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之師——白杆兵,是秦良玉結合及笄後研究出的秦家軍陣,打造的一支兵種。


    這兵種以白蠟杆製作的白杆槍作為武器,十分適合西南地域山川居多的戰略地貌。


    此物以白木為杆,槍頭後部帶鉤,類似古代的戈,杆尾還設計了一個鐵環。


    作戰時,鉤可砍可拉,環還可作為錘擊武器用來打擊敵人。攀登高山時,那長槍與長槍又可鉤環相扣,天險變通途真的不在話下。


    天浪眼中的秦良玉,很親切。


    結婚是比武招親,年少成名是從走路遇見一隻土狗咬人,她攔住斷喝,然後那隻狗便灰溜溜夾起尾巴跑路開始的。


    她很喜歡和別人講馬萬年甚至馬祥麟小時候的趣事和糗事。


    她也曾走過貴州崎嶇道路時,同天浪這些年輕人一起一邊說笑,一邊牽馬登山,從不辭勞苦。


    她說打仗,是積小勝為大勝,而《明史.秦良玉傳》中說:


    “良玉為人饒膽智,善騎射,兼通詞翰,儀度嫻雅。


    而馭下嚴峻,每行軍發令,戎伍肅然。所部號‘白杆兵’,為遠近所憚。”


    青史和熟人眼中都有一個秦良玉,然而在國朝三百年中,有這麽多奪目的將星,為什麽秦良玉會是唯一的一位可以代表所有漢家女子在上下五千年的正史中大放異彩呢?


    幾乎每個中國人提起巾幗英雄的故事都會隨口說出幾個耳熟能詳的人物和故事來。


    花木蘭替父從軍啊、楊門女將代夫出征啊、梁紅玉擂鼓戰金山啊。


    可這些都隻是在民間流傳著的故事,也有的是出自民間戲曲的描寫、還有的出自中的演繹。


    民國時期的戲曲中還大力褒揚過秦良玉抗倭呢,您說那不是關公戰秦瓊麽?


    亦或在編纂這段戲曲的藝術家眼裏,身為中國的軍神,就應該如同戚繼光那樣去抗倭。


    或者還有的女將軍,人物就算是真實的,也並非是得到過正式任命和冊封的女將軍。


    比如秦良玉的兒媳張鳳儀,她才是曆史上有確切記載的一位花木蘭式的人物,可惜將相傳中卻沒有為她立傳。


    真正可以堂堂正正在數千年中國史書上與其他男性公侯將相比肩的,真的就隻有秦良玉字貞素一人而已。


    如果沒她的存在,《二十五史》中的將相列傳裏將全部是男人們的豐功偉績。


    而就因為有了她,中國正史中的將相列傳才多了一道豔麗的紅裝。


    饒是僅有她一人,卻也是足夠一樹梨花壓海棠,群雄之中自風流了。


    她的奪目、她的出色了,不是讓男兒嫉妒,而是自愧不如。


    自愧男兒沒有她那種,殺盡強敵百萬兵的舍我其誰。


    馬千乘因家裏有礦,被太監構陷,死於獄中後。


    時,獨子馬祥麟年幼,妻子秦良玉接任丈夫的石柱宣撫使之職。


    這本該是孤兒寡婦嗟歎天意不公、命運多舛的悲傷故事,母親從此一心育兒成才,母三遷、斷機杼什麽的,在方寸間鼓搗出一些典故也便不錯了。


    然而數年後,當十餘萬明軍及仆從軍在薩爾滸被努爾哈赤的後金軍大敗之後,帝王便很是沒羞沒臊的向被他害死了丈夫的一位寡婦發出了一道調令。


    秦良玉便也毫不猶豫,先派出秦家的兄弟和子侄,率領三千石柱軍星夜馳往。


    整頓糧草安排好家裏的各項事務後,秦良玉也親自率領馬家兒郎萬裏赴戎機,兩支隊伍硬是靠著雙腳從大西南一步步的走到了萬裏之外的遼東,去與那支當世最強大的敵人殊死一搏,而這一年,她46歲。


    在大明末年這個時代背景中,八旗鐵騎在戰場上可謂無往而不利。


    哪怕是皇太極時期嚴令城破之後不準濫殺漢人,可清兵入關後,還是有了嘉定三屠、揚州十日、江陰屠城、大同屠城,有著廣州城不為大多數人所知的殺人十八鋪,屍填六脈渠。


    他們所過之處,婦女或被裹挾,或為戰死了丈夫兒子而哭泣,或是麵對敵人的屠刀,告慰亡靈後,壯烈的抱著幼子或投井或投江懸梁去殉節。


    卻是沒有多少女子,敢於如同蜀界女偉人那般,像她兒時對父親的誓言那般,帶著大明兒郎去撞陣,去一次又一次暴打不可一世的八旗強軍。


    可以說和那些靠名聲吃飯而不是靠名聲立德立功的所謂的板蕩忠臣相比,許多大明的女子則更為有骨氣一些。


    大明的直臣、忠臣不少,慷慨赴死的又何其之多?


    卻是被錢謙益之流給連累了,部分東林黨人平日能有多高調地宣揚忠直仁義,在麵對清兵的屠刀跪地求饒時,其嘴臉就會有多麽的令人惡心。


    反觀大明的一些女子不止可以留名節、死社稷,還層出了如張鳳儀、白再香這樣的沙場女將軍。


    然而還是沒有誰比秦良玉做得更好,做得直讓每一名漢家兒郎都覺著血脈賁張。


    沒聽過有說鬆錦血戰或是北京城血戰的,而渾河血戰,史學家為這場戰役冠名,便是《渾河血戰》。


    是的,那的確是殊死一搏啊!


    萬曆四十六年,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起兵,嫁出一個孫女,便賺了一個孫女婿李永芳。


    而後靠著李永芳的內應,偷襲攻陷了撫順城,徹底與大明撕破麵皮。


    萬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這個即能折騰又很會偷懶的皇帝在油盡燈枯之前,詔令明軍、聯合附庸的蒙古和朝鮮共計集結了十餘萬大軍,兵分四路對努爾哈赤發起反攻,卻遭受了兩百年未有的,僅次於土木堡之變的薩爾滸慘敗。


    而萬曆駕崩後,泰昌帝登基不滿五個月便也龍馭賓天,文盲太子朱由校臨危受命,年號天啟,登基後,他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天下精兵馳援遼東。


    這便是石柱軍初到遼東戰場時的混亂政局。


    來到戰場,還沒等喘口氣兒,石柱軍便被時任遼東經略的袁應泰派上了各處戰場。


    秦良玉也曾親率石柱軍數次同血戰金軍,奪回省城遼陽以東的重要戰略要地黃山,以及兩遼腹地的幾處重要城池,令後金軍傷亡頗重。


    無奈遼東的時局是一頭豬領導一群土狗,在和一隻狼王率領麾下群狼的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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