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初生,爾藍城風和日麗,一片祥雲。


    王宮紫雲殿上,前來為雲洛王子慶生的大臣及四方妖族還有中原異士提禮來賀。中原的皇帝派他的使臣送來了一批侍女還有一些珍寶。


    軒揶王心情大悅,他坐在寶座上,端起侍女為他斟滿的紫霞露,與眾人對飲。王後今日的裝扮格外尊貴莊嚴。


    她頭戴白色的林樺葉,眉毛染成了白色,就連一襲長裙也是仙氣飄飄。


    相反,她的女兒藍侖公主卻穿的極其普通,藍色的長裙,幾朵素雅的小花插在黑色的辮子上,整個人顯得空靈絕美。


    雖說,今日的主角是雲洛王子,但宴席中的人哪一個人不是為了一睹藍侖公主的傾世容顏?


    坊間曾傳:藍侖公主的容貌是三千前一遇的美人,若得天顏,三生有幸。


    雖說今日的佳肴盛宴頗為豐盛,但眾人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藍侖公主的身上。


    行走在紫雲殿上的藍侖公主,宛若人間仙子,溫婉有禮地端坐在王後葉沙的身邊,她的懷裏抱著一隻白色的玉兔,這隻玉兔形態嬌小,耳朵碩大。


    此兔是艾米麗在城外的沙漠裏帶回的,雖說它有些來曆不明,但藍侖公主卻是極其地喜愛她。


    王後葉莎神情有些疲憊,她纖纖玉手剝著一顆紫色的葡萄,不悅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雲洛王子。


    此時的雲洛王子已經開始交杯換盞,與他的好友魏遲華對飲了起來。


    魏遲華是一個行事風流,聲名狼藉的執絝子弟。他的父親是正一品殿閣大學士魏曾。魏曾是一個忠臣,但其子魏遲華生性叛逆,平日喜歡我行我素,又風流成性,令其家族長期蒙羞。


    今日,宴席尚未開始,魏遲華便癡迷酒色,拉著雲洛王子交杯換盞,把酒言歡,王後葉沙看在眼裏十分不悅。


    倒是軒揶王十分隨性,他坐在寶座上,威嚴地注視著殿內前來為王子慶生的大臣與外族人員。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個頭戴紅色錦雞毛的男人,他的臉上畫著彩妝,手中拎著一隻彩色的似鳥非鳥,似雞非雞的禽類。


    他站在大殿的中間,神情極為傲慢。坐在宴席上的人們看了極為不滿。


    其中,一個來自中原的人士站起來大聲嗬斥他:“今日是雲洛王子壽宴,你拿隻雞做什麽?難不成,你要拿這隻雞作為賀禮,獻給雲洛王子不成?”


    在座的賓客聽了,紛紛大笑。


    軒揶王也甚是好奇,他問中原人士:“你手中所拿禽類是雞還是鳥?”


    “此物非雞飛鳥,而是中原青石山上的玄天青鳥。”


    “玄天青鳥?”軒揶王衝他招了招手,說:“你且走進些來,讓我仔細瞧瞧?”


    中原人士聽了,就拎著手中的青鳥走到軒揶王的寶座下,侍者司馬冀接過中原人手中的青鳥遞到了軒揶王的跟前。軒揶王伸出手去,不料此鳥趁機掙脫了去,鑽到了軒揶王的寶座下。


    中原人心中一驚,彎下腰去,試圖鑽進寶座下捉拿玄天青鳥。怎奈青鳥極為靈敏,它鑽出寶座直接跳到了軒揶王的身上。撲閃著翅膀,大聲鳴叫。


    “司馬冀,快把它捉走。”軒揶王命令身邊的侍從,司馬冀望著軒揶王身上的玄天青鳥不知如何下手。中原人卻一躍而起,跳過宴席的桌子,直接落到了軒揶王的身邊。他剛想捉拿玄天青鳥,突然在紫雲殿的上方跳下一隻白色的狐狸,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刁起軒揶王身上的玄天青鳥,幾口下去,當著眾人的麵把它活生生地吃了。


    “陪我青鳥!”中原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尋天青鳥一隻白色的狐狸吃了,瞬間大怒,他揮動雙臂,使用移步換影之術直襲狐狸屁股。


    軒揶王目睹著眼前的一切,他恍惚認出這隻狐狸就是自己夢中的那隻九尾狐,難道它來赴約了?軒揶王想著,大聲命令道:“慢著,不要傷害它。”


    “為什麽?它可是吃了我的玄天青鳥?”中原人據理力爭。


    “來人,這個人利用飛禽惡意襲擊冒犯本王,把他抓入大牢,三日後處斬。”軒揶王命令王宮侍衛,將他打入大牢。他沒有來得及爭辯,命運便被劃傷了句號。


    宴席上,眾人已經無心用餐。他們把目光全部落在那隻白色的九尾狐上,它的九條尾巴勝似白雪,又如蒲扇。它衝著軒揶王磕了幾個頭,然後身形敏捷地離開了紫雲殿。


    幾個武將跳起來,想捉拿它,卻被軒揶王揮手製止。眾人雖不解,但無人敢吱聲。


    一些大臣在宴席中相互議論:“青鳥乃吉祥之物,近日那中原人攜鳥前來,定是想討好軒揶王,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要把命打進去了,不值啊!”


    “誰能料到半路殺出來個九尾狐?”


    “青鳥乃聖物,它吃青鳥做什麽?”


    “誰知道,或許它是一路尾隨著中年人,蓄謀已久了。”


    “可惜了那隻玄天青鳥嘍!”


    “可惜什麽?即使九尾狐不吃,也不是進貢給軒揶王了,也輪不到你這。”


    “也是!”


    眾人議論著,宴席上好不熱鬧。


    王後葉沙看上了那隻九尾狐,她悄悄地對身邊的侍女說了幾句話,她們便出了紫雲殿,按王後的吩咐辦事去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紫雲殿外,一個身穿白沙,頭戴紅色的絲巾的妙齡女子手持一個琵琶,款款走來。她的出現,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你是誰?為何闖我宴席?”雲洛王子望著殿外走來的不速之客,立馬站了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幕,讓他開始防備任何來曆不明的人。


    “我是九天玄女。”女子眨著一雙媚眼,一舉一動似乎都能勾人魂魄。


    “什麽九天玄女,我看你就是妖女!來人,給我拿下。”雲洛王子不容分說,便命令捉她。


    “慢著,我真的是九天玄女,剛剛那隻狐狸已經被我捉拿處死了。”女子後退了一步,伸出手來,她的跟前便幻化出一隻白色的九尾狐,九尾狐躺在地上,已經絕氣身亡。“它真的死了,我已經替你們處置了她。”


    軒揶王一眼靜靜地打量著她,他一眼就認出了此女子就是自己夢中那隻九尾狐的人形,看來它是來找自己了。為了緩解眼前的尷尬氣氛,軒揶王站起了身,略帶微笑地說:“既是九天玄女前來,是我爾藍城之榮幸,來人,賜座。”


    “可是,父王?”雲洛王子心有不甘,他想製止,不料,軒揶王臉色一變命令道:“你年紀青,有眼無珠,還不趕快給九天玄女道歉。”


    “這,”


    “你道歉還是不道歉?”


    “九天玄女,恕我眼拙,剛才略有冒犯,我自罰三杯。”雲洛王子端起杯子,連飲三杯,便一聲不吭地坐回席間。坐在一邊的魏馳華一陣竊笑,捂著肚子趔斜到了桌子下麵。


    “你笑什麽?”莫凡王子不解。


    “我在笑,今兒的事真是蹊蹺,這名女子莫不是剛才那隻九尾狐變的吧?”


    “是又怎樣,它又能翻起什麽大風大浪?”


    “它要是迷惑了你父王的心性怎麽辦?”


    “烏鴉嘴!”雲洛王子踹了魏馳華一腳,氣惱地說:“她若是那隻九尾狐變的,我一劍殺了她。”


    “說不定人家道行比你高。”


    “烏鴉嘴!”雲洛王子再次踹了魏馳華一腳,然後端起了酒杯,喝起了悶酒。


    軒揶王精神有些不佳,他自斟了一杯酒,對著眾卿說道:“今日是小子生辰,本王念及四海賓客勞累前來為王子慶生,特命禦膳房裏做了千禧宴,好款待眾卿,眾卿盡管飲酒作樂,此宴席特設三天,本王將與你們一起把酒言歡。”


    “謝軒揶王!”眾人聽了,一起舉杯向軒揶王致敬。


    一時間,隨著宴席的正式開始,剛才的不快便被當下熱鬧的氣氛快速衝淡。


    軒揶王趁眾人吃酒的時間,完全置王後葉沙於不顧,他站起身,走到九天玄女的身邊,愛憐地問:“你是從天上來,還是從哪裏來?”


    “我從天上來,亦從夢中來。識我者必知我,不識我者便不必知我。”九天玄女懷抱琵琶,輕聲細語,任誰看了,都會心動。


    “夢中?能入夢中者,皆前世知音也。”


    “既是知音,為何不識?”


    “何為識?又何為不識?”軒揶王雖是調侃,但兩人已經心係一處,遂生情愫。


    藍侖公主遠遠地望著父親站在九天玄女的身邊,心中有些不悅,她問母親葉沙:“母後,她是九天玄女嗎?我怎麽看她像狐魅?”


    “她的身份有待確認,隻是你父王今日如此失態,倒是少見。”


    “那她比狐魅更甚?”


    “不必管她,有母親在,她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的。”


    “隻是恐怕眾大臣們私下裏要議論紛紛了。”


    “你父王都不怕,隨他吧。”


    藍侖公主聽了不再做聲,她剛想起身離去,但見千琴拎著自己的水木琴從殿外慢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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