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大和土二更是吃完炎木蛇羹就暈了,裏麵飽含的靈氣讓他們同小土蝶一樣進入了晉級前的休眠期。這兩個小東西也真算得上是洪福齊天了,首先遇到容昳給他們改了血脈,又遇到小土雞賞了神獸血給他們,讓他們可以自由變大變小,再然後吃了炎木蛇羹就水到渠成地晉級了。


    芙宓拍拍雙手站起身,看見霍一道一點兒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隻能道:“蛇羹都吃完了,你還不走?”這就是送客了。


    曾幾何時,霍公子受到過女孩子這樣的冷遇啊?以他的家世和天賦,都是女孩兒上趕著討好他,即使冷淡他那也是欲擒故縱,不過顯然芙宓不在此列。


    “你一個人麽?不如我們結伴,遇事也能有個照應。”霍一道說道,多少也存著一點兒為自己的弟弟深入考察未來媳婦的心思。


    芙宓是個愛熱鬧的人,點頭應了,和霍一道一起召喚了坐騎出發。芙宓的坐騎自然就是新回歸的小土雞,雖然剛才霍一道也見識了小土雞的厲害,但是它這個模樣的確有些襯不起芙宓,有一種鮮花坐在牛糞上的感覺,顯得十分滑稽。


    而霍一道的坐騎是一隻灰鵬,瞧著雖然灰撲撲的,但是這種顏色是低調的華麗,而且灰鵬有荒古鯤鵬的血脈,雖然極其稀薄,但也是貴族中的貴族。


    灰鵬的體型非常大,以至於小土雞飛在灰鵬的身邊,就像個小跟班一樣,讓他十分不爽。


    不過芙宓卻沒有這種意識,她正專心地聽霍一道講天虹秘境的事。


    “天虹仙子的居處十分隱秘,萬年來進入天虹秘境的人從來沒有找到過她的居處,聽說機關重重,很多人都不得其門而入。”一路行來霍一道給芙宓講了不少外麵的趣聞,這些年芙宓一直關在七寶宗閉門造車,自然不如大千世界土生土長的霍一道知道的事情多,所以聽得十分有趣。


    “所以有人進來之時就打定主意隻在外圍尋找機緣,因為若是闖關失敗會直接被彈出秘境。”霍一道給芙宓解釋道,“天虹仙子當年十分喜歡收集各類靈草靈藥,所以即使隻是在外圍,上一次進入天虹秘境的人也有曾得到過千年彩芝。”


    千年彩芝可是八品靈藥,屬於隻在傳說裏聽過的東西。


    “那你需要的酒心霧燈草說不定這裏也有。”芙宓道。


    “但願吧。”霍一道如今比起剛知道自己中毒時可是淡然多了,“咱們還是先四處找找天虹仙子的仙府所在吧,咱們總是要去找一找機緣的是吧?”


    芙宓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衝著天虹仙子仙府中的黃泉壤而來的。


    不過芙宓和霍一道飛了三天,連仙府的影子都沒看到過,路上倒是又碰到了幾個人,都是匆匆擦肩而過,彼此都在尋找仙府,卻又怕被別人先找到。


    霍一道皺了皺眉頭,“這秘境也太大了,咱們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半年後天虹秘境就要離開江都界重回混沌了,若是之前不出去就得等個幾百年才能出去了。”


    芙宓道:“這秘境沒那麽大,咱們隻是在裏麵繞圈子而已。”


    霍一道看著芙宓有些不解。一路行來山川地形都在變化,完全感覺不出在繞圈子。


    芙宓指揮小土雞往低處飛去,然後遙指著對麵山頭的幾棵雲鬆,“喏,你看那幾顆雲鬆我們三天前見到過。”


    霍一道還是不解。


    “天虹仙子連長存不衰的天虹都能造出來,這秘境裏的山川河流她也能挪動。如果我猜得不錯,整個天虹秘境就是一個大陣法,隨著時辰的變化,這裏的山川河流就會挪位,重新組合成新的地形。唔,或者她改變的不是山川河穀的位置,而是通過幻像讓咱們以為地形變了。但不管怎麽說,她不可能有精力將這些山川上的樹木、靈植的位置全部改變。我留心了好些天了,前幾天我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或許有些靈植隻是長的位置相近而已,不過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應該沒錯。”芙宓道。


    “你居然記得這幾棵樹長的位置?”霍一道感覺不可思議地道,他們一路都是從高空飛過,根本沒有時間停留下來仔細觀察,沒想到芙宓居然說她看到過這幾棵樹。


    芙宓眨巴眨巴眼睛,理所當然地道:“我就是記得啊,掃一眼就印在腦子裏了。”


    霍一道不說話了。


    芙宓覺得這天虹秘境很有些神霄山河圖的意境,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在腦子裏又將這幾日他們見到的山川河穀在腦子裏回憶了一遍,就開始拿出紙來演算,霍一道也不敢打擾她。


    過了半天,芙宓大叫一聲“有了”,然後興奮地跳起來,“可總算是讓我算出來了。這天虹秘境應該是以北鬥七星陣為基礎運轉的,嘿,還真是簡單,就是模仿我們七玄宗的山河圖來的。我知道該怎麽走了,你跟我來。”


    霍一道跟著芙宓飛到一處山下,“咱們隻能步行了,天空上布有幻陣,連那到天虹都是幻象,隻有穿過這座山,咱們才能摸到仙府的邊。”


    繞過眼前的白石大山,整個景色都為之一變,青山之後居然是一片沙漠,而遠處橫亙著一條往外冒著火光的山脈。


    “是火焰山!”霍一道驚喜地呼出聲,這些天他對芙宓的能力還是將信將疑的,可是看到火焰山的時候才明白眼前這個姑娘不容小覷。


    霍一道側頭看了芙宓一眼,隻見她肌光如雪,隱隱有比火焰山的火光更剔透紅豔的光芒從她肌膚深處透出來,讓她像一個發光體一般吸引著人的眼睛。


    霍一道趕緊撇過頭去,心裏卻羨慕起他的弟弟霍富道來。


    “看到火焰山很驚喜嗎?”芙宓回頭看了霍一道一眼。


    “我讀到過的記載裏,那些曾經踏上過仙府之路的人就是從走到火焰山腳下開始的。”霍一道解釋道,“傳說這火焰山是一條火龍死後的骸骨化成的山脈。”


    芙宓聽霍一道這麽一說,遠遠看去就覺得這山還真有一點兒像一頭龍。


    “托你的福,說不定我們這次是一個到達這裏的人。”霍一道騎著灰鵬在四處巡視了一番,並沒有見到其他人的蹤影。


    “那自然。”芙宓得意地笑了笑。


    燦爛得比天上的天虹還美的笑容,閃得霍一道的眼睛趕緊避了開去。


    火焰山看著像一顆紅包是一樣漂亮,但真正走近的時候才發現漂亮的東西通常都是有毒的。火辣辣的焰火熏得芙宓和霍一道幾乎真不開眼睛,滿頭的汗水將眼睛都遮住了,顯得十分狼狽,而且心底莫名地生起煩躁之感。


    此地不能用扇子,一扇火勢更大,可以熏瞎人的眼睛。芙宓捏碎一張行雲布雨符,這本是種植靈植時用的輔助符,她閑來沒事各種符籙都做得有,此刻捏碎空中頓時飄來一朵小雲,她拿出一張荷葉頂在頭上,既免去了淋雨的苦,又可以解解涼,隻可惜火勢太大,行雲布雨符隻能堅持十息,消耗十分巨大。


    霍一道不必芙宓嬌氣,硬生生地扛著炎熱,微笑道:“想不到符籙一道還有這些用處,以前到時我小瞧了這一道。”此刻還能說笑,霍一道也算風度了得了。


    兩個人走了許久才爬了三分之一的山,連山頂都看不見,芙宓卻聞得一股清香撲鼻,“噫,附近應該有靈草。”


    霍一道跟著芙宓往左走去,隻見在前方不遠處的山壁上,一星微黃的光芒從壁縫裏冒出,如果不仔細根本看不出那裏有東西。


    火焰山一片紅色,而這黃光雖然微弱,卻能突破紅光而出,自然不是凡物。霍一道見了臉上一喜,“是酒心霧燈草!”


    這運氣可真是爆表了,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過五品以上的草藥就會有妖獸守護,這酒心霧燈草還是六品珍草,自然不可能任人采摘。


    芙宓和霍一道瞬間都戒備了起來,可即使這樣也已經晚了,一道帶著炙炎的風呼嘯而來,將兩個人“啪”地往前扇到地上,一聲尖利的嘯叫聲在空中響起。


    “是火翼雀龍!”霍一道臉色劇變。


    但凡帶了個龍字的妖獸血脈力量都極其強大,令人望而生畏。火翼雀龍收了雙翅停在山崖上觀望,如果芙宓等人離開它也不會主動攻擊,可若是她們不死心,那就是一場殊死搏鬥。


    “我們走吧。”霍一道當機立斷地舍棄了酒心霧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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