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每個女人都認為是他的女人,芊芊挑明眾人心跡的話讓在場的女人們都笑了,笑得很開心。


    隻有杜衡照舊沒心沒肺的端起一盞據說是價值千金的君山銀針,一飲而盡,然後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對芊芊說,“走吧姐姐,咱們去打那個馬寒香一頓去!”


    “你以為你是女俠客嗎?”芊芊沒好氣的看她。


    “怎麽了嘛?不是你說要是一個馬寒香都對付不了,就不配做萬歲爺的女人了嗎?”


    “那你就要打要殺的?不知道用用腦子狠狠坑她一回?”芊芊鳳眼一挑,杜衡軟軟糯糯的應了一聲,“哦,橫豎動腦子的事情於我都會很頭疼,姐姐負責挖坑便是,然後我去把那個馬寒香往坑裏推,然後那石頭砸!”杜衡說的話一點都不軟糯,還把大家都逗笑了。


    “趕緊喝你的茶吧!”鬱青兒柔聲說道,杜衡卻說,“我的茶都喝掉了,要不再來一盞?”


    “這樣的好茶讓你喝,不若飲牛!”芳芷也打趣兒她道。


    “不就是喝個茶嗎,我連牛飲都不如啦?”杜衡把嘴一嘟,有些不服氣,“打人不對,喝茶也不對,和你們這些既聰明又有品位的人在一起,更令人頭疼。”


    “好了,好了,就都別拿杜衡擠兌了,馬寒香的事也不是什麽大事,別影響了咱們來這玩兒的心情,以後把她當成透明人便是,對一個自命清高的人最有利的回擊便是無視她的存在,”芊芊說完,便要起身,“走,咱們去泡溫泉吧!”


    “哎,別走啊,還沒說為什麽這茶不能這樣喝呢!”杜衡還想弄個明白。


    “什麽好茶,要想喝出味道來都隻看心情,又有什麽這樣能喝,什麽樣不能喝的說法?”芊芊看來也不太在意繁縟的喝茶規矩,卻也沒走,仍是坐著等大家。


    天浪拿起了茶盞,仔細端詳裏麵的茶葉和茶湯,“這茶是馬如龍供奉的,叫做君山銀針,不但好喝,而且好玩兒。你們看啊,剛泡好的茶,葉尖會在茶水中冒出頭來,一會兒再沉下去,等二泡三泡的時候,都能重新再冒出頭來,是不是挺好玩兒呢?”


    芊芊麵帶鄙夷地橫了天浪一眼,“你呀,和杜衡都是半斤八兩而已,這茶是很有來頭的,早在南朝的時候便是貢茶了,可如今出產龍井和碧螺春的地方都在給清廷進貢呢,咱又喝不到,因故這產自洞庭湖的銀針也是極好,連當年文成公主入吐蕃,都非要帶著銀針茶呢。”


    “王姑娘,我又沒說話,怎麽把我也拐帶了呢?”杜衡憋著嘴嘀咕,隻聽著芊芊說自己和天浪半斤八兩,都不懂茶,哪還去管文成公主去吐蕃都帶了什麽?


    天浪卻是朗聲大笑,“嗬嗬嗬,也不知皇後是要說極好呢,還是聊勝於無?怎麽聽她也不是在誇讚,還順帶鞭策了朕這個沒用的皇帝,也好日後把西湖和太湖都奪回來,從新讓龍井和碧螺春成為大明的貢茶,是不是這個意思?”


    芊芊好氣地哼了一聲,看著杜衡等人說,“原來他這個人還是愛挑歪理哎。”又回頭看著天浪說,“喂,灰太狼,本小姐還想穿貂皮,吃千年的人參呢,且不要番邦進貢的,要咱自己的土地上產的,你可記得日後幫本小姐把那些地方全都給奪回來哦!”


    “嘁!你們當朕不存在好了!”天浪把頭扭到一旁。


    “沒誌氣,還以為你會說當仁不讓呢,你卻讓我們當你不存在!”芊芊吐著舌頭諷笑著連連搖頭。


    芳芷實在不想他們再鬥嘴了,便移開話題說,“王姑娘剛剛說得對,這君山銀針確實不比西湖的龍井和太湖的碧螺春差,有首詩說,‘洞庭帝子春長恨,二千年來草更長。’便是稱讚這君山銀針了。


    這茶是黃茶中的珍品,最好是用梅花上的積雪衝泡,就是咱們現在用的這種梅花積雪,用了這種雪水煮茶,味道才更是香甜,回味無窮呢。”


    “好啦,好啦,也喝不出什麽味道,不就是說我不若飲牛嘛,我反正無所謂啊,倒是真覺著這個什麽君山銀針茶,還不如一碗米香而糯的紫米粥來的可口。好啦,王姐姐都等咱們半天了,咱們去泡溫泉吧!”


    這丫頭心大,誇她罵她都不在乎,有了這次同行的經曆,四個女孩子之間的氣氛,尤其是自從有了馬寒香那一處鬧劇之後,也越來越好了。


    幾個人之間,誰說什麽做什麽,都隻是隨性,不帶一絲情緒,更沒有一言不合吵起來的時候,隻有在互相打趣的時候,才會鬥幾句嘴。


    龍勝山頂的切雲池,是大家都喜歡的去處,天浪照樣被芊芊給趕走了,幾個青春絕美的女子終於可以愜意的泡溫泉了。


    羅裳拋飛,墨發三千低垂,朝陽散落斜暉。玉指撥弄溫泉水,自在心隨雲霧飛,已經不能再美。


    “逍遙似神仙啊,王姑娘,皇上真的太了解你的喜好了,泡溫泉原來是這樣的滋味,難怪白樂天說楊玉環是溫泉水滑洗凝脂,你猜白樂天到底見沒見過貴妃出浴呀?”芳芷擠眉弄眼的,聲音懶懶的透著可愛,嘴角竟是掛著一抹詭譎的笑容。


    鬱青兒一邊隨著大家嬉鬧,一邊為芊芊打好了玫瑰胰子。這泉水很溫暖,但芊芊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的,感受著山頂一望無際的視線之中的山高雲闊。


    “白樂天若是真見過了楊玉環洗澡的樣子,眼珠子早被唐明皇扣下來了,還能寫出《長恨歌》?早就長痛不如短痛,因為看不見路而和一頭豬撞到一起,從此同歸於盡了。”杜衡嘟著嘴不屑道。


    芊芊溫聲笑道:“嗬嗬嗬,我可比不了那楊太真啊,尤其是我不太愛擦胭脂,因故沒那麽多的胭脂水粉白留進華清池裏。”


    “那是您愛惜民力呀王姑娘,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您才是真正的實在人,不愛那些虛的。”鬱青兒似乎話糙理不糙,覺著自己說的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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