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飲一碗之後,梁誠放下酒碗,又開始敘述從太陰洞府逃離後,自己先到義夏城,然後穿過無人區回到安西關的經曆。


    梁誠從自己在雪原上有意與北章國大門派弟子套近乎說起,然後說到搭乘他們的飛舟一路飛到義夏城,說到這裏梁誠快速思考了一下怎麽敘述那降神符的事情,略微一想,心中就有了主張。


    趙德勝聽到梁誠敘述這些,頓時十分留神。梁誠也知道最近在安西關發生的大事,最令他們疑惑不解的恐怕就是平白出現的那條通天大道了,這件事情梁誠早已經想好了合理的說辭。


    關於自己會煉製漁陽派的降神符一事,梁誠還是決定要守口如瓶,因為這種符籙雖然激發十分繁瑣,實際上使用起來是有很大限製的,但是這符籙威力實在是太大了,一旦傳揚出去,肯定會引人覬覦,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還是換一種說法為好。


    於是梁誠敘述道:“小弟在那太陰洞府最裏麵的大殿內得到了一枚奇異的符籙,看上去散發著金色的光彩,卻研究不出這個奇怪的符籙有何用途,隻好先將它收了起來。後來我在義夏城門口,被那叛國投敵的虎嘯嶺郭維給認了出來,當眾揭露了我是大玄國敵人,我隻好射了他一箭,然後倉皇而逃,沒想到那先前逼迫我們進入太陰洞府的元嬰修士陳永亮,又在半路追上了我,我在十死無生的情形之下,忽然想到了那枚奇異的符籙,於是就將它激發了……”


    接著梁誠便將金甲神將從天而降,打爆了陳永亮的肉身,然後又給自己開出這條道路的過程敘述了一遍,這個奇異的事情聽得趙德勝和李子龍瞠目結舌,驚歎不已。


    趙德勝心中的疑惑頓解,因為梁誠所說情況和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印證下來是符合的。


    今天下午趙德勝奉命派遣出去的細作小隊確實在那道路的盡頭發現了一具殘破碎裂的屍身,經檢查後發現這具屍身修為竟然達到了元嬰期,現在聽梁誠講述下來,知道這具軀體應該就是那北章國的元嬰修士陳永亮的肉身了。


    趙德勝籲了一口氣:“梁師弟啊,你可真行!不止一次讓師兄我刮目相看了,上一次你麵對壓力殺了柳坤,那也罷了,畢竟當時麵對的隻是結丹修士,可這一次更是將敵國的元嬰修士也滅了肉身,愚兄實在是佩服啊!”


    “哪裏哪裏,這沒什麽可誇耀的,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要不是偶然得到這樣一枚符籙,我今天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裏和兩位師兄一起喝酒了。”梁誠笑道。


    果然趙德勝歎道:“梁師弟你在太陰洞府所獲的那種降神符籙要是多一些就好了,若是我大玄軍士有了這種符籙,我看幾天之內拿下他們北章的義夏城也不是什麽問題。唉……話又說回來,這種上古遺珍,能得到一枚也都是天大的福緣了,還是師兄我貪心了……。”


    梁誠也跟著歎息幾聲,於是三人接著喝酒。又聊了一些閑話,席間梁誠也開口詢問了一下趙德勝與李子龍這些年在安西關的狀況。


    於是趙德勝與李子龍也分別講述起這幾年的事情來,果然軍旅生涯,也是既危險又精彩的,他們的一些經曆也引得梁誠讚歎不已,頗為神往。師兄弟三人一直聊到中夜,這才散了宴席,各自休息去了。


    梁誠自然也在趙德勝的安排下住得十分舒適。這晚他沒有打坐調息代替休息,而是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好好地安心睡了一夜,這種安穩的感覺梁誠也是好久沒有享受過了。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梁誠這才起身,施展水係法術洗漱了一下,信步出了自己的房間,在這安西關的細作營的大院內四處走動了一下,梁誠故意隨便亂走,到處探頭探腦了一番,一副對什麽都頗為好奇的模樣。


    閑逛了半天,梁誠發覺並沒有人來幹涉自己,於是微微一笑,心中已經了然,顯然是從昨夜的談話之後,自己已經擺脫了嫌疑,不再是可疑之人了。


    梁誠這樣試探一下,也是為了看看自己是否已經擺脫了嫌疑,既然這裏已經沒有人再對自己這個天罡院的弟子感興趣,那麽看來答案就是肯定的,應該不會有人限製自己離開了。


    梁誠沒有在昨晚直接開口詢問趙德勝,也是不願意讓他為難,以免場麵尷尬,畢竟逼著人家直接明說:“師弟,你現在還沒有擺脫嫌疑,所以還不能離開。”要是逼得趙師兄說出這樣的話語,麵子上大家都不好看。


    既然現在問題解決了,於是梁誠準備找趙德勝打個招呼之後,就離開安西關回天罡院去了。


    正要去找趙德勝,梁誠卻看見昨日曾帶著自己進安西關的盧明走了過來,抱拳施禮道:“梁道友,原來你在這裏,大隊長派我來帶你去傳送陣,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傳送到永安城去了。隊長還吩咐我向你致歉,因為今天黃將軍要召開緊急會議,他和驍騎營的李隊副都要參加,因此他們都不能來送你了,請你見諒!”說完將一張蓋有安西關細作營關防的票據遞向梁誠,看來這就是等一會自己使用超遠距離傳送陣的憑據了。


    梁誠伸手接過票據,朝盧明點點頭:“麻煩盧兄了,公事要緊,這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煩勞盧兄帶我去傳送陣吧。”


    梁誠在盧明的帶領下,順利地通過安西關的超遠距離傳送陣,傳送到了永安城。梁誠慢慢走出了傳送大廳,來到了街麵上,看著這熟悉的街道,心中十分感慨,在外漂泊了一年多,自己今天終於快要到家了。


    心中泛起這樣的情感,梁誠自己也頗為意外,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已經認同了大玄國是自己的國家,這與當初剛來到靈界時,完全沒有歸屬感的情況是大不相同了。


    看來隻要是自己關


    心的人和關心自己的人所在的地方,即使不是國也是家,呆久了更是會產生歸屬感,可是梁誠轉念又想到,剛剛離開的北章國,在那裏也結識了不少人,自己對它的感覺又該如何呢?


    自己在北章也生活了好一段時間,尤其是對那漁陽小鎮和那漁陽派已經有些留戀了,並且也知道北章國的凡人和修士與大玄國的人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既不特別邪惡,也不特別善良,其實,無論哪一國的大部分人,不過是在過自己的日子,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梁誠站在街邊看似出神地想著這些事情,可是四下裏發生的一切依然逃不過他敏銳的眼睛,自從修煉了洞察天目以來,梁誠一天天都能感覺到目力和專注力的提升,即使自己並沒有開啟洞察天目,可雙眼依舊能感受到洞察天目的加持,雙眼變得越來越敏銳,對四周的觀察也越來越細致。


    這時梁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滿臉驚訝和不相信的神色朝自己走來,站在自己三步開外,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卻一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子山,好久不見,怎麽,不認識我了?說起來還真巧,怎麽我剛一到永安城,馬上就遇到了你。”梁誠笑道。


    “誠哥,真是你回來了!誒!你都進階融合了!真是修煉得神速啊。”於子山驚喜地幾步跨過來,一把握住梁誠的手:“巧什麽啊,今天從一早起,我就一直坐立不安,後來就拿出算籌算了半天,算出的結果叫我出門往永安城中心走,我照辦之後就在這裏遇上了你,這不是巧,這是占卜術。走!到我府上去,咱們好好聊聊。”


    梁誠一邊和於子山在街邊並肩走著,一邊打量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子山,你這段時間修煉的還算順利吧,都旋照後期了,距融合也隻是一步之遙了。說起來你的占卜術也越來越厲害了,我剛回來,你就感應到了,看來什麽事情也瞞不過你了。”


    於子山笑道:“也沒那麽玄乎,以我目前的造詣,隻能略略窺得一線天機,並且很多地方並不明確,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大處基本是不差的。就拿這次你在劍塚失蹤來說吧,我得到消息後,當時就算出來你並沒有隕落,我那大舅哥先前還不相信呢,說你被卷進了空間裂縫,那是絕對不可能活著出來的,現在看來,還是我對了。”


    “說起這事,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激發了你幫我煉製的那枚轉運符,呼延公子所言就是對的,掉進空間裂縫,那真是一件十死無生的事情。”梁誠感概道。


    於子山停下腳步,一迭聲興奮道:“真的?誠哥你真的激發了轉運符?那符籙真的有效嗎?”


    “嗯。”梁誠點點頭,將當日在劍塚密境中發生的事情又和於子山細細說了一遍,尤其是仔細講述了使用了轉運符後發生的各種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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