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門的盧師兄道:“我覺得是不會錯了,此樹最高處那一片特殊的桑葉,應該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姓楊的修士先是興奮無比,和他手下的那一幫人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忽然姓楊的眼珠一轉,問道:“盧兄,既然如此,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了,你們為何還不上去采桑葉?都站在這裏看什麽呢?”


    “嗯,是這樣的,這個情況太過順利了,我們覺得這其中可能會有蹊蹺,因此張師弟認為可能有陷阱,所以先觀望一下,再說先前開路出來的那條蠶妖也沒了蹤影,實在是讓人不安啊。”神劍門的盧師兄答道。


    “這個嘛……倒真的是有些可疑。”姓楊的和手下那一夥人都眼饞饞地望著那片綠瑩瑩的桑神葉,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了,那使刀的藍袍修士性子最急,繞著這棵老桑樹轉了好幾圈,上下左右都觀察了一番,還是沒看出有什麽蹊蹺之處。


    那小胡子見狀悄悄傳聲給姓楊的:“楊兄啊,我看這樹上沒有什麽問題,咱們動手吧,先下手為強!要是我們拿到了那片桑神葉,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咱們辛苦了那麽久,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姓楊的想了一下,心中還是很猶豫,覺得這怎麽看都是一個要拿人命去填的陷阱,要是手下這些人損失多了,接下來可就沒法與神劍門的修士相爭了。


    可他隨即眼珠一轉,想到一個好點子,於是轉頭對著秦剛和梁誠二人喝道:“你們兩個,給我上去看看是什麽情況,放老實點!若是你們能走到桑神葉旁邊還不死,就饒你們一條性命!”


    神劍門的盧師兄心想自己承諾過不傷二人性命,便開口勸阻道:“楊兄,這樣做怕是不妥吧……”


    盧師兄話還沒說完,姓楊的便打斷了:“盧兄!不是兄弟我說你什麽,這件事情關係到家國性命,非同兒戲,何況我隻是讓他們探探路,未必就會遭遇什麽不測,這樣已經是很仁慈了,對不對,又不一定就會遇險,你就不要攔著在下了,不然要是事情傳出去,上麵怪罪下來,大家都不好辦啊。”


    盧師兄眉頭一皺,心中對這姓楊的頗為不滿,但是也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又想了一下自己對那兩人的承諾隻是不動手害他們,並不是要維護他們周全,畢竟作為對手,這樣也算仁至義盡了,於是便沒有再說話。


    小胡子走了過去,對著梁誠和秦剛道:“聽見沒有,楊兄仁慈,給你們指了一條生路,趕快去吧,還愣著幹什麽!”


    秦剛心想,反正冒險過去最多是死,留在下麵這些人也不會放過自己,左右都是一個死字,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說不定上麵還有逃生的機會也未可知,於是慨然道:“好,我這就去探路,但是這位老者就不用去了,他這樣老朽衰弱,一起去不但沒用,反而會攔手絆腳。”


    本來秦剛是一片


    好意,想要盡量回護這位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者。卻沒想到梁誠笑道:“這位小友未免太看不起老朽了,你看,老朽手腳還是很利落的,怎麽可能會攔手絆腳呢?小小冒險不值一提,不要攔著我,這個險,老朽一定要冒!”


    秦剛聞言歎了一口氣,正要傳音勸阻他,這時在一旁看著的藍袍修士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個老東西太有意思了,真是笑死人!把這小子的好心當做驢肝肺,好好好!你既然喜歡冒險,那當然要一起去,快上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梁誠聞言頓時表情得意洋洋,一副很受人重視,心中得意的表情,拉著秦剛往老桑樹方向就走,口中還教訓他道:“年青人,須知薑還是老的辣,不要看不起老前輩嘛,不聽老人言,那是要吃虧在眼前的。”


    秦剛無奈,心想這位老前輩的腦子真是不太好使,也知道現在再說什麽了都晚了,隻好什麽也不說,跟著梁誠朝老桑樹走去。


    秦剛心中在想:“這位老前輩畢竟還是老糊塗了,完全沒有領悟到自己的維護之意,反而還以為自己瞧不起他,自己的一番小心思卻是白費了。不過此老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要是遇上危險,自己拚著這條性命不要,也要盡力保護好他。”


    想到這裏,秦剛反而加快了腳步,搶著走到了梁誠前麵,沒幾下,兩人就走到了老桑樹主幹下麵。


    秦剛抬頭看去,隻見這老樹十分高大,確實非常雄偉,但是這樹雖老,卻看不出有什麽通靈之意,秦剛心中便有些懷疑,覺得這棵樹距離自己心目中的桑神還是有很大距離的,隻是不知道怎麽會長有這樣一片不凡的桑葉,難道這真是桑神葉嗎?


    雖然心中想了很多,秦剛卻沒有多猶豫,立即就開始往上攀爬起來,作為一個融合期修士,就是在水麵上行走都不是什麽難事,所以攀爬這些東西實際上是一點不困難的,何況這老桑樹枝幹上樹皮凹凸不平,手腳都不乏著力處。


    實際上這裏也並沒有禁空,就算是飛行上去也是可以的,隻是融合期的修士飛行起來還是要借助外物,細細追究起來還是不如自己攀爬來得可靠,萬一爬到中途遇上襲擊,不借外物之力,無論閃避還是進攻,攀爬在枝幹上都要靈活得多。


    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速度不快也不慢地往上攀爬,漸漸的兩人的身影也越來越高,開始隱入到這棵老桑樹濃密的樹冠當中了。


    不過這隻是一些樹枝和桑葉,並不能阻隔下麵眾修士的觀察,神劍門和其他北章國的修士都用神識密切關注著他們二人的動向,想要看看他們能不能順利走到那片放著寶光的桑神葉跟前。


    並且,下麵站著的好幾個人手中還扣著遠程攻擊法器,或者捏著法訣準備釋放遠程法術,隨時準備著,一旦上麵這兩人起了什麽不合時宜的意圖,那就會毫不猶豫


    地擊殺了他們。


    反正這棵老桑樹滿打滿算也就幾十丈高,這點距離在修士眼裏其實不算什麽,真到了要下手擊殺二人之時,這點距離其實和麵對麵的差別也不大。


    眼看秦剛和梁誠兩人已經開始接近那片特殊的桑葉了,就連那神奇的桑葉放出的寶光都映照在他們的臉上身上了,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稍有些緊張地注視著他們倆。


    接著眾人都看著他們已經走到了可以采摘桑葉的位置,下方眾人都提起了心弦,或是扣緊手中的法器,或是準備釋放遠程法術,都繃緊了身子準備有所行動,一時之間四周的聲音反而靜了下來,耳畔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秦剛眼看著近在眼前的這片奇特的桑葉,心中多了一個想法,也在考慮是否能奪取這片近在咫尺的寶貝,心情很緊張,一顆心“砰砰”直跳,接著腦海中轉過很多念頭,思考著自己若是采摘了之後就跑是什麽結果,但是稍微想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樣做的結果肯定是死路一條,別說摘到桑葉,隻要自己做出準備采摘的動作,秦剛相信當場就會有許多兵刃法器或者各種五行法術打在自己背上,那時就算多再有幾條性命也都要了賬了。


    想到這裏,秦剛反而後退了一步,還伸手攔住了梁誠,對他說道:“前輩,我們身處嫌疑之地,還是不要再靠近了,既然我們已經承諾過不給神劍門添亂,那還是信守承諾吧,何況這樣也是迫不得已。”


    說著秦剛眼光往下一瞥,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下麵這些人都虎視眈眈瞧著呢,千萬不要做出什麽讓他們誤會的動作。


    梁誠也沒說話,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點點頭,然後目光向下,朝著下方的北章國修士喊道:“諸位!我們兩人已經走到這裏了,並沒有發現什麽危險,你們若是覺得可以,就上來采摘桑神葉吧!”


    “是嗎!”那小胡子北章修士笑道:“樹上既然沒有危險,那就說明你們兩個已經完全沒用了嘛,無用之人那就受死吧!”


    說畢小胡子手一揚,頓時六七道紅光從他手上飛出,顯然是飛針類的法器,和他一夥的北章修士見有人挑頭動手,那更是不客氣,頓時七八個人一起出手,隻見各種法術和兵器的光彩迅疾襲向梁誠他們兩人。


    神劍門的眾修眉頭一皺,那盧師兄嘴唇一動,好像想說什麽,可是看看為時已晚,隻是微微搖搖頭,沒有說話。


    張孝山也皺著眉頭,本來以他的境界完全來得及製止,隻是一想那一老一少畢竟是敵國修士,自己也實在沒有什麽理由太過維護他們。


    眼見這一群人同時出手,聲勢猛惡,梁誠和秦剛兩人就要凶多吉少了,忽然間樹冠上突然出現兩個氣泡一般的東西,猛地一下將他兩人分別罩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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