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曹煉手臂上有傷, 季鳴鳳怕掙紮起來撕扯到他的傷口,非但沒有阻止曹煉,反而將曹煉推到旁邊, 換成她在上。


    曹煉都傻了, 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願意這樣。


    就這麽心疼他挨的那一刀子?


    季鳴鳳就是心疼。


    不過,當曹煉得寸進尺地要求她脫了小兵的戰袍時, 季鳴鳳還是瞪了他一眼,這是戰場,隨時可能出現敵情,給他解饞就不錯了, 他還想怎樣?


    曹煉想做很多事, 光想想就要流鼻血,結果想得太美, 卻因為兩年多沒有實練了, 一個沒忍住,投降了。


    季鳴鳳本來偏著頭, 這時她難以置信地轉過來, 看了曹煉一眼。


    就是這一眼, 讓曹煉的俊臉漲得通紅!


    不!這並不是他的全部本事!


    沒法解釋, 曹煉拉著季鳴鳳還想再來, 季鳴鳳一把拍開他的手, 趁曹煉還沒有提上褲子, 她利落係好衣裳揚長而去。帳簾挑開的瞬間, 東北草原上的冷風嗖嗖地灌了進來,吹得曹煉不得不滅了那火熱的心思。


    接下來, 季鳴鳳再也沒有來找曹煉。


    曹煉還要陪父親演戲,直到戰事結束, 大軍要班師回朝了,曹煉才派被他臨時調過來的陳留去查季鳴鳳到底在哪個營,找到了也不用帶到他身邊,回京後直接陪季鳴鳳回別院,等局勢穩定後他再去別院見季鳴鳳。


    年前,大軍回了京城。


    曹廷安的腿是假殘,但為了騙過建元帝與其他大臣,曹廷安要裝得像真殘一樣,既然真殘了,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就需要一段時間。親爹消沉,這時候曹煉也得裝出心情沉重的樣子,再加上他剛剛接任禁軍副統領確實太忙,三月裏曹煉才找到機會去別院見季鳴鳳。


    季鳴鳳在別院住的好好的。


    這次她很理解曹煉,父親腿殘了,曹煉暫且顧不上她很正常。


    沒想到曹煉一來就要抱她去床上。


    季鳴鳳推開他,皺眉問:“侯爺如何了?你到底是不是侯爺的親兒子?”


    戰場上那次一切發生的太快,季鳴鳳沒考慮到曹侯的腿,現在曹煉這麽猴急,季鳴鳳忍不住想要質疑曹煉的品行。一個男人,如果他不孝順精心將他撫養長大的英雄父親,那這個男人其他方麵恐怕也不會好。


    曹煉可不想讓季鳴鳳如此誤會,思忖過後,曹煉隱晦地道:“父親的腿其實還有痊愈之法,隻是他不想治了,兵權是燙手山芋,一直握在手裏並非好事。”


    父親裝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曹煉再信任季鳴鳳,關係到一家人的性命,他也沒有說出全部實情。


    季鳴鳳明白了,但她依然阻止了曹煉,不是刻意為難,而是她身上早沒了曹煉當初送她的避子香。這個時候若懷孕了,著實麻煩。


    曹煉看看她的肚子,為了不讓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沒名沒分,曹煉隻能忍。


    但他仍然將季鳴鳳推到床上,恣意地親了一番。


    發泄過了,曹煉摟著季鳴鳳詢問她這些年是怎麽過的。


    季鳴鳳四處流浪,沒什麽可講。


    曹煉握著她的手,也沒有講自己這兩年多的煎熬,隻囑咐道:“季弛已經論功行賞,進京為官,朝廷賜了他一座宅子,下個月他的家人會進京,屆時我安排你與他的家人匯合,都打點過了,那邊不會為難你,隻是季家的宅子不大,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曹煉又詳細介紹了下季弛家的情況。


    季家人口很簡單,雖然三世同堂,但全家隻有六口人,季老太太、季弛的爹娘以及兩個弟弟,都是很淳樸老實的人。季弛今年二十一歲,兩個弟弟分別十六、十三,曹煉稍微不放心的,是季家三個光棍兄弟會不會打季鳴鳳的主意。


    “雖然你年紀比季弛還大,但你長得還行,過去了小心點,洗澡的時候關上門。”曹煉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


    季鳴鳳冷笑,回敬道:“你該擔心他們,如果他們三兄弟長得俊……”


    她沒說完,就被曹煉吻住了。


    四月裏,季鳴鳳見到了季弛的家人。


    一家人雇了兩輛騾車,季老太太與兩個孫子坐在前麵專門拉人的車上,季父、季母坐在後麵那輛拉著行李的車上。至於季弛,他是第一個與季鳴鳳見麵的季家人,季弛高高大大身板很結實,雖然小季鳴鳳兩歲,但瞧著確實很像哥哥。


    季弛帶著季鳴鳳來接家人,他提前給家人打過招呼,季家人知道季鳴鳳是要嫁進侯府的貴女子,對季鳴鳳都非常恭敬。


    季鳴鳳笑道:“咱們都姓季,或許祖上還是一支,若二老不嫌棄,我想拜二老為義父義母。”


    真的結了親,有了利益上的牽絆,季鳴鳳才放心這家人不會故意泄露消息牽連曹家。


    季父、季母當然都高興地同意了。


    季鳴鳳便改口喊爹娘,再喊季弛大哥,其他兩個稱她姐姐。


    季老太太牙齒都快掉光了,口齒不清,但老太太說話的時候,季鳴鳳也認真地聽著。


    她在季家融入得很好。


    親爹不疼,現在遇到願意把她當女兒照顧的一家人,季鳴鳳在季家住了一陣,甚至都不著急嫁給曹煉了。


    她不急,曹煉急,然而天意弄人,就在五月裏曹煉準備來季家做客好趁機與季家的老姑娘一見鍾情再順理成章地稟明家人安排提親事宜的時候,人算不如天算,靠在藤椅上悠哉曬日頭的季老太太晃著晃著,不動了。


    季老太太壽終正寢了。


    季家人哭得眼淚鼻涕地往下掉,辦了一場喪事。


    季弛是武官,武官可以以日代月丁憂,孫輩替祖母守喪需一年,季弛守了十二天就繼續任職了,沒有影響到官途。


    可已經做了季家姑娘的季鳴鳳要與季弛的兩個弟弟一起,守喪一年。


    可把曹煉心塞的,幾欲吐血。


    季鳴鳳安慰他:“一年而已,世子三年都忍了,再忍一年又如何。”


    曹煉直接將她撲倒了。


    他這邊必須耽擱,二弟曹炯倒是快活,看上謝家姑娘便開始死皮賴臉地追求,還累得繼母江氏來來回回替二弟奔波多趟,終於在八月裏把親事敲定了。


    本來曹炯一直在冷眼看熱鬧,結果裝腿殘的侯爺爹卻把他叫了過去,審他為何遲遲不肯成親。


    曹煉承認他在外麵有個人,隻是前幾年沒能收服她的心。


    父親怒問:“看不上你?她是仙女不成?”


    曹煉笑笑,道:“在兒子心裏,她也算仙女了罷。”


    世上有幾個女子會像她一樣,敢騎馬持槍上陣殺敵?


    現在他必須藏著掩著,等季鳴鳳嫁了過來,曹煉會帶她一起去戰場,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好,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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