出大門,直向爆炸聲傳處走去。


    立刻,跪在地上的黑袍人、白狼齊齊跟在身後。


    魅後靜玉香饒有興趣,也跟了上去。


    幾人一路穿過混亂的通道,來到魔宮後方一處小廣場!


    便見小廣場上,近千人瘋狂廝殺一起!


    以魔令為首的一群邪修、魔人,完全不要命,瘋獸一般狂攻魔宮,打地魔宮黑袍人們節節敗退。


    “魔令,你發瘋了麽?”


    黑袍宮主向著魔令暴喝,但對方毫無回應,隻顧雙手不斷結印,轟砸下一式式術法,殺地黑袍人們連連潰退!


    倒不是黑袍人之中沒有能夠比擬魔令的強者,而是那魔令完全不顧傷勢,不要命的廝殺,抱著一種同歸於盡的氣勢。


    那恐怖架勢,兩個同等級強者出手,都攔不下對方。


    不僅是他,那一群突然從魔湖返回的邪修、魔人,全都一副不要命的樣子,瘋狂殺戮。


    “宮主,他們瘋了,完全瘋了!還請出手!”


    黑袍人們見到宮主出現,瞬間高呼,大聲請其出手。


    宮主沒有急著出手,反而眉頭直皺,“他們這是中了什麽術法麽?”


    “這是‘意魅’道途道五的‘操偶人’神通,這些人全被人下了毀滅魔宮的命令。”


    忽地,在其身後的靜玉香踏前一步,目光灼灼的望著前方衝湧的邪修,“真是強大的意誌,瘋狂恐怖,令人驚懼!這是哪位前輩出的手?”


    “操偶人?”


    宮主掃眼一圈,看著他們雙目清明,卻個個瘋狂,一股拚著同歸於盡也要毀滅據點的意誌深深紮根在他們靈魂深處。


    “靜玉香,你也是‘意魅’道途的,可有辦法解去他們身上術法?”


    “不行!對方明顯是下地絕決意誌,根本沒想著讓他們活,我就算想要解,那意誌也會瞬間引爆他們神魂的!”


    靜玉香雙手一攤,表示做不到,忽又冷笑,“二十年不見,你什麽時候這麽優柔寡斷了?區區一群邪修、魔人,也值得你留手?”


    魔道中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會為了區區幾百人性命留手?


    她可不會相信麵前這位會如此好心呢!


    “不是我想留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積累的資本,就這麽放棄實在可惜!”


    黑袍宮主看著一群數百人瘋狂拚命,心中肉痛,這可是他好幾年培養出來的魔人,是要有大用的!


    沒想到,這計劃還沒開始,就要損失大半?


    想到最近即將開始的大動作,黑袍宮主猛地衝湧浩蕩殺機,籠罩整個廣場!


    “既然你解不了,那就算了!”他輕念一句,忽地抬腳,一步踏前。。


    轟!


    廣場一震,大地泛起透明漣漪,“哢哢”聲中,一頭頭黃金骷髏從地麵鑽出,高舉黃金骨刀,瘋狂斬殺四麵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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