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景的住院生活十分清閑,楚皙甚至有種感覺他不是在住院而是在養老,早上看看新聞對著電腦辦會兒公,下午看會兒電視或者看書,傍晚推著輪椅去下麵的小花園裏溜一圈兒,晚上回來忙點兒別的就睡覺。


    顧銘景額頭上的那個傷沒兩天就好了,半點疤痕也沒留下,楚晳看到男人拆掉紗布後依舊光潔的額頭鬆口氣,然後又想到他斷了地兩條肋骨,露出擔憂的神色。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


    今天天氣好極了,窗戶開著,有清風吹進病房,窗簾被吹得飄飄搖搖,顧銘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楚皙坐在他身旁,正全神貫注於手裏的一隻梨。


    她用小刀給梨削皮,皮削薄了果皮就容易斷,皮削厚了就會削掉好多果肉,圓潤的雪梨在她手裏緩緩也旋轉著:皮削的不薄也不厚,削下來的果皮連成長長的一條,最後的成品十分完美。


    楚皙把削好的梨遞給顧銘景:“顧先生。


    顧銘景看到楚皙遞過來的瑩白的梨,他雖然是在看電視,心裏剛剛卻一直在想知道他出車禍後老宅那邊的人的動靜,現在沒什麽胃口,說:”不用了,你吃吧。


    楚皙隻好”嚨”了一聲,像隻小倉鼠一樣抱著梨啃。


    過了一會兒,高助理進來,看到沙發上兩個賞心悅目的年輕人笑了一下,然後敲了敲門框。高助理有話要跟顧銘景說,應該是商業機密之類,楚晳很自覺地就退了出去。


    高助理今天在裏麵待的時間很長,好一陣才出來。


    等到楚皙再進去時,顧銘景瞼上已經泛起笑意,像是有什麽開心事。


    楚皙再坐過來,顧銘景聞道她身上有清甜的梨子香,突然有了胃口:“給我削個梨。果不其然,老宅那邊真的有人按捺不住了,事情一切都按照他的預料發展。


    楚皙腹誹這人奇怪,剛才給他他不要,現在又來主動要,哪有這麽前後顛倒的人,隻不過腹誹是腹誹金主爸爸發令了,她又沒法拒絕,於是重新拿起一個梨削了起來。


    隻是她這麽想著,削梨的時候便分心了,鋒利的刀刃穿破果皮,劃在她右手拇指指腹上。


    楚晳先感覺拇指指腹一涼,然後低頭一看發現鮮血湧了岀來:緊接著便是抽徹的疼痛感。


    啊!楚晳扔掉手裏的水果刀和梨,疼得死死捂住受傷的手指


    顧銘景也嚇了一跳,看到地上的血滴,有血液從楚皙指縫中滲出來。


    他也顧不得自己現在在楚皙眼裏還是個斷了兩條肋骨的病號,急道:”削到手了?我看看!”


    顧先生您別動,幹萬別動,傷口會裂開的!“楚晳牢記大夫的醫囑,一邊忍著疼一邊不忘提醒顧銘景不能亂動:然後自己站起來,跑出去處理傷口。


    顧銘景坐在沙發上,看到楚皙跑出去的背影,微怔


    幸好就是在醫院,楚皙手上的傷處理的及時,她指腹上的肉都給削掉了一小片,傷口比較長,幸好不是很深,不用縫針,大夫給她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又用紗布把她的拇指一層一層給包的像一顆粽子。顧銘景走到治療室門口,看到裏麵大夫正在給楚晳包紮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包紮時牽扯到傷口了,楚皙皺著眉,表情一直在忍痛。


    大夫把手給楚皙包好了。楚皙看了看自己已經被包的嚴嚴實實不能活動的大拇指,跟大夫說了謝謝,正準備起身出去,就看到門口的顧銘景。


    楚皙:“顧先生,您怎麽起來了,您怎麽自己過來了!


    顧銘景直接走進來,問大夫:“她手上怎麽樣了?


    大夫道:“沒大事,已經包紮了,傷口不深沒有縫針,過幾天就好了


    顧銘景聽後輕輕舒了一口氣。


    楚皙一臉震驚地看著行動突然利落了起來的顧銘景。


    他:他怎麽突然就好了


    顧銘景牽著楚皙沒受傷的左手,把她拉回了病房。


    楚皙滿腦子都是疑問:“顧,顧先生?


    顧銘景帶上房門,把楚皙抵在牆上,然後拉著她的左手,從他的病號服衣服下擺仹進去。


    楚皙觸到男人結實的腹肌後條件反射的想縮回手,顧銘景一直抓著她回的手往上,來到他胸膛上。楚皙手指觸碰到顧銘景胸口的皮膚時,愣了一下。


    然後開始在他胸口摸索起來。


    他的紗布呢?他不是斷了兩條肋骨嗎?他的傷口呢?楚皙摸到的是顧銘景精壯的胸膛,沒有一點傷口。


    楚皙一臉疑惑地抬頭看他:“顧先生;您,您的傷口呢?顧銘景把楚皙的手拿出來,掩唇輕咳一聲:“本來就沒有。


    楚皙:“那…


    顧銘景:“騙你的。”


    楚皙仿佛晴天霹靂。


    她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


    病房裏隻有電視的聲音,可是電視上在放著什麽誰也不關心。


    楚皙一直安靜地坐著,不說話。


    顧銘景心裏有些煩躁。


    他騙了楚皙,卻沒想到-->>


    她知道他在騙她後是這麽一副安靜的反應,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隻是整人都沉默了下來,不再像之前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吃個水果,一會兒又給他講個什麽網上的段子。


    顧銘景最後還是先開口:“你沒有什想說的嗎?”


    楚皙一直低頭看自己被包紮後的大拇指,聽到顧銘景的問,最後終於低低地說:“顧先玍,以後不要再騙我了。


    顧銘景知道這兩天把她當小丫頭的使喚來使喚去確實過分,上洗手閆都要扶著,她不高興也無可厚非


    楚晳又接著補充道:”我這幾天真的一直很擔心您的傷,很怕您養不好。″現在才知道是白擔心。


    顧銘景扭頭看楚皙的側臉。


    她在意的不是他戲弄了她一回,而是他讓她白白擔心了一場


    顧銘景負罪感深重。


    他最後說了一句:”以後不會了。”


    這是他第一次說安慰人的話,這在顧銘景的認識中是安慰的話,隻是楚皙沒聽出來。


    楚皙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雖然不知道顧銘景為什麽頭上蹭破了點兒皮也要來住院,但是他不是那麽閑的人,來住院,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也不過問。


    時間不早了,醫院的工人送來晚餐,楚皙把飯菜給顧銘景在桌子上擺好,然後說:”顧先生,沒什麽是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之前都是她幫顧銘景吃完晩飯,又推著輪碕帶他下去散散步後才回去的,現在既然顧銘景沒什麽事,那她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別走。顧銘景叫住她,“在這跟我一起吃。”


    私立醫院的菜色豐盛,據說廚子都是五星級酒店的水準,兩個人吃綽綽有餘


    楚皙:“我自己回去吃。


    顧銘景把筷子遞給她:”坐下。


    楚皙隻得坐下:”好吧。


    她試圖拿起筷子吃飯,隻是在碰到筷子的時候才發現是個難題。


    她右於大拇指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動都不能動,隻剩下四根手指,想要握住筷子,好像有點難。


    楚皙用四根手指試了一下,筷子最後都歪七倒八地掉在餐桌上。


    她索性又用左手,然後左手的五根手指還不如右手的四根手指,怎麽也不聽使喚。


    顧銘景看著對麵正跟筷子不停作鬥爭的楚晳。


    他把筷子從楚皙手中拿走,給她塞了跟勺子:“用這個。


    楚皙用左手握著勺子:”哦。”


    她看中了桌上那一盤炒土豆絲,伸出勺子去盛,結果試了兩下,本來都已經到勺子裏的土豆絲,在她拿起勺子要往嘴邊送的時候又全都滑到了盤子裏。


    夾不到菜,對麵的男人似乎也沒有要幫幫她忙旳意思,一直自顧自在優雅地進著餐,楚晳隻能憤而挖了勺米飯在嘴裏嚼


    她盤算著自己後麵這幾天該怎麽辦,筷子勺子都用不好,怕是要餓肚子。


    餓肚子就餓肚子吧,大不了啃麵包,楚皙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隻有奶奶會關心她吃得飽不飽好不好:其餘的又有誰會在乎她。


    顧銘景放下筷子,像是吃完了


    楚皙隻吃了幾口米飯,看他吃完了,便也放下手裏的勺子:“顧先生,吃完了我就回去了。


    顧銘景沒有答應,隻是坐到楚皙身旁,端起她的碗,用她筷子夾了土豆絲,送到她唇邊。


    楚皙


    顧銘景:”快吃,我喂你


    楚皙最後被顧銘景撐得差點走不動路。


    他嫌她吃得少,一個勁地把飯菜往楚皙嘴裏塞,楚晳一口還沒咽下去,一口就又來了


    顧銘景給喂飯,楚皙本來是感動的,後麵就全變成了恐懼


    這男人上輩子是養豬場喂豬的嗎,是不是給人喂飯喂上癮了啊!顧銘景舉著碗威脅:”快點,還有最後一口。”


    楚皙悲憤地搖頭:”真的,嗝,吃不下了。


    顧銘景:“最後一口,吃完就不吃了。


    楚皙才不相信:”你剛才也是這麽說的!


    顧銘景挑眉:”到底吃不吃?


    迫於他的淫威,楚皙隻好又張嘴。


    顧銘景心滿意足地看著楚皙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光。


    他放下碗,楚皙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顧銘景就又端著水來了。


    喝點水


    楚皙隻覺得自己現在站起來都困難,食物都到嗓子眼兒了:咽口口水都嫌多,哪還喝得下水。她哭喪著臉看顧銘景,比剛才以為顧銘景隻自己吃不在乎她的心情還要悲痛萬分。


    顧銘景看到楚皙哭喪的臉,問:“怎麽了?楚晳:”顧先生,您是在喂豬嗎嗚嗚嗚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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