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宗千峰,各有傳承,說明功德宗幾千年的傳承之中,至少出過千名金丹大修士。


    光是按這個數量平均,都是幾年就出一名金丹大修士,雖然實際上現在的修道界,功德宗肯定沒辦法幾年出一名金丹修士,估計連一些外界不知的老古董級人物加再其中,最多也是數十名,但是由此可知,功德宗史上有些時期,肯定十分驚人,出的金丹大修士非常之多。


    出過的金丹大修士、神玄大能越多,這個宗門的底蘊一般就更加驚人,因為往往一名神玄三重四重之上的大能留下的一些遺跡、一些蘊含大道的東西,一些禁製,後人就難以企及,對於整個宗門來說,都是極其驚人的財富。


    再加這功德宗千峰,就像千個流派,放任自流,反而容易出現各種天才弟子,使得功德宗長盛不衰。


    如此超級大宗門的氣象和傳承,除非身曆其中,否則真是讓魏索這樣的散修難以想象。


    這幾日魏索也已經進入過大盈峰放置典籍的所在,查閱了其中一些典籍,知道大盈峰在以前也有過輝煌時期,出過不少天才弟子,其中甚至也有出過一名神玄大能,名為元盈,大盈峰中的盈字,便是紀念此人而設。其餘諸峰,基本上也是取出過的修士之中,成就最高的一名修士的名而命名。


    輝煌之時,大盈峰的弟子數量是現在的數倍,後山有很多弟子居住,很多還自行布置,自辟了靈田。但此刻卻是沒落之時,數百年沒有出過任何天才弟子,掌管大盈峰的一些老輩人物,修為比起別峰的修士也都是略有不如,能夠得到的資源也相對不多。


    魏索一路朝著後山而行,後山很多地方都已經沒有修葺,很多以前弟子居住的住所都已經十分破敗,有些原本雄偉的,似乎用於講經、試法的大型殿宇,也甚至因為年久失修,無人有心去管而變成了斷壁殘垣,到處蒿草叢生,荊棘遍地,十分荒涼,如同一片野地。


    魏索不知平常對他多有關照的名為張雲的老人的師兄住所具體是哪間,但是他看過有關記載,知道他們那一代的弟子,一開始都是住在後山小淩穀中,後來因為小淩穀中的一處靈泉斷絕,小淩穀才慢慢荒廢,張雲等人後來才搬到了別的住所。


    魏索到這大盈峰的後山來,就是因為張雲給他那張圖的事。雖然他知道張雲這名老人肯定不會騙他,一心幫扶他,否則不會特意給他那張圖,告知他這樣一段秘辛,張雲的那名師兄,肯定是沒有將那篇經文流傳給張雲,但是既然那名師兄得到過七寶密地的禪音傳法,魏索還是忍不住想來他以前的住所碰碰運氣,因為按照年代判斷,張雲的那名師兄鬱鬱而終,應該就是隕落在了小淩穀的住所之中。


    而七寶密地之中留下禪音木魚的那名大能,就算明德不說,按照大盈峰中的一些記載,魏索也已經清楚,那名大能似乎是功德宗有史以來的最強修士,神玄五重巔峰的修為,而且按照記載是隻是因為最後壽元無多,隻差一點,沒有能夠得證真仙。


    神玄五重巔峰的大能,對於天地元氣、自身大道法則的領悟,相對於魏索來說,就已經是一座極高的高峰,他留下的東西,對魏索現在來說,肯定是十分有用。


    “應該是這裏了。”


    魏索有意避開所有人,神識放開,而且繞路而行,在一些平時沒有多少人經過的荒草小徑中穿行,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停了下來。


    前方一片寂靜,是一個荒蕪的山穀,山穀入口處有十幾級高高的台階,還有一個青色巨石山門,山門上纂刻著小淩穀三字。


    這青色巨石山門雖然年代久遠,有些風化破落,但高達二十餘丈,還是氣勢驚人,隻是山穀之中,卻到處都是枯枝黃葉,一條主徑幾乎徹底被荊棘、野草淹沒,明顯久未有人清理,裏麵不遠處的幾株古樹上,幾隻烏鴉呱呱大叫,暮氣沉沉,根本沒有什麽修士居住之所的應有的靈韻。


    “恩?”


    但是還未走入這青色巨石山門,魏索的眼中卻是閃現出了一絲異色。


    這個荒蕪的小淩穀之中,竟然有五名修士,此刻他的神識潑灑,感覺得十分清楚,三名修士就在山穀中央左側的一間院落之中。


    “三位師兄,你們要是拆了這座院落,我們的一些師叔、師伯,恐怕會怪罪下來…。”


    “是我們拆的,又不是你們拆的,你們怕什麽。”


    “哼,一些荒棄的東西而已,又根本沒有人居住,就算全部拆掉又怎麽樣。”


    “你們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是誰要的麽!”


    “….。”


    “是我們拆的,又不是你們拆的,你們怕什麽。”


    “哼,一些荒棄的東西而已,又根本沒有人居住,就算全部拆掉又怎麽樣。”


    “你們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是誰要的麽!”


    “….。”


    魏索悄然的接近了一些,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其中一人的聲音他聽得出來,是他這個馬騰身份的一名師弟,名為莫偉,平時也是沉默少言,雖然和他沒有什麽交情,但是見到他都是主動和他打招呼,稱他為師兄,這和很多自持修為,輩份比他這個馬騰身份低,但是卻對他根本不尊敬,甚至有些看不起的弟子不同,讓魏索覺得此人還是不錯。


    畢竟可以對馬騰這樣老實巴交,而且看上去沒有任何前途的人都這麽以禮相待的師弟,肯定不會是壞人。


    而現在聽莫偉和那另外幾名修士的話語,似乎莫偉和另外一名修士是在勸阻,而另外三名修士,卻是想拆了那座院落,尋找什麽東西。


    要拆這種平時沒有什麽人理會的荒蕪住所要做什麽?


    魏索又聽了幾句,反正感覺出另外幾名修士的修為最高的也隻有分念一重的修為,所以他走向了那處院落,看個究竟。


    “馬師兄?”那處院落的外麵,長著一株棗樹,上麵纏著一些老藤,門前全是雜草,發覺突然有人走來,看到是“馬騰”,院子裏麵的莫偉和另外四名修士都是愣了愣。


    莫偉是一名身形瘦長,臉型有些長方的青年,而另外的四名修士分別是一名膚色黝黑,看上去有些壯實的青衫弟子,三名身穿朱色法衣的年輕修士,兩男一女,看上去都是隻有三十歲不到。


    兩名男修之中,左首一名五官端正,但是左眉處卻是長了一塊青黑色胎記,看上去有些莫名凶狠,右首一名留著短發,麵目卻是十分俊俏,風流倜儻,隻是眉目之間有些陰寒,第一時間給人不好相處的感覺,另外一名女修卻是也有幾分姿色,有些豐腴,長相甜美。


    隻是身體明顯和那名留著短發的男修挨得近,給魏索的感覺就是好像對那名男修有刻意討好的意思,那名男修的修為在三人中也最高,分念一重的修為。女修是周天四重修為,另外那名朱衣男修是周天五重修為。


    “這三位是?”魏索一副老實忠厚的樣子,看著莫偉出聲問道。這種朱色法衣的功德宗弟子,魏索還沒有見過。按照這些日的經驗,功德宗諸峰上的普通弟子,每一個山峰都是穿不同顏色或是樣式的法衣。這種朱紅色法衣的弟子,應該不是周圍附近幾個山峰的。


    “這三位是大愚峰的師兄。”莫偉看到魏索突然到來,有些驚訝,但還是馬上回答道。


    “大愚峰?”魏索微微沉吟,似乎也不遠,距離大盈峰就相隔四五個山峰,他知道方位和名字,就是具體沒有多少了解。


    “好了,你們不要廢話了,我話已至此,若在阻攔,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名分念一重,看上去風流倜儻的年輕修士,卻是冷笑了一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你要做什麽?難道想在這裏施法麽?”魏索突然出聲,老老實實的說道,“按照大盈峰的規矩,此處地方是不允許施法的。”


    “隻是拆掉些東西而已,根本不算施法。”風流倜儻的年輕修士冷冷的看了魏索一眼,根本不加理會,抬起手,準備一道術法朝著前方屋頂打去。


    “師兄暫且住手,就算要拆,最好還是和一些師叔打個招呼。”莫偉頓時大急,擋在了那名年輕修士的麵前。


    “嘩啦!”


    那名年輕修士麵無表情,一道青色氣浪卻是突然朝著左側卷出,將一側一間已經有些破敗的平房屋頂卷了下來。


    “你…。”莫偉頓時又驚又怒,但是又不敢發作的樣子。


    “你們就此離開,隻當什麽都不知道,豈不是大家都方便。”年輕修士淡然的說道。


    “你們到底要尋找什麽東西?”魏索出聲問道。


    “我方才聽他們說你姓馬,看你這副樣子,應該就是那名看守靈田,得到聆聽禪音資格的人了。”這名年輕修士看了一眼魏索,麵無表情的說道,“看在你也能和我一起聆聽禪音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要尋找一些古刺果木,用以配合煉丹。


    我看過記載,原本這小淩穀裏麵有一株刺果木,在建造這批房屋之中被砍伐掉了,可能用於了建造某些房屋的木材之中,到現在差不多年份正好,正好可以用來入藥。好了,我和你說過了,你身為這兩人的師兄,可以帶他們離開了。”


    “這可不妥。”魏索搖頭道:“且不說他日萬一有師叔師伯看到他們此處的舊所被拆掉,大發雷霆,查到我們經過這裏,牽連到我們身上,而且說不定那株刺果木當時也並未用於建造這些房屋。


    退一步說,要找年份長,合適入藥的古刺果木,也不急在一時,可以慢慢每間房屋查看沒根木料,不用直接打散,將一根根碎木攝出來看的。”


    “我有急用,沒有時間可以浪費,難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很多時間麽?”年輕修士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冒出寒光,明顯充滿威脅,一副你們很清楚現在應該怎麽做的樣子。


    “我也很忙的,要照看很多靈田,等一下還要趕回去看看兩株冷香冰梅呢…還有一些地方要鬆鬆土…。”魏索忠厚老實的模樣,似乎根本看不出威脅。


    “師兄,不要和此人廢話了,這完全就是個二愣子。”那名眉頭上又胎記的年輕修士不耐煩了,說了這一句之後,直接寒聲威脅道:“你們要是再廢話,敢出手阻攔的話,日後我會給你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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