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宴上等到一眾水族下屬都吃到半酣,氣氛都起來了之後,梁誠取出那個遊龍江神的印璽,神色鄭重地將它雙手遞給醜姑。


    醜姑一怔,感到既奇怪又驚訝,所以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問道:“誠哥,你這是要做什麽?”


    梁誠解釋道:“妹妹,我最近有事可能要出行一段時間,此事對我非常重要,可是江神府這邊也不能沒了主持者,我意思是請你暫攝江神之職,將這個擔子挑起來,若是遇到主持降雨之事,你就幫哥哥代勞一下吧。”


    醜姑看著梁誠,眼神幽怨,輕聲問道:“誠哥,你要離開遊龍江嗎?要去多久?”


    梁誠搖頭道:“這個不好說,時間可能不會太短,所以我才怕耽擱降雨的正事,才想讓你代勞的。”


    醜姑道:“要去那麽久?誠哥你真的還會回來嗎?你要發誓這次不是永遠離開,我才會接印。”


    “好吧!”梁誠無奈發誓道:“我敖誠立下誓言,對於江神之職,並不是從此甩手不幹了,隻是有事需要出行,隻要事情告一段落就會回歸遊龍江的,蒼天在上!我若是違背誓言,那……”


    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醜姑慌忙用纖纖玉手捂住梁誠的口,不讓他接著說了。


    醜姑連忙道:“誠哥,你不用賭咒發誓了,我相信你。”


    這時龜師爺也在旁勸說道:“少主,既然主公托付重任給你,您還是接下印璽來吧,那樣可以及時接收降雨文本,免得誤了降雨之事,否則也會連累主公的。”


    醜姑一雙美目看著梁誠:“誠哥,你……什麽時候走?”


    梁誠道:“看看吧,大約就在最近幾天,放心,我並不是去很遠的地方,隻不過是到光州去辦事而已。”


    說完梁誠將手中的印璽往前一推,醜姑無奈,又聽他說隻是到光州而已,去得並不遙遠,心中略微有些安慰,於是隻好把印璽接了下來。


    宴會結束之後,梁誠也順利地將主持降雨這副重擔移交給了醜姑,這樣一來,今後就不會錯過降雨文本了,更重要的是,自己今天算是給這一片天地培養了一位合格的龍神。


    入夜之後,梁誠在自己的靜室中等待著子時來臨,準確地說是等待著三月初四日的來臨,一想到快要可以開啟第一個錦囊了,梁誠心中還微微感到有些興奮。


    又隔了良久,府中刻漏計時處終於傳來:當!——當!當!的梆子聲。


    梁誠知道子時已到,現在已經可以算是三月初四日了,於是輕輕取出劉半仙給的第一個錦囊,籲了一口氣之後輕輕打開係在囊口上的繩結,從裏麵取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玉版紙,然後將它輕輕展開。


    隻見那張玉版紙上用蠅頭小楷端正地寫著一些字跡:三月初四,宜訪光州。巳時出行,午時將至。遇橋而過,亭中歇腳。


    梁誠看看這幾句像是偈語般的字句,心道這劉半仙果然知道自己想要去光州,居然在三個月前就把出發的時間幫自己規劃好了,剛好錯開前一陣子的降雨時節,這應該不是偶然的,隻是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詐。


    不過梁誠又轉念一想,記得老道士劉半仙曾說過,找他問前程這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既然找他卜算,那就該信任他才對,否則不如不算。


    想到這裏梁誠決定就按照這錦囊中所說的時間出行,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麽因果,反正自己出去就是打算要尋找頭緒去的,那麽還有什麽可顧慮的呢?為今之計,就是要去尋找事端,所以自己現在不是怕事,現在是怕沒有事!


    於是梁誠收攝心神,打算安神靜氣地休養一夜,所以今夜就不修煉了,因為魔修在江神府這樣隻是水靈氣充裕的環境中修煉起來效率並不充分。


    若是取出魔石再構建一個小小的聚魔陣,那樣做倒是可以形成一個魔氣充沛的小場所,修煉效果雖然還算不錯,隻不過這樣的聚魔陣隻用一夜就要拆除,就顯得十分浪費了,梁誠身上的魔石雖然不少,可是也不應該這樣浪費。


    所以梁誠幹脆選擇休息一夜,也算是恢複一下了疲勞,畢竟這三個月幾乎都在主持降雨,無論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稍感疲勞。


    梁誠今夜有了閑暇,於是就開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儲物鐲,打算將一些戰利品分門別類放在合適的位置保管起來。


    梁誠看了看近期的收獲和以前的積累,發現大多的寶物是靈修使用之物,並不適合現在這個魔軀的自己,隻能先留起來,等待今後將這些東西交給靈軀使用。


    目前可以用的寶物,也就是那個赤焰碟和那個竹箱寶物了,這兩件東西都得自望海城的承天塔中,不拘靈修魔修,都可以驅動使用,算是十分強大的古寶。尤其是赤焰碟這個寶物,還可以組合運用異火,威力不用說是十分強大的。


    記得公輸俊曾經傳授過一路融合之法,可以將不同類型的法寶融合運用,梁誠一直想將赤焰碟的能力和本命龍鱗劍融合在一起,這樣一來,在今後運劍之時,劍招附帶著異火,那威力不知道要翻幾倍,梁誠想想都覺得很向往。


    可惜出了崇武小世界穿越到古時的這閻浮界來之後,梁誠一直不能處於安定狀況,也沒有找到適合魔修的修煉場所,所以這一門融合技法遲遲不能開始修煉。


    這其實也是梁誠一直念念不忘要到光州去接觸魔修的原因,光州這一趟的行程就是為了能尋覓魔道資源,還想找到一個適合魔道修士修煉的場所,為此必須與魔道的修士接觸才行。


    要是一直呆在這遊龍江底,那麽修煉進度就極為緩慢了,就算自己在修煉中將隨身的魔石全部都消耗殆盡,能得到的提高也是很有限的。


    要是這樣耽擱下去,梁誠擔心有一天回歸到屬於自己的時代去,會發現自己與靈軀的修為差距已經拉開,那樣就很糟糕了。


    一旦不能同時結嬰,今後兩個軀體的修為差距將會越來越大,那時就很難合體了,最終漸漸就會變成兩個人,很有可能會走上不同的道路。


    就算是兩個原來完全相同的人,在經曆了足夠多不同的事情之後,所思所想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從而肯定會產生各種分歧,說不定有一天還會反目成仇,最後靈軀和魔軀成為死敵。


    一想到這種可能的前景,梁誠就很焦慮,因為世界上最可怕的敵人莫過於自己,一個知根知底,對自身情況了如指掌的敵人,讓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何況若是發生了兩軀相爭的事情,那麽結果是沒有贏家的,無論靈軀魔軀哪個獲勝了,都隻能算是損失過半,這種情形絕對不能接受,必須要在源頭上就加以避免。


    因此梁誠想要提高魔軀修為的願望越來越強烈,對於明日的光州之行也越來越期待。


    梁誠取出一塊正方形的黑色金屬片,看著上麵鏤刻的那朵火焰形狀和一個篆書的“天”字,心想在光州的魔道組織好像叫做“天玄教”。


    記得贈與自己這塊信物的那位黑衣女修曾說,可以持此信物到光州城西安的順老店去,隻要將此物出示給掌櫃看過之後,他會安排自己與天玄教接觸的事宜。


    梁誠收起信物,心想明日出發之後,還是先按著錦囊的指示行事,看看會發生什麽事端再說。


    至於那個金屬牌子信物,就作為備選吧,若是按錦囊的行程沒有發生麽事端,那再拿著牌子到光州城西的安順老店也不遲。


    接下來就一夜無事了,到了大清早,醜姑就來找到梁誠,雖然她其實也沒什麽事情,但就是和梁誠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梁誠知道這是醜姑對自己有些依戀,並且還擔心自己離開江神府之後,她自己承擔的責任太大,怕做不好事情。


    於是梁誠安慰道:“醜姑你不要擔心做不好江神的事務,江神府的眾水族多是思慮簡單的淳良之輩,並沒有什麽壞心思,你遇事隻需多聽龜師爺和理兒兄弟的意見,就不至於出錯了。”


    將手上的所有事情理順之後,梁誠看看時間也約莫到了巳時,按照計劃該出發前往光州了,於是告別了一眾水族屬下,又叮囑了醜姑幾句,便離開了江神府,徑直往江麵遊去。


    梁誠心想,自己也不必登陸上岸了,直接順江往西遊去就行,等約莫到了那青雲渡口時,再從遊龍江的南岸登陸即可,那樣就離光州城不遠了。


    唯一要注意的事情是不要距離青雲渡太近登岸,因為彼處距離兩儀宮太近了,這個兩儀宮不用說實力是很強大的,所以最好不要在它的勢力範圍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萬一從水中登岸這種動作引起了兩儀宮什麽老怪的注意,讓自己魔修的身份暴露了,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計劃好了之後,梁誠幹脆化為一尾遊魚,輕鬆地往西逆流而上,朝著青雲渡的方向快速遊去,一路上搖頭擺尾的十分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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