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外,蘇塵有些不太確定的看著張順,道:“找我?”


    “蘇師弟,大事不好了!”張順迅速的點了點頭,語氣顯得十分焦急,“孫執事在雜役院被外門弟子圍住了?”


    “師兄別急……唉……”蘇塵還未說完,張順急忙抓住他的手,扯著蘇塵朝雜役院奔去,“時間來不及了蘇師弟,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到了雜役院你就知道了。”


    “張師兄,你總得告訴我孫執事現在的情況啊!”蘇塵有些無奈,孫大勇對他照顧頗多,如今他有事,自己自然不能熟視無睹,可蘇塵卻不想在不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去淌這躺渾水,特別還是與外門弟子起了衝突。


    張順腳步未停,邊跑邊道:“蘇師弟啊,外門弟子實在是欺人太甚,除了在雜役院門口堵住了孫師兄以外,還在邙山派大肆搜尋我等雜役弟子的蹤跡,孫師兄料到蘇師弟在藏經閣中,恐生意外,特派我來悄悄告知蘇師兄,趕緊離開此地。”


    “可外門弟子既然堵住了雜役院,我們此刻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嗎?”蘇塵放緩了腳步,有些不解。


    “蘇師弟這就有所不知了吧,我等雜役弟子在邙山派一無地位,二無靠山。偌大的邙山派,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唯有回到雜役院,大家互相照拂,抱團取暖,蘇師弟除了雜役院,還有其它地方可去嗎?”


    蘇塵剛欲說藏經閣,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也不能一直待在藏經閣不出來,以他和方老總共不到五句話的交情,對方肯定不會為自己出頭,若是被外門弟子抓到,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蘇塵輕歎一口氣,加快腳步與張順一同跑向雜役院,道:“孫師兄既然將我們聚集在雜役院,可是有了良策?”


    “這個我就不知了,以師弟與孫師兄的交情,等到了雜役院,可自行詢問孫師兄。”張順目光一閃,麵色不變。


    蘇塵見問不出結果,隻得作罷,等到了雜役院,他自然能夠知曉,之後,蘇塵沒有繼續詢問,張順也不曾開口,二人就這樣埋頭趕路,不一會兒就到了雜役院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蘇塵走上前去,見雜役院前站滿了雜役弟子,個個麵露寒光的盯著自己。


    “糟糕,有詐!”蘇塵麵色狂變,一瞬間想清了這是個圈套,轉身就欲逃跑。


    忽然一隻大手牢牢將他抓住,卻是張順似笑非笑地道:“蘇師弟,怎麽剛來就想走了?”


    隨後又有數名雜役弟子走來,將四周堵住,不給蘇塵絲毫逃脫的可能,蘇塵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


    “張師兄,你們這是做什麽,蘇塵好像並未得罪過你?”


    見蘇塵已被眾雜役圍了起來,無法逃脫,張順鬆開雙手,向後退了幾步,道:“蘇師弟別急,我等並無惡意,隻是想請蘇師弟幫個忙而已。”


    “有你們這麽請人幫忙的嗎?”蘇塵滿臉怒氣,看著將他圍住的眾人,厲聲喝道。


    “這不是怕蘇師弟不肯配合嘛,師弟隻要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師兄可以保證蘇師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張大哥,跟這小子囉嗦什麽,孫大勇此人克扣我等靈晶,卻唯獨對此人刮目相看,我此前親眼見到孫大勇將克扣的我等的靈晶給了不少這小子,想來這兩人關係匪淺。”


    眾雜役之中,一人說道,滿臉不善的看向蘇塵,其他雜役紛紛開口附和。


    “你胡說,我從來沒多拿過孫執事的靈晶。”蘇塵怒斥。


    蘇塵話音剛落,又一雜役弟子從前方跑來,神色焦急地道:“張大哥,孫執事馬上就要到了,”


    “怕什麽,他孫大勇隻是一人,為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了他?”張順臉色有些難堪,不一會兒,果然見孫大勇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在場的雜役弟子神色皆變,卻沒人敢上前阻止,自動的為孫大勇分出一條道來。


    孫大勇見蘇塵被圍住,目光一凝,看向一旁的張順,語氣森然地道:“張師弟,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還不將蘇師弟放了!”


    雜役堂執事的積威已久,就這麽一吼,圍住蘇塵的幾名雜役弟子臉上已有可懼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張順見狀有些氣急敗壞,“一群飯桶。”吼完張順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孫大勇道:“孫師兄,往日裏在雜役院克扣我們一半的靈晶,在雜役院裏作威作福,今我等雜役弟子看不下去,若是識相,將靈晶交出來,然後主動辭去雜役院執事之位,我等便既往不咎,若是冥頑不靈,休怪我等不不念師兄死情誼。”


    張順還未說完,孫大勇忽然暴起動手,隻見他單手掐訣,一股青色的靈力從孫大勇的指尖湧出,隨後蘇塵震驚的發現一個人頭般大小的火球漸漸在孫大勇的手中凝聚出來。


    場上的雜役弟子大多為開靈鏡初期,尚未過靈氣萃體,自然沒有足夠的靈氣去學習邙山派道法,眼見孫大勇忽然使出邙山道法,一個個亡魂皆冒如鳥獸般紛紛逃散,僅僅幾息的功夫,場上隻留下了僅僅三名雜役弟子。


    脫困的蘇塵,眼看了一下連忙抽身後退,默默站在孫大勇身後,低聲說道:“多謝孫師兄了。”


    “蘇師弟不必客氣,此番你也是受了我的牽連。等我將他們解決之後,再與師弟敘舊。”孫大勇未曾回頭,平靜的聲音讓蘇塵鬆了一口氣。


    此刻蘇塵這才有機會近距離觀看孫大勇施展的道法,“這火球似是用體內的靈力變化而成。”蘇塵心中暗想,他已於今日剛剛突破到開靈中期,能從孫大勇施展火球術的過程中捕捉到蛛絲馬跡,隱隱能夠看到一些靈力運行的軌跡。


    孫大勇凝出火球之後,並未給張順等人過多的反應時間,輕輕將火球推了出去,蘇塵在身後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火球熾烈的溫度,若是常人被這火球擊中,即使不死,也會被燒成重傷,蘇塵此時又不免為張順等人擔心起來。


    說到底大家都是雜役院弟子,之間並無深仇大恨,忽然就以性命相搏讓他有些難以接受。蘇塵抬頭,卻發現張順臉上雖有凝重之色,但卻絲毫沒有後退,而是從懷中摸出已顆古怪的丹文,塞進口中,下一刻蘇塵感受到此地的靈氣瞬間朝張順那裏匯聚,這情形與他在藏經閣中如出一轍。


    “這是要突破到開靈鏡中期?”蘇塵麵露訝色,目不轉睛的盯著張順,靈氣入體的瞬間,張順的身體爆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似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張順的臉色都變得有些扭曲,整個過程看起來很長,實則隻有短短幾息的功夫,在火球臨近張順身前的那一刻,他忽然睜開了眸子,伸手甩過一道靈力,火球就此直接消散。


    “哈哈哈!孫大勇你也隻是一名開靈境弟子,未曾坐照你能使出多少道法?”


    孫大勇譏笑,“我道是什麽給了你如此大的信心,原來是血凝丹,隻是你以為突破到了開靈境中期之後就能夠與我抗衡了?”


    “總歸是要試試的。”張順麵色平靜,朝剩餘兩名雜役弟子使了個眼色,二人心領神會,成掎角之勢將孫大勇圍在中間。


    “我平時待你二人不薄吧!”孫大勇臉上沒有懼色,隻是看著另外兩名雜役弟子,眼中有寒光湧動,二人拱手,“孫師兄見諒,此番我等也是身不由己,隻要孫師兄能夠按張師兄所說去做,我二人立馬罷手,親自向孫師兄賠罪。”


    “哼!”孫大勇冷哼一聲,臉上煞氣湧動,“不必了,你們一起上吧,即使都是開靈境,但打你們三個綽綽有餘。”


    孫大勇最後一句話果然將二人激怒,臉上露出不愉之色,張順連忙適時開口,“二位師弟被孫大勇這廝壓著這麽多年,等此番過後,整個雜役院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到時有了雜役院靈晶的支撐,咱們突破到坐照境成為外門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張順的話讓二人皆是有些意動,能夠成為外門弟子的誘惑如何能夠情誼放棄,三人聚集一身靈力,揮舞著拳頭朝孫大勇衝去。


    孫大勇見狀深吸一口氣,方才雖嘴上說得輕巧,可他自己心裏清楚開靈境弟子實力相差不大,一身靈力較弱,施展出的道法威力不強不說,並且會消耗施法之人大量的靈力,因此開靈境弟子與人爭鬥大多會與凡夫武卒一般貼身肉搏。


    孫大勇的雙拳忽然靈裏湧動,一雙青色透明的護腕將他的拳頭包裹在一起,圓管其它兩個雜役弟子,手上同樣凝出了一副護腕。


    “看來他們三人應是學了一些適用於開靈境弟子神通。”蘇塵小聲自語,指尖同樣有絲絲靈力冒出,一會凝成一束極小的火苗,一會又變成一個極小的指腕,可這兩樣都未持續很長時間便就此消散了。


    蘇塵有些沮喪,他抬起頭來,孫大勇四人已經交手了好幾個回合,既是貼身肉搏,比的自然是拳腳功夫。孫大勇與其他兩名雜役弟子打的有來有回,一時間僵持不下,反觀張順,因他剛剛突破到開靈境中期,並未如他們一般修習過之護腕秘術,隻知出拳之時將靈力外露,以靈力傷人。


    但張順似乎踏入修行之前本就是凡間武卒,招式相較於孫大勇等人來說要精妙許多,三人竟與開靈後期的孫大勇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隻是張順的攻擊沒什麽威力,根本傷不到被護腕保護的孫大勇,僅能做一個牽扯之用,且張順本就是通過丹藥提升的實力,為了跟上孫大勇等人的步伐,他不一會就顯現出靈力不支,速度慢慢降了下來,有好幾次差點就被孫大勇的拳頭擊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孫大勇的優勢漸漸顯露了出來,雖是以一敵三,可他修為境界更加高深,靈力更加深厚,反觀其它三人,張順身體已經開始顫抖起來,顯然到了強弩之末,另外兩人同樣麵色蒼白。


    孫大勇見狀,獰笑一聲,再次揮出一拳,這一次張順未能躲開,慘叫一聲向後倒飛出去,其它二人見狀,哪還敢與孫大勇繼續爭鬥,連忙抽身後退。


    孫大勇也沒有追的意思,向後退了數步,和蘇塵並排站在一起,隻是臉色變得凝重無比。


    “啪啪啪!”。


    片刻之後,忽然一道掌聲出來,蘇塵隨後見到一身著青色道袍的的青年男子漸漸出現。


    蘇塵臉色微變,喃喃自語,“還真有外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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