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空離看著贏空辰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轉移視線,自己的這一步,已經將自己的這個堂弟推到了贏遠銘的對立麵。


    當然,贏空離自然可以猜到,贏遠銘此刻也定然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畢竟,自己的這個堂弟一定將他去蜀州的事情告訴了贏遠銘,這點兒毫無疑問。


    而贏遠銘也定然可以猜到自己想做什麽,畢竟,這個目的太直接了,也太明顯了,隻要贏遠銘帶點兒腦子,自然會猜到。


    隻是,自己的這個王叔會不會和李邰說呢?贏空離拿不準,但是自己也隻能賭,自己在賭在自己王叔眼中,到底是與李邰的聯盟重要,還是……他的獨子贏空辰更加重要。


    但贏空離更加相信,在有違秦法的事情上,自己的王叔應該和自己是一個戰線的吧?


    這場賭博,實際上也是在拿贏空辰當棋子,這點贏空離無法否認的。


    贏空離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盡管自己剛剛說的多麽冠冕堂皇,但還是無法否認自己在將自己的堂弟當作棋子的事實,想起之前自己的一番承諾,贏空離一陣頹然,有些痛苦,原本自己的一番好意,現在卻不得不變成了贏遠銘與李邰聯盟破裂的手段。


    贏空離輕歎一聲,若非自己的王叔步步緊逼,自己又何須如此?


    自己剛剛說的一番理由,想必自己的堂弟也知道是強詞奪理吧,帝都貴族這麽多,和李邰站在對立麵的人也很多,這個馬前卒,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當。


    而逼迫贏空辰不再如此碌碌無為,就非得這件事情嗎?


    所以說,贏空離深深地知道,自己剛剛的理由看起來是有道理,可是卻是漏洞百出,而贏空辰沒有說出來,恐怕也是害怕一件事吧,他應該害怕自己徹底與贏遠銘撕破臉吧!


    贏空離深深地明白,有時候,最難做的,並不是你與一個人鬧翻,而是,當自己最親近的人鬧翻時,自己夾在中間,那種感覺,是最讓人感覺到窒息的!


    贏空離雙拳緊握,心中暗道,今生若是你不負朕,朕也定然不負你!


    緩緩離開皇宮的贏空辰心中也不平靜,走出守衛森嚴的皇宮,贏空辰回頭望了一眼皇宮,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看來,自己在這世界上應該是沒有再可以相信的人了吧!


    贏空辰此刻有些心灰意冷,盡管贏空離說的多麽天花亂墜,但在贏空辰腦海中最終卻形成了一句話,朕要利用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朕已經這麽做了!


    這就是贏空辰此刻心中唯一可以想到的,贏空辰對自己這個皇帝皇兄現在也有些厭惡了,這依然是自己替自己做出選擇!


    盡管給了自己選擇的權力,但是自己能選擇嗎?看似有著兩個選項,實際上也僅僅就一個選項罷了,那個自己皇兄心中滿意的選項罷了!


    贏空辰獨自一人漫步在帝都城中,沒有回到鎮北王府,盡管自己的父王已經離開了,但還有一個自己父王的“眼線”留下了,就是劍鳴嶽,鎮北王府的第二大高手。


    美名其曰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但實際上呢?


    實際上不過是想監視自己罷了,想知道今日自己與皇兄說了什麽罷了!


    贏空辰遊走在帝都繁華小街,突然,眼神一亮,徑直走進了一家酒館中,一身白衣看著健壯的青年正坐在酒館中獨自一人暢飲,正是贏空辰的老熟人朱霖榕!


    贏空辰緩步走到朱霖榕的那個桌子旁邊,坐在了朱霖榕對麵,朱霖榕一臉驚訝,道:“趙兄?”


    贏空辰點了點頭,道:“哈哈哈,朱兄,沒有想到這都能讓我們相遇,真是緣分啊!”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贏空辰心中的陰霾少了許多,蓋因朱霖榕是唯一一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和自己是朋友相交的人!


    贏空辰心裏清楚,自己周圍的很多人,之所以接觸自己,便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鎮北王世子的身份。


    可以說,自己周圍充滿了很多諂媚之人,都是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人,而能不做到這樣的,一個是當今皇帝自己的皇兄贏空離,而另一個便是出身貧寒的朱霖榕了!


    所以贏空辰見到朱霖榕才會有種見到朋友的感覺,而不是像見到其他人一樣,心中有的是厭煩與厭倦。


    而朱霖榕見到贏空辰也是很高興的,沒想到自己在心情煩惱的時候竟然能遇到知己,可以說是意外之喜啊!


    不錯,在朱霖榕心中,贏空辰就像是他的知己一樣,盡管兩人見麵次數不多,但是朱霖榕卻對贏空辰非常欣賞與佩服。


    因為贏空辰在武道上的進步太快了,是自己在過去從來沒有想象到的快,哪怕是自己都沒有那麽進步快。


    這可以說是兩個人的共同興趣吧,都比較熱愛武道。


    朱霖榕讓小二又拿了一個酒杯,對贏空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贏空辰也沒有做作,拿起酒杯和朱霖榕對飲一杯,然後開口問道:“朱兄,你今天怎麽沒去演武場啊?我記得朱兄對這些東西可是都不感興趣的啊!”


    朱霖榕苦笑一聲,斟酌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苦水給倒了出來:“趙兄啊,這不是心煩意亂嘛!”


    說著,深歎一口氣,道:“唉,家中的父母見我修為提升越來越快,害怕將來沒有子嗣,這不是在家鄉給我定了一門親事,說讓我回去盡快成婚!唉,煩啊,我連人家那位姑娘都沒見過,怎麽就可以成親呢?”


    贏空辰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而是滿臉怪異地反問道:“朱兄,你這是……修為又突破了?”


    朱霖榕點了點頭。


    贏空辰見朱霖榕承認了,眼中充滿了震驚,心中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二十多歲的通玄境,這……這也太妖孽了吧!


    盡管在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朱霖榕身上氣質的變化,也有所猜測,但是看到朱霖榕承認了,心中還是有難以壓製住的震驚。


    要知道,在大秦帝國中,唯一一個在二十多歲突破通玄境的,也隻有自己皇兄,大秦的皇帝贏空離啊!


    可是贏空離是怎麽突破的,誰心裏沒點兒數,要不是用了那麽多的天材地寶,怎麽可能會這麽快突破通玄境!


    可是朱霖榕呢?他是寒門子弟啊!他哪有什麽天材地寶,唯一有的也就是來自學院的嘉賞吧!


    在沒有天材地寶的條件下,能這麽快突破通玄境,這天份,當真是恐怖如斯啊!


    朱霖榕見贏空辰有些走神,不禁說道:“我說趙兄啊,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這都是小事,關鍵是我家中的事情才是大事!”


    贏空辰這才回過神了,幽怨地看著朱霖榕,道:“朱兄啊,把突破通玄境說成小事的,也隻有你了吧!你看看兄弟我,還是這點兒修為,真是都恥與朱兄同行了!”


    朱霖榕連忙安慰道:“趙兄,沒事沒事,這突破嘛,總是要卡上那麽幾天的!”


    贏空辰更加幽怨了,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還卡上那麽幾天,自己在神魂境初期都快卡了一年了,這不是還沒有突破?


    贏空辰幽幽道:“朱兄啊,你就別打擊我了,我這種天賦太差的人,可不是卡那麽幾天的事情!”


    朱霖榕幹笑一聲,不過隨即又有些低沉,道:“趙兄啊,你說說我該怎麽做啊?我現在是真的沒有心情在兒女情長上多浪費時間!”


    贏空辰這才想起朱霖榕的主要問題,不在意地說道:“那就回去成婚唄!朱兄,你都通玄境了,總得伯父伯母點兒念想吧,畢竟他們都老了,想抱孫子,通玄境能生育子嗣的幾率就已經很小了,朱兄你可得好好奮鬥了啊!”


    贏空辰擠眉弄眼地看著朱霖榕,朱霖榕卻沒有他的這個閑情,悠悠道:“趙兄啊,我通玄境了啊,按照大秦學院的標準,本來我早已經可以畢業赴邊疆了,但是再有一個月不是陛下選妃嗎?這才將我的事情給壓了下來,等陛下選妃結束之後,再公布出來。”


    說著,有些無奈地看著贏空辰,道:“也就是說,我再有一個月就得去邊疆了,我要是這個時候成婚了,那人家姑娘咋辦?和我去邊疆受罪?還是讓人家一個人獨守空房?我可不能耽誤人家姑娘啊!不然,這一耽誤,就是一輩子!”


    贏空辰一愣,自己倒是忘了這茬了,凡大秦學院靈院達到畢業標準的學員,在畢業之後,都必須去邊疆守衛邊疆三十年!


    所以,這也是帝國貴族的那些少爺千金不來靈院的原因,三十年啊,誰能知道這三十年會發生什麽呢?萬一妖獸大軍齊出,他們死在邊疆呢?他們的父母可不會讓他們冒這個險,也不想讓他們冒這個險。


    贏空辰深歎一口氣,突然有些理解平民百姓為何要這麽趨之若鶩地想讓自己的子弟加入靈院了。


    隻要他們從靈院畢業在邊疆能堅持下三十年,那麽他們最低也會封個子爵。


    貴族和平民的待遇是本質上的區別,貴族子弟可以免去兵役,而平民則不然,若是沒有進入靈院或者五十年沒有從靈院畢業,則需要服百年的兵役,若是從靈院成功畢業,則需要服三十年的兵役!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子爵,那後輩們便可以進入法院修行,不必再到靈院去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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