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紫說的不錯。


    比著商紅羽孤單的對抗整個世界,這一世的自己,是萬分幸運的。雲雁的心中充滿暖意,也充滿著愧疚。如果當時候的自己,控製好憤怒,沒有挑釁遠古仙劍魂的話,大家就不會搞得如此狼狽。


    但是,回憶當時候那種衝動……好像有股火苗在胸腔裏燃燒。仔細想起來,那絕非憤怒,而是一種對未知力量的好奇。是的,因為那個機會千載難逢,很想試一試,能夠和那些劍魂,戰鬥到什麽程度。


    “是我肆意妄為了啊。”雲雁緩緩搖頭:“一想到,祭天典禮結束後,即使登上禹山之巔也見不到它們,我就……”


    “我們也沒有想到,這些前輩如此胡鬧。”凜紫也搖搖頭:“大概在漫長歲月裏,他們的日子太過無聊。”


    “話說回來,這還是曆史上第一次,持劍在祭天禮上,引發遠古劍魂集體波動。”他笑了笑:“而且最後發現,他們使用的力量十分友善。”


    雲雁想到自己骨骼和經脈裏的紫金色:“在和他們戰鬥後,我的肉身得到了穩定,而且修為有了飛速提升。”


    “不僅你如此,所有衝進去的人,都有了或大或小的修行進步。”凜紫繼續笑:“金虛真人甚至當場突破了境界,踏入分神。”


    好個徐澤龍!又一次開啟了他的極品運勢!


    雲雁扶住額頭,大聲感慨:“我衝擊分神時,不僅吃了很大的苦頭,還連連失敗。這家夥倒好,如此夠運,令人不服不行!”


    “如此說來,雖然因為我的原因,大家個個變成了焦炭。”雲雁拍拍一副站起:“但在遠古劍魂的照拂下,每個人都得到了修行機緣,也算是不錯的事。”


    “不錯不錯!師父!”周晴振奮地在鏡中叫喊:“所以大家雖然躲起來羞於見人,可心情都是極好的,哈哈哈!”


    郭小冬則嘿嘿大笑:“這大概就是愛的回報!”


    “都在胡說八道什麽呢!”鷺過從殿門轉了進來,人未到聲先至:“雲雁,聽說你和人打架,打著打著居然睡著了,簡直是好笑!”


    “我和木越西沒有時間參加你的祭天禮,不會介意吧。”那貓女嘀咕著穿過廊柱,露出半個身子:“反正看暗門留下的影錄也一樣,那種花俏的場麵,對我們七殺而言,毫無吸引力……”


    “呀!”她看清楚了雲雁和凜紫後,顫抖手指向他們,發出尖叫:“怎麽你和星君都變成焦炭了!好恐怖!”


    “皮外傷,準確的說,是遠古仙劍的灼傷。”雲雁抹了一把臉,平靜道:“過段時間就白回去了,不礙事。”


    “可是很礙我的事……”鷺過捂住自己的嘴,又捂住肚子,彎下腰吃吃發聲:“我看見你們,就好想笑呀!”


    “那就想些恐怖片悲劇片什麽的,變得嚴肅點。”雲雁沒好氣回應:“話說你怎麽在這裏?”


    “你的腦子好生健忘。”鷺過白了她一眼:“忘記把洞府鑰匙給了木越西,讓咱們動員暗門力量,前來查探夜逝水留下的西金殿了嗎?”


    這下連凜紫也慎重起來,和雲雁異口同聲問:“結果如何?”


    “尚在進行。”鷺過道:“我們分析了地下室的血池,又仔細查看了各樓的容器殘片。”


    “時間過去的太久,又受過刻意的毀壞,進度不是很理想。”鷺過摸出一枚玉簡交給雲雁:“這是我們能查到的,所有遺留的材質元素,裏麵有些藥物與術法成分,還望請藍帝相助。”


    雲雁點點頭,收起玉簡,看著鷺過又摸出一張立體地圖,頓時好奇:“這又是何物?”


    “這是在西金殿的底樓,尋找到的殘破碎片,玄貘皮製作,來曆神秘。”鷺過展開地圖:“我們所有七殺使研究了很久,才發現它是一張地圖。”


    “雖然有殘缺,但可以看出,這是一張繪製了三界疆域的地圖。”凜紫湊近細觀,從柔淡的光暈裏,辨識著河流山川。


    他抬袖指向地圖上零落散布的紅點:“請教鷺過上使,這個是……”


    “若說請教二字,星君我不敢當呀。”鷺過對他拋了個媚眼,笑嘻嘻道:“我們也正在解謎,想知道這些紅點的功能。”


    “是城市標記嗎?”雲雁疑惑道。


    鷺過搖頭,指在地圖上:“紅點所在有的在城鎮村莊,可有的卻在山河沼澤上,荒野海水中。”


    “夜逝水這個人,不是單純的收集狂。”雲雁道:“他是典型的有的放矢者,計劃精密,懶得做無用功。”


    “在他的駐地出現的三界地圖,製作得如此精巧,定飽含秘密。”雲雁摸出一枚影錄符籙,將玄貘皮完整拷貝,握在手中細觀,陷入沉思。


    “可是西金殿古裏古怪的東西太多。”鷺過道:“萬一這張玄貘皮地圖,就是個沒有意義的三界旅行圖,不就白白浪費時間了嗎?”


    “反正我得呆在這裏,等著臉皮恢複變白。”雲雁靠到一個巨大銅製花瓶上,舉起地圖拷貝觀看:“利用這個時間,對它研究一番也好……”


    “你暫時沒有時間幹別的。”說話之間,木越西蹬著鹿皮靴,輕飄飄踏了進來,斜靠在門廊:“有人在洞府外扣閣。”


    “唔?”幾乎同時,雲雁聽到了一種清冽謹慎的,宛如水滴落入玉盤的叩擊聲,在整個殿堂內回蕩。


    不錯,的確有人扣閣。這是關係並不親近的修士之間,有禮貌地拜訪洞府時,在門外要求見麵的方式。如果是徐澤龍等人,他們完全可以大大咧咧擊打門環,甚至隨意進入。


    雲雁站起身來,來回徘徊幾步,望向木越西:“是誰?”


    木越西伸了個懶腰:“石不言。”


    “他遠遊回來,可以直接進來呀。”雲雁欣喜之下,就要朝門外走去:“這洞府原本就是他石家先祖所贈,怎麽如此客氣。”


    “他是帶著禮儀弟子隊,前來有請你的。”木越西道:“石不言現在回到了晏語芙門下。依照你們的關係,或許論劍山的高層認為,隻有他出麵,才不會太過尷尬。”


    雲雁一怔:“論劍山這麽小心翼翼,有請我做什麽?”


    “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擔。”木越西瞪著她:“聽說你在禹山上,當著數位長老的麵,出言要把淩秋荷的天任峰主位,收回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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