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的頭九天,八神宗無論是長老還是正式弟子,都沒有人踏足過臨時弟子們所在的艙室,就像是已經把他們都給忘記了一般。


    許多臨時弟子都感到有些擔心,開始嘀咕起來。可梁誠作為臨時弟子的大師兄,卻對於這個狀況不聞不問,因為他猜測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八神宗的一種對於定力的考核。


    何況但對於梁誠來說,他的目的就是找尋渡海舟到翼靈國去。如今人已上船,船已出海,那就等於目的達到了,何須在意其它。


    梁誠倒是趁這幾天的空閑,暗暗將那奪自韓安國的如意峰法寶悄悄納入丹田,用自己的嬰火慢慢祭煉。


    他整整花了三天時間才抹去了韓安國這個舊主人在法寶上留下的痕跡,又花了一兩天時間將自己的獨特烙印融進法寶,徹底將這個珍稀的古寶煉化馴服了。


    自此梁誠與如意峰建立了牢固的聯係,確保今後自己可以將它驅使自如。


    在出海第十天的一大早,一位八神宗的正式弟子走進了臨時弟子們所在的艙室。


    剛進門他就四下打量了一眼,驚訝道:“咦!你們怎麽敢隨意亂動淩虛渡海舟中的物品!說!你們將原先那些鋪位拆到哪裏去了?”


    梁誠端坐不動,看著這位修為也不過就是融合後期的正式弟子道:“這位師兄,我們一共三十人,那些鋪位隻有二十個,不夠分配還礙手礙腳占地方,於是我就將它們都拆了。拆下來的零件都妥善存放著,等我麵見呂長老時,自然會將這些物品交給他,你不必多慮!”


    “可這……”那正式弟子還待多說什麽,轉頭卻看到了梁誠犀利的眼神,頓時心中一凜,心中有些發慌,氣勢不禁弱了下來,隻是喃喃道:“可是你們也不該擅自拆呀,這事情……”


    “好了!我已經解釋過此事,師兄不必多言了!”梁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位師兄,你到我們臨時弟子的艙室來,總不會是專門來閑扯鋪位之事的吧!”


    這位正式弟子沒料到臨時弟子竟然如此強硬,與自己預料的完全不符,心中本有些不忿,想要發作一番,殺殺這些新人的銳氣。


    可是不知為何,一看到梁誠那嚴肅冷靜的神態,還有那犀利的目光,他不禁心中有些發慌還有些害怕。所以別說發作了,就連重一些的話都感到很難說出口。


    於是他愣了片刻,才開口道:“我當然不是來扯鋪位之事,呃……是這樣的,我奉湯長老之命,來通知你們,他老人家要你們一個個依次到渡海舟中段的第三艙室去。”


    “這樣啊……”梁誠一想就大致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大約是八神宗的長老們打算好好遴選一下這一批弟子,也許要動用一些什麽手段,要看看其中是否他們所說的心懷不軌之徒。


    梁誠心道自己對八神宗也算是有所隱瞞,但是談不上心懷不軌,再說就憑這三位元嬰長老,也不可能發現自己有什麽破綻,因此他是一點也不在意的。


    於是梁誠問道:“這位師兄,湯長老的意思是要我們一個一個依次前往三艙嗎?”


    “對,就是這個意思,既然你是臨時弟子中的大師兄,那麽你就帶頭先去吧。”


    “好!”梁誠聞言沒有猶豫,立即起身走出艙門朝著位於淩虛渡海舟正中的第三艙室走去。


    在淩虛渡海舟的甲板上往第三艙室走去時,梁誠朝著眼前這一望無際的大海望去,隻見海水幽暗深藍,不知有多麽深邃,真是望之令人生畏!與當年在望海城凝視星雲海的感受完全不同,這無際海會給人一種非常壓抑恐怖的感覺。


    這樣恐怖深邃的大洋之中,真是不知道隱藏著什麽樣的凶殘海怪!怨不得這些能夠橫渡無際海的渡海舟都是大乘以上精研煉器的修士精心打造的。


    梁誠一邊往船的中段走,一邊看著外麵的海景,很快就來到了開啟著的第三艙室門前。


    看到這個狀況,梁誠並沒有貿然進入,而是站在門口大聲道:“臨時弟子敖誠,奉命前來報到!”


    “進來吧!”


    艙室裏麵傳出湯長老的聲音。


    梁誠這才邁步走進了這間艙室,才進去就發現這個艙室比臨時弟子所在的那個狹小的地方寬闊何止十倍。


    不但大廳十分寬敞,還有大大小小的套間艙室六七個,不用說這些小艙室要比臨時弟子的大通鋪要舒服不止一星半點。


    隨即梁誠便看到了湯、呂兩位長老都坐在大廳之中的桌案後麵,而汪長老卻不見蹤影。


    在大廳的正中則懸浮著一麵類似鏡子一般的東西,這鏡子正對著下方,閃耀著氤氳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而在鏡子下麵,則端端正正放著一把椅子。


    看到了這個陣勢,梁誠知道自己所料果然不差,出海這麽多天之後,八神宗的長老們要開始考察新收的臨時弟子了。這麵像鏡子一樣的寶物,大約就是某種專門輔助識破掩飾的法寶。


    湯長老看見梁誠之後,開口道:“敖誠,你看到的這個寶物名叫問心鏡,專門克製各種掩飾變化,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隻要心中無鬼,老實作答,問心鏡是不會傷害到你的。好了!你且到問心鏡下的椅子上坐下吧。”


    梁誠答道:“是!不過弟子有些東西想要先行交給呂長老,不知可否允許?”


    呂長老奇怪道:“哦,你有什麽東西要交給我呀?拿過來吧。”


    於是梁誠走了過去,將那些拆卸下來的鋪位都取了出來,堆在了呂長老的桌案麵前。


    “這是……五號艙室中的鋪位?”呂長老問道:“你為何將它們都拆了?”


    梁誠解釋了一下原因,無非還是那些不夠用,占地又太大,容易引起爭執的話。


    呂長老聽完之後伸手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收進了儲物鐲,然後笑道:“你這個臨時弟子大師兄倒是挺能自作主張的!不過這件事情做得到也不錯,僧多粥少確實容易起爭執,還不如大家都沒有幹淨。罷了!此事我也不來怪你了,你還是先到問心鏡下坐著吧。”


    “是!”


    梁誠應聲之後便走到了那椅子中坐了下來,剛剛坐下,便感覺到這把結實無比的座椅發出一股力量,將自己束縛在其上了。


    不過以梁誠近於金剛之體的煉體強度,那是根本不懼這種程度束縛的,想要掙脫開來,其實也是易如反掌。


    不過他卻沒有掙紮,而是任由這力量牽製著自己就像是已經被控製住了一般。


    這時湯長老變了臉色,大聲朝梁誠喝道:“說!你掩飾修為,改換形貌混進我八神宗想要做什麽?從實招來就從輕處罰,否則你可不要後悔!”


    梁誠一愣,但隨即便看出了湯長老的動作神情頗不自然,就像是在演戲一般,並且演技還很一般。並且坐在身畔的呂長老又是麵無表情,這一幕看上去更是顯得有些不自然。


    這也是因為梁誠的洞察天目現在已經修煉得頗為不凡了,就算是沒有開啟關鍵的豎目,梁誠本身的這一雙眼睛也有了一些洞虛破妄之能,所以才能一眼看出湯長老是在演戲,而呂長老甚至都沒有配合。


    “看來他們是故意在這裏詐人!可不能上當!”


    梁誠一瞬間就察覺了這兩位長老的心思,於是故作驚慌,大聲說道:“弟子冤枉啊!弟子並沒有掩飾什麽,請兩位長老用問心鏡仔細查驗!”


    看到梁誠的反應,兩位長老對視了一眼。


    湯長老道:“嗯,既然如此,你好好回答呂長老接下來的問題!”


    梁誠連忙點頭道:“是!弟子一定會如實作答。”


    “你的名字是什麽?多大年紀,哪裏人氏?為何想要加入我八神宗?”


    呂長老一麵拋出這幾個問題,一麵調整了一下那問心寶鏡,頓時有一道光芒射了下來,將梁誠籠罩在其中了。


    “弟子名叫敖誠,今年二十歲,是大玄國隱龍城人氏,由於仰慕八神宗,想要在將來成為像兩位長老一般的強者,所以才打算加入八神宗,好好修煉。”梁誠有條有理地回答了這些問題。


    呂長老在梁誠回答問題之時,仔細地觀察著問心鏡的反應,但是他顯然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對,待梁誠說完之後便朝著湯長老點了點頭。


    “好!這個敖誠沒有問題。”


    湯長老也點了點頭之後,梁誠立即感到那座椅的束縛之力消失不見了,於是他坐正身子,做出不知所措的模樣,怔怔看著兩位長老。


    呂長老見狀笑道:“好了敖誠,恭喜你通過了問心鏡的甄別,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哦……是!那麽弟子告辭了!”


    梁誠說完離開了坐椅,正準備回去。


    湯長老道:“敖誠,你回去之後不要跟其他弟子說起甄別的過程,以免讓心懷不軌者有所防備,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梁誠保證道:“弟子回到五號艙之後一定守口如瓶,不會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嗯!甚好!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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