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離圓台有些遠,人本來就多,再一個個都帶著耀武揚威的坐騎,地兒就更少了,不過柳眉兒就在她左前方,和她隔著兩個人的距離。


    翁然盯著她,腦袋裏蹦出一個想法,如果自己擠過去,從後麵,用死聲刺進去,再轉上幾圈,她會不會死。


    結果當然是不會,柳家的人不會就這麽輕易死去的,即使是一個修煉的廢柴,但起碼身份尊貴。


    更別提她那綠衫之下,可是有一件防禦一品的靈絲寶衣。


    柳家的傳家寶,自是要穿在這最受疼愛的長女身上,哪怕她修煉天賦不如狗!


    而且翁然也不會讓柳眉兒這麽簡單的死去,她要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正想著,言別語突然轉頭,翁然迅速轉動眼珠向城主看去,許是自己充滿恨意的眼光太濃烈了,讓他察覺了吧。


    言別語仔細的將身後的人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才重新轉過頭去。


    “控製!”翁然提醒著自己,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可不能露出馬腳來。


    人越聚越多,十分嘈雜,翁然轉眼四處看去,就見粗魯男端坐在影獸上,抱著雙臂,瞧著下方眾人,不住搖頭,估計又是在為人類的素質擔憂。


    收回目光,又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見薛煙蘿也沒看見薛封。


    城主瞧著時辰,午時將至,抬手,身邊的隨從“噹”的一聲,敲響八角金銀鑼鼓。


    眾人收聲,期待的向城主看去。


    城主對此很滿意,直到徹底安靜下來,方開口道:“在下沙河羅口城主,萬慧通,誠摯的感謝各位青年才俊百忙之中來參加野獵。”


    “城主客氣了~”


    “是我們該感謝城主,提供這個機會啊~”


    場麵十分和氣。


    萬慧通笑容親切:“野獵的規矩雖然很多人都知曉,但還是要照顧下第一次來的朋友,所以我在這裏簡單的介紹一遍。”


    “城主您說快點,我可等不及了~”


    “沒事,城主您隨便說,我愛聽~”


    “多謝城主。”


    ……


    萬慧通抬手虛壓了一下,捧哏的聲音漸消。


    “感謝大家的熱情,野獵將會進行七天,範圍在霧障森林的東南方,向裏延伸萬裏,界限處隔百裏有立牌,大家千萬不要進入立牌之後的地界,那是尚不確定的危險區域,我們的希望是,大家高高興興的來,安安全全的離開。”


    對於她的這番話很多人相信,也有很多人嗤之以鼻,她也早都習慣了。


    “結束後,有自信勝利者,可來參賽,被鑒師認定者,也就是第一名,依舊會獲贈破立丹一枚。”


    隨著她話音落去,一聲聲興奮的聲音響起,來這裏的大多數人,其目的都是這破立丹。


    服之,可剔除肉體凡胎的汙濁雜質,成為最適合修煉的通靈身。


    那是無價之寶的仙藥,可每次沙河羅口舉辦的野獵都會拿出一粒獎勵給第一名,就像拿出一粒糖丸般普通簡單。


    此大方作為,自是引起過有心之人的覬覦,或是夜襲,或是明搶,或來此偷盜,成群結隊有,特立獨行有,裏應外合亦有,但無論是什麽修為,多少人,多少的計策,結果無一例外,皆是慘死,屍體會被掛在沙河羅口的城門之上,受風吹日曬,鳥啄蟲吃,直到隻剩一具白骨。


    上一個掛在城門上的正是十年前的玉麵郎君,蕭瑟,其屍身引得不少愛慕者前來搶奪,前仆後繼,死傷無數,最後僥幸存活者卻隻能落荒而逃,隱姓埋名的過日子。


    由此隻能看出一件事,沙河羅口的背後是真的有天大的靠山。


    “時辰以至!出發!”


    城主一聲熱血呐喊,鑼聲再起,眾人歡呼雀躍的衝了出去,神獸亦是聲聲嘶吼,各展神通,一時間是地動山搖,遮天蔽日。


    翁然一邊躲閃著人群,一邊瞄著柳眉兒,就見她仰頭吹了聲口哨,不多時一隻黑嘴白鷺朝她飛了過去,頭頂那七彩冠羽象征著其尊貴的身份,正是號稱仙界守門靈獸的虹鷺,一身羽毛乍一看是乳白色,但是隨著羽尾的變化,會逐漸成彩虹之色,色彩絢爛,十分好看。


    如此尊貴的虹鷺卻乖順的停在柳眉兒腳邊,低下自己的羽翼,任由著柳眉兒一腳踏上,虹鷺振翅,帶著她扶搖直上。


    言別語則是禦劍而行,其他三位柳家子弟,亦是各有寶物,靈獸,一行人朝著霧障森林而去,自是引得不少豔羨目光,更有識趣者,自覺給讓出了道路。


    翁然在後麵,靠著兩條腿,一路踏煙狂奔。


    期間聽到嘲笑聲無數。


    待翁然跑到霧障森裏的邊緣之時,多數人已經衝了進去,還有少數在外觀望,這屬於傳說級別的霧障森林。


    最外圍再普通不過,花草樹木都是隨處可見的,極目遠眺,也瞧不出什麽不尋常,隻是視線的盡頭被迷霧遮擋了住,看不清那迷霧之後會是什麽景象。


    翁然肩膀上的紙人捂著腦地晃晃悠悠,一隻小手死死的抓著翁然的耳朵,才不至於被丟在半路,顫顫巍巍的伸出另一隻手向霧障森林的左邊指去。


    翁然抬手,將它揣進了懷裏,隻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麵,這才邁步向它所指的方向走去。


    踏過肆意生長的雜草,瞧著那一片密實的樹幹,根根高聳入雲,進入不過十來米,頭頂的陽光便被茂密的枝椏給遮擋了住,切割成絲絲縷縷,此時的森林很是吵鬧,一下子來了太多的入侵著,引得鳥兒亂飛,蟲兒瞎叫。


    翁然踩著厚厚的落葉,觀察著向前走去。


    目光所及大多數都是椴樹,灰色的樹皮上裂著直直的縫,枝椏上還掛著不少的花,更有不少的蜜蜂在嗡嗡嗡的飛著,偶爾會冒出其它別的樹種,也算是應有盡有。


    師父說過,森林是可怕的,如果進入森林一定要懷著敬畏之心,提起全部的小心。


    所以翁然盡量不會去觸碰這森林內的任何生命,哪怕是她輕輕彈下手指就可以彈死的蚊子,她也隻是小心的避開,身上的藥香味,也會替她驅趕普通的蚊蟲,不會靠近自己。


    邁過一截橫在地上的斷樹,落腳時避開了地上的七節蟲,但一隻黑靴大腳卻猛地落下,踩出一股蟲汁射了出來。


    翁然轉眼看去,就見一渾身肌肉好似要撐爆衣服的大漢,肩抗五尺長的大砍刀,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嘴裏嘟囔著:“死老頭,閃遠點!”


    翁然瞧著他拿著那大砍刀左劈一下,右砍一下,不屑的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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