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聽到吩咐,便跟著洪熙真人走出了皓月洞府,來到了外麵。


    出了洞府之後,四周的靈氣頓時稀薄起來了,可見外麵的靈氣和皓月洞府之中的靈氣是根本沒法相提並論的。


    不過靈氣淡薄下去,對梁誠這個魔修來說卻不是一件壞事,他整個身心的感覺頓時就舒暢起來了,隻不過這種感覺的變化卻得極力掩飾著,甚至還要故意做出一點失落的表情,生怕讓洪熙真人看出一點破綻。


    洪熙真人其實正眼都沒有太瞧梁誠,出了皓月洞府之後指著外麵緊挨洞府的一間石屋對梁誠說道:“少穀主在皓月洞府閉關準備開始築基,這一兩個月都不會走出洞府,但凡他有什麽需求,會傳信給你。你先住在這裏,好好輔助他吧,沒事不要到處走動,若你自己有什麽需求,就去對麵精舍那邊找你褚師兄或者其他記名弟子,他們會給你安排的,這是我神農穀的門派服色,你換上吧。”


    說畢洪熙真人取出一套白色的衣褲遞給梁誠,然後不再多話,騰空而起,朝著遠處飛去。


    梁誠套上了那件神農穀的門派服色,看了看款式和那八個記名弟子差不多,隻是微微有一點差異,似乎要短一點,不過又比靈田中勞作的那些神農穀弟子飄逸得多。


    梁誠心想自己現在在神農穀的位置大約是在記名弟子之下,又比靈田中勞作的那些可能是臨時弟子的人又高一些。


    換好衣服之後梁誠再看看那間簡陋的石屋,看到裏麵隻有幾個蒲團和一些簡單的石椅石桌,與皓月洞府相比簡直是寒酸到了極致,心中大感無奈,更是萌生了離開神農穀的想法。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輔助恩師薛慕清築基成功,然後再找個由頭離開神農穀,雖然現在還沒想好要找些什麽借口,但是不要緊,近期自己顯然有大把的無聊時間去慢慢思考,現在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


    梁誠舉步走進石屋,到了裏麵一看不禁渾身難受之極,隻見這屋裏的石桌石椅上布滿了灰塵,牆角也都是蛛網,地上甚至還有一些小動物所排泄的幹結的糞便,散發著一股異味,這樣糟糕的環境,不好好打掃一下顯然是無法入住的。


    本來以梁誠結丹修士之能,收拾這間石屋簡直是舉手之勞,隻不過在這神農穀中,梁誠可不想表現出來與自己身份不相稱的實力,那樣是自找麻煩,所以事情還得慢慢來做,這樣一來,住所的清潔工作就隻能像像凡人那樣慢慢處理了。


    再說梁誠現在正好可以以打掃衛生為由頭,在這神農穀中走一走,看看各處的具體情況,為將來做一些準備,萬一暴露了身份或者惹了什麽意外的麻煩,也知道該往哪裏逃遁。


    於是梁誠開始收拾石屋,先從門後拿起了掃把將裏裏外外一通清掃,把灰塵雜物和蛛網全部都清除幹淨,再看看蒲團也是肮髒不堪,又逐個拿起來拍打灰塵,大約收拾了一下,忽然想起洪熙真人先前所說,這間石屋和皓月洞府是可以通信息的。


    於是梁誠就在大致打掃幹淨了的石屋中看了看,以他的陣法造詣,一眼就看到石屋一角有個小型的傳信禁製,隻不過已經布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


    梁誠走過去大致看了看,發現這個傳信禁製還算完好,並沒有大的損壞,隻是其中的一個部件像是被碰撞過,導致它偏離了原本的位置,算是有一點點小故障。


    這情形其實也不稀奇,石屋的門一直這麽大敞著,神農穀裏又那麽山清水秀,生機濃鬱,保不齊是什麽如同山貓野兔一類的小獸進來後無意撞到了它。


    梁誠伸手輕輕把它給複原之後,這傳信禁製“嚓嚓”一陣輕響,就在白牆上投射出一個影像來,隻見這個人麵帶焦急之色,正是在皓月洞府準備閉關的恩師薛慕清。


    隻見是薛慕清那略顯焦急的麵容被這個傳信禁製投射了出來,他看到梁誠之後麵色欣喜,連忙說道:“喂!若誠,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梁誠回答:“可以聽到,薛郎中你有什麽事情嗎?”


    薛慕清歎了一口氣:“唉!師尊這個人,做事太不細心,他簡直是把我給關在洞府裏了,先前他還說我有事可以通過傳信禁製找你,可這個東西我擺弄了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真是急死我了!”


    梁誠聞言哈哈一笑:“石屋外麵這個傳信禁製好像是出了點小問題,我也是在這裏折騰了好一會,它才忽然一下子變好了,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薛慕清道:“這東西恢複了就好啊,要不然我可真是被關在這洞府裏不通消息了,這皓月洞府的禁製被師尊開啟了,我又不懂禁製,看來是沒法出去了。”


    梁誠問道:“洪熙真人難道沒有賜給你一些築基衝關的丹藥嗎?”


    薛慕清道:“丹藥倒是給了不少,修煉和築基應該是夠了,我身上還帶著辟穀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梁誠道:“薛郎中啊,這洞府中的靈氣如此濃鬱,你還吃什麽辟穀丹啊,裏麵的靈氣足夠你養生了。”


    “對呀。”薛慕清也反應過來了,卻問道:“若誠,那你在外麵可怎麽辦?你有沒有帶辟穀丹?師尊有沒有安排好你的事情?”


    “我這邊你就不要多管了。”梁誠道:“洪熙真人已經有了安排,你在洞府中就不要操心那麽許多事情了,安心修煉,準備築基。有什麽需要,你就和我聯係,洪熙真人把我安排在外麵石屋裏就是為了輔助你的。”


    “那好吧。”薛慕清看看梁誠這邊沒有什麽問題,心也落了下來,於是說道:“若誠,我這邊沒有什麽事情,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你那邊沒事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我就要一門心思準備築基了。”


    結束了和薛慕清的傳信通話,梁誠拿起門後的木桶,朝山峰下麵走去,他打算借著打水這個由頭,在神農穀中四處看看。


    順便再到精舍那邊討要幾顆辟穀丹,雖然自己完全不需要這個東西,再說魔修服用的辟穀丹和靈修的也完全不同,可是這個姿態卻是要做出來的,否則一個練氣期弟子,來到了神農穀卻餓著肚子卻一聲不吭,這也太不合情理了。


    梁誠拿著空桶慢慢朝山峰下麵走去,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找到了一條清澈的溪流,看到這清澈的溪水十分可喜,梁誠蹲下身子雙手抄起溪水洗了一把臉。


    接著他將那個布滿灰塵的木桶在溪流中洗幹淨,又慢慢接了一桶水,將裝滿清水的木桶放在溪邊,並不急著回那間石屋。


    既然已經下了山峰,何不趁勢到處走走,看看四處的情況,然後還可以到精舍那邊探訪一下,順便討要一些辟穀丹,再試探試探那幾個記名弟子的情況,了解一下神農穀中的事情。


    於是梁誠慢慢朝著平壩中的那些靈田走去,想到處走走,最好能溜達到穀口的禁製那邊去。


    雖然進來的時候,梁誠在那粉紅色大鳥背上已經大致觀察了一下神農穀的守護大禁,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概念,可這畢竟隻是走馬觀花,看得很粗略,那個守護大禁具體的能力還是要近距離接觸一下才能完全搞清楚。


    梁誠順著靈田之畔的小路慢慢朝著神農穀口走去,一路上還左顧右盼地看著靈田中種植的靈草靈藥。隻見這些作物大都長勢良好,這說明神農穀這一派,在種植靈草靈藥上還是頗有些造詣的,不愧“神農”兩字。


    不一會梁誠就走到了先前在鳥背上看到的那些短衣弟子勞作的地方,隻見他們都圍成一圈,在聽著誰訓話,看到這個狀況,梁誠放緩了腳步,準備繞道離開。


    自從在天罡院聽了幾次南宮院主的演講之後,梁誠對於這些聚眾演講的事情就很煩,能不聽就不想聽,甚至看見就想躲開。


    梁誠原本不想理會這些人,覺得這不幹自己的事情,可人家不這樣想啊,就在他一邊朝著四下張望著,一邊按原計劃往外溜達之時,忽然有人大聲道:“你!在那裏做什麽?快過來。”


    梁誠聽這個聲音好像是衝著自己來的,於是扭頭看去,果然發現一位白衣弟子用手指著自己。


    這個人修為在融合初期,梁誠先前曾見過他的,記得此人是洪熙真人的八位記名弟子之一,隻不過他叫什麽名字梁誠就不知道了。


    現在見此人朝自己問話,於是答道:“師兄,我剛進神農穀,一時好奇,想到處看一下,因此才走到了這裏。”


    那人道:“你過來,我看你遊手好閑的甚是無聊,這樣下去可不行,我神農穀可不養閑人,得安排一些事情給你做。”


    “可是洪熙真人已經安排我輔助薛師兄修煉了呀。”梁誠答道。


    “你少拿師尊來壓我,你現在不過是一名外門弟子,就敢不聽我劉能的安排嗎?”那白衣弟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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