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自然不會問鄧淩,你想要什麽禮物啊這種傻話,因為問了鄧淩這種性格的孩子也不會說。他決定親自地給鄧淩煮麵條,葉真拿手排骨筍幹麵,他從住過來就沒下廚,做出來連湯帶水,鄧淩和鄧雲樓一人吃了兩碗,最後鄧雲樓還意猶未盡地說道:“媽,我還是覺得,葉真做麵好吃。”


    鄧飛鴻放下來碗,很讚許地點點頭。


    趙淑琴欺負不了兒子就去拍鄧飛鴻,說道:“你敢恩?你恩什麽恩?”


    鄧飛鴻立刻搖頭,說道:“不,你做的好吃。”


    鄧雲樓哈哈哈笑,說道:“媽媽你給爸爸留點麵子。”


    葉真也笑,鄧淩把麵湯喝的幹幹淨淨,然後靦腆地笑起來說道:“謝謝你,葉真哥。”


    葉真搖頭,說道:“我去給你做點心。”


    不得不說葉真的確是個心靈手巧的男孩子,鄧雲樓去幫忙他弄麵粉。兩個人忙活了半天,一烤箱香噴噴的裱花曲奇就出來啦!四種口味兒,口感非常美妙香酥,鄧淩吃了一塊就停不下來,一直在吃。趙淑琴嚐了嚐,非常想取經,湊過去說道:“葉真你這怎麽弄的呀?”


    “就是這麽配料的。”葉真把配料單給趙淑琴說道,“我還烤了海鹽爆漿巧克力曲奇,媽媽你嚐嚐。”


    趙淑琴嚐了一口就被這美妙的口感迷住了,鄧雲樓泡了一壺紅茶,一家人就這樣吃起了飯後甜點。葉真還覺得不夠,又煮了一隻巨大的龍蝦,親自紅燒了,然後給大家當零嘴兒吃。他做飯實在是太好吃,鄧雲樓吃的一本滿足,直誇媳婦兒手藝好。


    當天晚上大家的能量攝入都爆棚了,八點多的時候,又開始切蛋糕。四個大人圍在一起給鄧淩唱生日快樂歌,鄧淩開始笑著和大家一起鼓掌,歌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突然哭了。被領養的孩子總會怕自己給領養自己的家庭添麻煩,但是這家人實在是太暖了,鄧淩是被感動地哭了。


    葉真攬著鄧淩的肩膀,說道:“我們鄧公子十四歲啦!正式進入少年階段!祝你以後學業有成、健健康康!”


    葉真笑著的樣子太好看了,溫暖的眼神讓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鄧雲樓也說道:“這個年紀可以談朋友了。”


    “談什麽朋友談朋友,太早。”趙淑琴和鄧淩說道,“去了美國,那邊洋妞都開放,鄧淩你要把持住自己呀。等你成年之後,想找什麽樣的都行。”


    鄧淩點了點頭,很老成地說道:“好。”


    這時候鄧淩的個子還不高,看起來依舊秀秀氣氣的,書卷氣也濃。鄧飛鴻很希望鄧淩以後能回來繼承鄧家的家業,鄧雲樓則是隨便他、想學什麽都好。


    鄧淩早就有了想法,他想學醫。學醫不僅能救死扶傷,而且以後自己的摯愛們如果有了健康問題,他不會束手無策幹著急。這次葉真出事兒,他太難過了。


    “好啦,吹蠟燭,許願。”葉真笑著鼓掌,“雲樓你關燈。”


    鄧雲樓關了燈,鄧淩在一家人的愛意中,吹滅了蠟燭迎來了自己的十四歲。與此同時,他許了願,他希望他的新家家庭成員都能健康快樂,還希望葉真能早日恢複健康、重返影壇。這天是他來鄧家之後的第一個生日,在往後很多年裏,四位親人的微笑依舊映在他的腦海裏,每當他彷徨失措之時、他心中總有方向,能指引他前進。


    葉真這天晚上也和鄧雲樓聊了很多,兩個人吃多了,葉真平躺在床上、身側的鄧雲樓去揉他的胃。燈已經關了,葉真說道:“我們給孩子買點什麽?”


    “買個房,以後給他娶媳婦兒用。”


    “這麽小的孩子要什麽房啊。”葉真嫌棄地說道,“他喜歡什麽?”


    “他好像喜歡星星。”鄧雲樓說,“沒事兒就願意看天空。”


    葉真笑了,說道:“我也喜歡星星,我也經常看天空。你聽說過嗎,人死後會變成星星這個古老又俗套的故事。”


    “你信?”鄧雲樓驚訝道。


    “恩,我信呀。人必須有點信仰才能活下去,我就信我媽會在天上看著我。我的一切努力、一切幸福,她都能感受到。”葉真側頭看鄧雲樓說道,“所以我從不孤獨。”


    鄧雲樓一瞬間內心又被觸動,葉真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莫名地很心疼葉真。葉真自己拿過來手機說道:“買個天文望遠鏡吧,等去美國再買,這樣孩子能一直用。”


    鄧雲樓點頭說道:“咱媽忌日快到了。”


    “恩,11號。”葉真說,“我們的婚期定了嗎?”


    “9號和16號,你喜歡哪個日子。”鄧雲樓說,“媽媽找風水大師算過,說這兩個日子結婚最好了。”


    “那就九號。”葉真哈哈笑,說道,“準備的時間是不是倉促了一些?”


    鄧雲樓說:“不,足夠了。我也想快點和你辦喜事兒。”


    他倆像兩個沒長大的少年一樣,牽著彼此的手入睡了。從第二天開始,兩人就開始瘋狂地籌備婚禮大事兒,畢竟隻有一個多周的時間,鄧雲樓的伴侶又不是別人,是影帝葉真。cherry期間幫忙籌備了不少,但大家都不準備請任何媒體來,隻想安安靜靜地在親人和朋友的祝福下喜結良緣。


    這天藍毅路過鄧雲樓的公司,給鄧雲樓送他爸爸要給鄧雲樓的新婚禮物。鄧雲樓沒在,接待藍毅的是鄧雲樓那隻大學剛畢業沒多久、但很優秀的小助理,小助理戴著金邊兒眼鏡、斯斯文文地站在門口說道:“先生,請出示你的證件。”


    藍毅哦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小助理,突然笑了,說道:“我們同款眼鏡唉。”


    小助理也靦腆地笑笑:“你是明星,我知道。”


    藍毅把證件拿回來,說道:“鄧總不在?”


    “恩,您有東西要給他,我可以幫忙傳遞。”小助理說道,“我們是同款表唉。”


    藍毅特興奮地點頭說道:“好有緣分啊,你是鄧總的秘書?”


    “算是吧,”小助理笑著說道,“做的是文職工作。”


    藍毅看了他一會兒,問他說道:“大學在哪兒念的,我怎麽看你這麽眼熟呢。”


    “上交,念的同傳。”小助理不好意思地說道,“你一定是藝術類院校吧?”


    藍毅說:“我說呢,咱倆一個學校的,我是安泰管理學院的,大三的時候全校聯誼,咱見過吧,還一起喝過酒。”


    小助理愣了一下,說道:“這樣啊。”


    “有機會出來喝酒啊,”藍毅把自己的名片插到了呆呆的小助理的西服口袋裏,“走啦。”


    他離開之後,小助理才推了推眼鏡、看著名片上的名字笑了笑。


    藍毅他老爹送給自己合作夥伴的新婚禮物不是別的,正是一副名家所畫的大鵬展翅圖,被藍毅吐槽土的要死,但藍毅老爹、也就是葉真老板,覺得這畫簡直棒呆。當鄧雲樓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其實內心是拒絕的,很難想象的藝術品位出自這個老頭的靈感,這畫可特別……


    “這雞真好看。”葉真說道,“金燦燦的,看,這燦爛的羽毛,一看就很美味。”


    “這是大鵬。”鄧雲樓歎息道,“掛哪兒。”


    史萊克很喜歡這雞,湊過去汪汪汪的叫了幾聲。葉真笑了,說道:“掛咱史萊克的窩上麵那塊空地,就這,對對,把鍾表放這邊。”


    兩個男人站在樹林裏這間小別墅裏,布置著婚房。鄧雲樓的少女心發作,非要三樓那個房間換上紅色的床單、鋪滿緋紅色的玫瑰花,地毯都換成了愛心的,床上還掛了一張兩人的巨幅婚照。沒錯,就是兩人騎馬的那張。


    葉真說道:“這大兔子還要拖進來?”


    鄧雲樓認真地點頭,說道:“很可愛啊。”


    葉真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點頭。


    7號的時候,spark就從帝都飛過來了。spark帶了很多禮物給葉真,也幫忙幹了很多活。葉真這次結婚算是秘密結婚,媒體記者都不知道,spark來當伴郎,小金毛又重新染了,說是葉真這輩子就這麽一次,合影的時候他要更帥氣一點。連裕也來了,不過鄧雲樓的伴郎另有其人,就是他多年好友趙義。


    趙義還是老樣子,做事兒嚴謹、和鄧雲樓耍嘴皮。spark一邊和葉真一起收拾捧花、一邊和他八卦娛樂圈最近的大新聞,什麽x女星竟然隱婚、什麽x男星有了兒子,最後他說道:“汁啊,你可真是太實在了。”


    葉真笑了笑說:“沒辦法,不會撒謊。也不想撒謊。”


    spark很感慨,說道:“所以我,其實特別佩服你。”


    spark很少和葉真說這種話,葉真覺得蠻想笑的,他也的確笑了起來,說道:“幹嘛啊哥,雖然我知道你一直是這麽想的,但是你也不能說出來啊。”


    史萊克跳到了spark腿上,它和spark蠻投緣,spark摸了摸史萊克的毛,說道:“史萊克快發情了吧,也好找個小母狗快樂一下了。”


    史萊克一臉純真地看著他。


    葉真攬著史萊克說:“你可別帶壞我家狗啊。”


    到了葉真結婚那天早上,cherry穿一特漂亮的白色紗裙來幫忙幹活,趙淑琴穿了一條藏藍色的旗袍、很顯氣質,襯托出了她的優雅和高貴。鄧飛鴻穿了中山裝,坐在趙淑琴的身邊,看著葉真和鄧雲樓一起給他們行禮,葉真說道:“爸爸好、媽媽好。”


    趙淑琴笑出了淚花,說道:“好好好。”


    spark在一邊看著穿著黑色西裝的葉真出神,葉真還像是幾年前剛和他相遇的那個模樣,漂亮、精致、帥氣地要上天。不知怎的他也想哭了。也許是因為葉真這一路走得太坎坷、太不易,又也許是作為葉真摯友為他高興,再可能就是嫉妒鄧雲樓搶走他的好朋友一輩子,裴總揩了把淚兒。


    他把一捧滿天星放到了葉真的懷裏,說道:“新婚快樂。”


    葉真接過了這捧花,和他擁抱了一下,又和一旁微笑著的cherry抱了一下,說道:“你們倆,就是我的哥哥姐姐,是我的家人。”


    他說到這裏,忍了半天眼淚的cherry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些淚水都是幸福的眼淚、葉真知道,正如自己深愛著他們,他們也深愛著他。


    鄧雲樓牽起了葉真的手,說道:“走吧,去酒店。”


    鄧家的豪車就這樣出動了,到這時候媒體記者們才發覺到了影帝葉真辦喜事兒,他們一個個扛著攝像機奔走相告,爭先恐後地拍攝下來了鄧雲樓迎親隊伍這長長的車隊。豪車、鮮花,鄧雲樓最終牽著葉真到了酒店,證婚人早就等在這裏多時。因為兩人都是男人,所以他們省略了很多繁瑣的步驟,直接進入了證婚詞這一步。


    在場的除了人,還有一隻打著領帶的狗、戴著蝴蝶結的兔子。鄧淩抱著愛麗絲遠遠地看著葉真和鄧雲樓出神,心裏也對愛情滿懷期待。


    “無論貧窮還是富裕、健康還是疾病,葉真先生,你願意和鄧雲樓先生在一起嗎?”


    主持人是央視名嘴趙主持,葉真對著話筒說:“我願意。”


    “那麽,無論貧窮還是富裕、健康還是疾病,鄧雲樓顯示,你願意和葉真先生在一起嗎?”


    “我願意。”


    “好的,請你們交換戒指。”


    取下的戒指又重新套進了無名指,在大家的歡呼聲喝彩聲和祝福聲之中,鄧雲樓和葉真結婚了。兩位新郎都是年輕而美好的模樣,緊接著他們擁抱在了一起,唇齒相碰,留下來了一個美好的吻。


    雖然是兩個男人,但這一幕卻無比的感人。趙淑琴一直在鼓掌,cherry依舊在哭,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眼淚就是停不下來。她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見葉真的時候,葉真那純真又善良的目光,葉真那時候還小,cherry也沒想到她能帶葉真這麽多年,更沒想到葉真能和當時被她誤以為是葉真金主的鄧雲樓結婚。


    善良的人終有一個屬於他的歸屬。


    當天鄧雲樓和葉真都被灌了不少。鄧雲樓還好,葉真酒品自然是非常仙。等到他倆被拖到了婚房,葉真已經抱著鄧雲樓的腰耍賴不進門了。鄧雲樓好聲好氣地問:“為什麽不進去啊?”


    老公好著急辦事兒啊!


    葉真說:“以後我就是娶進門的媳婦兒了,外麵的小帥哥小美女那麽多,你會不要我的嗚嗚嗚嗚……”


    “你這是婚前恐懼症?”鄧雲樓哈哈哈笑著說道,“怎麽會,我要是出軌,你盡管拿刀砍我。”


    “好。”葉真委屈地說道,“那你背我進去。”


    閣樓很安靜,布置好的龍鳳雕花床上放置著大紅色的被褥。葉真倒頭就睡,原本準備好的什麽情-趣兔耳啊、情-趣內衣啊,全被他丟在了腦後。鄧雲樓哭笑不得地說道:“好吧,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葉真翻了個身傻笑,“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鄧雲樓笑得不行,說道:“我早該想到你喝多了會這樣的。”


    葉真突然過來扒鄧雲樓褲子,說道:“我都讓你來了,你怎麽還不來。”


    鄧雲樓愣了一下,說道:“你不睡了啊?”


    葉真湊過來親他,說道:“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你錯過可就沒了啊~”


    自然不能錯過了,鄧雲樓笑著去親吻葉真的眼睛。這個人、這個美妙的夜晚,他都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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