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浪吞下了口中的麵條,砸吧砸吧嘴,嘿嘿道:“你覺著,那碗麵好吃嗎?”


    “嗯!”芊芊目光飄遠,像是回到了一起吃麵的時候,“兩人吃一碗麵,味道也很不錯,而且我記得你把麵裏的牛肉


    全都給我了,還記得嗎?”


    天浪默然點頭,“嗯,記得,我還記得裏麵有一塊兒牛肉特別肥,結果被你吐了出來,我覺著可惜,又夾起來吃了!


    ”


    “你惡不惡心,這事兒你還提!”


    “又不是我吐得,我惡心什麽?哎呀,掐得好疼!”毫無意外,天浪的胳膊上又多了一道深紅色的痕跡,這兩天胳膊


    上這樣的痕跡估計多得都能下一場雨了,不過天浪痛並快樂著。


    “一起陪我把這碗麵也吃了,還有荷包蛋,”天浪把麵碰到了芊芊麵前。


    芊芊一陣失神,卻也沒拒絕,想要接過碗,天浪卻沒有把手放開,“不會放手,你就這樣吃,我端著。”


    “嗯”芊芊應著,又歉疚的抬起頭來,“很抱歉,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永遠都是,”天浪有感而發的笑著。


    芊芊眼圈兒有些紅,鼻子囔囔的,“暫時放下我,去做你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吧。”


    天浪雙眸深沉,聲音啞啞地說道:“好,等我得勝而歸,十裏紅妝龍車鳳攆抬你走進正陽門。”


    芊芊目光一冷,“還記得我的話嗎?我絕對是唯一有資格做你皇後的人,但是我這個皇後,卻不許你再有別人,如果


    你覺著虧了,回來後就別去找我。”


    “不虧,當然不虧,能給你我全部的愛,簡直是賺大發了!”說著就悄悄執起了蘇芊芊的小手,在掌心裏揉著,畫著


    。


    “貧嘴!”芊芊笑著落下粉拳,隨即收回了笑容,沉聲說著,“不過別以為幾句甜言蜜語便能把本小姐哄住了,我可


    是有過一次愛情經曆的人,而我愛過的那個男人,也是個感情騙


    子。”


    “那你讓我怎麽樣?不用好聽的情話打動你,難道你想讓我用強?”


    “呸,你要不要臉,”“不,我.....”“我隻要你!”套路被芊芊學了去,芊芊瞥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會說這句


    ,也不覺著煩嗎?”


    天浪被噎住了,不知該說什麽。


    蘇芊芊睞著他的苦瓜臉審視一笑,“怎麽,不是舌燦蓮花嗎?怎麽不說了?”


    “你喜歡聽什麽啊?”


    “我不要聽你說,隻想看你做!”然後聲音沉沉的在天浪麵前偏著頭說著,“得勝回來,再追我一次,追到了,我做


    你的皇後,你不許有別人。”


    “沒問題,可要是追不到呢?”


    天浪故意逗她,又怎麽會追不到呢?這個問題芊芊也沒有想過,撇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想了半天,“嗯要是追不到呢


    ,那你就準備做我一輩子的小狗腿吧!嗬嗬,這個主意也不錯,


    就算你追不到我,我也不許你再有別人!”


    強盜啊,自己這輩子,算是跳不出火坑了,笑了一會兒,靜了一會兒,就該說告別了。


    天浪望著芊芊那張淡而含怨的明豔臉龐許久,正聲道:“老婆,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小福子和小全子會帶著人時


    刻跟著你,龐天壽年歲大些,不能和你形影不離,但我會做讓他


    做你的老仆,凡有大事,隻管讓他拿主意。”


    “我不習慣身邊跟著一群太監。”


    “他們不隻是太監,還是一群可以為了你的安全不惜性命的太監。”


    “真的有那麽好?”


    “嗯,那都是我們的家人,以後你會知道的。”


    沒有別離,哪有下一次的相遇?天浪還是跨上了戰馬,懷揣著芊芊隨身的玉掛件兒和香囊,消失在十裏桃源的陰影裏


    ,蘇芊芊最後並沒有送他,隻是最後說了一句保重,便緊緊關上


    了房門,這一句保重,不知存了多少情思,飽含了多少擔心和掛記。


    天浪走後,芊芊依然需要留下來繼續為表哥王船山操持這個家,直至他娶嫂子進門。


    張福祿和全衛國便成了她的狗腿子,不過卻是指東打西的那種,嗬嗬,誰讓他倆太笨呢?好死不死的,他倆各自還指


    揮著二三十小狗腿子晃來晃去的氣人。


    每每遭到芊芊的鄙夷過後,還會牽連到那個男人,時不時的對著西江月,罵他,怪他,笑他,想他,醒時夢裏,全是


    他。


    寂靜無眠的夜最難熬,熬著,念著,身子本來就未痊愈的蘇芊芊,病得更重了。


    到底是有經曆的女子,同穆清和舒窈帶給他那種青澀的柔


    情是不一樣的。


    “萬歲沒有趕青青走,青青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呃,自己是沒有趕她走,可不代表她今晚就可以留在這兒,她是想用一句話便堵住自己的嘴,索性成為自


    己的女人嗎?


    天浪尷尬了,麵對青青的主動,他還真不知該怎麽拒絕。


    “窈兒和清兒呢?”


    “哦,窈兒和清兒看到萬歲爺今天情緒消沉,她們又不知該怎麽勸您,便讓民女來和萬歲聊聊天,陪一陪您。”


    “隻是聊天是嗎?”天浪問道,想借機擺脫,不料青青根本沒有回答,而是為天浪洗完後從身邊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在


    深夜裏,病床上躺著一個麵無血色的女人,在她的床邊坐著一個一臉疲憊的男人。


    男人伸出一隻手,僅僅握著徐青青軟若無骨的小手,許是風露太涼了,男人還有些咳嗦。


    女人不是再昏睡,而是麵無表情的臥在床上仰望著,她的眼前並沒有什麽,氣氛也除了天浪的咳嗽聲,都顯得幹巴巴


    的無聊。


    女人終於無法忍受,奮力起床,赤著小腳走在冰涼的地麵,


    天浪隻是陪她聊天,聽著他富有磁性的雄渾的音色,徐青青仍是醉了,一雙晶瑩的水眸癡纏著天浪俊朗的臉龐,


    一刻


    不曾移開。


    到後來居然都覺著有些餓了,然後一個坐在床頭,一個坐在椅子上,中間擺一張炕桌,兩人便是薄酒素菜,淺酌起來


    。


    清晨的微風吹拂進淡綠色的紗窗,徐青青醉酒,頰腮緋紅,卻仍是睡意全無。


    醉了,徐青青醉的很徹底,一副媚態歪著頭為麵前的男人著迷著,口中含糊說道:“還能再陪我喝一杯嗎?”


    天浪拉著她軟軟的手,想要搶過她手裏的杯子,“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多了。”。


    “哼哼,”徐青青笑了,笑得很狡黠,“不會,我根本不會多,沒看到我正在和我的心上人舉杯邀明月呢嗎?這說明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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