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一聽,忍不住問道:“難不成,我們把他殺了也沒法解決問題嗎?”


    默默的搖頭,元真看著窗外的夜色道:“三位可知為何郝多餘那家夥敢霸占吉澤湖嗎?”


    “難道不是因為他身為這裏的城主,權勢滔天,再加上山高皇帝遠他才敢這麽做的嗎?”馨兒道。


    “你錯了,郝多餘那家夥再怎麽說也是個城主,乃帝國官員,身為帝國官員,他十分清楚普天之下,皆為王土,因此,他再怎麽猖狂斂財,也不敢霸占皇上的國土。”元真道。


    “你的意思是霸占吉澤湖的另有其人?”馨兒道。


    元真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難不成是官商勾結?”馬滇猜測道。


    “若真是官商勾結就好了,隻可惜,郝多餘勾結的不是官,而是匪!”元真道。


    “官匪勾結?!”


    元真點了點頭,道:“在我們吉澤城外,有一座山,叫禹王山,山上有一批山匪,經常下山搶奪我們城內的物資。”


    “這批山匪實力非常強大,以我們守城軍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看上了吉澤湖豐富的物產,想要霸占這塊湖泊,可奈何湖泊在城內,他們不可能攻戰城池,所以他們便想了個辦法,和城主郝多餘勾結。”


    “當時山匪們經常下山來到湖泊騷擾捕魚的百姓,而那些守城的侍衛根本無動於衷,到最後百姓們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向郝多餘反應,郝多餘便下令將吉澤湖歸入其名下,這樣他就能派遣親衛隊來保護吉澤湖,不過到時候,所有來湖泊捕魚的人都要給他上繳一定的捕魚稅才行。”


    “當時的居民受夠了山匪們的幹擾,再加上當時的稅收並不是特別昂貴,便在合約上簽了字。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其實是郝多餘與山賊們的陰謀,表現上是郝多餘為人們提供保護,實際上是他和山賊共同占領湖泊,不斷掠奪百姓們的資產。”


    “起初狀況確實有所好轉,山匪不再來搗亂,老百姓們以為終於能過上好日子,可誰知郝多餘開始以各種理由增加捕魚的稅收,讓百姓們叫苦不堪,可奈何全城百姓事先都簽了合約,以至於他們根本就沒法阻止稅收的增加。”


    “要想生存,就必須要捕魚,捕魚就必須要繳納昂貴的稅收,要想繳納昂貴的稅收,就得捕更多的魚,捕的魚越多,稅收也越多。因此,城內的百姓陷入了一個無盡的死循環中,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湖裏的魚也越來越少,而郝多餘和那群山匪,卻過的越來越瀟灑。”


    “這件事,怎麽沒人向帝都的官員反映了?”新二日不解道。


    元真聽後,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反映?能上哪反映?外麵有山匪,裏麵有內鬼,老百姓的呼聲跟本傳不出去,隻能淹沒在不斷擴張的城主府裏,我雖然是吉澤城的一員,但同時也是醉仙樓的掌櫃,不能參與這類事情,隻能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盡可能地幫助那些需要幫助地人。”


    “在層層阻礙下,帝國上層根本不知道,隻知道吉澤城外有匪徒,守城軍根本無力抵抗,帝國還曾經多次派兵圍剿山賊,但奈何禹王山地形險要,怪石嶙峋,很難發現那群山匪的巢穴,當年甚至派出了烏將軍前來剿匪,差點就將山賊首領抓到了,可到最後,不知是什麽原因,還是讓山匪的首領給跑掉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禹王山的山賊元氣大傷,消停了好一陣子,而郝多餘也生怕事跡敗露,刻意減輕了稅收,老百姓的生活才好過點。”


    “可最近一陣子,禹王山的山賊突然卷土重來,郝多餘那家夥重新加重了稅收,老百姓再次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而最近一段日子,帝國一直在專注於淫豔宗的排查工作,根本沒有心思去剿匪,讓郝多餘得以更加肆無忌憚的收刮百姓們的錢財。”


    馨兒思索了一會兒,道:“聽元掌櫃的意思,那郝多餘隻不過是一個傀儡,真正讓這裏的百姓受苦的,是城外的匪徒嗎?”


    元真點了點頭,“不錯,隻要城外的匪徒還在,城內的百姓就不會自由,很快就會有新的傀儡出現,繼續統治著城內的百姓,不過還是十分感謝各位為能夠殺了郝多餘那家夥,為城裏的百姓出了口氣。”


    “元掌櫃,你可知城外的匪徒的首領叫什麽名,具體長啥樣以及他們的老巢究竟在何方?”曉透問道。


    元真思索了一會兒,道:“如果老朽沒記錯的話,山匪首領名叫車曼語,是一個嘴唇發黑,臉色蒼白,指甲尖銳的女人,至於他們的老巢究竟在何方,老朽就不太清楚了。”


    “那城內有沒有人知曉城外匪徒的老巢。”曉透問道。


    元真深深的看了三人一眼,道:“三位,你們能擊敗郝多餘,城內的百姓一定已經十分感謝三位了,我勸三位還是不要打城外匪徒的主意為好?”


    “哦?這是為何?”


    “據我所知,城外匪徒的實力十分的強大,其中,五十級強者就有幾十人,而身為首領的柴竹月更是達到了早已突破七十級,她麾下的四大當家,更是六十級以上的強者。”


    “其四當家晶多多更是在城主府居住,實力也十分的強大,三位這次行動僥幸沒碰到,否則,和有可能連回都無法回來。”


    馨兒一聽,立馬問道:“元掌櫃,你說的晶多多,具體長什麽樣?”


    “他長得人高馬大,抹臉橫肉,是一名六十三級土魔法師,平日裏喜歡帶著一個墨綠色的手鐲,專門在城裏欺負一些良家婦女。”


    曉透慢慢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鐲,道:“元掌櫃所說的,可是這個手鐲?”


    元真上下打量著那枚手鐲,眼神越發的激動,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這就是晶多多的手鐲,可是,晶多多的手鐲怎麽會在曉透閣下手上?”


    “那家夥被我和師姐殺了,我們趁機從他手中順走了這枚手鐲。”曉透輕描淡寫道。


    元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曉透說的越是平常,元真就越是驚訝,畢竟,在他看來,六十級強者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殊不知幾人還遇到過比六十級強者還要強無數倍的家夥。


    勉強平複一下心情,元真道:“三位即使真的有能力擊敗車曼語麾下的四天王,但麵對車曼語本人,依舊毫無勝算,她的實力早已超越了七十級,而且,它不屬於任何勢力,與三位交手,她完全可以不受規則的限製,自由出手。三位雖然實力不俗,但麵對七十級強者,根本毫無勝算。所以我勸各位還是不要打車曼語的主意為好。”


    “三位如果要趕路,我勸各位還是盡快的走,要不然過了明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不由得相視一笑,馨兒對著元真拱了拱手道:“元掌櫃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還是打算在城裏多待兩天,等傷勢痊愈了再走也不遲。”


    馬滇和曉透點了點頭。


    “可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啊。”元真有些著急道。


    “放心吧元掌櫃,一切都會來得及的。”馬滇道。


    “可是……”元真剛欲說些什麽,便被馬滇打斷道。


    “放心吧元掌櫃,我們不會給您添麻煩!”


    元真看著三人,渾濁的雙眸變得越發的清澈,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三位,一定能平安離開這裏的。”


    “多謝元掌櫃!”三人恭敬道。


    “對了,三位,忘了跟你們說了,這裏的執法隊與其他地方的不一樣,隻要不死人,他們一般是不會出麵的。”元真道。


    “可是,今晚死了這麽多人,他們應該會出麵吧。”馨兒道。


    元真點了點頭,微笑道:“關於這點,還請三位放心,執法隊那邊,我自會與他們溝通,畢竟,我們醉仙樓和執法隊,是同一戰線的人。”


    馨兒微微一笑,對著元真微微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元掌櫃了。”


    元真擺了擺手,“無妨,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時候不早了,元掌櫃您早點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攪你了,今晚,真是多謝元掌櫃幫忙了。”馨兒道。


    “嗬嗬,好,三位也早點休息把。”元真麵帶笑意道。


    說著,三人和元真揮了揮手,慢慢離開了元真的房間,返回了馨兒的住處,一起商議之後的計劃。。


    元真站在房間中央,看著窗外逐漸的圓盤,天空依舊灰蒙,但是卻透露著一絲清亮,夜色的朦朧與淡淡的光輝糅合在一起,遙遠的東方已有了黎明的色彩,一抹白肚悄然掛在天邊,驅散了夜的寒冷與寂寥,給天空帶去溫暖,給大地帶去希望。


    平靜的吉澤湖泛起了淡淡的漣漪,經過了一夜的沉寂,世間萬物都即將蘇醒。


    “終於,太陽就要在城裏升起了,希望,我能親眼看到這樣美好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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