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不得這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要臉色大變,因為他看到從高地下的湖泊中竟然掠過來一頭模樣奇怪的五爪金龍,最可怕的是此龍竟然還肋生雙翅,看上去特別像傳說中的應龍!


    看到這樣的真靈異獸朝著自己飛來,那修士不禁頭皮發麻,深悔在此處耽擱太久,導致招來了這樣的大禍。


    但這元嬰修士經曆的生死之事也已經很多了,所以雖驚不亂。


    他知道現在已經處於生死存亡的重大關頭,隻要亂了陣腳,那是會死得很快的,唯一的一線生機隻在拚死抵抗之中。


    果然那頭怪龍並非偶然路過,它以極快的速度拖著一串虛影就從湖麵掠向高地,接著淩空一爪抓來。


    那金色的龍爪距離尚遠,一股巨大的威壓就先撲麵而來,&bsp&bsp那元嬰修士隻覺周身一緊,身軀竟然在一瞬間就被一股無形之力憑空禁而住。


    腳下再也無法動彈分毫,就像是被什麽魔咒定在了原地。


    那元嬰修士心中一凜。


    隻是在這個危急的時候,中年修士求生的終於戰勝了這股壓迫著自己的巨大威壓,伸手從儲物鐲中取出一樣東西。


    隻見他在頃刻之間就將一個血紅色的圓環祭了出,麵色凝重地朝此圓環一點指之後,卻見從血色圓環四周立刻飛出無數血絲,密密麻麻化為一張巨網,直奔龍爪罩去,攔在了前麵。


    隻是這道血網猶如螳臂當車一般,“滋拉”一聲猶如裂帛,血色巨網頓時四分五裂,那紅色圓環法寶也“砰”一聲完全解體。


    那元嬰修士見狀麵色大變,猛然從嘴裏發出一聲厲嘯,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他的周身靈芒迅速流轉,形成了一個血色漩渦,突然間整個人急劇膨脹起來。


    又是“砰”的一聲悶響,這位中年的元嬰後期修士的整個身體竟自爆裂開來,接著變成無數血絲四散遁逃,猶如無數紅色的蠕蟲在空中扭動,轉眼間就消散不見了。


    這樣一來,梁誠所化巨龍的利爪便抓了個空,隻聽“滋拉”的一聲,那元嬰修士原先所站之處的空間都被抓出五道裂痕,這些裂痕好一會才合攏起來。


    雖然這元嬰修士以詭異的遁法逃開了,可是他這樣的遁法畢竟距離有限,那些猶如血色蠕蟲的血絲在消失片刻之後,又在十餘丈遠的另一處地方凝聚起來。


    幾息之間,&bsp&bsp那元嬰修士的身形又完好無損的重新顯現出來,隻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施展這種遁術的代價也是不小的。


    梁誠這一爪其實也未盡全力,當然沒有想過能一爪子輕易地隨手擊殺那元嬰修士,但他也沒想到對方的遁術如此詭異,竟然化身為血絲蠕蟲,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逃竄開去,絲毫沒有受傷。


    並且他所化的那血絲蠕蠕而動的情形特別瘮人,讓化身應龍的梁誠都感到身上有些發癢,不禁有一種擔心這些蠕蟲鑽到身軀鱗甲之下的感覺,這種感覺相當難受。


    但是從結果來看,這修士的遁術顯然也有使用限製,並且並不是進攻用的手段,所以倒也完全沒有必要擔心蠕蟲附身。


    不過,梁誠心中雖然有些惡心這種類似蠕蟲的招式,但是那張猙獰的龍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麽來,因為在戰鬥之中自然是要虛虛實實,尤其心底的情緒不能流露出來。


    若是被對手發現你擔心什麽,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往往是越怕越要來。


    那位元嬰後期修士雖然憑借古怪的遁術暫時脫離危險,離開了一小段距離,但是他知道自己麵對的可是強大的敵人,當然是絲毫不敢放鬆的。


    隻見他身子剛剛成型,就立刻用雙手從腰間摸出兩個靈獸袋,在空中亂舞,口中還念念有詞,頓時從那袋子裏飛出兩樣惡心的東西。


    其中一個靈獸袋“嗡”一聲大響,密密麻麻噴出了鋪天蓋地的綠頭蒼蠅在漫天飛舞,並將這修士牢牢護在垓心。


    另一個靈獸袋中卻爬出無數白色的蛆蟲掉落滿地,然後在這修士周圍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蛆蟲海洋,隻見滿眼都是白色的蛆蟲亂爬,令人覺得頭皮發麻,心中惡寒。


    梁誠看到這個情形之後心中暗自吃驚,腦袋發炸,渾身的鱗片都奇癢無比,感覺非常難受。


    就在此時,梁誠忽然記起前陣子在無際海航行時,那些在淩虛渡海舟上的水手往海中撒白米克製化蛇的事情。


    他這才想起自己特別難受的原因,這應當是與化身龍族之後特別懼怕蛆蟲有關。


    身為龍族,看到飄蕩在海水中的白米都難受,何況眼前這是如假包換的滿地蛆蟲。


    雖然心中知道這些蛆蟲根本傷不到自己,但這就是那種癩蛤蟆爬腳背的感覺,不是害怕是惡心。


    於是梁誠一收法訣,巨大的龍身倏然縮小,接著化身成了那妖異狂野的敖誠形象,頭上還頂著一對小小的龍角,活脫脫是一頭化形龍族的樣子。


    恢複人形之後,梁誠對蛆蟲的恐懼頓時就得到了極大的緩解,然後他輕蔑地瞧了對麵那身處蟲群,滿臉恐慌的對手一眼,口中輕聲道“原來是一個玩蟲的!”


    這時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說道“宗主,這是個飼養靈蟲的家夥,惡心得緊!宗主要是討厭這些蟲子,要不要老道出手把他幹掉?”


    原來這會那老道士劉半仙已經到了,正站在一旁掠陣,隻是他整個人都無聲無息的,毫無存在感,要是他沒有開口說話,竟然連梁誠都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


    那惹禍的中年修士看到眼前不但有一個無法對付的化形龍族,更要命的是又來了這麽一個無聲無息的老道士,那修為也是完全無法看穿,恐怕是高得離譜,心中頓時恐懼無比。


    那元嬰修士顫聲說道“二位……二位道友,不!二位前輩!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不知二位因何要聯手對付在下?”


    “聯手對付?”梁誠冷笑一聲“哼!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看我不一拳打死你!”


    “且慢!”那禦蟲修士臉上變色,朝大聲叫道“晚輩自忖沒有得罪前輩您,還請手下留情!”


    梁誠道“沒有得罪?你這會已經殺了我破天宗三十來個妖修,還想抓走剩下的四十來個煉體士,這叫做沒得罪?”


    “啊!這這……這!晚輩不知道這些是貴宗的人啊!”


    那禦蟲修士聞言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上這個禍事的,不禁感到冤枉。


    他在心底直呼不可能,沒想到這樣一群修為低下的蟻妖和低階煉體士竟然能有這麽強大的宗主,早知道的話自己觸這個黴頭做什麽!


    想到這裏那禦蟲修士大聲叫道“前輩息怒!晚輩願意賠償!我禦靈宗願意……”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梁誠就大吼一聲“不用你賠!先吃我一拳!”


    接著就是一記碎星拳朝著那個什麽禦靈宗的元嬰修士打去!


    先前遠遠看到了此人的狠辣,並且剛才化身為應龍時又被這家夥用惡心的蟲子威脅到了,所以梁誠心中十分惱怒,並不想饒了此人的小命,於是立即下了殺手!


    先前這家夥對破天宗真是作惡多端,現在卻想要憑借幾句好話就揭過冤仇,那是癡心妄想!更不要說什麽賠償了!殺了他之後,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賠償。


    梁誠一拳打出,空中立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銀色拳影。


    接著半空中發出“呼”一聲空氣摩擦聲,那隻巨大的銀色拳影從空中直往下壓,貼地對著蟲群中宮直進,劈劈啪啪掀起滿地的土灰衝著地上成團蠕蠕而動的蛆蟲迎了過去。


    “噗噗噗”的聲音響成一片!那些攔阻拳影的蛆蟲紛紛爆裂。


    禦靈宗修士身子一顫露出恐懼的神情,但是他顯然不甘心引頸就戮,於是臉現厲色,口中朝著空中飛舞的綠頭蒼蠅噴出一片霧狀的精血,催動著它們迎向那淩厲的拳影。


    隻是片刻之後,他那慘白的臉上不禁現出了絕望無比的神色。


    在他剛才所施展的不惜傷及本源的法術催動下,那些看似綠頭蒼蠅的靈蟲的防禦力應當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厲害的程度。


    可還是完全擋不住這龍族高人的隨手一擊!可見這一拳中所蘊含力量已經到達了何種恐怖程度,看來自己今天已經萬難逃過此劫了。


    禦靈宗修士見到個絕望的情形,將牙一咬,右手一動,拍出數枚綠色的符籙飛快往身上一貼。


    同時望著梁誠的雙目凶光一閃,口中開始瘋狂催動某種法決。


    梁誠頓時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立即對眼前的對手行為有了判斷,於是揚聲大笑道“哈哈哈!想施展自爆焚敵術!可惜為時已晚!”


    接著,那團拳影“嗤嗤”聲大作,散發出一陣星光般的白色亮光,朝四麵激發開來。


    頓時“砰”的一聲巨響,凡是接觸到星光的那些靈蟲,無論是蛆蟲也好,綠頭蒼蠅也罷,全部都在瞬間炸裂開來,化為了齏粉!


    那一位已經將自爆焚敵術施展了一半的禦靈宗修士,頓時覺得四周的空氣一緊,已經開始膨脹開來的身軀很快又像是漏氣的尿泡一般癟了下去。


    “啊——”


    他隻來得及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慘叫,整個身子就四分五裂,化為了碎屍。就連元嬰也沒來得及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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