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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和初三原來挨得這麽近,我們總以為漫長的三年,在有點慌張的學業,有點糊塗的懵懂中匆匆過了大半。


    學途路漫漫,但我依然選擇了學途。我如願考進了實驗班,沒有磕磕絆絆,果然是夠得著。雖然“三好杯”帶隊打的有辱曆史,但評上“三好學生”還是照舊的,也算對人生中第一次正式放棄的姑且安慰。


    99中史上首個住校實驗班,聽起來很有厚重感,我們這撥毛頭小子和小姑娘又稀裏糊塗被寫進了曆史。


    話說那天我們頭頂一抹藍天,呼呼隆隆搬著長條凳湧向樓前的空地,敬愛的韓校長率領一眾領導在教學樓正門處正襟危坐。


    “同學們,安靜,吭!”


    這是教導處的左老師,她說話三句至少兩個吭,很鏗鏘很利落。


    這不話音剛落,嗚嗚呀呀的台下瞬間變得安靜。中學的教導處主任總是被掛上惡魔頭子的標簽,其實他們未必是惡魔,但一定是我們抵觸但必須得服從的頭子。


    接著,韓校長起身走向了發言席,站定後,我們隻能看見他的頭和肩,果然麥有點兒高了,他使勁兒往下掰了掰。


    韓校長講起話來有點羅嗦,做事兒偶爾大條,甚至潦草,我們這幫熊孩子就喜歡揪他的小辮子,然後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不停,哎呦喂,這時候誰還會管他是不是個校領導啊。好吧,這就是我們——不羈的少年少女們。我們可不是不尊重人,隻是或多或少的惡習有點兒隨機的冒出來,偶爾有些低級,又怎麽地呢。


    “你們可以說這是初三開始時的重要誓師,也可以單純的認為這就是一次最平常的說教,不管怎麽樣,你們的初三,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家長,對得起老師。拿出你們的全部本事,拚出自己的潛能,照亮自己的未來。”


    韓校長說的很投入,但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說法真是讓人反感。盡力不就完事兒了嗎,非搞的像堆積木一樣越堆越緊張,越緊張又越想再堆高,而當積木們呼啦散架,對不起還有個毛線用啊?


    我覺得學習這事兒,別太當回事兒,也別太不當回事兒,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覺得累了就歇歇,這才是最好的努力方式啊。


    “再強調一下,文明,你們都是初三的學生了,大孩子了,要給低年級的同學們做表率,比如,不要隨地吐痰……”


    “咳咳,呸!”


    我和小夥伴都驚呆了,沒錯,剛剛那口痰正是老韓同誌吐的,很自然很隨意。我說他做事兒大條,甚至潦草,不冤枉,真的不冤枉。


    哎,養成對於誰而言都不是幾句話的事兒,大尾巴露出來了吧。雖然這小老頭一時不著調,我們還是文明的繃住了,嗨,看到我們收斂的壞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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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被實驗的有60人,代表著99中99級的希望,我們當中的每個人都承載著奔向省重點或是市重點升學率的一個小數點,這種感覺很良好,就像我們上了保險一樣。


    我們的教室被安排在了南樓三樓第二間,話說這間屋子至少是近三年首次教學使用,自從初一進到99中,這兒貌似就是儲物間或者直接沒人打理,三年來罕有人路過,因為這哪哪不靠著,校方選了如此僻壤之地也是考究再三的。


    嘮兩句住的地兒吧,其實我的內心是淩亂的,表情是苦笑的,但二者一雜糅,卻還是覺得是新鮮的。


    我們男生宿舍就在教室的樓上,從側樓梯上去可以看見一副略有鏽跡的大鐵柵欄門,裏麵的布局其實和三樓是一樣的,隻是功能轉變了而已。好吧,99中本沒有宿舍,教室中間隔上一堵牆,被一分為了二,添置上雙層床和課桌,便有了兩間宿舍,以此類推……這便是我們所言的宿舍,即便實在有點簡陋,但不妨害新鮮感的迸發。


    女生宿舍在正樓的四樓,若按一二三樓的樣子,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相通的,隻不過一個轉角,擋不住腳步,遇見愛就在朝朝暮暮。嗬嗬,別流著口水癡心妄想了,你當教導處的左老師瘋了嗎?門都沒有!真的是鐵柵欄門都沒有啊,直接封上了一堵牆好嗎,蒼蠅都飛不過去好嗎。


    吃貨以麵食、菜品、湯羹、甜點為天,而每一個茁壯成長的少年都是一枚標準的吃貨,校方是不得不考慮我們最樸素的需求的,盒飯打發不了我們,放任我們出去吃出毛病又擔待不起,所以,找個合格的食堂便成了必然選擇。還好在我們學校南麵不遠有個大學的校區,據說韓校長親自前往遊說才給拿下,畢竟我們這幫嬌嫩的祖國花朵在人家看來更像是燙手的山芋,若是粗心大意出了岔子,那便不可能是小事兒。


    就這樣,我們的學住食都有了著落。創寫曆史的我們,可以放心甩開膀子,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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