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浪一臉草民冤枉的表情,說,“竟冤枉人,你老公還需要什麽擋風的牆,我自己就是個泥瓦匠好不好?不順心了就把整麵牆全都拆了。”


    芊芊聽天浪吹牛,邊慎重的想著,才又對天浪說道:“兄長是一介秀才出身,又毫無功勳建樹,如果迅速攀升為正二品的大員,難免被他人說成是借助我的枕邊風啊,兄長怕是不會答應的,你該是要讓他同何文端一樣,先從一個正五品做起吧?”


    天浪嗯了一聲,說,“沒錯,直接把他抬舉成正二品的大員,肯定會很難看,況且他也不會接受。朕已經下召重開科舉了,可禮部沒人啊,先讓他做個儀製清吏司郎中,剛好主管科舉,正五品一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總沒人說三道四吧。


    禮部還有他的老朋友金堡在,金堡剛剛不是還因為你的一句話,便跑到北鎮撫司的大牢裏去罵一位老太太去了嗎,說來也挺有趣兒。禮部有金堡在,凡事也可以幫兄長應付一下,隻要科舉重開之後,不就有機會幫兄長往上走一走了嗎?”


    芊芊終於展顏笑了起來,“剛剛跟打趣你,你不會真以為我做事多疑吧?我就算懷疑任何人,也不會懷疑你對我的動機,而且真的要說聲謝謝了,雖然隻有你我相互間才是唯一的親人,可你對我這世界裏的家人也真是用心了,王家人丁單薄,長兄在外,隻有在朝的三哥算是至親了,況且三哥學識淵博,誌向高遠,自不會甘居人後的。在朝中有你的提攜,三哥也會是你的好幫手。”


    天浪一手攬著芊芊的腰,一手攥著芊芊的手讓她也圈著自己的腰,嗬嗬笑著說,“該鋪墊的我可都給你鋪墊好了,王夫之入朝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要提攜他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這些人,王夫之、馬萬年、秦翼明、沐天波、堵胤錫、龐天壽、張福祿還有全衛國,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我可全都給你留下做羽翼了,日後我自己會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去長江北岸四處煽風點火去。而且今天我還做了一件事,剛剛沒有跟你說。”


    什麽事?芊芊問道。


    “嗯......”天浪想了想,還真不知該怎麽措辭,這件事,其實是他有意在挖自己母妃的牆角,可是為了動馬如龍,為了讓母妃馬太後在外臣裏失去耳目,天浪隻能在心裏對馬太後說,“為了全人類的和平,我隻能對你說聲抱歉了!”


    “侯性被我派出去開通商路擴展貿易去了,如果真要決心對馬如龍下手,到時候你可以跟我說,我來做這個惡人,至於我為什麽會把侯性被派出去與馬如龍的事情聯係起來,你懂得.......”


    叫書香端來一碗涼茶,天浪旁若無人的喝了起來,留芊芊一個人凝眉沉思。


    “馬如龍的事情還是緩一緩再說吧,大臣們這一波群起而攻之沒有搞定之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想了一陣,芊芊終於神情懶懶地,搶過了天浪手裏的茶碗喝了一口說道。


    “嗯,你說如何咱們就如何。”


    “嗬嗬,什麽叫我說如何就如何呀?難道你就沒察覺到我們即將會麵臨很大的麻煩嗎?還一臉的無所謂,真是奇了怪了,我不在的那些時候,你是怎麽順風順水,搞定那些大人們的?”


    天浪雲淡風輕地看向窗外,腿高高搭在椅子上,語氣輕鬆,“威逼利誘,分化瓦解,避實擊虛,總之戰場上的那一套,在朝堂上照樣玩兒的轉,總之呢,用人之道貴在互信,禦人之道就要看他到底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對手了,是對手的話,最好是你想要一個燒餅,多少也分給人些芝麻。”


    芊芊笑得一臉不屑,心中卻已經把天浪的話聽進去了,最後鹹鹹地說:“和你比起來,我是勇氣可嘉,但不善迂回,總之大婚前後的那段時間裏,我對自己的脾氣也不甚滿意,每每想起來動不動便對你發火的樣子,也覺著挺可笑的。”


    天浪則把臉湊過去讓芊芊打的賴皮模樣,“老婆,你即使對我發火,樣子也不是可笑,而是依然可愛,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最完美的。”


    芊芊嗤笑,天浪則動了動眉毛說:“不過最近你的脾氣是和順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母親的緣故呢?”


    “咱們還都是準爸爸、準媽媽好不好?”芊芊否定他的話,“不過說起來,可能也是這個原因,所以性子更柔軟了些,不過更多我認為我原本就是如此,隻不過是大婚前後的諸多煩心事,讓我一下子變得非常緊張,從而便亂發脾氣。”


    天浪十分認真地點頭,“對,少發火,對孕婦和寶寶的身體都是有益無害的,所以除了我之外,誰都不可以氣你!”


    天浪故意逗她,芊芊隻是白了他一眼,心情舒暢地一邊喝茶,一邊朱唇輕啟道:“做您的臣子啊,說來也真是夠可憐的,被您一層又一層的撥掉了外皮;三個五個的被你鏟除了黨羽,他們卻隻能束手待斃。


    肇慶的事兒,您做的也忒缺德,該被拿下的也都被您拿下了,您還不罷休?是不是又在動歪腦筋了?別折騰了,再折騰兩次,朝堂就空啦!”


    天浪不削一顧的答道:“你擔心再折騰幾次朝堂會空啦?嗬嗬還是算了吧,你這想法啊,隻能在閨房裏自說自話,你上大街上看一看,熙熙攘攘是皆為利來呀。那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什麽什麽的,反正讀書隻為當官兒,一旦當了官兒,就要什麽


    有什麽。


    當年太祖爺將貪官汙吏剝皮萱草,還拿貪官的人皮去蒙鼓,將這種鼓用在作各府縣衙門前,也沒能阻止人們夢想當官的腳步,你以為我隻是腹黑而已,又沒真想太祖那樣殺人如麻,朝堂還會空?想得美。隻要不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浪又將前浪拍在沙灘上,就成,省的到時候新人太多,讓你看著眼花,認不得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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