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股恐怖的力量直壓向柴房中的梁誠三人之時,他們三個人用閃電般的速度猛然衝向木牆上的那個陣紋,隨即藍光一閃,他們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接著“轟隆”一聲巨響,漫天的木屑飛濺,土灰揚起,整個柴房被夷為平地。


    等塵埃落定之後,隻見兩位怒氣衝衝的修士站在院中,看著已經被完全摧毀的柴房咬牙切齒。


    其中一位修士恨恨說道:“晚了一步,竟然讓這些邪魔外道逃走了,可惱也!”


    ……


    卻說梁誠進入傳送陣圖之後,眼前一陣光怪陸離,同時感到四周氣流擾動,知道已經順利傳送出去了,於是緊緊拉住葉家姐弟的手。


    片刻之後,他們身畔的氣流就安定下來,梁誠往四周一看,頓感壓抑。原來三人出現在一個傳送陣上,四周都是堅固的石牆,隻有一個厚重的石門,還緊緊關閉著。


    梁誠心想,這個所在肯定距離光州並不不遠,因為短距傳送和長距離傳送,所用的時間和身體的感覺都是完全不同的,對於這事情,梁誠已經可以算是很有經驗的了。


    “警報!六號傳送陣有外敵侵入!”忽然有聲音呼喝起來,接著傳來“咚咚”的鼓聲,隨即周邊那厚重的石牆光芒一閃,浮現出禁製的光芒。


    原來這裏就是一個密閉空間,除了一個傳送陣之外別無他物,四周的石牆還被強大的陣紋加持著,就連腳下的地板也沒有放過,即使想要施展土遁之術遁地,也是無法做到的,這裏簡直就是天羅地網。


    這時葉家姐弟開口道:“各位教友不必緊張,隨我們一起到達的並不是敵人。”


    一邊說著,姐弟倆一邊伸手將自己左手肘處的一個精巧的小東西揭了下來,頓時他們身上原本被掩飾住的魔道氣息便流露了出來。


    梁誠見狀,也放開了斂息訣的束縛,於是一股更加強大的魔道氣息湧現而出,比之葉家姐弟不知強了多少倍。


    “原來是同道中人,警報解除!”那發出警報的人看到梁誠同為魔道修士,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那低沉的鼓點聲也終止了。


    雖然作為警報的鼓點聲停止了,可是那扇厚重的石門畢竟沒有打開。


    一個聲音問道:“道友請說明來意。”


    梁誠還沒開口,葉青就說道:“鄭師叔,我和姐姐今天在光州城外遇險,是這位前輩仗義出手,誅殺了赤陽派所設卡點的敵人,他們是以一位名為郝洪波的結丹修士為首的二十餘名赤陽派修士,這才救出我們姐弟。可是我們同時也沾染了赤陽派的紫血霧,最後我們不得不啟動湧泉路的傳送陣圖,才逃出了赤陽派元嬰修士的追殺,回到了這裏。”


    “嗯,原來是這樣啊,那麽赤陽派所設卡點的方位在何處……”那問話的人做事極為把細,聽了葉青的講述之後並沒有立即做出什麽反應,而是不厭其煩一點點追問所發生之事的種種細節。


    梁誠也不著急,站在一旁聽著他們一問一答,眼睛還往繪有陣紋的石牆看去,很快就看到了其中幾處位置微微綻放著細微的藍光,這些位置分布在前後左右不同的位置,於是知道了此處正是困陣開啟的監視之處,可以看到裏麵被困之人前後左右的各處方位。


    梁誠微微點頭,心道天玄教中看來真的不乏陣法高手,這個控製著傳送陣的困陣也布置得極為堅固巧妙,確實是陣法高手所為。


    這時梁誠忽然聽到似乎有個聲音驚訝道:“鄭師叔,這位道友……”


    話說了一半,聲音就戛然而止,顯然是那姓鄭的忽然聽到身旁的人失態而驚呼出聲,立即掐斷了和困陣中的聲音聯絡,免得泄露機密,這會半天沒人說話,葉青感到這異狀之後也愕然住口了。


    梁誠估計這會兒姓鄭的這位魔修正在訓斥剛才在身旁出聲的人,隻是那人的聲音梁誠聽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聽過他說話。


    梁誠微微一思考,頓時想起一個名字——元佑,對!一定是他,看來剛才就是元佑走到了鄭姓修士所在的某個監視密室,通過那些監視之處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梁誠現在的這一副形象,是曾經與元佑他們接觸過的,並且手中還持有他們所給的信物,於是梁誠一笑,從儲物鐲中取出了那個四方形的金屬片信物,拿在手中微微一晃道:“若是我沒聽錯的話,方才說話的是元佑道友吧,久違了,這次我來光州,原計劃就是到城西的安順老店找你們的,隻是路上偶遇了葉家姐弟遇險,便順手施救,於是一起來到了這裏。”


    梁誠說完話之後,將手上的信物湊近監視點,讓他們好好看看以驗證真偽,然後就負手而立,不再說話了。


    時間過去少頃,忽然這間石屋的那扇厚重的石門隆隆朝上升起,露出了後方的光亮。


    不一會,石門升到了頂端,“哢嗒”一聲鎖住停了下來,這時從外麵一前一後走進兩個人,前麵那位灰衣中年人梁誠不認識,後麵那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輕,一張娃娃臉上掛著笑容,正是與梁誠曾經打過交道的那位元佑。


    葉家姐弟一起朝著那走在前麵的灰衣中年男子躬身施禮:“參見鄭師叔!”


    梁誠看看這位中年男子,隻見他麵容普通,皮膚黝黑,整個人的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不起眼的老農,隻是顧盼之間偶爾從眸子中閃出的一道精光,顯示出此人的精明強幹。


    梁誠還能看出來,此人的修為已經到了結丹後期,氣息比之一般的結丹修士渾厚得多,他的修為距離元嬰之境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於是梁誠也一拱手,口中道:“見過鄭道友!”


    接著梁誠又朝著他身後的元佑也招呼道:“元道友,久違了!上次一別,晃眼已有數月,你們這一向可好?”


    元佑忙抱拳還禮,笑道:“哈哈哈!托福托福,最近還算順利,今天還要多謝道友出手相助我教子弟!”


    梁誠謙遜道:“都是同道之人,理應同仇敵愾,我出手幫點小忙是應該的。”


    那姓鄭的修士凝望著梁誠,開口問道:“在下鄭明亮,感謝道友出手相助,敢問道友高姓大名?”


    梁誠謙遜道:“鄙姓李,名叫李良誠,請鄭道友多多指教!”


    “原來是李道友,幸會!裏麵請!”鄭明亮朝著石門方向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請請!”梁誠一邊說著,一邊和這幾位魔道修士一起朝著石門外走去。


    來到外間之後,梁誠看到外麵是個寬闊的大廳,就像是在某個山腹中構築的要塞,裏麵的道路四通八達,有不少魔修駐紮在各自的位置,整個空間都彌漫著比外間濃鬱得多的魔氣,這種感覺令梁誠神清氣爽,心情格外的好。


    當然,梁誠也沒有開口詢問這裏是在什麽地方,或者是問一些類似刨根問底的問題,因為大家的互信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明顯的試探性問題肯定是招人忌諱的,現在問這些是很不合時宜的。


    於是梁誠幹脆緘口不言,甚至都目不斜視,來一個客隨主便,隨天玄教的眾人怎麽安排都行。


    鄭明亮見這位“李良誠”舉止得體,進退有據,心中也泛起幾分好感來,於是問道:“不知李道友是出身於哪一個高門大派呀?”


    梁誠來光州之前心中早已想好說辭,否則別人問起自己的出身,應對以嗔目結舌,那可就實在是太糟糕了,開始就給別人留下一個可疑的印象,今後可就難以扭轉了。


    於是梁誠按先前想好的說法回應道:“在下並非中土人士,而是來自於東洋大海。”


    “哦,沒想到李道友是從這樣遙遠的地方來的,這真是沒有想到。”鄭明亮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梁誠自然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他知道,內陸人士一般對海外都是了解甚少,這樣就便於自己隨便編造來曆,即使話語中有什麽漏洞,內陸人士在不熟悉情況之下也察覺不出來。


    現在看到鄭明亮現在這一臉懵的神情,梁誠心道果然如此,於是又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鄭道友有所不知,在東洋大海的極遠處,有一大三小四座島嶼,大的那個謂之雲隱島,其它三島分別是‘妙高’、‘積善’、‘流雲’三島,在下就來自其中的雲隱島,所在的宗門名為雲隱宗,在下就是雲隱宗的弟子。”


    梁誠說到這裏,口氣自然,語調踏實,一看就不是在說謊。其實他確實也沒有撒謊,這來曆說的都是如假包換的真事,隻不過中間差了萬把兩萬年的時間距離而已,梁誠覺得差別不大,因而理直氣壯。


    鄭明亮果然對外海島嶼之事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情況,但是他在感覺上認為眼前的人不是在撒謊,這一點鄭明亮心中有譜,他這人一向是以眼光毒辣著稱的,心中的感覺也很準確,誰說話靠譜不靠譜,他往往一聽便知。


    接著梁誠又將雲隱宗的一些宗門細節說給這幾位魔道修士聽,間或又聊起一些外海的特色和趣聞,聽得鄭明亮他們大感興趣。


    以鄭明亮為首的這些內陸修士,一個個都對這種居住在島嶼,每天幾乎都可以麵對沙灘椰林,汪洋大海的生活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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